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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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戏来了!”无诈嘿嘿一笑,伸手摸出一锭银子朝桌子上一放,翻身朝窗外飞去,同时发动隐身术。
几个起落,他已隐身站到了醉雨楼的屋顶上。
过了片刻,黑衣道人怒气冲冲地从楼下大门闯了出来,径直朝北边走去。紧随其后是青土冲出门来,四处张望一遍,愤愤然朝南边快步走了。无诈微一思索,展开身法紧紧追随那黑衣人而去。
昆仑西区的建筑密密麻麻,却规划得极有秩序,从空中看起来像是一块块井田,而房屋则是井田上的分界线。无诈没有御剑飞行,但以他此时的身手施展普通武林中人的轻功只如鸿羽划空,落不惊尘。在夜色和隐身术的掩护下,一路飞过去,却并未被任何人发现。
那黑衣道人出醉雨楼时本是怒气冲冲,离楼约莫二十丈立时便收敛了怒气和一身的冰寒之气,整个人看来平淡无奇,在夜幕繁华中穿梭和常人无异,是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黑衣道人看起来却似满无目的,东摸摸,西看看的,竟似在四处乱逛。无诈当然不会信以为真,匍匐在屋顶,也不乱动,只是将黑衣人监视在目光范围内,除非有必要的时候才挪动一下身体。
两个人,一个在屋顶一个在地面,就这么耗着。
过了一个时辰,就在无诈自己都快以为这厮是个良民的时候,才又见黑衣道人开始慢慢朝某个方向笔直前进。无诈暗自冷笑,展开轻功,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走了一阵,黑衣道人来到一家小店门前,小心而随意地四处张望一遍,轻轻敲门。过了片刻,门咯吱一声打开,一名少女迎了出来将他接了进去。
屋顶上的无诈呆了一呆,因为他已经看出这少女正是今天白天自己买冰淇淋的那个,这家小店自然也正是那家冰淇淋店。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无诈笑笑,朝屋子里边落去。
小店的里面却是一个四合院,无诈天眼扫描一遍,确认没有禁制埋伏,这才飞身落到院子中央。北边的窗户里透出淡淡的灯光,无诈悄悄潜到窗户下,展开天眼透视进去。
还好墙壁上没有法术禁制,天眼异常顺利地看了进去。
屋子里有三个人,除开那少女和黑衣道人外,尚有一名生得极其俊俏的少年道士。现在的情形是少年道士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藤椅上,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白衣少女站在他身后,虽然很想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大眼睛却扑闪扑闪的,很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心动。至于刚刚那牛比烘烘的黑衣道人则是跪到了地上,因为是背着身子,无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却听黑衣道人恭声道:“少爷,照您的意思,我已经去见过楚江王了,不过他说事情很棘手,没有办法完成主人要求的数目。”
“哦,知道了!”道士装的少年淡淡点头,他回过头去,冲白衣少女展颜一笑:“我说菲菲,楚江这小子,哦,不现在该叫他青土了,这混蛋来人界也不过才二十多年,很有些不把少爷我放在眼里了。啧啧,这人间可真是个大染缸啊。楚江那么好个小子居然就这么被污染了。你说少爷我以后怎么放心让你在人间行走了呢,要是一不小心被某个帅哥勾了魂去,少爷我可就又损失一个好部下了!”
菲菲?白菲菲!无诈几乎没有失声叫出来。难怪自己觉得眼熟,原来这少女竟是自己刚上昆仑的当夜自己在昆仑后山所见的白无常白菲菲。那么这少爷却又是谁?青土竟然是他派到昆仑的卧底,却又是什么人来着?
他正想着,屋子里却传来白菲菲的笑声:“少爷你就别笑话菲菲了,这人界的人最是看重容貌,菲菲这么丑,谁又能看上我呢?”
那少爷笑道:“你这要叫丑,被老秦他们挖眼珠割舌头的反而成了美女了?老秦,你说说有没有这个道理?”
