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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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高照,火红的太阳发出令人生畏的热光,洒下整个武汉城。一连几日烈阳像是天空中挂的一只千瓦的灯泡,光线灼人,公路被烈日烤得发烫,脚踏下去一步一串白烟。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整个城市像烧透了的砖窑,使人喘不过气来。宠物狗趴在地上吐出鲜红的舌头,知了在树枝上知知地直叫。炽热的火伞高张在空中,热得长江里的鱼不敢露出水面,鸟也不敢飞出阴凉的树枝。
今天太阳刚一出来,地上已经着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长江江滩边,一个背着书包的青年,手里拿着两个冰淇凌,气喘嚅嚅地奔到一处大树下,把手中的一个冰淇凌递给坐在石磴上用手拼命翩着风的妙龄女孩。
这女孩有一双大眼睛,象黑葡萄似的,她的皮肤是无瑕的奶白色,一张红嘟嘟的小嘴儿,水灵灵的象沾着露水的花骨朵儿。嘴形如菱,红唇微张,一口细白整齐的牙齿煞是好看。胸脯高高地撑起白色的运动衫,身体弧线很是傲人。
汗!怪不得那个青年这么热的天,还去买冰淇凌大献殷勤,原来是被美女征服了。
“源!你跑那么远干什么,中了暑怎办!”石磴上的女孩子一脸心痛的神情,看到青年大汗淋漓的,忙住石磴边挪了挪,让他坐下来,拿出报纸拼命地给青年扇风。
“青青,这江滩边没有卖冰淇凌的,我跑了十多分钟才见有卖的,总算买来了。”那个被女孩唤作赵源的青年缓了缓,从胸中呼出一口热气,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憨笑着地说道。
女孩陈青青拿起一个冰淇凌,掀开纸膜,把冰淇凌递到赵源的嘴边,赵源愣了下,对着尖儿轻轻地咬了一口。陈青青见赵源吃了口,甜甜地一笑,缩回手,放到嘴边,也轻轻地咬了口,脸上微红,不知是不是被热成那样的。
赵源见陈青青那娇羞的模样,顿时看呆了,一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幸福感从心里升起。
吃完冰淇凌后,赵源按陈青青的要求两人离开了长江江滩,去了城中心的闹市区。女孩进了一间又一间的店铺和商场超市,赵源手上提满了商品袋子,而女孩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轻快地又跳进了一间时尚衣物的店铺。赵源无奈地摇了摇头,抹了抹汗水,跟着女孩进了门。
“源,你看这件蓝色的裙子,真好看啊!”陈青青在衣架上看到一套时尚精致的蓝色长裙,欣喜地从衣架上取了下来,飞似的跑进了更衣室。
赵源刚进店门坐下,气还没有喘匀,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陈青青跑进了更衣室。赵源苦笑了一下,这也太离普了吧,世上好东西多了去了,都喜欢就要买,那还得了。
不一会儿,陈青青穿着蓝色长裙出现在了赵源的面前,赵源抬起头一看,只觉看到了蓝色仙子,眼里满是欣赏。这情景和在别的商场一样,陈青青每买一条裤子或是鞋子都要穿了站在赵源面前给他看。你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关衣服鞋子什么事,可怜我的钱啊,似长江流水,赵源心里如是地想,嘴里却不住地说:“恩,这裙子好看,不过人更好看…”
陈青青看到赵源那欣赏的眼神,心花怒放,哪个女孩都希望别人说她漂亮美丽的。陈青青一把拉起赵源说道:“这件裙子我要了,去给钱吧!”
赵源听罢没有说话,早知道这件裙子买定了,他感叹有个名人说得对啊,男人就是女人的提款机,他走上收银台,拿出钱包准备付款。“八百元谢谢”收银小姐微笑着对赵源说道。
“什么?八百,这薄薄的一条裙子而已乍这贵,你干脆去抢劫算了!”赵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地看着收银小姐问道。
“呵呵,先生,一分钱一分货,那件蓝裙的材料和做工都是一等的,我们店里绝不欺人,你看穿在你女朋友的身上多好看啊。”店铺老板上前解释道。屁,哪是你的裙子好看,明明是我的青青漂亮,才把你那裙子衬出色彩,赵源心中如是地想。
“源!你好了没有啊,快点,天要黑了。”陈青青坐在空调边看见赵源在和店老板讲了半天价,眼见天都要黑了,她有点心急了,便崔促道。
赵源听见陈青青在喊,心一横,算了反正天黑了,买了这件裙子就回家了。赵源一边心里骂着老板黑良心,一边拉开钱包,就伸手摸钱‘汗!没钱了,二百元不到,只够坐车的了。’赵源摸了一下额头,对着店铺老板尴尬地一笑,飞快地走到陈青青的身边,在她耳朵细语了几句。
陈青青一听,忙走进更衣室换下了蓝裙,交给店主,看见赵源那张谦意的脸,忙表示没有关系,今天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便和赵源出了店铺。就在两人坐上的士而去的时候,从旁边店铺里走出四个人,其中一个人阴冷地看着的士冒着尾气扬长而去,他呆了半响,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哼!敢抢我的青青,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马上就会失去一切。”
“赵源,你怎么搞的,亏你爸还是省财政厅副厅长呢!你连给我买条裙子的钱都没有吗?”下了的士,陈青青一边走,一边调笑地说道。
“咳!青青你说笑了吧,我爸是财政厅副厅长不假,可那是国家的钱啊,又不是我家的钱,想用就能用吗?”赵源听得脑袋直冲血,这丫头还真强。不过想想,赵源觉得自己很是委屈了陈青青,交往了大半年,他都没有钱给陈青青买过什么好的东西,就这次出来萧洒,也是赵源省了几个月的伙食而来,真是心酸啊!

