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修仙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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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忠看着卢有财,见他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和向往,虽然其资质一般,但不忍心就这样直接对他说:你资质一般,即使修仙也很难有较大的成就,看看我的现在你就知道了你的将来了。这样的话卢忠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对这样一个稚童说出口的。
于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这修仙很难的,要有悟性,还要不怕吃苦,即使这样修到虚丹期的也是不足十之一二,再往上就更难了,修仙虽然看起来很好,但其中的风险一点也不比凡世间小呀,修仙之人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的,有时候往往为了几块晶石一根灵草就会大打出手,你看爷爷攒了这麽多银两,等提炼出秘银,爷爷都把这些给你,够你吃一辈子了,当个富家翁不是挺好吗?”
“我不怕吃苦,乔爷爷,我小时候家里没馍馍吃,我都忍着,还有俺爹还活着的时候还夸我神灵神气的,村子里的老人也说我聪明。”卢有财见老道士劝他,急忙解释着。
“哎————你这孩子呀——”乔忠叹了口气,望着在一旁急的快要掉泪的卢有财道“也罢,修仙需要大毅力,爷爷就考你一考,如果你能办到,爷爷就答应你;如果你办不到,就别再缠着爷爷教你修仙了。”乔忠无奈的提出了一个妥协的办法就是希望卢有财想要修仙的念头就像一般小孩子对待新事物一样,新鲜一段时间,过几天就忘了,如果坚持的话到头来也只会像自己一样。
“看见屋外那个大水缸了么没有,你每天到两里外的小河边取水把那缸灌满但莫要耽误了到王秀才家的功课,坚持三个月,刮风下雨也不得中断,有一天没做到就算你没通过考验。”
卢有财看着那个大水缸,不要说那个大水缸,就是那个用来挑水的大木桶都与自己的身材相差无几,寻思了好半晌,又想到老道士说的修仙很不容易,连个缸都挑不满还修什么仙,于是道:“乔爷爷,你可得说话算数呀,谁反悔的话,谁就是小乌龟!”
”呵呵,当然算数“老道根本不相信这麽一个六岁的小孩能每天把缸灌满,并且坚持三个月,暗想不几天卢有财就会放弃,因为那大缸不用说是一个稚童就是让一名成年大汉也得花小半天才能挑满。
与老道达成约定以后,卢有财就很费力的拿起大桶,往河边去了,老道士虽然说是从明天开始这约定,但卢有财决定今天先试试,看看从哪条道儿走,在河岸哪个地方取水最方便,因为夫子(也就是王秀才)说过叫做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
村民们都很好奇,这抱着个大木桶上那呀,卢有财也不吱声,等到了河边,胳膊累的又酸又疼。找了块平坦硬实的石头,踏在上面佝偻着腰把水盛满桶,可是哪能提的动呀,又舀出半桶来,好不容易把水打上岸。累的卢有财坐在地上呼呼直喘。
休息了好一会儿,卢有财望着地上的桶发起愁来,没想到提半桶水就这麽难,这可如何是好,不管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这半桶水提回去,卢有财咬了咬牙,撸起袖子,费劲无比的把那半桶水提了起来,坚持着往村子方向挪去,每走二十几步就停下来喘上几口气儿。
就这样磕磕绊绊的把那剩了只有小半桶的水提到了村口,歇了歇接着又往前提,眼看就快要到家了,兴奋起来,不小心被一块小石子绊了一下,所剩不多的水全洒了出来,脑袋上还被磕出一道大血印子。望着翻倒的大桶,卢有财欲哭无泪:连半桶水都提不回来更何况灌满水缸?
顾不上脑袋上的大包,卢有财提起大桶垂头丧气闷闷不乐的回到自己屋内,栽倒在床上,吃晚饭的时候,乔忠叫他,也不回答。乔忠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卢有财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大包,摇了摇酸痛的胳膊,暗自着急:这可怎麽办呢明天就要开始与老道士的约定了,照这样看的话,根本不用三个月,恐怕一天都坚持不下来,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地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卢有财一手持一把三尺长的宝剑一手拿着一条金黄的猪腿大啃,脚下是万里虚空,周围是白云朵朵,忽然不知什么原因脚下的云彩慢慢消失不见了,一个跟斗掉了下来.....卢有财猛地坐了起来嚷嚷着:“我摔不下去,我是神仙~~我摔不死~我是神仙~!”嚷嚷了一会儿只觉得有点冷,睁眼一看,哪有什么白云朵朵,哪有什么猪腿,刚才只不过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神仙正威风无比的脚踏祥云啃着猪腿。随即又惆怅起来,连修仙都不行还谈什么神仙。
望着窗外黑色的夜幕,风儿吹过竹林,沙沙作响,仿佛也是在嘲笑卢有财。
“唉,连竹子也笑我!”卢有财自言自语道,“这破竹子~~破~哎?竹子,对呀,乡间老伯们下地干活的时候都带上一竹筒水,那竹筒前端有个塞子,我也可以用竹筒来盛水,然后.......”
