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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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亲,我就让你喉咙上多开一个洞!」带著杀气的蛮横言语冲散了两人恬静的气氛。
两人转头一望,同时吸了口气。
「你是谁?」莱恩没见过这个男人,一头狂野长发和黝黑皮肤、一身野蛮杀气,只要手里多把刀,他就像是慑人的海盗了。
「撒旦?!」修伯仁突然跳起来,他不敢置信的大喊:「撒旦,你怎麽来了?」
他宁可相信他看错了,他不该出现,不该在现在这时候出现。
撒旦缩短两人的距离,却不敢伸手碰他。他还为刚才那个几乎成局的吻愤怒,他居然让那个男人吻他!
「我怎麽来了?我爱的人要成为其他人的人了,我当然要来!」要不是他的订婚消息惊动万教,他哪会知道才一个月他的心就变节了!
修伯仁猜想他是不甘心,才会出现的。有什麽好说的,当初是他放弃他啊。。。。。。
「是来送礼的吗?谢谢你,但是你已经送我礼物了。」他望著他不解的挑眉,淡淡给他答案。「你送我的那袋珍珠,我已经变卖了,当嫁妆用。」
他居然敢?!
「那不是给你出嫁用的!」撒旦怒吼,那是他给他的。。。。。。那是他的心啊!他竟然把他的心用在和另一个男人的婚礼上,他怎麽做得出来?
「那是做什麽用的?」修伯仁睁著眼,一脸无知反问。
「那是。。。。。。是。。。。。。」他低吼一声,拉住修伯仁,「你跟我走!」
莱恩急忙冲过来拦人。「请你放开我的修!」这个男人是谁?为什麽伯仁他。。。。。。没甩开这个男人的手?
「你再说一遍!」撒旦抬眉,目露凶光。
「莱恩,不要。」修伯仁见莱恩想要冲过来,先一步阻止他,光看身材也知道谁胜谁败。
莱恩握拳,却不甘心放手。「我们已经准备结婚了,就算你们曾经是一对恋人,现在他已经决定要做我的人,你该有风度的祝福我们,当初是你不要他的!」
两个男人的对峙扯裂了修伯仁的心,他必须选择,而且他已经有了决定。
「撒旦,你走吧!」他推开撒旦。
「不!」他不接受!
撒旦抽出腰後的短刀,一脸狰狞地步向莱恩。
修伯仁惊呼著追上去,「你想做什麽?」
他露出海盗式的野蛮笑容,「砍了他的手。你要不要跟我走?」
「不要!」
「那好!」撒旦举起刀,挥下,却在白晰手背上猛然停止,他抬眼瞪著用自己的手护住莱恩的他。
他想开口骂人,他却先骂了。
「浑蛋撒旦!你不能这麽做!」他以为伤害人就可以了事吗?他到底懂不懂为什麽他没办法答应他?
「你。。。。。。」撒旦把刀子甩掉,拿他没辙。他居然差点伤了他的手!
「他对我好、爱我,在我受伤的时候安慰我,甚至不在乎我爱不爱他,他都执意给我爱情,你如果这麽对他,我会恨你!」修伯仁怕他会不顾一切的伤害莱恩,希望能马上劝他离开。
他的话透露出的讯息却让莱恩怔住了。这麽做,只是感恩吗?
撒旦脸上露出希望。「原来,你还没恨我吗?」
「就算原本没有,现在也开始了!」他抬著脸却又不肯看他,却不知他这模样让撒旦心头一暖,他在跟他撒娇了。
不行,现在得先抢走他,然後才能把他的心哄回来。
「跟不跟我走?他的手。。。。。。」他绷著脸扬扬眉,刀子没了,他还有强壮的身体,那个瘦巴巴的文弱书生可打不过他。
噢!他总是这麽霸道,又这麽的。。。。。。让他舍不得放手。。。。。。
「好。。。。。。啦!」不摆平他,他的生活永远都不会安稳,然而失去他,他的心将永远不再跳动。
他看看撒旦,再转向一脸苍白的莱恩,原本的安抚话语怎麽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知道他会被说服、他想被说服。
「对不起莱恩,我没办法。。。。。。」欠他太多太多,起码他可以还他自由,让他死心。
「你为什麽要跟他走?」莱恩不希望对话被撒旦听见,改用法语问他。
「因为我不能牵累你。」他无法告诉他,当撒旦出现时,他就已经无法自已的要跟著撒旦走了。
斯文的男人喉间传出一声哽咽,「那婚礼呢?」
「我想。。。。。。很难继续了,对不起。」他望了眼撒旦,他特地来捣蛋的,不成功他不会罢休。
「为什麽?你连抵抗都没有。」莱恩为他眼底散发的欣喜而心痛。认识他好几年,从来没见过他美丽双眸曾经闪过如此耀眼光彩。
没话说了,因为他知道他爱那个凶恶的男人。
「因为我爱他。」修伯仁的话证实了他的想法,他甜笑著对他歪歪头,「再见了。」
撒旦不等他把话说完,拉著他在街道上狂奔,仿佛身後有鬼魅在追著他们,直到修伯仁跑不动,拉住他。
「停,我跑不动了。」他靠在树干上喘息。
撒旦左右手撑在他脸颊两侧,低头用鼻尖顶著他的,愤怒的大吼:「你怎麽可以亲他?!」
他继续喘息,等有力气回话後,他俏皮牵起嘴角,「那你又怎麽可以拒绝我上你的岛?」
要抓把柄,他还怕少吗?