俩人快到陈青青小区时,陈青青提议,要和赵源玩个游戏,就是猜石头剪子布上台阶,谁赢了就谁上一步台阶。公路离小区有几十步的台阶,陈青青不知看了什么青春偶像剧,竟也要和电视剧里的恋人一样,玩这浪费时间的东东,赵源如是地想。
赵源虽然心里在诽谤陈青青的幼稚,但脸上还是一幅灿烂的笑容,他实在是太喜欢她了。两人走到台阶前,赵源出了一个布,陈青青出了一个石头,赵源胜了,便上了一步。第二局,不好意思,赵源又胜了,又上了一步,第三局,哦,老天,开玩笑吧,赵源乱出了个也能胜,又上了一步。赵源心里想这怎么得了,自己再胜二三盘,都拉不够陈青青的手了,真不知道陈青青的技术乍这么烂。
看到赵源那有点胆心的脸,陈青青狡猾地一笑,随即变得神秘莫测起来,赵源见到陈青青那不平常地笑容,心里还在纳闷,刚出了个石头,就被陈青青的布给压了。赵源咦了一声,这下好了,一连六局,赵源咦了六下。赵源好不郁闷,原来陈青青是在扮猪吃老虎啊。这还没完,陈青青又小小地刺激了赵源一下,说只要赵源追上她,她就给赵源吻一下,这把赵源弄得更是愤血,两人交往了这么长时间都还保持着坚固的防线,没有越雷池一步,陈青青这么一说,赵源顿时鼓起了劲要追上陈青青,可无奈赵源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有能赶上陈青青,当陈青青快到最后一步台阶时,赵源离台阶却有五步之遥,把赵源急得直叫,看来今晚美丽的晚餐要泡汤了。
“我上去了,天已经很晚了,你也快回去吧!今晚你没能追上我,以后再接再厉,你几时追上,我就几时……”陈青青看着赵源那丧气的样子,焉然一笑,颠起脚,红唇轻轻地在赵源脸边啄了下,脸上升起一片红云,飞似地跑进了住宅区大门。
赵源看着陈青青的背景,用舌头添了添嘴唇,心里油然地升起一股幸福,完全没有刚才丧气的表情。他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陈青青的身影消失后,便回身奔向了远去的公共汽车站台。
赵源二十二岁,武大大三学生,其父是省财政厅副厅长,另人费解的是在家里没有一丝的地位,生活颇为艰难。在赵源半岁时,爸爸妈妈发生了一次强烈的口角,爸爸动了粗,打了妈妈。妈妈被打后,很是伤心,当时就摔门而出。当赵源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婴儿时,一场悲剧发生了,妈妈哭着过马路时,因神情恍惚,一辆急驰的大货车从赵源妈妈的身体上碾过,其情景惨不忍睹,赵源的妈妈当场身亡。就这样半多岁的赵源便失去了母亲,戴了孝。
妈妈逝世不到三个月,他爸爸赵建成就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了,令人惊叹的是那个女人竟是赵源妈妈的大学同学,赵源长到十几岁时才得知这件事情。在赵源想来,妈妈爸爸的那次吵架事情肯定和那个女人有关,但事隔了十几年,再也深究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打那个女人成为了赵源的继母后,赵源就注定要过着悲惨的生活了,在赵源能记事起,就已经看穿了那个女人的嘴脸。赵源的爸爸在家时,那女人便对赵源虚寒问暖,赵建成一出去上班后,那女人就变脸了,让赵源替他干家物活,拖地,擦桌椅什么的,不干就不给吃饭。
小小年纪的赵源失去母亲的保护,欲告无门,几呼成了家里的清洁工。几次遭到继母的责难后,赵源便向其父告状继母的恶行,但在官场上打拼奋斗弄得身心俱疲的赵建成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这件事,赵建成根本不相信五岁的赵源所说,他当赵源是在和后妈发生什么小事情在呕气。再经过那女人的花言巧语,说什么赵源思念已逝的生母,排斥她这个后娘,赵建成便认为赵源是在耍小孩子的脾气,倒还训斥了赵源几句,把小小年纪的赵源弄得眼泪哗哗直流。
时间在飞似,赵建成的官越做越大,赵源也越长越高,而与此同时,那个女人与他爸爸生的二个儿子赵强和赵成也与赵源一样飞快地长大。
当赵强和赵成出现世间的时候,也就是赵源真正磨乱的开始,赵源应享受的一切待遇,都被赵强,赵成取代了。赵源的零花钱极少,甚至没有,只能看着他的两个‘弟弟’享受时代新产品,这都是那个女人的功劳。青少年时期的赵源便早早地开始被赵强,赵成两兄弟欺压了,完全不把赵源这个大哥放在眼里。赵源在心里也曾狠狠地想过,把那两个贱种痛揍一顿。可发生了一件他与赵成闹架的小事,被那个女人向赵建成告发赵源欺负弟弟,赵源的爸爸赵建成便把赵源翩了两巴掌,赵源想揍赵成却被反被打,这让赵源把痛扁赵强赵成的念头不得不从脑子中挥去。
赵源在经历了大大小小的家庭风波,没有讨到任何好处后,他学聪明了。惹不起躲得起,在赵源想来,把书读完了,他就可以离开那个鬼地方,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三年前他如愿地考上了省城大学,在大二的那年他遇到了一个懂事,美丽的女孩,就是陈青青。陈青青的出现使赵源的生活立即丰富多彩起来,他每天都沉静在幸福当中,忘掉了在那个家里所遭受的所有痛苦和磨乱。
事间万事,都会物极必反,赵源也不例外。沉静在幸福中的赵源并没有觉察到危机的到来,依旧与陈青青每日甜甜蜜蜜,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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