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烧制瓷器与拜访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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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卢有财迷迷糊糊听到好像有人在敲门,便以为是赵小春,因为自己在这黄峰上只有与他算是熟识。于是纵身一跃,卢有财直接从床上跳到门口,把门打开四下张望起来:“奇怪,没有人呀?”,小声嘀咕着。再往地上一看,晕,原来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旺财”,昨晚被卢有财关在门外,此刻它蹲在地上用它那嘴巴敲打屋门,表示自己的不满。
卢有财把小鹰抱起,然后又重新插上门栓,回到床上,搂着小鹰想再睡个回笼觉。可是已经被扰了清晨美梦,再怎麽努力也睡不着了。于是卢有财索性就这麽躺在床上,闻着周围竹木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一只手轻轻地梳理着“旺财”不是很丰满的羽毛。小鹰眯着眼,仿佛很享受卢有财给它梳理,一动也不动,任凭卢有财的双手落在它身上。
经过小一个月的不懈劳作,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家了,算是真正在广陵派有了一个栖身与修炼的场所,如果师父在天有灵,也会为自己高兴的,卢有财暗暗想着。
可是总觉得好像是缺少点什么?是什么呢?卢有财思索着。屋子,有了;屋子里的用具床、木桌、木架都有了,到底还缺什么?
脑子里灵光一闪,对了,还缺一个篱笆,以前在高家庄的时候,自己与师父住的地方就有一个篱笆,是得赶紧加上一个篱笆把自己的屋舍围起来。还要再有一个火塘,以后自己要做饭就方便了。至于那些茶壶、茶杯、盛水的罐子就下一次山,到凡世间买上那麽一两件,反正自己在箱子里还有一百多两银子。
打定主意,卢有财再也躺不住了,带上斧子匆匆忙忙去山下砍了一些拇指粗细的竹子,稍微整理了一下,去了去竹叶和小枝,然后截成长短差不多就抱回了住处。在屋舍周围,卢有财把竹子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围着屋舍的稀稀疏疏的篱笆,又找了几根老藤把篱笆编排在一块。顾不得休息,卢有财又用盖房子剩下的一些竹木剩料制作了一架简陋的外门安在篱笆形成的矮墙上。做完这些,接着把一些废料全部找个地方埋掉,清理了一下屋子周围的地面,觉得很好了,才停下手,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卢有财去找赵小春,问了问怎样才能下山。问的结果让卢有财大失所望,原本打算下山到凡世间买几个茶壶罐子之类的,但是赵小春告诉他门派有规定,除了下山做一些门派任务,门内弟子在没有达到筑基期之前是不能下山的。
卢有财垂头丧气地回到了住处,看来一切还是要靠自己呀,只能明天烧几个先用着了。其实卢有财刚进门派不大认识人,要不然完全可以让别的到达筑基期的外门弟子帮忙带一个,可惜的是卢有财筑基期的同门一个也不认识。
下午照例吃了午饭,卢有财就挖起烧制陶瓷器所必需的窑洞来,然后收拾了一些木材等着来烧制,晚上照旧先打坐炼气然后再睡觉休息。
起床后,明白自己今天有好多事儿要做,卢有财急忙忙地到黄峰与月山交界处的那个小湖挖了一些黏土,就地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制作起器皿来。好在卢有财在高家庄的时候曾经与村子里的小孩一起到河边挖泥巴做过一些小泥鸡小泥鸭和小房子之类的东西,也算是有经验了。
半天过去了,卢有财望着眼前的几个丑陋的茶壶、茶杯、水罐不由地感慨:多年不干这行,手都生疏了!
