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残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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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赢了,你就必须只爱我的朋友一人!”当时朔高举着法杖气势汹汹地对维拉比说。维拉比备感好笑地望着面前骄傲且迷人的魔法师,不由得笑出声来:“向我挑战需要足够的勇气,法师。”
然后维拉比拿起了象征他身份的暗红色法杖——至此朔才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难做!但是既然话已出口,她只好硬撑着自己可怜的自尊。结果当然一目了然,朔败得一塌糊涂!
而且最可恨的是,那个花心的**师竟轻薄地想当众吻她!这岂不是她最大的耻辱!所以最后维拉比非但没能如愿的吻到朔的红唇,还被朔藏在袖中的匕首划破了右额,留下了一条不长不短的疤痕。所以后来维的右眼便长久的被他火红的赤发遮掩。但是当时的维拉比却让所有人意外地笑,笑得如同捡到了至宝一样。
“我会娶你,亲爱的。”当时他英俊的脸上满是笑意:“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亲娘,法师,我发誓!”
朔当时冷冷地望着维拉比不说话,她倔强地拾起自己遗落的法杖,十分镇静地对维拉比说:“前提是你先找到我。”
结果令朔差点吐血加晕倒的是维拉比第二天就找来了,不过不是找朔,是找奥伽路,朔的哥哥。然后朔才知道原来维拉比一直都是她哥哥最好的朋友。不过因为奥伽路一向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做试验,所以他的家中极少有访客。大多数时间是奥伽路出去拜访维拉比。所以朔一直都不知道她和维拉比之间还微系着这么一种极其“暖昧”的关系。
当时维拉比在奥伽路的家中见到朔时的惊讶足以像在虎**里见到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
“奥伽路,”当时维拉比哭笑不得地说:“像你这么个阴沉冷血的家伙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妹妹?她该不会是你父母捡回来的吧?”然后奥伽路在三天后给维拉比吃了一种三个星期不能讲话的药。然后维拉比就此学乖了,再也不敢说诸如此类的话。其实奥伽路很爱他这个唯一的妹妹,所以他很介意别人说他们不像兄妹。更何况是他的好朋友?所以维拉比罪加一等。
不过三个星期后维拉比终于可以开口诉说时,对奥伽路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奥伽路,我要娶你的妹妹,做我的新娘。”然后维拉比就三个月没有说话。在他无法开口说话时奥伽路指着维拉比的鼻尖破口大骂:“维拉比你这个死不要脸的花心大萝卜!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围着你转你还嫌不够!你这只臭赖蛤蟆还敢打我妹妹的主意?你干脆去死好了!”
然后一直站在旁边充当旁边者的朔就一边拍手一边啧啧称赞她的哥哥,每次她都对奥伽路的做法大声叫好!所以她越来越衷心地敬佩她的哥哥!然后朔也就越来越惊奇哥哥的伟大!但是一切都截止在三个月后。
奥伽路站在朔面前,满眼地无奈:“维拉比好像是认真的,他已经不再整日的扎在女人间游手好闲了。他每天都乖乖的做着至尊魔法师应做的事——他是真的开始循规蹈矩起来了。”“是吗?”朔感觉有点好笑。“他现在真的可以舍弃那些美女?”“是真的,”奥伽路无奈地点头:“而且你们的关系不是也变得很好吗?所以我想……”
“喂,哥哥!”朔苦笑着抚着太阳**:“而且你们的关系不是也变得很好吗?你那是什么逻辑推理啊?”“可是维拉比真的对你很好啊,为了你他费尽心机地适度了多少他以前连想都懒得想的事……他竟然为了你去猛兽栖息地去摘几株紫罗兰,为了你他跳到湖中三天三夜没上岩只是为了送你一颗黑珍珠。喂,妹妹,维拉比可是火系法师啊!最后的就是水啊!你知道那要耗费他多大的力量吗?你是不会了解的,也许你认为他既然是至尊法师所以做这些事情易如凡掌,但是他从来为讨任何女孩的欢心去做过任何事啊,可是他在你面前就像只哈巴狗一样言听计从——呵呵,也许我这个比哈不是很恰当,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毕竟和维拉比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我是了解他的!”奥伽路认真地说。“他似乎是真的爱上你了,很爱。而且你并不讨厌他,不是吗?”
朔耸肩:“哥,我发现你越来越罗嗦了……没错,我承认我并不讨厌他,甚至十分喜欢他,可是我并不爱他。我喜欢他就像喜欢你一样。那哥哥,你能允许我嫁给你吗?”“拜托!你那是什么比喻!”奥伽路苦笑。“但这是事实!”朔耸肩。
但是后来在奥伽路的默许下,维拉比还是得到了娶朔的资格。因为有一天维拉比指着墙壁上自己的画像对朔说:“我爱你,伊斯伦亚。我发誓我将爱你到永生永世!如果有一天我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我就亲手毁掉我自己在喀蒙雅之域的至尊位置!永生不再踏上喀蒙雅之域的土地!”那是对维拉比来说最边缘的誓言,那是一种连奥伽路都没有勇气许下的诺言!
