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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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党永锋醒来时,凛冽的风不断的刮进来,党永锋低低的骂了一声。“可恶的大风,我明明睡时将门关好了的,又被他刮开了。”
只见这是一个用稻草搭住的茅屋,稻草屋中,却有一个大大的缺口,风呼啸着钻了进来,旁边躺着一块木板,而此时党永锋正蜷伏在厚厚的稻草中,浑身不断的抖动着,最后好像冻得受不了了,猛地起身,大步走向缺口处,党永锋将它慢慢地扶起,抵在了稻草缺口处,茅屋中顿时暖和了许多,党永锋搓了搓手,低声道着:“今年的冬好冷啊,在这样下去不知我还能撑到什么时候啊。”说话间,口中不断的呼出白气,党永锋听着屋外呼啸的北风的嚎叫,身子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急忙又钻回了稻草中,直到朝阳升起,北风也弱了不少,党永锋再次醒了过来,抖了抖身上的稻草惺忪的的眼神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只见屋内亮了起来,几道光束从茅屋缝了射了出来,正照着他的脚。党永锋看着露着脚趾头的草鞋,叹了口气:“他奶奶的,这叫什么日子啊,昔日我家也是有车有田,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低声嘟哝间,猛地停了下来,眼角一红,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片刻,正要起身站起,衣襟却挂住了什么,“哧!”的一声,一块布撕了下来。龙风回过头来。看向身后。
不知何时,一个青衣少年也是躺在了这个茅屋中,只不过,这少年浑身伤痕,衣服上更是血迹斑斑,唯有脸上,傲气萦绕,竟是有着和他年龄不相配的坚毅。更为奇怪的是,那少年头上竟是一头白发,龙风奇怪的看着这少年,呵呵一笑,原来,少年嘴里咬着一个麻鞋,白色的鞋面上也是点点血迹,龙风伸出手来慢慢地将那少年嘴里的鞋子往外拉着,那少年咬得十分结实,以至于当龙风拉出那只鞋子的时候,竟一腚坐在了地上。麻鞋也随之飞到了茅屋角落里。
党永锋哎呦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边用手揉搓着**,“这小子睡觉还咬只鞋子,咬的这么用力,好像吃肉来哩。”“不过,”党永锋眼珠一转,随即自己接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他来到了我的地盘,这只鞋子吗,就当作见面礼了。”说完一笑,好像很满意自己做的这个决定。慢慢地将麻鞋拾起,揣于怀中,朝阳不知何时升了起来,党永锋笑着走出了茅屋,看着红彤彤的太阳,大喊一声:“呦!新的一天来到喽!”喊完后,又将茅屋的木门慢慢地抵上,自语道:“看来那个小子伤的不轻,我去给他找点药去吧。”
一个小镇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坐在一个墙角处,面前放着一个黑色的破碗,冬日的街上很是冷清,尤其是在这寒气逼人的早晨,更是少之又少了,少年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般情景,就在墙角蜷伏着,低着头,一声不吭。
“嘿,谢非!你小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一个声音响起,声音幼稚,看来是个少年的声音,墙角的少年慢慢抬起头来,回了一声:“呃,来了,老党你今天可是起晚了。小心挨饿啊。”说话间,被唤作老党的少年慢慢走到了他面前。
这少年一脸消瘦,脸上却挂着一丝笑容,褴褛的衣服在风中不断的前后飘荡着,脚下,一双草鞋上,几个脚趾头不断的活动者,原来,这正是刚才茅屋中的少年党永锋。
“谢非!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千万别告诉别人那,还有,你那还有‘百脑油’吗?”党永锋蹲在了张越身旁,慢慢地说道。
被叫做谢非的少年正在身上抓挠着,听到党永锋说到这里。急忙问道:“什么秘密,是不是你又偷了一只烧鸡,好,我们马上就走,”说完,熟练的将黑破碗揣进怀里,站起来,看着党永锋。
只不过,谢非等了片刻,仍不见党永锋动静,不禁问道:“怎么。还不走啊。万一让王八猫看见,我们就没得吃了。”边说边向四周张望着,好像他口中的王八猫会随时出现在身前一般。
“不是啦,”党永锋仍然再墙角处蹲着,看着眼前的谢非。
谢非一愣,“那是什么?”