卢有财把这些自己的“创作”搬到离小湖不远的一处阳光充足之地,然后回到住处,因为烧制陶瓷器之前先要把它们晾干才能进窑点火。
卢有财住的屋舍还被他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听竹轩”,极有诗情画意的一个名字。卢有财好歹在高家庄跟着王秀才读过几年诗书古文,自诩还有点墨汁,当然取起名字来也毫不含糊。当有风吹来的时候,屋子边上的那片黑竹林就会发出沙沙的响声,卢有财觉得这声音很是好听,不仅一点也不吵闹,反而这沙沙声更给周围的美景更增添一丝静谧和安宁,于是这“听竹轩”一词就闪现在卢有财的脑子里。
趁着晾晒陶瓷的这几天功夫,除了炼气以外,卢有财便四处走动认识一下外门弟子,毕竟以后就要与他们朝夕相处的,如果不认识会不太好的。卢有财重点拜访了与自己住在同一座山上的几个同门。由于这座山属于黄峰与月山交界处,比较偏僻,灵气也稍微差了点儿,所以整座山几十里宽广的范围内连同卢有财在内只有寥寥六个人在这儿建舍修炼。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座山上竟然有一名内门弟子,而且住的地方离着卢有财的“听竹轩”仅有五里的路程。那名叫做李川的内门弟子也是因为看中了此山的清净才从星山上搬过来的。这人虽然喜欢清静,但是为人很好,没有大多数内门弟子的高傲,修为又颇高,是灵寂前期的修士,经常指点一下住在此山的外门弟子。这也是在卢有财在拜访过住在这座山的其他四名外门弟子后根据同他们的交谈得出的结论。

原本卢有财觉得内门弟子会看不起他们这些外门的,犹豫着要不要去拜访那赵川,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下定决心,卢有财就去了那赵川住处。
赵川是广陵派一个叫做黄柏的长老的最小弟子,人很聪慧,修炼又刻苦,所以很是得那长老喜欢。卢有财望着眼前的大汉,觉得这人与送自己找到广陵派的那百草门的刘大庄很像。赵川也是身材高大,七尺半有余,但是却瘦高瘦高的,看起来倒很是年轻,星目剑眉,面庞俊朗,给卢有财的感觉是:这人不愧是修为高深的青年俊杰啊,自己自叹弗如!
赵川很热情地招待了卢有财,说起来这赵川是卢有财的师叔,但是赵川坚持同辈相交。喝着茶水,两人交谈甚欢,卢有财从谈话中得知他从六岁就上山修炼了,至今已经有四十年了没下山半步,一直都是在广陵派内苦修,才有了今天这番修为。看着他只有二十岁左右的面容,卢有财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然有接近五十岁了。赵川呵呵一笑,告诉卢有财修仙是可以减缓衰老的,修仙之人一般到了灵寂期就能活三百岁左右,等到了金丹期更是能活六百岁。到那时还可以改变面容,所以有的时候那些修炼好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一般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姑娘或者毛头小子。
赵川还告诉了卢有财一些炼气后期要注意的问题,这使卢有财觉得收获颇丰。卢有财得知他已经四十年没有下山了,就把自己凡世间经历的一些事情讲给他听,这些小事儿也使得赵川大感兴趣,问这问那,丝毫看不出他是一个灵寂期的修士,倒像一个贪玩的孩子。当得知卢有财就住在离他只有五里的时候,赵川拍着卢有财的肩膀对卢有财说让他以后多来坐坐,喝喝茶,聊聊天,探讨一下修炼之事。卢有财很是感激的应了声,自己修为尚浅,赵川却已经是灵寂期了,自己哪能与他讨论修炼呀,多半是他想以后指点自己一下,而为了不使自己尴尬,故意说成是相互讨论的。
经过赵川指点,卢有财这几天都在“听竹轩”篱笆院里炼气打坐,修炼进度也似乎加快了不少,对赵川更是感激了。
算算日子,到今天那些陶瓷器大概也快干了,于是卢有财便去湖边把它们取来,放到事前挖好的窑洞里,然后用泥巴密封好,在下面烧起火来。
一开始是小火,烧了几柱香的时间以后,慢慢转成旺火,因为这样才不容易烧裂瓷器,这也是卢有财在请教了几个曾经也像他一般烧过陶瓷的外门弟子才知道的。
卢有财也不知道该烧多长时间才合适,只是把以前收拾的干草和枯枝木材全部烧掉才停火,这一烧就烧了大半天。卢有财烧完也就不管了,顾自回到屋舍睡觉。因为卢有财知道这烧陶瓷器还有一个退火的过程,如果烧完马上就开窑,那温度还很高的瓷器冷不丁遇到温度低的空气会裂开的。
第二天,卢有财打开已经冷却的窑一看,几个面貌依然很丑的茶壶茶杯罐子一类正的躺在里面闪着陶瓷器特有的光芒,只是表面颇不光滑,并且还有几个依然被烧裂了。但是首次就能有这等战绩,卢有财觉得甚是满足:样子丑点儿就丑点儿吧,能用就行了!
高高兴兴地捧着几个器具回到“听竹轩”,卢有财就马不停蹄的用刚烧制的陶罐烧了一罐子水,倒在茶杯里,因为没有茶,所以就什么也没泡,但也很滋润地喝了足足两大茶壶,只觉得琼浆玉露也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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