“没有,菲菲小姐在人间界也算是倾国倾城的美女,错不了的!”黑衣道人诚惶诚恐道。
“秦广王过奖了,我可万万不敢当!”白菲菲嫣然一笑,只如昙花夜放,整个屋子仿似在一瞬间明亮起来。屋外的无诈只觉得呼吸在一瞬间变得有些急促,全身一阵发热,心道:“乖乖个冬,怎么才几个月不见这丫头竟然又变得漂亮了这么多。姑奶奶你以后还是少笑点,不然哥哥我魂被你勾走了还不知怎么回事呢。”
“小王实话实说。”秦广王一本正经道。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在那客气过来客气过去的了,咱们说点正事吧。”那少爷见白菲菲似乎还要说什么,忙出语打断。
人齐声答应。
那少爷眼珠滴溜溜转了转,说道:“父王这次派我亲自来人间,可见对此次任务是非常重视的。既然楚江说有难度,光靠他怕是完不成任务了。不过最迟明天晚上泰山他们就要到,秦广你去和他好好聊聊。加上楚江,你们三人这次一定要将事情给我做得漂亮点。我完成了任务,你们面子上也有光彩。不然嘛,呵呵,那十殿诛心我练成没有多久,正想找人试试威力呢。”
“属下一定全力以赴,全力以赴!”秦广似乎吓了一大跳。
“哎呀,我随便说说,你穷紧张个什么嘛,起来起来!”那少爷摆摆手。秦广不敢说什么,起身站了起来。
“对了,秦广你看看这个。读…啦”少爷从背后摸出一副画来,”你把这画像用法术复制一份给楚江,叫他在昆仑多注意一下,发现此人立即擒获交过来。”
“好的!”秦广接过画像,慢慢展开。
“啊!”屋外的无诈失声叫了出来。
“什么人?”屋里三人齐声低喝,随即闯了出来。此时无诈却已上了屋顶,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苍茫夜色里,无迹可寻。
秦广脸色惨白,翻身跪倒:“属下未发现被人跟踪,请少主处罚!”
“算了,你起来吧!”少爷摇摇头,”连我都没有发现他,又怎能怪得你?不过此人的功力深浅不知,属性却大是古怪,隐身在窗外如此之久居然没有被我等发现。世间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若是能再次遇到这位高人,一定要好好请教一下。下次和小张比赛的时候,一定可以打得他屁滚尿流。可惜啊可惜!”
白菲菲忽道:“少爷,我倒有个看法。”
“你说!”
“听这人的声音极其年轻,之前一直隐身匿迹偷听我们说话,直到看到这张画像才失声叫了出来。属下大胆猜测,这人多半和这画中的少年有莫大关系,甚至有可能就是这少年本人。”
“有道理!”少爷点头,”可惜我们今天才到这里,对这里的人物并不是很熟悉。只能交给楚江慢慢寻找了!秦广,你这就带着画像再去找楚江。”
“是!”秦广答应,出门去了。
白菲菲看着画像,忽然想起今天中午的时候见的那少年与他依稀便有些相似,可惜当时他来去匆匆,不然那件事情这会应该已经水落石出了吧。
却说无诈出了院子,一路风驰电掣,在屋顶上如蜻蜓点水一般掠过,眨眼之间便出了两百丈,用天眼看看身后果然没有人追来,这才放心地飞到一处僻静的屋顶停了下来。
他倚着檐角,不停的喘气,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而那张画像则在他脑子不停的盘旋,像极了一张流着泪的苦脸。
奶奶的,白菲菲这丫头也算厉害,多半是见了老子一面居然就对我相思入骨,这才能将我画得一丝不差。乖乖的冬,他们来找我做什么?莫非是抓老子去地府给她当相公?哎哟,那可怎么好意思,我都有千雪和青雨了,要你做小可不大方便的说。
他恶毒地揣测一阵,心情似乎好了许多。随即想起白菲菲叫那少年做少爷,莫非那人和那什么秦广也都是冥界中人,而且是大有来头。嘿嘿,对了,还有我亲爱的七师叔,小爷我正愁找不到法子制你,这下子既然知道你和冥界私通款曲,哦,错了,是你小子压根就是冥界的卧底,咱们走着瞧吧!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无诈站起身来,展开轻功决定赶回家去。
前方是一间大房子,梁脊很平,他飞身而起,决定落到下面去。此时他的身法快如闪电,却偏偏又似惊鸿照眼,羚羊挂角,轻柔而合乎自然,浑不带一点烟火气,自然带不起一点尘土或者空气的波动,此时的无诈仿佛本身已经和空气融为了一体。
