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落叶之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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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教学楼内几近空荡。L走在袖遇的身后。时间很早,周围并没有什么人。在初遇走楼梯间的阳台时,L忽然大叫一声“阿初!”然后初遇忽然停下,似乎是愣住了,又似乎是被人揭穿了。
L的嘴角轻盈的上挑,他走到初遇身后,从后面抱住她:“怎知样?被我看穿了吧!”
“你……认错人了……”初遇的声音在颤抖。“真的吗?”L转到她面前,伸手摘去她的大眼镜,拨开挡在她额前的头发,然后阿初的脸就呈现在他面前。“怎么?还不承认?”L得意地笑。
但是,袖遇的表现却并不像他想像中的那样呈现被拆穿后应有的气恼或害羞,而是满脸苍白,身体还在微微的颤抖。L略想了一下,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请相信我!我只喜欢你一个人,那天你在教堂看到的女子只是我的妹妹,我只是在安慰她,别多想好吗?请一定要相信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初遇的泪滑下,她痛苦地抱着头:“怎么可以这样呢?”她大叫着挣脱了L的怀抱,逃也似地跑下了楼。而L则彻彻底底愣在当场!
愣到忘记了要去追……怎么了?她刚才那是什么表情?难道她不相信他?还是……有他所不知道的,别的事情?
以后的几天,实遇没有上学,晚上的“原则”也没有阿初的身影。L的世界像是被突然抽离了最重要的部分,于是他开始整夜整夜的游荡在街上。然后白天回到教堂失眠,原来,只有拥有阿初的凡间才真正的美丽。
黎明时分,他开始趄教堂的方向前进,但是偏巧此时,T的话再次重现在他耳边:“您的爱人若没有爱上您也许会活下去……但是她若爱上您,则将不久于人世……而且她已经爱上您了。”
他愤然的摇头,不可能!T的话决对不可能实现!
当他走到教堂门口的时候他愣在了当场,又是那个声音!那个痛苦的声音!他猛然踹开教堂的大门:“阿初!你在吗?”然而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盘旋回荡。
他焦急的奔走于教堂之内,但却丝毫未见她的身影。但是那个声音却没有继绝!L猛然停下,逼迫自己静下心神,然后他开始循着声音四处走动。夜晚的教堂阴森恐怖,空气中似乎游移着一种诡异的光,和哈里陀沙的味道。凄惨地叫声回荡在教堂内,映射出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L小心的寻找着,然后依循着时隐时现的声音,来到了教堂正前方的巨大的十字架前。就是从这里!声音访问演出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激动的打量着这个高约3米,宽2米,厚度约1米的立体十字架,难道里面有机关?
L在仔细的检察后发现侧面的十字架上有一条极窄的缝隙,这条缝隙一直向上延伸,刚好将十字架从侧面分成了平均的两半!他开始拼命的将那个缝隙摭大,再扩大!克拉玛依了使劲的一推,便硬生生的将十字架从那个烈缝扯成了两半!然后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十字架内的东西所带给他的触目惊心!
被他扯下的半边十字架倒在地上发出了沉闷而巨大的声响,另外半边十字架森然矗立在那里。十字架内,他的阿初被锁链硬生生的幼林绑在了悬挂着锁链尽头的十字架壁上。她的脸色更加的惨白,有如虚脱一样。她还在瑟瑟发拦,脸上大滴的汗淌下,眉头紧蹙,被汗浸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她惨青色的脸。
“阿初!”他心疼地大叫,立刻飞上半空硬是将铁链扯断!阿初的身体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她已然没有任何力气。“你怎么会这样?”L痛心疾首地看着她身上被锁链勒出的伤痕与淤青。阿初努力半睁着眼睛,想伸手触摸L的脸颊,却在颤抖地举入半空后无力地垂下。“阿初!你怎么了?”L迫切地拽着她的手。
“我……终于……又见到你了……”阿初的声音微弱的几乎让人分不清,L立刻抱着她飞上天空,他要立刻送她去医院!