“一个少年,白发的少年!”党永锋正说着,谢非忽的一**坐在了地上,“我就知道哪有这么好的事啊。上个月你能偷到一只烧鸡那已是老天爷开眼了。”头仰在墙上,又恢复了半死不活的模样。

党永锋看到谢非如此,不禁一恼。“丫的,你还光知道吃啊,是不是只要有吃的,你就能一头撞死在墙上,”不料谢非猛地点了点头。党永锋无语了,半晌方才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老大,好歹你也是谢神刀之后啊,怎么整天像个乞丐一样,不知进取!”
谢非听到谢神刀时,双眉猛地一跳,一股傲气浮现在脸上,不过瞬间便抹去了,党永锋一直看着眼前清冷的街道说着,并没有注意到谢非有什么不对劲。党永锋说完后也不再言语,仰着头看着眼前清冷的街道。
“不过,上回那烧鸡却实很好吃哩。”蓦地,党永锋突出这样一句话来,还舔了舔那干涩的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姿态。
谢非轻笑了一声,“刚才是谁还大呼小叫的说着什么不知进取吗,今年的冬不知又冻死多少人那。”一口白气慢慢的吐出。
党永锋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正要说话,一只脚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冬日的天很冷很冷,空气在鼻息间不断撕扯着,党永锋一直笑着的脸也似凝固了一般。瞬间一切变得静了起来,冷清的街上更是没有了半点声音。
曾经也是一个冰冷的冬日,雪夜,雪下得很大,白茫茫的世界里只有风低声私语着。万物具寂,看来,这是一个祥和的夜。
然而,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白色的雪幕中,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少年身体不时的打个哆嗦,不断地哈着气,不过少年的脸上却是充满了笑容,原来他的双手拿着两个鸡腿,鸡腿上肉已很少了,其中一个更是黑乎乎的,显然是那个大户人家扔出来的,不过大户人家扔了的东西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已好似珍宝一般,怨不得人常说穷人一条命,不如富人一条狗了。此时这少年在雪中慢慢的走着,忽然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上,少年回头,不知什么东西刚才绊了一脚,于是慢慢的走上前去,却是吓了一跳。
因为他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全身的血肉都好像被剖开了一样,因为,若不是那男人一身高大的骨架,他几乎认不出那是一个人来,那分明是一张人皮。
少年被吓愣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长吸了一口气,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不断地在耳膜中震荡。
“总不能让这人抛尸街头吧,”少年想着便将手中的鸡腿放在了一边,弯下身子就要将那皮包骨头抱起来,“你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后方响起。
少年慢慢回过头去,身后不知何时也站了一个少年。同样的衣衫褴褛,只是一双眸子却是冰冷的很,像是一个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
“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不想看到这人抛尸街头而已”少年站起身来说着。
“不用你管的,他是我的亲人。”声音依然冰冷。但是身形却是在雪中猛地颤了一下。
“我叫党永锋,”当谢非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茅屋中,眼前,不就是雪夜中见到的少年吗。
谢非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慢慢的环顾四周,直至落到了远处一个新立的坟上。
“我总觉得死了就应该让他们安息的,活着的还得活着,所以就私自把他埋在了门前,这样你以后出去的时候总会见到他,晚上睡觉时他也会守护着你的。”
谢非眉头一皱,不过看到眼前瘦弱的少年一脸的真诚时,眉头慢慢的展开了,“谢谢!”谢非低声说着。
党永锋呵呵一笑,“客气什么呢,不如以后我们就一块住在这吧,外面兵荒马乱,街道上也不太平了,我原来的几个朋友都在街上莫名的失踪了,我天天在街上找他们,却是,”说着一张小脸泛起了一阵愁容。
“我叫谢非!”谢非低声说道。
“那好,谢非,就让我们以后一块生活吧,希望老天不要再让我失去朋友了,我真的好怕孤单呢。”
谢非看着这个奇怪的少年,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或许,他说的没错呢。”
朝阳穿过茅屋的缝隙照在了紫星脸上,他茫然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四周。不过他并没有找到答案,更加疑惑了,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是谁呢,我怎么会在这里。”紫星低低的说着,猛地头部一痛,又昏了过去。白发间,几道血丝慢慢的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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