“哈哈,这样的轻功,估计在整个昆仑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吧!”无诈很满意自己今日的成就。心里正一阵暗爽的时候,双足已经落在了屋脊之上。
随即他真气流转,身体再次腾空而起。他身体本来是有一个前倾的趋势,那知这次一飞出之后,前倾的架势陡然间快了数倍,本是腾空之势立时变成了一个标准的饿狗抢屎式的前扑,他大惊失色,慌忙改变体内真气流转方向,身体倒旋着在空中划了个圆圈,这才化解了前扑的冲力,很是狼狈地落到了两片屋瓦上。
“什么人?”他低喝一声,蓦然回头。
却见刚刚还是鬼影子都没有一个的屋梁之上此时已多了一个侧卧着的怪人。
怪人约莫世俗中人五六十岁的样子,全身衣衫褴褛,发长如柳枝,偏偏乱如枯草,显得狂放不羁,腰间插着一管看来颇为高雅的白玉箫,脚下偏偏又套了一双官靴,双手正抱着一个小酒坛,醉眼朦胧,看来说不出的不伦不类。
但就是这样一个怪人,凭空出现在屋顶上却把无诈吓了一跳。这人能忽然出现在自己脚下,并将自己险些拌了一跤,那自然有能力偷袭自己,要是敌人,自己早挂了。这固然是因为自己刚刚得意忘形下忘了开天眼的缘故,但此人定然是以某种空间挪移之术凭空出现在屋顶的。这人的实力只怕已经有散仙级别了。
看来以后这天眼还是得随时打开,千万别去省那点真气。
却见怪人露齿笑道:“好小子,我还没有问你是什么人,你倒反先问起我来了!你大半夜的不在宿舍里好好睡觉,在屋顶上乱跑乱蹦的,要是把房顶弄塌了怎么说?”
“靠,又不用你赔钱,你穷紧张个什么?”无诈见这人有趣,索性坐了下来。
“哈哈,有道理,老子又不是你们昆仑的人,我紧张个屁啊!来来来,喝酒喝酒!”怪人说着将酒坛扔了过来。
无诈看那酒坛上满是泥污,口子上更是一堆一堆发黄的粘液,脏兮兮的,也不知是口痰还是鼻涕的沉淀物。他抓起酒坛,瞟了一眼,也不犹豫,直接扔了回去:“夜壶一样的东西,您自己留着慢用。”
“我靠,老子亲自赐酒你竟然敢不喝!瞧不起我是不?你就不怕老子直接送你去见阎王?”怪人大怒。
无诈却不吃这一套:“得了得了,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你,你要怎样?”

怪人瞪了他一样,最后摇摇头:“唉!算了,这壶酒乃是老子用东海万年老龙的胆合着禅林的菩提佛玉汁,以瀛州的无根之水酿制而成,喝一口就增加十年功力,啧啧,只要你喝完这以壶酒,直接就可以进入大乘飞升之境。别人求一口都不可得,老子是看你小娃娃顺眼才给的,你反而不喝!啧啧,这样的人老夫还是第一次看到。”
“无功不受禄,你那就算是天帝的琼浆玉露老子也不随便喝你的!”无诈也摇摇头,”好了老家伙,没事我先闪人了,回去晚了我师父可要骂人了。你刚刚伸腿拌我的帐,老子改天再跟你算。”说着话,他拍拍站了起来。
“好小子,有点意思!”怪人大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一件东西来,扔了过来。无诈一把接过,却是一块白玉牌,上面雕刻着一条奇形怪状的龙。”这是我的贴身信物,算是我刚才暗算你的赔礼,以后你遇到麻烦,只要对着这玉牌大叫三声「老龙」,我就会即使现身来帮你。”
“真的假的?”无诈摇摇头,见玉牌还算干净,伸手放进乾坤袋里,抬起头来,怪人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屋顶之上,只见明月如水,四处清风阵阵,方才一切竟似一场大梦。
无诈吓出一身冷汗,自遇到这人后,自己可是一直将天眼打开,却完全不知道此人是如何离开的。天眼能看到太名的瞬移,却看不到这人的离开,难道说这人法力之高,竟然还超过了太名?乖乖,那是怎样的一个境界!
不对,不对,应该说他的法力未必就超过太名,只不过是凭借某种神奇的法术也未可知。毕竟一个好的法术绝对可以让一个功力平平的人变成高手的吧。
他摇摇头,飞身落到地面,慢慢步行回家。
回到青云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大厅喝茶,正热火朝天地在商量着什么事,一个个喜气洋洋,唯有谢轻眉一脸的不快,见到无诈回来,更是冷哼一声,噔噔噔自己上楼去了。
无诈莫名其妙,问众人:“谁又惹大小姐生气了?”
