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里边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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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一桌全是不知名的素菜,霍奕眼里满是狐疑。“来,来,向你介绍一下”林玲一只手别在背后,另一只手指向餐桌,微微欠身,做了个标准的侍者动作,笑吟吟地说道:“这是青炒竹笋,嗯,我在园中的竹林里挖的;这是油榨香椿,这是在后山的树上采的;凉拌蕨菜,后山山坡上就有生长;这是野菜粥,里面有野葱、水芹菜、荠菜,仍是在后山采的…来试试看,味道怎样?”
天龙帝将每样都试偿了几口,清香爽口,和他平时所食用的菜肴大不相同。林玲继续说道:“这些都是野生的,只要一点水就可以长得很好,很久以前我家乡逢遇灾荒年的时候,很多百姓就是靠吃这些活下来,我想不到天龙的植被品种和我家乡的一样,真是很好呢。”
“野生的?吃这些?你是说……”天龙帝若有所思。
“是的”林玲走到一张放着天龙地图的桌子前说道:“对于天龙的百姓,朝廷可将困难择而告之,相信百姓会优先考虑自己和国家的安危。你瞧,雁关靠山,野菜颇多,再添些粮食就可应付,嗯,这部份粮食可从世家和富商那儿征集而来,数量不多,又可赢得善名,征集难度应该不大,这样一来朝廷既不用动到储备粮,又可暂时对付眼前难关。个人认为,不适宜放难民入关,朝廷可在关前就地建立难民营,派遣士兵维持其活动秩序。野菜也应由关内百姓挖掘,这样可避免对方细作趁机堪察地形。再者,与瓦刺接境的不只是天龙,还有斯坦,朝廷可以通过操作分流一部份过去,减轻雁关压力。呵,既然说光明神的恩泽被及整个大陆,那么神殿是不是也该让斯坦贡献些力气呢。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至于难民后续问题,瓦刺境内多山,可食用的野菜资源更是丰富,我们只要将野菜的式样和做法教给他们,百姓们只要能活得下去,大多不会愿意背景离乡的。”
霍奕听着眼前这个清雅淡然的女子款款而谈,心中愈加震惊,困扰着他和众臣良久的问题,竟被她用几样所说的野菜就得以解决,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呵,娇柔的身躯内似乎蕴含着无限的智慧,天龙帝愈发感慨,止不住爱意滋生。
突的,林玲将一只白嫩细致的小手伸至他的眼前晃了晃,皮皮的说道:“请交伙食费,一个水晶币,谢谢”说罢,笑容可掬。
前后反差太大,霍奕反应不及,刹时愣住。望着有些失神的天龙帝,林玲一本正经的说:“你没带钱呀,侍书记帐。”
“你…”天龙帝捂着脑袋,彻底无语。
扑哧一声,侍书笑倒在地。

第二天,天龙帝将林玲所述之法提之廷议,并将林玲连夜赶绘的详细图解分发下去,众臣均感惊奇,忙询问野菜之来由。因林玲早有嘱咐,故天龙帝只说是由一位懂药理的女官所献,且昨夜他已经品偿过由图中野菜所做的膳食。
“味道不错,众位爱卿可有兴趣和朕共进午餐哪?”天龙帝满脸笑容的说道。
“臣等荣幸,陛下。”
看着满桌素雅的菜肴,平素吃腻鱼肉的大臣们顿觉新奇,个个胃口大开。当然,这些上桌的野菜已由林玲指挥着御厨进行特殊处理过,虽不至像《红楼梦》里凤姐给刘姥姥所偿的茄子做法那般繁复讲究,但加以鸡汤肉末还是有得,不如昨夜天龙帝所食之纯粹。不过皆大欢喜就好,不是吗!
于是,一道道政令及详细分工在餐桌上敲订下来、颁发出去,各部门各施其职开始忙碌,天龙皇朝的国家机器迅速运转起来。
天元历三一九年三月末的一天清晨天刚破晓,一支盛载着募集而来的粮食衣被的队伍,由大将军施罗从天龙京城北门率队而出,队中夹行着一辆外观朴素的四轮青色马车,在城墙上天龙帝的目光中渐行渐远。
马车内空间颇大,锦被、绣枕、矮几、暖炉,甚至还有书籍一一俱全。乘载着主仆模样的两人,主子是位清丽少妇,风姿秀雅,仪容淑静,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温婉高贵,不过从她眼里偶尔闪过的灵动却流露出她原本慧黠的本性。另一个侍女装扮的少女,约摸十七八岁,干练利索,端坐在少妇的对面,神态沉默而恭敬。
离开京城后,队伍日夜兼程急赴雁关。这日,队伍行至一山口,时辰渐晚,暮烟生起,瞑色苍茫,显得沉寂而空旷,只有哒哒的马蹄声划过暗寂回荡在空中。“吁”骠骑将军施罗勒住马缰,抬头看了看天色和地形后,做了个手势,队伍便停了下来,动作齐整划一。他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轻声说道:“淑妃娘娘,看来在天完全黑前是赶不到蚌台城了,恐怕今晚得委屈您夜宿野外。”
“呵,无妨,行军在外,一切全由施将军做主。”马车里传出一道悦耳的声音。
此少妇正是林玲,考虑到食用野菜对这个世界而言是个完全陌生的事物,事关人命,为保周全,她决定亲往边关督办。天龙帝拗她不过,只好让她随军出行,但执意派遣自己的贴身影卫,大剑圣魏青的亲传弟子,目前已是黄金中级剑士的红芍做她的随行侍女,以保护她的安全。林玲抗议无效,加之为了方便行事,便同意带上“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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