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纸妖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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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照耀在这个阔叶林和针叶林交织的小山村,各家的炊烟渐渐淡去,乡村的清晨就在这片宁静祥和中到来当饶赋来到这里,阔叶已铺满地面,光暗轮转,此时已是初春。饶赋还是立在针叶林中那棵树上,静静地看着村庄,初春那乍暖还寒的天气,银装素裹的村庄,风中的寒意,预示着今天这些人不会劳作。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灰黑的墙,白色的雪,火烧云渐渐离去,远处的森林看上去黑压压的。三个月,去百草园探险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狩者之门会好好招待他们的。也是三个月,潜伏于村庄的异化之妖,今天是最后一天,再不行动你就没机会了。那是一弯长在地里的朔月,黑色的利刃在黄昏的光辉中折射出白色的光芒,仅十二刹那,百余口生命的村庄已成为历史。
一个清冷的背影,白色的长衫更无时不刻体现着他的寒意,如果不是那黑发过于显眼,真会把他当作风雪中的那白色星尘。踏剑而来的泰和,看着黄昏风雪中的饶赋,面对这个清冷而强大的人,小心翼翼地施礼,唯恐触怒师傅口中那些脾气古怪的前辈:“月隐星天机门四十七代弟子泰和见过前辈。”
风渐渐停下脚步,雪也不在飞舞。飞身跃进村庄,随手推开一扇农家的门,餐桌旁坐着的一家四口,正快乐地吃着早餐。这情景,被永远定格在这个时刻,跟着饶赋进来的泰和对闯入民居仍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师傅的教导,不能随便进别人家的门,特别是凡人,不能随意打扰,那样是破坏规矩!
今天有前辈在场,可还是违反了,怎么办呢……泰和不安的举动全落在眼里,一根食指在那父亲身上一点,顿时,父亲化作碎片,掉落在地。泰和的心一阵抽搐,没有血,没有骨头,没有内脏,只有一具空壳般的皮肤。“这,这是什么怪物……”被此景吓到的泰和用手指着化逝去的老农,慌慌张张,口不择言。
握住泰和颤抖的手,使他放宽心:“他不是怪物,只是被异化之妖屠戮的凡人。”饶赋深呼吸,缓缓吐出,左手轻挥,四只瓷罐装入四人的皮肤,“有件事交给你,把村里人分别装进罐子。”
“啊?”一般情况下,在知道妖魔手段后,不是细细商议就是直追而去,有谁会像这位前辈一样要先埋葬凡人?难道说前辈都是这么特立独行,师傅可没说过有前辈会这样做!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知如何挽回的他,只得用“哦!”应付过去。
美丽的青色火焰,是烧尽污浊和怨恨的火焰。泰和痴痴地看着这青色火焰,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种火焰就好了!青色的火焰点燃稻草,点燃空气中残留的不甘,在一片祥和声中,泰和看见那些冤死的灵魂向着幸福的彼岸飞去。
村庄在青色的火焰中消失,村口起一个土堆,竖一块青石碑,上书:一羊村村民墓;落款:好心人。这墓碑或许是唯一能证明这村子在世上的证据。“泰和,降妖除魔和门派存亡只能选一个,现在必须选则其中一个,你会选哪个?”这可不是一般的选择题,不论选择哪一个都意味着牺牲,都会以星球的生命为代价,不同的选择,同样的结局,真是讽刺啊。地兽妖屠,想不到,竟然会看到这种怪物!
泰和象极一个犯错的小孩,眼睛开始湿润:“师傅没教,我不知道该怎么选。”师傅确实没教吗,前辈干吗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呜~~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

地球的小学生什么时候有他这么纯洁就好了。意味深长地看着泰和,却不想被他误解为责怪,指着坟头,“地兽妖屠,就是杀死村民的元凶。”
师傅说过,修真界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除了一般的妖怪和灵兽,还有一些特别的妖怪,即使没听过也不会有人说你孤陋寡闻,因为他们本来就非常稀少或者被那些豪门隐藏:“没听过!”
泰和简直与白纸没分别,修真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简单的小鬼!自从修行开始我可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这样天真得傻,傻得可爱的人:“如果你听过,我才觉得奇怪!”地兽妖屠可是比地兽还要珍惜的妖,我也是在练成擎绝策后才知道有这种怪诞的妖。
镜影术是一种小型幻术,据说是某个口齿不清的修真者,为了解释清楚所看到的事特意发明的。镜影术中,一颗蒙上亮银色的星球在星系内转动,“这就是天机门所在的月隐星,我猜你一定想知道那屠戮村民的地兽在哪里?看着这星系,我再问一个问题,要你的答案,泰和。现在,你知道地兽妖屠在哪里吗?”
“不可能的!”泰和“嗖”的起身,以白纸那纯洁的思维直接命中答案,“不可能的!前辈,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地兽妖屠怎么可能是月隐星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看着那淡定的笑容,看着那就是如此的表情,泰和失望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是真的?!
指着已经不存在的村子,饶赋闭上眼睛:“一万年前,月隐封魔。这座山村,就是封魔之地,魔头自然未死,仍欲东山再起。却不料遇上难得的地脉生灵——地兽。意欲夺舍转生的魔头反被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地兽吞噬,而地兽,受不了魔头的邪念,化作地脉邪灵、地兽妖屠,并于今日冲破几近失效的封印,故没有破封时的天地震动。血洗一羊村时的冲天血光,你看到这个才赶来,已经晚了。”
“地兽,地兽好可怜!”泰和的泪水在眼中打转,“难道就没办法救它,这样太可怜了!”
果然是白纸,如果是其他修真者,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隐秘,进而对我进行盘问,说不定要杀人灭口。看见泰和就像看见那时的自己,“没有。”多么简单的两字,多么坚定的眼神,瞬间击溃泰和心中那最后一丝期望。
“我、不、信!”那同样也是一种坚定,坚信天无绝人之路,坚信自己一定有办法救地兽。
“泰和,降妖除魔和门派存亡只能选一个,现在必须选则其中一个,你会选哪个?”同样的问题再次拿出,知道情况的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我不要,我要救地兽妖屠,让它变回地兽。师傅说过,不是所有的妖都是坏的。那些看见妖就指责它们为恶的修真者就是为了它们的内丹,就是为了他们身上可以炼器的材料!”泰和真的快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做出这么残忍的选择!我不要,我不要!
“我能杀它,却不杀它。是善,还是恶?”我只是月隐星的过客,能见到地兽妖屠,也算是幸事一件。这个星球的命运,要由这里的人自己决定。
“救它!”看着这位奇怪的前辈,“前辈,我要救它!即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救地兽妖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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