众人满脸怪异的笑,指指无诈,却不言语,搞得无诈满头雾水。青云微笑道:“别理他。无诈,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有事和你商量。”
“我的什么事?”无诈更加诧异,坐了下来。桌子上有两张大红喜贴,青云随手拿起一张递了过来:“你自己看吧!”
无诈展开一看,却见帖里写道:大师兄钧见:欣闻贵徒无诈聪明绝世,人品出众,实乃当世奇才,小弟腆颜,愿将座下弟子无双相许,不知君意如何?弟藏拜上!最后的落款是青藏龙飞凤舞的签名。无诈一口气读完,嘴便再合不上来:“太搞笑了吧!二师叔要嫁弟子给我?无双又是谁?”
“就是韩青雨,她法号叫无双。”二师兄无色叹息,”你小子怎么这么好的狗运。”
“是啊,二师兄追了她十年也没有成功,不知二师叔为什么就给了你。我敢打赌,这里面一定有阴谋。”一边的无赌附和道。
“哇哈哈哈,这有什么阴谋了?谁叫小弟我生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来着,那丫头对我一见倾心,嫁给我只是早晚的事!”无诈大笑。
“白痴!”众人一齐鄙视。
“切!一串的酸葡萄!”无诈不以为意,掉头望向青云,”师父,这事还有什么考虑的?答应下来吧!二师叔既然出了题,咱们若不接招,未免太也没气概!”
青云似笑非笑道:“你就不怕这招太厉害,你接不下来?”
无诈想了想,正色道:“如果他只是想让韩青雨过来捣乱,我可以叫他赔了夫人又折兵。如果他是有什么条件才嫁徒弟过来,师父你不妨说来我听听?”
“哈哈,好,不愧是我青云的徒弟!”青云大力拍拍无诈的肩膀,”不错,他就是有条件。你也知道他帮你进入了精英组,他的条件就是你必须进入精英组的前十名,另外比赛过程中不管遇到什么对手都不能放弃比赛,必须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嘿嘿,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让你不要丢了昆仑的脸,实际的理由嘛……”
“他想要我的命!”无诈冷笑。
“嗯!”众人点头。
一阵沉默。
过了片刻,无酒道:“二师叔手下弟子中除开韩青雨本人实力超凡外,其大弟子陆逊更是深不可测,每次万仙大会都进入了精英组的前十名。再者他本人的交游也甚为广阔,虽然有很多是那些小的修真门派,但其中确实有不少高手异人,连师父见了都少不得要头疼。只是这些人都是自视身份,往年都并未来凑热闹或者来了只不过是看看,今年却听说已经有好些人在报道处提交了报名表……”语声至此,嘎然而止。
其余众人也都未说话,眼光全都集中到了无诈身上。屋子里鸦雀无声,空气好似在一瞬间凝固,催人窒息。
众目睽睽里,无诈傲然一笑:“你们看着我做什么?青云门下可没有临战而退的。二师叔要送媳妇给我,我可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是不?”
“好啊!师父没有看错你。”青云大笑,很是卖力地拍无诈的肩膀,后者不敢运功反抗,一时被痛得呲牙咧嘴,却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笑脸。无酒等人看着无诈,眼神不是像看死人,就是摇头不已。无色仰天长叹一声,也过来拍拍无诈另外一边的肩膀:“无诈啊无诈,师兄我一向自命风流,却没想到你这小子为了美女连命都不要了,不服你不行啊。”
“知音啊!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无诈抱向无色。两个淫棍失声痛哭。
“恶心!”众人比出中指。
众人见无诈心意已决,也听谢轻眉说过他本事极高,劝了一阵,便各自散去。青云自己对无诈的功力是知根知底,更是放心得不得了,勉励几句,道:“就这样,不早了,没什么事你去休息吧。”
无诈想了想,道:“师父,我今天发现一件大事。”随后,将遇到白菲菲等人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只是约会无花以及之后遇到怪人的事因为无关痛痒,则是省略不提。
饶是如此,青云依然惊得目瞪口呆:“青土竟然是冥界的楚江王?这……这小子隐藏得可真是够深的。”
“师父,什么是楚江王?很牛吗?”无诈不解。
青云道:“冥界共有十殿,每一殿都有一王,共十王。十王依次为秦广王、楚江王、宋帝王、伍官王、阎罗王、变成王、泰山王、都市王、不等王和五道转轮王。这十殿之中以阎罗为尊,是以阎罗王又称阎罗天子。另外,地藏王是凌驾于这十王之上的至高所在。这就是冥界主要势力的分布了。”
“原来如此!既然青土就是楚江王,他不呆在冥界,反而一直潜伏在我们人界做什么?”