朔很感动,她抱紧了憔悴万分的维拉比,终于答应嫁给他!但是朔后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因为她后悔了。
她像个局外人一样淡漠地看着维拉比兴奋的布置他们的婚礼,看着哥哥释怀的微笑,然后享受自己无法言喻的悲伤。然后她就长久地呆在地下室中,和哥哥的实验品——一只吸血鬼成了朋友,借以逃避现实。
在婚礼的前夜朔躲在地下室和吸血鬼无言以对,她无法面对兴高采烈的维拉比以及自己的哥哥。她知道既然哥哥放心的让她嫁给维拉比是因为他相信维拉比可以给她幸福。但是朔也知道自己并不爱他,所以她无法说服自己嫁给维拉比。
于是她似着了魔一样的抓住了吸血鬼所在笼的铁柱,用恶毒的词语讽刺他!刺激他!引起他的愤怒……然后吸血鬼让她如愿以偿的被咬了……然后她竟高兴起来,因为她终于有借口逃脱了!
朔蜷缩在角落里安静殿堂地等待自己的蜕变,像一个失足坠崖的孩子在等待天使的救援。
翌日盛大高贵的婚礼上,喀蒙雅之域所有颇具盛名的人们都在等待朔的到来,人们期待着这位竟然如此的攫取到至尊法师的爱的女子的到来,这里最好的画师也手持着画笔期待第八幅画——预备提名为“至尊法师·维拉比的新娘”的诞生……奥伽路第一次温柔地笑着,维拉比身着最隆重华丽的象征着他至尊身份的大礼服,满心认真的期待着他美丽迷人的新娘款款走进他的世界……此刻维拉比觉得自己幸福极了,如同上神最宠爱的天使般!
今日的维拉比格外的英俊迷人,充斥着令人羡慕得发狂的喜悦等待他的新娘……但是维拉比等来的却是一只身着沾染着大片血迹蓝色的吸血鬼!朔表情阴冷地缓步走到维拉比面前,嘴角还残留着殷红的血迹……
“你还爱我吗?”朔走到维拉比面前,倏地张开嘴,露出她漂亮的尖牙……画师的笔掉落到殿堂的大理石地面上,清脆但残忍。尖牙上的血滴滴坠下,朔笑着转身,在众惊竦与恐惧地目光中,一步步地离开了神圣的殿堂,离开她曾一度爱着的世界。

那晚的朔已俨然是一只吸血鬼了……离开殿堂后她冲到河边拼命地搓着衣饰上的血迹,拼命地清洗着涂在牙上及唇边的血迹……她自己都不清楚,她无法计算,她到底欠哥哥多少,欠维拉比多少,欠喀蒙雅之域多少……
朔望着越加幽深的夜,想像她逃走后的喀蒙雅之域,想像哥哥的愤怒想像维拉比的悲伤,想像那只吸血鬼的痛苦……那次她离开殿堂后,就离开了喀蒙雅之域,在莫名的游荡后敲开了吸血鬼庄园的大门,成为了那里的居民,得到了管家的庇护。
然后朔又记起了吸血鬼庄园,她如今唯一在乎而思念的,家。
“管家好偏心哦!”晦罗在一旁抱怨。“我又怎么了?”管家站在二楼的缓台上正在翻阅他最爱的祭祀之典,听到这话,他移开目光望了一眼靠在壁炉旁的晦罗,然后继续他的阅读。
城堡大厅内,只有壁炉里熊熊的火焰微微照亮近处物体的轮廓——吸血鬼可以透视黑夜,他们并不需要光。在这座古式城堡中所有的居民如今都聚在这间大厅里,百无聊赖地聊天。
“上次你适应我十五的时候食物改善,可是你竟将我的那份给朔了,然后让我喝过期的血。”晦罗很气愤地样子。“晦罗,你怎么这么小气?不像你的风格哦。”管家随手又翻了一页。“朔是新居民,难道让她喝过期的血?那样传出去多有损庄园的名誉啊!搞不好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庄园福利不好呢!到时候狼人敢来那多无聊啊,这个罪过你担得起吗?”
管家合上书,唇边荡漾着迷人的微笑。朔一直坐在壁炉附近的古夹禾椅上,托着肋笑着听。
一旁的然瞪了晦罗一眼,一脚将他踹趴下:“你哪那么多废话!”结果引来其他人的一阵哄笑。聆界乘机走过来说风凉话:“哇!晦罗,今天是每几次了?会不会破记录呀?舒冽!然理最多的时候是一天几次了?”“七十二次!”舒冽强忍着笑意。“你们少来!”晦罗从地上爬起来:“是七十一次!最后我之所以掉到庄园的水池中是为了躲然那脚——注意!他没踹到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跳下去的!”
