第四章 再探血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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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1日这天,已经是阴历的十一月十四了,明天就是十五,应该是血煞门出动的日子,这个拜伦还不出现,徐灏十分着急。天刚擦黑,徐灏便直奔东直门大街的醉仙楼,希望能在那里遇见拜伦,但结果仍然令人失望,徐灏问那伙计:“这几天拜伦都没有来过?”
伙计摇了摇头:“没有。”
徐灏刚走出酒楼,便被一个人啪的一声拍了一下肩膀,接着一个爽快的声音笑道:“哈哈,徐老弟,终于又看见你啦,那个,你托我打听的人有信儿了!”
徐灏一看果然是拜伦和几名捕快,说道:“我也急着找你,快,我们上楼细说。”
二人复又上了醉仙楼依然坐在上次喝酒的那个雅间,酒菜奉上,徐灏说道:“拜伦大哥,您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这几天跑哪去了,找我这一通好找!”
“嗨!还不是查案,整天弄得我焦头烂额的,这两天往上司那里禀报血煞门事件的进展了,我呸!禀报个屁啊,什么也没查到,挨了上司一顿臭骂!”
“原来这样,关于此事我正急着找你说,我摸着了一些眉目……”徐灏将这两天发现的一些情况说了个清楚。
拜伦惊讶的看着徐灏:“行啊,老弟,你比我这个狗屁神探高明多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打探到了这么多消息,今天我又得感谢你了,来,干了!”
徐灏嘴角轻轻一扬,看着这个外表粗旷、大大咧咧,实则胆大心思、断案如神的京城名捕,说道:“哪有你这神探这么厉害,去年的库银失窍案、连环杀人案、水井投毒案,这几件大案不都是你破的吗,你就别在这里谦虚了,明天就是十五了,你打算怎么安排?”
“这个……你听没听说这血煞门除了初一十五出来作案,我这两天也在城内打听到了一些消息,好象他们初一十五的还要举办什么赐福、问命大会,说是每月的这两天那血煞门头领血煞神君还要帮民众赐福、算命,听说极其灵验,所以他们虽然发展时间不长,但几个月时间京城里已经有了几万名的信徒,我怀疑他们是一边打着集会的旗帜,另一边在城内做案,这样好掩人耳目,做到两不耽误,只是,不知道这血煞门老窝在哪里。”
“哦,这个我已经查到了,就是城西南二十多里的一条小河边,我不知道那条河叫什么河。”
拜伦托着下巴想了想:“城西?是阜成门外西南二十多里处吗?是不是一条南北走向的不大的河沟?”
“是的,河是从北边过来,往南偏东方向流的。”
“恩,这个我好象知道,叫金沟河,那边人烟比较稀少了,没想到他们老窝就设在那里,我看我们最好先再去摸清情况,等什么都掌握清楚了我再申请上头出兵将他们一举拿下!”
徐灏点了点头:“好,那明天我们俩去城西郊外,城里谁来负责抓贼?明天可是血煞门出动的日子。”
拜伦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会请求统领大人调一支护城卫队负责城内的巡防,我只是担心普通的侍卫恐怕抓不住这些血煞门高手,不过也好,我们将他们老窝查个清楚,到时候把他们老窝一端,不愁查个水落石出!”
“恩,对了,你说帮我查的冷香、孔飞师兄妹有消息了,他们还在京城吗?”
“他们现在不在京城,听说他们九华派在朝阳门一带开了家德远镖局分号,就是由孔飞、冷香师兄妹掌管,一个月前他们出了一镖标,往南方去了,不过再过一个来月时间应该就能回来。”

徐灏陪拜伦喝了几杯酒,又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两人约好,明日傍晚在此相聚赶往西郊再探血煞门。
12月12日傍晚,拜伦和徐灏乘了辆马车往西郊奔去,为了行动方便拜伦没有带手下,离血煞神庙十里之外便看见路上行人络绎不绝,男女老少、贫贱富贵,各色人等都有,许多人手里都拿着檀香和纸钱,看似去哪里烧香还愿,拜伦停住马车下来打听了一下,果然这些人都是赶往血煞神庙的,拜伦便问道:“这血煞神君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大老远跑过来求他算命?”
被问的那妇人说道:“血煞神君是神,是斩妖除魔的神,是天神下凡,不是人,我们老百姓要是不小心冲撞了鬼神他会帮我们驱除,要有什么想问的事就直接写个纸条放在神像下面,他就当面帮我们解答,而且特别准,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
徐灏探出头问了句:“他们收钱吗,或者要你们供奉什么东西吗?”
女人说道:“钱可以随意捐,数量不限,不捐也是可以的,不过血煞神君每逢初一十五都需要举行血祭仪式,到时候需要一男一女两名十三到十六岁的童男童女的血液来完成这个仪式!”
拜伦和徐灏听到吸了一口冷气,问道:“血煞神君让你们拿活人来血祭,你们也愿意?”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血煞神君保我们平安,赐我们福气,我们谁家的孩子被选上了是十分光荣的事。”
两人没想到这妇人竟然对血煞神君如此敬若神明,两人驱着马车继续前行,见前方有一个扎了不少彩色纸花的轿子,轿门两边挂了一对画有血煞神像头像的红色灯笼,四名轿夫也一身红衣打扮,不知那轿中坐的什么人,显得十分的诡异。
不多久,两人便来到了血煞神庙的门前,门前的空地上已经停满了各色的马车、轿子,为了方便混进人群,今天徐灏和拜伦穿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打扮,两人扮做一对兄弟跟着人群进到了庙里的大殿前。此时的殿内灯火通明,檀香缭绕,各种供品摆满了供桌,院里人声鼎沸,已经基本上没有下脚的地方,在供桌上已经有人放了一个空木盆,里边已经有人放了一些纸条,应该是算命的。
而且,今天在殿前还摆了一个高高的木架搭成的台子,上边有两个十字的木桩并排竖在中间,两个木桩前各放了一个大大的木盆。木盆里有绑着红布带子的尖刀,还有一个摆了供品、香炉和纸幡的供桌,两人被这些人群吵得脑袋嗡嗡做响,正不知从哪里下手,突然从殿内走出来一名腰扎彩带、头插纸花,身穿花里胡哨巫师模样的矮个男子,此人脸上画了不少油彩,看不出原来的面目,此时他左手举着一个黄色的纸幡,右手摇着一个大大的黄铜铃铛,摇头晃脑的走上高台,冲着人群妖里妖气的喊道:“肃静肃静!神君吩咐,血祭仪式现在开始!带童男童女上来!”
正在喧闹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以充满期待的眼神等待着仪式的开始,徐灏和拜伦心里惊讶半天,这些善良的民众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喜欢观看如此血腥的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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