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草原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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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的上空没有一丝风,空气又干又冷。我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脚,一大群黄羊正在远处的草地上紧张地抢草吃。几十头草原狼则悄悄地潜伏在外围,形成了包围圈。却又象死了似地,一动不动。莫地,我看见一头狼悄悄起身,向东边的大山跑去。
很快,那头刚刚离去的狼领着十余头大狼悄悄加入了包围圈,对正在抢草吃的羊群形成了三面包围。
近千只黄羊还在快速地吃草,几头长着黑长角的大公羊警惕地望着四周。唬唬悄悄告诉我,狼群要捕猎了。我们轻轻晃了晃几近冻僵的双腿,又怕惊散了羊群。
羊群还在拼命地拼草吃,狼群似乎还没有一丝捕猎的样子。我们实在有些熬不住了,“他们究竟要什么时候才动手呀?”
终于大部分黄羊鼓着水桶一样的肚子抬起头来,有些黄羊竟然撑得四支叉开,站立不稳了。
狼群慢慢缩小着包围圈,由西、北、南三个方向靠近羊群。
“咦?为什么狼群要留下东面高地这个空缺?我们被发现了?”我向远处的羊群和狼群警惕地看了看,又看了看唬唬。
唬唬向我笑了笑,示意不要说话。
狼开始了总攻,北面的十几头大狼在一头全身雪白的狼王带领下,闪电般向羊群冲去。瞬间,西面,南面的狼群从草丛中一跃而起,箭一样射向撑得寸步难行的黄羊群。
整个冲锋中,狼群没嚎叫,没有呐喊,只是默默地**羊群的心脏。
失去了速度的黄羊群有的双腿颤抖,有的呆呆地看着无声而快速冲过来的狼群,有的则双膝一软,跪在原地不动了。
几十只经受得住冬季绿色美味诱惑,把食量控制在不影响速度的老黄羊和头羊裹胁着大部分黄羊向着没有狼群的东方高地跑去。
这可苦了那些挺着大大的肚子,又踏着厚厚的积雪,还得向高处爬坡的黄羊。有的黄羊不咬自伤,跑裂了圆圆的肚子。而那些冲过来的狼群对他们视而不见,只顾扑到扎堆的群羊。猛然咬断其中几只的喉咙,充满浓腥的血味刺激着群羊发疯似地向山顶冲去。
唬唬晃了晃身躯,藏在了一块大岩石下。我也找了个地方藏好自己。
突然几只领头的大公羊率众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三一群,五一伙,肩并肩,身连身,低下头,把尖硬锋利的双角向狼群刺去。尚能奔跑的三几百只黄羊跟随其后,潮水般向狼群涌去。
很快,狼群被撒开了一个口子。百余只黄羊迅速冲了出去。
全身雪的白狼王快速领着几只大狼补上缺口,再次被围住的黄羊都是些没有速度,没有脑子,没有头领的乌合之众。
唬唬摇了摇头,晃掉了头上的些许积雪。猛然打了一个喷涕,全身一抖,发出了一声长啸。
本就惊吓过度的群羊见身后又出现了一只斑斓猛虎,更是斗志全无。
穿过群羊,十几只强壮的大狼在全身雪白的狼王带领下,把唬唬半包围在当中。
“慢!”狼王向众狼发出了命令。
“你认识瘦猫?”狼王的双目中充满着利刃般的光芒。
“嗯。”唬唬点点头,“瘦猫大叔让我来这里找狼王利汗。”
“我就是狼王利汗。”全身雪白的狼王友好地向唬唬点点头。
“你是狼王利汗?”唬唬高兴地把我叫了出来。
“咦?玉儿呢?”