青云沉吟道:“不知道啊!仙冥两界对于我们而言都是充满了神秘的。八百年前,第二次仙魔大战结束。仙冥两界纷纷退出人界休养生息,每年在人界停留的都只有冥界的黑白无常勾魂夺魄这些处理魂魄的冥使,以及几个仙界接引飞升的仙使。这次竟然有冥界殿王在昆仑潜伏达到百多年,事情怕是不同寻常了!”
“那我们怎么办?”无诈很郁闷。
青云正色道:“冥王的实力都和大罗金仙相若,他们停留这一界,有他们自己的事,咱们只当不知道,别招惹他们。”
“好吧!”无诈答应,心头却不以为然。青土的实力自己不清楚,但是那个什么秦广王被自己跟踪都没有发现,实力也很普普通通嘛。
青云想着想着,嘿嘿笑了起来:“其实这样对我们是大大有利的。既然青土是冥界的人,那就不会真的管我们这些凡人的俗事了。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青藏的实力其实被大大削弱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还不知道,还以为青土还一直在为他用心办事!”无诈明白过来,也是一喜。
“孺子可教!”青云微笑点头,便要上楼休息,临到楼梯,忽然转了回来,奸笑道:“对了,无诈啊,你觉得你是不是该表示点什么?”
“什么?”无诈不明白。
“你以为形象代言人这拿钱不办事的美差是凭空落下来的么?为了摆平你师祖和评审组,师父我可是没有少花公关费。”
“靠!我那几个小钱你也不放过。”无诈很鄙视地冷笑道,手却很无奈地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数了五千两砸过去,”老小子你留着买棺材吧!”
“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哈哈,好兆头,谢了!”青云媚眼如丝地接了过来,恬不知耻地塞入怀里,蹦蹦跳跳地上楼而去。
次日早上青云就将无诈签字的喜贴给青藏送了过去。青藏见帖又惊又喜。无诈之前被废去功力,虽然后来传说因为青云的努力有了恢复,但功力绝对赶不上当初。他送帖过去倒并非是真想要无诈的命,而是存心羞辱无诈以达到打击青云的念头,却万万料不到无诈竟真敢签了这份合约,胆子之大,实是让人瞠目结舌。
青云离开青藏的居所不久,无诈打赌要娶韩青雨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样,迅疾传播到了昆仑的每一个角落。整个昆仑山似被炸开了锅,一时间各种报刊的记者将醉雨楼和青云居外边围得水泄不通。另外韩青雨的粉丝们则是一个个如丧考妣,各种各样攻击无诈的言论一时间甚嚣尘上,但与此同时无诈的粉丝们却也不甘落后,奋起反击。另外就是谢千雪的千雪堂和陈进男的天地会会众却为谢千雪鸣冤,说无诈不该始乱终弃。三伙人吵得不可开交,团体斗殴虽然被巡警们制止住,但各种各样形式的暗战却只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时间整个昆仑说不出的热闹非凡。最后还是太玄出面宣布,再有谈论这件事的人立即开除学籍,这才将一场风波明地里压了下来。但无诈知名度也被提升到了一个前所唯有的高度,他的名字不胫而走,几乎一夜之前所有来参加万仙大会的门派都知道昆仑有个无诈,身为新生,竟然成了本次大会的形象代言人,并且和青藏打赌要娶他的徒弟,代价则是本人进入精英组的前十名。
之后的两天里,昆仑山上暗地里暗流汹涌,表面却是热闹异常。除开禅林之外,其余三大派以及修珍界里一些稍微有知名度的小门派的掌门和参赛选手也在两天之内次第到达,将紧邻着西区老师住宅的贵宾楼挤得满满当当的。
负责组织筹划这次万仙大会的青云每日里忙得头头转,而协助他的门下五大弟子以及谢千雪则同样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唯一轻闲的只有无诈,因为他目前正处在是非的漩涡里。青云出于保护的目的让他每日都躲在青云居里大睡特睡。
日子就这样流逝,眨眼之间,便到了万仙大会开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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