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回家来的钱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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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乎可以确定地将钱武的父亲归于那些失踪人员之列钱家阿妈的身体已经大为好转,她本就不是什么大病,只是沉郁之气郁结,见最疼爱的小儿子亲自侍奉在膝前,精神儿好了,病情就好了一大半,又辅之以霍仲之药精心调理养气,不足半月,便可下地行走。
这天她数了数日子,喜滋滋地说道:“武子,你们回来也有一个半月了吧。”钱武哪里不知母亲的意思,和大哥对视了一眼,悄悄垂下眼睫,掩去眼里的忧色,陪着笑说道:“是呀,阿妈记得可真清楚,是不是瞧儿子天天在阿妈面前晃悠,烦见了我不成。”
老人啐了小儿子一声,笑骂道:“两年不着家,越发嘴贫了,感情你在学校里都学这些呀,明个儿等你阿爸回来,我倒是要和他说说,不让你去上这个劳什子的学了。”
又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倔老头子,要去看你也不和家里说一声,不声不响就走了,来去就是近一年,这天遥路远的,也不怕家里头担心他。哼,他还以为他还是当年在军队里的那个小队长,光棍子一根,来去无牵挂呀,瞧他这次回来,我怎么收拾他。”老人斜倚在门框上,望着通往村子口的路,有些失神,眉目间竟涌动着几分年青时的妩媚。
钱武看着母亲,眼里的忧思之色越发浓重。他突然希望钱文他们再走得慢些……人很多时候是倚仗着希望活着的,不是么……
只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无论你接不接受半个月后,钱文一行人终于在老人的期盼中走进了她的视野。
“你们就是武子的同学吧,路上辛苦了,来来,快进屋来喝口水歇歇脚。”老人没先关注离家几个月的二儿子,而先行端茶送水,极为周到地招呼着李隐、刘轩两人,村里人的纯朴和热情溢于言表。
待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停下来从头至脚打量着二儿子,见钱文除了神色较为疲惫之外,其余一切完好,不由笑得更加的开心。
咦,好像还少了一个人,他阿爸呢?老人有些奇怪,心想,这老头子腿脚忒不利索了吧。“你怎么也不等等你阿爸。”老人对二儿子微微责备道,自己向屋外走去,准备到路口等着。“等阿爸?”钱文疑惑地重复着,钱柱见状,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
……
“阿妈!”钱武突然开口叫道。
“什么事?”老人笑着问道,待她转过身来,笑容凝固在脸上,钱家三兄弟一起跪在了她的面前,而武子的三个同学也都站起来立在一旁,表情有些凝重。
“什么事?”同样的问句,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阿……阿爸”钱武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下,猛得睁开眼睛,毅然说道:“阿爸没和二哥一起回来,他不是去看我,他……他也失踪了。”
老人深深,深深地看着三个儿子,没有作声,似乎想在他们的脸上寻找些什么。良久,突然身子一晃,吐出一口鲜血,闭目晕了过去。

“阿妈……”随着惊呼,钱武眼疾手快,半趴着接住母亲倒下的身子。霍仲赶上前来,将老人的身子扶着,渡了一缕真气进去,又点了她的睡**后,说道:“现在先把大婶送进房间休息吧,我已点了她的睡**,要八个时辰才后才会醒来,这样深层次的休眠对大婶会有帮助的。”
……
将老人送进房间后,六个人坐回厅里,霍仲将这近二个月查寻的情形详尽地叙述了一遍,没有理出任何线索。
“看来,我们要扩大搜查范围。”霍仲皱着眉头恼火地说道:“丫丫的,我就不相信这些人会上天入地不成。”
“哪些人?大叔他们?”李隐好奇地问道。
“嗯……”霍仲有些话留在了嘴里,不是不说,只是没有证据,目前纯粹是他的直觉,这个事中,应该地有幕后的黑手。
他想起母亲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这世上许多事情都是相互关连的,只不过有的是显性,有的是隐性罢了,即使有些看似孤立存在的个案,其背后也往往会另有奥妙。这儿发生的事是孤立存在,还是……,他突然有种很不安的感觉。
第二天,老人醒来,坚强地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其实,我早就有这种预感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老人平静地说道:“今天,你们就全部离开这里。阿柱,你回亲家那儿和虎子他妈团圆,不要回来,武子,你带着你二哥一起回去,阿文年青力壮,随便找个活儿做,应该能养活自己,至于武子你,你有这些好同学,好朋友,我不担心你。”老人朝着霍仲三人,点了点头,托付道:“仲哥儿,以后武子就要让你们多费心了。”
“阿妈,那你呢?你也同我们一起走吧。”
“不,我要留在这儿,也许你阿爸还能回来,如果……他真的不能回来,那我就随他一起走吧。”老人淡淡说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钱家三兄弟异口同声道。
“走,收拾一下就走。”老人沉下脸,说道:“我一个老婆子,还能活几年,在这儿守着等着你阿爸是我的本份。”
“不行。”三兄弟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母亲。
老人正待发火,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嘲杂的声音。
“咦,这不是武子他爸么?”
“钱家大叔,你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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