“玉儿是谁?”狼王利汗不解地看着我们。
“是一只小白兔。”我回答。
“小白兔?”狼王利汗突然率众狼对天长啸。
“算了,她也许不愿来这里。让她走吧。”唬唬摆摆手。
群狼长啸完,狼王利汗友好地陪着我和唬唬向山下走去。
“早已坐稳了王位的大王还亲自带队出征,也只有草原狼王做得到。”一路上,我暗暗心中对狼王充满敬佩。
“大王,大王。”十几只草原狼从部落中跑出来,把猎物从归来的众狼手中接过去。

狼王从猎物中选了一只最肥最大的黄羊,和刚刚归来的几十只狼向营中一个高大的台子去去。
台子站了很大的面积,共有九个台阶,正中是一个石象。
石象是一只兔子。
长长而茸软的耳朵,圆圆而慈爱的双目,红润而高贵脸庞,雪白而神圣的外装。整个石象充满了博爱和至圣。
打猎归来的众狼在狼王利汗的率领下,对着那座神象拜了九拜。然后又默默自语了九分钟左右,起身向部落内的蒙古包走去。
“瘦猫是我的救命恩人。”狼王利汗亲自给唬唬端过一杯奶茶,“一次,我们围捕数十倍于我们的马群。一只强劲的头马踢中了我的要害,我和队伍失散了。———”
我听到感人之时,几近泪下。
“后来,我能得以死中求生,多亏了瘦猫恩人。当然,主要还得感谢我们狼族的保护神。”说着,狼王利汗双目微闭,双手放于胸前,静静地祷告了几句。
“月亮公主。”狼王利汗慢慢放开双手,睁开眼睛。
“月亮公主?”我睁大了眼睛,小白兔玉儿真是九层天外的人?
“是呀。”狼王利汗出了一口长气,“我的祖上‘嚎’曾是北方大草原的霸主,统领着草原上七十三舵,一百零八寨。有一天,‘嚎’在一次围猎的路上遇到了一位美丽绝伦的公主。”
“后来‘嚎’才知道,原来那个美丽的公主是九层天外的神圣。”狼王利汗的语气中充满的尊敬和畏惧。“‘金光大帝’是九层天外的主宰者,是‘金帝’和‘光帝’的合称。他们二人也本是夫妻,子孙无数。只是‘光帝’又收了九名义女。这九名义女,个个姿色出众,又各有千秋。和‘嚎’在一起的那个,就是‘光帝’最小的义女——九公主!又称‘月亮公主。’”
“那,你们狼国不是结了高亲?”
“唉!”狼王利汗用力叹了口气,“他们的地位相差太远了。况且,仙有仙道,物有物规。‘嚎’知道真相后,深知自己做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从此远遁他乡。‘月亮公主’则仁善至圣。怕伤及狼族,一面让人到处寻找‘嚎’,一面命他的老奴‘齐天大圣’拿着她刺在一段手帕上的诗,去天庭请求赐恩。”
“那后来呢?”
“后来。”狼王利汗喝了口茶,语气平和了些,“后来,‘齐天大圣’又拿着那段手帕回来了。听说,他被罚去了苍山,永不得再回天庭。我们不敢求‘光帝’赐恩,只愿自己落个心里踏实。就建起了那座神台,并刻上‘九公主’的石象,并尊称‘月亮公主。’我们每次守猎归来,都要先敬‘月亮公主’”
“噢,原来是这样的。”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一进部落,狼王利汗他们为什么守猎回来,先向那个石象礼拜。
大草原上尽是野食美味,比起唬唬的虎国只有过之,而无不极。可是,这里毕竟是狼生存的地方。时间一久,我和唬唬都觉得有些不习惯。
“唬唬,这样吧。”狼王利汗这天给我们摆了最丰盛的酒席,“你说的绿色魔鬼之事我和众王商议过了。而且,我们这片大草原上的十八位狼王在‘月亮公主’前得到了许可,我们在这里集结所有的狼王,金狼,银狼二人协你先回森林。你们森林中也选一位盟主,一旦时机成熟,我们共同出兵。”
“这样最好。我马上回到森林,团结起那里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唬唬信誓旦旦地举起酒杯,我们和狼王利汗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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