“什么?诊断不出?”L扯着医生的衣服,一脸的凶神恶煞。“你们这是什么破医院!连病人得了什么病都诊断不出来!”L激动的大吼!“对……对不起……可是我们这里已经是市内最好的医院了……而且她的身体确实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她都已经那个样子了你竟然说什么都检查不出来!”“对……对不起……”医生惊恐地望着他。
L愤然地转身,他焦躁着捋着自己的墨绿色的发。自己怎么了?L叹了口气,他太着急,以至于忘了最重要的事——阿初是怎么被绑在十字架内的?是谁绑架了她?为什么教堂里会有哈里陀沙的味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阿初的伤,曾经人类有限的力量怎么检查得出来?他长叹一声。“对了,”医生胆怯地叫住他:“新人具体的病症虽然没有检查出来,但是她的外伤已经经过了特殊处理好很多了,而且她此刻已经醒来。”
L转回身看医生,轻轻地躬身:“对不起……刚才我太着急了。”然后他转身走向了阿初的病房。
L开门走进来,在阿初苍白的注视中坐在她的床边。“好些了吗?”他温柔的握着阿初的手。“有什么关系呢?”阿初无力的笑笑:“我想我活不久了。”“别胡说!”L轻换着阿初的面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阿初轻轻地摇头,靠在枕头上的她显得更加苍白。“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切了。”阿初低垂着双眼。“你一定已经满腹疑问了吧……你为什么要发现呢……”“如果你不想说……就别说了。”:怜惜的望着她,其实,他不想知道答案——如果答案对他来说是残酷的,他宁愿不知道。“不,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真的已经时日无多了。”

阿初依然低垂着双眸,开始梦呓盘的说话:“其实我的真名叫初遇,如同你的学校中见到的样子——那才是活在大家真实视野中的我。我最近才知道自己的父亲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他是一名药剂师。因此,我的身上被封印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父亲说这种力量会慢慢地腐蚀我的生命,所以他要帮我剔除。于是他拼命地为我配制各种各样的药——每一种都让我痛苦万分,所以我每次服药后都喜欢去教堂舒缓我的痛苦。无数次的试,无数次的挫败直到有一天父亲告诉我,他有可能治好我,但是缺少其中的一味主药。”“什么?”L急心问。
阿初痛苦的望着他:“吸血鬼的永恒生命。”L惊异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我之所以每天打扮成另一个人去拼命的喝酒其实是为了舒级药物残留在我体内的余力,但我没想到我会碰上你,爱上你——一只吸血鬼。我不要你死!所以我拒绝你的存在——但是父亲最终还是知道了,他为我的懦弱而愤怒,于是他一怒之下将我锁进了十字架中……就是这样。”
阿初的脸色越加的苍白,L急忙握紧她的手:“你怎么了?阿初!”“我……的生命……就快完结了……”阿初无力的微笑着望着他,用柔弱无骨的手轻抚他的面颊:“……我很高兴在我死之前能……遇见你……爱上你……”“别这样说!你会没事的!”L心疼的开口。“不……我很清楚……我……不行了……但我要感谢你……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阿初轻轻地扳过L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而她的泪水也与他的泪融在了一起……
“但愿这个吻……能让你记住我……也请让我……带走你永远的悲伤……”
阿初再次轻轻地笑,然后她无力的睡着了,再也滑醒来。
“阿初——”L喊出声来!悲戚的绝望久久地回荡,不愿逝去。
L抱着阿初的尸体缓缓地走进了教堂。教堂里空空荡荡,神父一个人站在破碎的十字架前背对着他。
“你就是她的父亲对吗?”L低声开口。“可以让她活过来吗?我不惜任何代价!”但是神父却笑了,他在摇头:“不可能了……得到吸血鬼的房屋生命有两种方法。”他转过身来:“一种是吸血鬼自愿,二是被传说中的落叶之吻吸取——但是落叶竟然将她的爱给了你,所以即使你现在自愿,我也无法得到你的生命了。”
“你在说什么?”L蹙眉,他觉察到了神父语气的不对。“那个白痴女孩竟然如此轻易的相信了我的谎言——亏她曾是天堂的落叶天使。”神父漫不经心的笑。
“你到底是谁?”L瞪大了眼睛。不对,他是谁?他到底在说什么?“我叫奥伽路,来自喀蒙雅之域,是喀蒙雅之域最优秀的药剂师。”神父的身形渐渐的幻化成一个英俊年轻的男子。“你怀中的阿初其实是上神花园中一片落叶的转世。我记得一本祭祀之典上曾有过有关的记载——那是她的来历。她身为落叶的转世,可以用她的吻吸取任何生灵的生命,而她本身就——我相信她对你说的就是我随便编的谎话,不是什么东西或力量封在她的体几,因为她本身就是十分优异的材料,所以我就为在她的身上试药找了3个理由——为她活病,但其实她是我的实验品。”
“其实这些本来不关你的事,但是后来我又想配制一种新药,需要你的永恒生命。我把你安排她的学校目的即是如此。但是我却没想到她还有外另一种生存方式——并爱上了你。”
奥伽路摇头:“所以她宁死也不肯吸取你的永生——其实那种药有可能治好他身上被我移入的巨毒的,当然,就是她认为的‘她体内隐藏的力量’。我原本把她放在十字架内就是为了骗取你的永生。但是在最后……她竟用她的爱给你下了一道封印,使我不能拥有你的永生。”
“你太过分了!”L泪流满面,他气愤地质问他。“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他恶狠狠地说。
“你做不到的吸血鬼!”奥伽路笑:“喀蒙雅之域与吸血鬼庄园订有契绿,互不侵犯——我对你做的一切不过是欺骗,但不是侵犯!”
L痛苦的低下头,深深地慈祥着阿初沉睡的面容:“我真庆幸她听不到你罪恶的词句——那只会沾污了她单纯的思想及灵魂!”
奥伽路幽然的笑笑:“朋友,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你的家并不在这……我也得回去了……得找到一个甘心奉献出自己永恒生命的吸血鬼才行……”到后来的那句,他就只是自言自语了。然后他就消失了。
剩下L孤独的守着阿初的尸体……
但是奥伽路有句话说对了,最后L终于回去了吸血鬼庄园。
后来有一天L问管家那本祭祀之典上关于落叶之吻的话到底缺少了什么时,管家笑了:“你还真的相信呢,那不过一种形式罢了——祭礼之典的话只不过是将一些虚幻与真实美化了,即使它原来丑陋不堪,不过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管家合上手中的祭祀之典:
“落叶之吻其实并不能带走任何人的任何悲伤,却可以给相信他的存在的人留下永生永世无法房屋的,碎裂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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