「呃。。。。。。」撒旦哑然,想不到话说,只好要起无赖。「我才不管,你要跟我回亚斯里德岛!」
「为什麽?」他才不轻易放过他。
「谁叫你说你爱我。」他粗声回嘴。
他眼一瞪。「我没有!」

「有,你对你的『前未婚夫』说的。」也就是说,他已经直接把刚才那个虚弱苍白的家夥一脚踢开了。
修伯仁唇一撅,「你懂法语?」
「我懂的语言多到让你吃惊。」那又是他过去不堪的回忆了,所以别去想。「好了,既然爱我,你有什麽好顾忌的?你不喜欢我当海盗?我很努力在让他们改变,很快他们就会变成平凡人了。」他已经有很多计画和点子了。
「我知道。」修伯仁笑著安抚他的急切。
看不出他的欣喜,撒旦担心了。「还是你不喜欢那个岛?我们可以另外找地方,你喜欢美国,我们就去美国,你想回国也可以,只要你高兴就好了。」管他要住哪里,他都愿意跟随他。
「别这样,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我喜欢那个岛,只是。。。。。。」他回去要受罚吗?
「有你的爱就够了。」他这麽急切的想讨好他,就怕他不答应。傻瓜!他要的不是这样。
「伯仁。。。。。。」他快哭了,他真的。。。。。。
修伯仁把他的激动看在眼里,他的眼眶也泛起泪光。「当然,你也不能再赶我出门才行!」
望著他泪湿的眼和捉弄的笑脸,他低吟一声,用力吻住他,一解思念之苦。
他是撒旦的新娘,他再也不放过他了!
修伯仁回到亚斯里德了,他放走罪犯的行为并未被遗忘,会议中决定他必须在牧场担任杂役一个月作惩罚。
这个决定是由撒旦主导的,事後他被修伯仁用娇柔的声音称赞了。
但是,惩罚算是惩罚吗,修伯仁每天在这里放羊很开心,他最喜欢动物了,根本就不理撒旦了,害撒旦跟一群羊吃醋,等伯仁下班,两人再一同回到海边的家。
尽管想把每个耻笑他的人宰了,撒旦又不得不甘之如饴--他和心爱的人一起即使欲求不满,但是,那可是阿拉给的恩惠!
「伯仁,来,喝杯冰水解解渴。」撒旦大显殷勤。
把小羔羊放下,修伯仁笑著接过冰水,却不敢让他近身,因为他就怕撒旦扑过来。
「别跑出去了,阳光还大呢!」他心疼的看著橘黄光线亲吻他的肌肤,他总担心他稚嫩的皮肤受不住中东的烈阳。
他用大掌替他多少遮去一点阳光,甚至有点希望他也能和其他中东女性一样,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风--既然他是岛主的人,又是个异教徒,本地人看著他还是可以忍耐。
「喂,你回来早了,再去把马厩打扫一下!」牧场的主人穆巴也从屋里出来,大声吆喝。
「你想把我的伯仁操到死吗?」撒旦看著修伯仁喝著水,深浅不同的眼眸闪著愉悦的光芒。但是对外面的叫声就很严的回过去。一般都是撒旦帮修伯仁干这个事的,因为他实在受不了修伯仁要做这个事。
「能修理你也只有这个时候,当然要好好利用了。」穆巴双手抱胸,对他歪歪头,无声的暗示他有话要谈。
撒旦收到讯息,看了一眼在喝水的修伯仁,想给他一个吻,又怕打扰他喝水。「你先进去,我忙完再一起回家。」
「嗯。」修伯仁已经可以听懂简单的阿拉伯语,也了解他们的默契,猜出他们有事要谈,脸上又浮起一丝紧张。
他们不会又要出海了吧?他又没办法阻止他。。。。。。
两个男人走向马厩,穆巴搔搔脸颊,含糊开口:「你。。。。。。要不要考虑给伯仁找个房子?」
撒旦拉下脸。「为什麽?」
「你们又没结婚,一天到晚住在一起,岛上还是会有人说话。」例如他家的老婆啦。。。。。。
「让他们去说。」撒旦气呼呼的脚步顿了顿,怀疑的声音响起,「是伯仁说的吗?」
如果他没有去抢人,伯仁应该已经是别人的了,跟著他,没有婚礼、没有祝福,甚至连他疼爱的家人也没有。。。。。。
他会埋怨他吗?虽然他什麽都没说,但他总是在心里担心。
「没有,可是毕竟是两个男人,而且岛上的人都知道你们的关系,可是没有关系住在一起他们总是接受不了嘛。。。。。。」穆巴耸肩,如果他有儿子或女儿,又碰上像撒旦这样的男人对他,作爹的早就跟他拼了,说也怪,修伯仁的家人怎麽都没来看过。(因为他们懒到家了,真是懒得管,想自己那个大哥有人要就已经要偷笑了,而他老爹吗,当然是出去一个是一个的那种无所谓态度)
「没说什麽?可是呢?」看得出来穆巴有话没说完。
「他一直笑著说不在意,可是他的眼啊。。。。。。」穆巴低吼一声,大拳头往栅栏捶去,「你怎麽会没想到?」
撒旦脸上露出被修理的困窘。「我以为。。。。。。把他带回来就。。。。。。该死的!我真的没想到!」脑筋一转,他贼贼的露出笑容,「如果我把正从荷兰运来的结婚证当作是礼物,不知道他会不会很高兴?」
「你倒挺机灵的嘛。。。。。。」看得出来那个东方小子对撒旦身上造成的改变,还好有他,否则大家还要继续过苦日子呢!
撒旦眉一挑,「不然怎麽当你们老大?」
「喂。。。。。。撒旦。。。。。。穆巴。。。。。。」修伯仁从房子那边奔来。
「跑那麽急做什麽,怎麽了?」撒旦接住他。
「刚才码头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说。。。。。。」喘了几口气,修伯仁终於吸足气,把话说完,「说我们的岛被军舰包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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