看着晦罗认真地表情,庄主望强忍着笑意:“天哪!谁会去跟你计较这种事!”“对不起哦,晦罗,”朔走到晦罗身边:“都是我的错,那我该怎么补偿你呢?”晦罗看着朔的满脸笑意,眨了睡眼睛:“如果你肯吻我,那我就原谅你!”朔愣了一下,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缓台上的管家,但是管家已经不在那儿了。居民们不再说话,聆界干笑两块:“你开玩笑吧?怎么提出这么过份的要求!”
“什么?我可没有开玩笑!”晦罗说着,竟忽然凑过来,吓处朔倒退一步,但晦罗竟是跟了上来,就在晦罗马上就要得逞的时候,一只手恰如其分的揪住了他的耳朵!“你玩够了吧?晦罗!管家微笑着捡着晦罗的耳朵。
朔舒出一口气。“怎么?不借机收拾他?”管家冲朔扬了扬眉毛。朔眨眨眼,然后笑出声:“好啊!”说着朔夸张地扫视四周,然后若有所指的自言自语:“……哦,就是你了……”然后朔走开。晦罗用余光到朔走向了壁炉向那张铁椅旁边……晦罗哭丧着脸看着面前朔唇边诡异的笑……“姐……姐姐我错了……”然后晦罗看见朔举起铁椅……
然后是一声惨叫响彻吸血鬼庄园的上空!“你干嘛?”朔忍住嘴角地笑意,她手中的铁椅悬在晦罗头部约三毫米处,晦罗则死死地闭着双眼,不肯睁开。“我还没咂呢!”“你砸了我还有命吗?”晦罗睁开双眼看着朔将椅子放下。“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不会,刚才的那声惨叫不过是我为了配合你们而已,你们还当真了!”
“真的吗?”本已松手的管家作势又要揪他的耳朵:“那要不要再来一次?”“咳咳……我们该吃晚饭了!”晦罗若无其事地走开。引来大家的又一阵哄笑。但是望没有笑,朔清楚地看见望没有笑,望只是垂下头,然后转身离开。
关于望和管家的关系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朔曾听晦罗——他们五个中最早来到庄园的居民曾无意中提起,早在他来的时候,庄园就早有管家和庄主两个人,他们并不是夫妻,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是,庄主却不是庄园最早的居民,而且望和庄园本身也没有什么关系,庄主和他们一样,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入住吸血鬼庄园,并成为庄园的主人,而望的身份,是管家赋予的。
而且朔记得,曾经有一天庄主对她说过:“我一蹬入庄园,便见到了一身黑衣的管家。”庄主回头看着朔:“就像那天的你一样,看着管家温柔地笑容,听他说,欢迎入住吸血鬼庄园!然后管家对我说,我是第一个入住吸血鬼庄园的居民,所以我就是庄园的主人。”
朔不明白望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但是望说话的时候,眉宇间嵌着无法言喻的悲伤。
几天以后,奥伽路还是没有回来,但是朔却再也等不下去了。她急切地想到管家,想帮管家。
当房屋寂寞的预言出现在韧月石上时,朔看见管家眼底一闪而过的忧伤,她不要管家忧伤。
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她,喀蒙雅之域最出色的铸造师,克索里克。他拥有世界上力量最强大的宠物,他可以铸造出世界上最优秀神奇的物品!所以只有他才可以帮她!帮她消除韧月石上的预言。但是克索里克一向冷漠,只有靠她最好的朋友,奥伽路,她的哥哥!
维拉比带着朔走向克索里克的住宅。“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敢告诉你,怕你伤心……但是这件事我却实在是不能再瞒你了。”
维拉比的声音沉重。“有关,我的哥哥?”朔心里一紧。“是的,”维拉比不如她愿的点头。“奥伽路他,爱上了一个来自外地的女魔法师,并且要娶她。”“为什么?”朔蹙眉,“这在喀蒙雅之域法则中是不允许的呀!”
“是的,而且由于奥伽路是象征着喀蒙雅之域的七位至尊之一,所以这件事更加的不被允许。所以喀蒙之域的人们,处死了那个法师。”维拉比长叹一声:“奥伽路愤怒地杀死了几个主使者——你知道在喀蒙雅之域每天都有人被杀,所以这不算什么。可是后来,你哥哥便再也没有走出过家门。我很担心,他于是施法看他,结果……”维拉比停下脚步,眼中的悲伤开始蔓延。
“奥伽路……”维拉比有些不置信地盯着依然如往常的奥伽路。奥伽路正忙于几个装有各色液体的椎形瓶之间,时不时的将两种液体混合,然后又懊恼地摇头,接着倒掉。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哈朗它沙的味道。
“奥伽路,你没事了吗?”维拉比虽然很奇怪,但是也很高兴,必竟奥伽路没事。于是他就很放心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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