想到了好主意,卢有财终于放下心来,不一会儿屋里传来阵阵鼾声...第二天清早,卢有财吃过早饭就急匆匆的往屋外跑去。来到村里木匠家,说明来意,让帮着做几个大点的竹筒,说晌午过来拿,然后又匆匆忙忙跑向王秀才家开始半天的习读。
做完功课,卢有财跑到木匠家一看几个大一号的竹筒果然已经做好了,道了声谢,抱起几个竹筒往河边跑,把几个竹筒灌满水塞上塞子,一手抱着一个,把剩下的几个先放在河边,抱着两个往回走,虽说也是很费力气,但是比昨天轻松了许多,把两个竹筒里的水倒在了缸里,水才刚刚湮没底部。

抓起一个饭团和一块肉干,卢有财丝毫不敢耽搁边吃边走往河边走去。河堤上爬满的扭扭曲曲的藤蔓使卢有财不由得眼前一亮,对呀,可以把竹筒用藤蔓拴着,不就可以一下拿好几个吗,把竹筒放在地上不就可以拖着了,这一发现使卢有财想到自己的老爹,老爹曾经夸奖他是天才,果不其然呀!
扯了几根结实的老藤,把五个灌满水的竹筒依次拴在藤条上卢有财拖着慢慢往村里走,果不其然只用比刚才抱两个竹筒稍微多点的力气,就能拖着五个竹筒了,虽然依然沉重,但卢有财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轻快感觉。
卢有财取水暂且不表,却说那乔忠老道此时正忙活着,忙活什麽呢?咱们上回不是说老道士让人找来一银匠吗,此刻乔忠正在和银匠在一起,一个不知什么材料的大炉子支在高家庄的一处宽阔院子里,下面火红的炭火燃的正旺,炉子里翻腾着滚滚银色水花儿,正是那已经熔化的银块儿,村正和银匠恭敬地着站在一旁,一名伙计正在往炉子底下添加黑炭乔忠老道脚踏罡步,手掐法诀,念念有词,只见从那翻腾的炉子里一丝细弱发丝的银白色物体像被抽的蚕丝一样被老道缓缓抽了出来,两柱香的时间老道停止了抽取,面色苍白,汗珠隐隐,显然一副真元消耗极大的样子,但是看到手中那一点儿比绿豆还小,差不多只比芝麻大一点儿的银色物体,脸色才好看了一点。自言自语道:“一大箱子才提炼这点儿,真是少啊!”
随后又对着银匠说了声你们接着干,就走了,不知道到哪里去打坐恢复真元去了。
已经是深夜,卢有财累极了,倒在床上便睡着了,只留下屋外那只满满的大缸在秋风的吹拂下荡漾着粼粼波纹......清晨时分卢忠打坐回来,真元回复了小半,看着那满满的的水缸满是诧异之色,随即看到了墙角上堆着的被藤条绑起来的那几个竹筒随之释然:好一个机灵的小童,虽借于外物,但并未违反约定,敢于变通,对于这样一个小孩实在是不简单。
卢忠想到了凌云门的一个人,那人也是资质普通,但是却修到了虚丹期,或许自己真是太固执了,想到这里,卢忠决定传授卢有财修仙之法,只是不是现在,而是等三个月以后,磨练一下这孩子的耐性,对他将来修仙也是有好处的。
晨风微拂,一轮旭日从山间挣扎着升了起来,把第一缕光芒照射在刚刚睡醒的高家庄。卢有财可顾不得欣赏这如画的早晨,因为此刻他正浑身疼痛,手上有一道深深勒痕,血泡也鼓起几个,十指连着心,一握手,强烈的痛感使他忍不住哼了一声。真是不想起来,但忍着疼痛还是穿上了衣服,因为有一项艰苦的工作等着他呢!找了一块布料把手一缠,来到院子,老道正在打坐,见状忙要转身离开,怕打扰了乔忠。正此时,身后响起老道的声音“过来”,见老道起身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卢有财也坐了下来。
“把手伸出来!”
卢有财把手搭在桌子上老道把绑着的布条解下来,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勒痕,叹了一口气,捏了一手印点在卢有财的手上,卢有财只觉得一股麻痒的感觉从手上传来,不一刻竟觉得手不是那么疼了,勒痕也浅了,端是玄妙。
“能灌满很不错,虽然有点儿取巧了,能想到办法用最小的力办更大的事儿这也很好,但是这修仙之道可是不可取巧的,即使有,也要付出同样的努力来使自己获得更大的成果,你可记住了?”卢忠神色无比严肃的说道,仿佛在教导弟子一般。
“是,乔爷爷,有才记住了!”卢有财郑重应了声,这使他想起来死去的老爹,老爹以前就是这样教导他的。
“恩!”老道士看到卢有财虚心接纳的样子,满意至极。
“好了,该干啥,就干啥吧!”说完老道士又眯上了眼。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然而冰冷的河水刺骨的寒风却阻挡不了一颗激动的心。在河边一个半大童子正在弯着腰将一葫芦瓢水灌在一个大竹筒里,随后把塞子塞上,喃喃道:“终于等到最后一趟取水了!”,声音虽小,但却掩盖不了那里面透着的兴奋又略带自豪的味道儿,此小童正是卢有财,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取水了,苦熬了三个月,想到那个约定,早已情不自禁眉飞色舞起来。
经过这三个月不停地劳碌,原本因生活安逸而微微发胖的卢有财现在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肥肉,皮肤微微发黑,手掌上有着一道道勒痕早已掩盖在老茧之下隐约才能看出。疲惫的眼睛似乎在诉说着那每天忙碌到深夜的情景。
拖着竹筒,迈着坚定的步履,走向夜幕下的村庄,天上的星斗也仿佛在眨着眼睛,见证着这一切。
推开门只见一个黑影立在院中,“明天就教给你修仙之术”黑影说完这句话就走进屋子卢有财立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一行清泪潸然而下。
一个无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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