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时钟·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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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
在堆砌着假山、开辟这一小片池塘的典雅庭院中,两个人围坐在石头圆桌前。
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用红漆的木制托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茶走到圆桌前,将茶杯轻轻放下。
头发和胡子已经花白的老人用稍显嘶哑的声音说:“请喝茶吧。”
“您真是热情,”年龄约在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说,“但我又怎么知道这茶里面有没有毒呢?”
“会长多心了,我不会用有毒的茶来招待您。”
“那种魔物到处横行,您也不会不知道,为了安全着想,我必须要小心谨慎。”
“那好吧,我这个糟老头子就替您试试毒。”
老人端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
“您也看到了,我已经喝了。”
虽然老人已经如此说,但中年人依然没有动眼前的茶杯。
“既然您如此多心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老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果您有求于我的话,我是否还值得您信任呢?”
中年人狠狠地蹬了老人一眼,突然笑了出来:“好你个老东西,还是老样子啊。”
老人也仿佛年轻了十岁一样,嘶哑的声音已经消失不见,微闭的双眼也睁开来,呵呵笑着说:“你也装的蛮像哪,真有点那么回事。”
“我能有什么办法?不止是那些魔物,会里面有些人也已经被那些魔物袭击,精神都被控制了,另外那些人又各怀鬼胎,现在不小心不行啊。”
“那你那里的情况,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不过……”老人话说到这里,刚刚端茶的男孩悄声走了过来,站在老人身后说了几句话,老人点点头,男孩的身影迅速消失。
“放心吧,刚刚跟踪你的人已经被抹杀了。”
“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客气的?”
“那个孩子是你的孙子?”
“他是我在河边散步时捡到的,我看他可怜就收养了他。没想到本领已经了不得了,他现在大概有我巅峰时期一半的能力了,如果不是为我自己的安全着想,恐怕就让他跟你走了。”
“怎么这样的好事都被你赶上哪?我也想有个有潜力又忠诚的人跟在身边,可我又上哪找?”
“我还有个养女,但是我没让她学习多少那些东西,女孩子嘛,学点应该学的东西,嫁个好男人就行了。”
中年人对自己这个老朋友的这种想法总是无法接受,他实在不明白,这个睿智的老者为什么在这个问题上这样固执。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中年人转开了话题。
“你说吧。”
“我身边的情况你也了解了,但是我自己没有办法解决,所以我必须寻求别人的帮助。”
“慈善会和研究会的人呢?”
“慈善会的会长在我离开执法会的前一晚被暗杀了,现在那边已经完全混乱。研究会的四位会长现在都被怀疑遭到精神控制,已经被软禁了。”
“看样子事态的发展已经超过圣堂的预料了。”
“执行机构现在为了安全,已经切断了同外界的联系,因为他们没有办法辨认谁中了精神控制。”
“说吧,那你说吧,需要什么样的帮助。”
中年人拿过一个用布裹住的东西,说:“这个东西,我需要你来替我重新改造。”
打开布后,里面放的是一杆布满铁锈的长枪。
“这只是个次品,”老人皱了皱眉头,“你知道,这东西几乎没什么用。”
“但是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象征,一个标志,来替我改变当前的局面。”
“我知道了。”老人点了点头。
“因为你是最后一个掌握这个技术的人,所以我只能来拜托你。”
“好吧,既然你这样说,但是,我现在没有合适的人选给你。”老人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你不是有一个养女吗?”
“你说什么?”
“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给她一个名分,因为我现在仍然是单身。”
“你每次提的要求都是这么离谱。”
“我已经找不到可以帮助我的人了。”
“但是她达不到你的要求。”
“我仅仅需要一个象征,你明白吧?”
“我明白,我明白。”老人陷入了沉思,他在犹豫,很明显,自己的老朋友提出希望娶自己的养女,以摆脱当前的困境,但是这是违背自己的原则的。他可不想把养女的幸福交到那昏天黑地的杀戮当中。不过,形势不允许他犹豫,因为这场风暴也许不久后就将自己卷入其中,原本已经想要安稳养老的自己,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我也不着急要你的回答,明天早上吧。”中年人站起身来,走向了安排给自己的那间屋子。
“……我答应你。”就在中年人要进屋的瞬间,老人开口了。
“真的?”
“我不会骗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两件事情。”
“你说吧,多少条件我都答应。”
“这个孩子跟了你以后,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再见她,因为我会感到难过。第二,在这场腥风血雨后,你必须真正爱她,让她幸福,因为她的生命十分有限。”
“我答应你,不过,生命有限是什么意思?”
“他很符合你的要求,即使没有我,她都是最佳的人选。”
“什么?你说,她已经是……”
“是啊,她就是神器载体,而且那神器正是枪。”
“也是枪!?”
“你别这么激动,先坐下来吧。”老人笑着说,“那杆枪的外形和你们那里的不太一样,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说起来这个女孩,我是在一次旅行中遇到的,因为她举目无亲,所以才收养了她,没想到她竟然是神器载体。”
“这样就好办了,你只要把这杆破枪改成那样子就可以了。”已经兴奋得不得了的中年男子,没有再多想老人的话,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已经有了摆脱困境局面的把握。
“我会在这杆枪的原始基础上更强化一下,这杆枪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神器。”
“没有这个必要了,只要有人,那么兵器就无关紧要。”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在我看来,这杆枪无疑是很适合解除她的痛苦的工具,虽然是残次品,但却拥有许多特征,或许这杆枪是结合了好几个人的力量打造的吧?”
“没错,到现在为止已经经过三次重新铸造了,但始终没有好的结果。”
“没关系,你知道,神器载体的解除方式就是把人体内的神器核心转移到能够承载的兵器外壳中,使之与人体脱离关系。”
“……”中年人没有说话,老人早已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得到一个可以控制的能力远比得到一个兵器有用的多。
老人在心中连连叹气,自己的这个老朋友已经变了,变得对权力如此的痴迷,或许他可以自己的养女过的幸福,但是却不会让养女真正脱离身为神器载体的痛苦。但是,老人已经没有退路,如果不是自己的朋友不远千里找到自己,也许自己永远都找不到能够转移那杆枪的核心的外壳,深信缘分的他,也唯有把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老朋友身上。
“这是我最后一个条件,我坚持这样做,但选择权和决定权在你手上,你可以帮助她解除痛苦,也可以依靠你们的女儿继续传承着这个威力巨大的兵器,这一切,已经与我无关。”老人长叹一声。
“……好吧,就依你,我会考虑以后的。”
中年人如此说着,老人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得到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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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老人高超手艺的重新铸造,那杆原本显得破旧的枪重新焕发出拉光彩,而这已经是一周后的事情了。
在大门外,老人带着男孩,与中年人和自己的养女道别。
“卡拉恩,记住我们的约定。”
“我会的。”
“来,小颖。”老人叫着养女的小名。
女孩走到他的面前,怯生生的低着头。
“小颖,希望你不会怪我。”
“不会的,您要多保重身体。”
“呵呵,好孩子,我会想念你的。”老人微笑着,用颤抖的手摸摸女孩的头。
“我也会想念您的。”
“好孩子,好孩子,我对你唯一的要求你还记得吗?”
“记得。”
“好,好,小颖,你和卡拉恩去吧。”
“嗯。”女孩点点头。然后依依不舍再次与兵器大师宿潇告别,跟着圣堂最富权势之一的人物,执法会会长培隆·卡拉恩前往了那个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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