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裂前奏·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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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发出轻微的呻吟声后,皇冥夜醒了过来,但她就像在做恶梦一样,满脸惊惧,全身不停地颤抖,呼吸也十分粗重。
坐在她身旁的艾柯露特看此,用右手指在皇冥夜的头顶上划了一个圈,皇冥夜的表情就逐渐镇定下来。
魔力是可以无限扩张的,极为分散,而领域化则可以将魔力聚攒在一个空间中,换言之,就是魔力的固定空间化。在此之上的,可以将任何法术都领域化,就是艾柯露特所擅长的独一无二的技能。
普通的法术是针对某一方向的,具有散乱无序化的特征,即使是针对具体对象的,也只是因为对象处于法术施展的方向上,而艾柯露特的技能则是针对某一个特定领域,这个领域既可以是空间,也可以是固定对象,只要她愿意的话,便可以随时随地的在任何地方施展法术,而受益者永远只是固定的一个人,不管那个人身在何处。
皇冥夜睁开眼,随即看到了身边的艾柯露特,她从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人,而刚刚才从记忆的梦境中脱离的皇冥夜很显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情况。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皇冥夜问。
“冥夜小姐,我叫艾柯露特,我是负责保护冥夜小姐的。”
“保护我?为什么?”
“因为我是枪使的唤灵,而冥夜小姐是枪使的女儿,我有义务保护冥夜小姐。”
皇冥夜想起了自己从幼年的身体被人挤出去时听到的话……不禁疑惑起来,难道自己真的是枪使皇月华的女儿?
“冥夜小姐不相信吗?”
“……”皇冥夜沉默着,虽然已经有两个人如此说,但实在无法让皇冥夜真正信服,没有任何的证明能够表示这一切,更何况皇冥夜对皇月华根本没有什么印象。
“好吧,我不会勉强冥夜小姐,但也请冥夜小姐明白,你是枪使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皇冥夜没有回答,她虽然很想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但是父母的身份她不会感兴趣,这在重视血统论的魔使世界中是种不可思议的想法,荣耀的血统将给子孙后代带来荣誉和力量,平凡的血统将很难得到重视,所以有很多人追求大家族的儿女,只为的是让后代也得到荣耀。
对此,皇冥夜不屑一顾,谁是谁的父母,谁是谁的子女,谁是谁的后代,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究竟有没有真正的实力。
即使她有一天真的发现并相信了枪使皇月华是自己的母亲,也不会为自己是枪使的女儿而感到任何的自豪。
“雾呢?”皇冥夜已经不想再继续自己的母亲的问题,她现在更想知道自己的弟弟皇雾发生了什么事情。
“冥夜小姐,雾是谁?”
“是我的弟弟,叫皇雾。”
艾柯露特皱皱眉头,说:“我没有听说枪使有儿子。”
这个回答噎了皇冥夜一下,但她没打算隐瞒皇雾的身份,直接说道:“雾是我救下的一个男孩,一直被慈善会抚养,名义上是我的弟弟。”
“我没有见过他,我来的时候,这里只有冥夜小姐一个人。”
皇冥夜愣了,雾失踪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雾会变成那么的残忍狰狞,而且竟然还可以运用各种奇怪的精神和意念类法术。
她不知道身体内的第二人格霜为了救她与皇雾发生冲突的事情,而艾柯露特也并不知情,所以没有人能够说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冥夜拿起衣服套上,站起身来。
“冥夜小姐,你去哪?”
“我去找皇雾。”
艾柯露特一伸手拦在她面前,冷淡地说:“冥夜小姐,你不能出去。”
“……让开。”皇冥夜对命令式的语言有一种莫名的抵触感,她可不会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
“你的身体和魔力损耗严重,即使出去也没有用。”
“我知道。”
艾柯露特手臂一振,皇冥夜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都丧失了,两腿也软了下去。
“冥夜小姐,我负责保护你,但不会让你任性地行事,不能保证身体状态和魔力维持的情况,你只会遇到危险。”艾柯露特冷淡地回答。
艾柯露特的主人是枪使皇月华,皇冥夜在她眼中仅仅是上一代主人的女儿,而不是新的主人,所以她只会忠实地执行皇月华所留下的任务,对皇冥夜提出的事情,只有在不违背自己的任务要求的情况下才予以考虑。
面对如此强硬的回答,皇冥夜根本不愿意屈服,她用尽全力站来起来,虽然身体摇晃得厉害,却仍然保持着平衡,皇冥夜咬咬牙,走向门口。
“冥夜小姐,不要旺负枪使对你的爱护和期望。”艾柯露特依然用手臂挡住皇冥夜的去路。
“……”皇冥夜艰难的迈出步子,但她仅仅只走了一步,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让她失去了平衡,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是艾柯露特对皇冥夜施下了强力的意识模糊的法术。
看着皇冥夜再次昏倒过去,艾柯露特抱起她的身体,重新放在床上。对皇冥夜,艾柯露特感到不可思议,为什么那么温和的枪使却会有这样一个古怪固执的女儿?不过这想法只是一闪即逝,艾柯露特所看重的只是皇冥夜的安全,而不是她的性格,无论皇冥夜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只要让她不受到伤害就足够了。

但是,艾柯露特自己也怀疑,这样下去,皇冥夜醒来后也许依然会坚持出去找那个名义上的弟弟皇雾,如果自己再次阻拦只会让两个人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这样对自己以后的保护不利,想到此,艾柯露特给皇冥夜盖好毯子,自己则走出门去,潜入茫茫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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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柯露特飘浮在空中,她的身份是冥凰,本领和永生者相似,都可以飘在空中,只是艾柯露特不能像永生者那样可以让身体在移动中保持隐身状态。
一边行进一边展开领域察探,艾柯露特辨认着所有有魔力的人。她的观察非常仔细,不会漏掉任何的线索。
在夜空中飞行着的艾柯露特,从地面上看就如同幽灵一般。艾柯露特很高,甚至比男性的平均身高还要高出一些,而且身材修长,相貌秀美,比起一些美貌出名的魔使来也不遑多让。但艾柯露特平时很少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只是用长袍来覆盖自己的全身,所以更多的人只是听说过艾柯露特的冥凰之名,但实际上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艾柯露特的长相。
艾柯露特在行进中,但她并没有发现一个没有魔力的人已经顶住了她……
随着脚下一沉,艾柯露特觉得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拉扯着她,使她的身体不停下坠,而她却很难挣脱。
这是艾柯露特从未遇到过的事情。不过,即使在下坠,她仍然保持了相当优雅的姿态,在即将落地的一瞬间,她的全身旋转了一下,随即向后退了几步,双脚离地面只有很小的一段距离。
在眼前的,是一个穿着深蓝色睡衣的少年,他的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表情让人感觉十分的异样。虽然从他的身体内察觉不到一丝的魔力,但艾柯露特凭借本能也能感觉到这个少年全身散发出的异样的气息,即使不是魔使,也绝非寻常人。
“你也是像姐姐一样,会一些奇怪的东西吗?”少年问道。
艾柯露特以沉默应对,她不会去回答陌生人的问题。
“我看你的样子虚不虚,实不实的,你很像我的姐姐哦。”少年自顾自地说着。
一说到姐姐这个词,艾柯露特想起了皇冥夜所说的弟弟,虽然皇冥夜没有说为什么要去找这个弟弟,但其中肯定是有隐情的。
“你的姐姐就是皇冥夜?”艾柯露特问。
“对啊,你认识姐姐?”
“……”
“刚才本来还想再继续玩一玩的,没想到却被一个人捣乱了,不过我想那个人也活不了多久了吧?肯定会把姐姐归还给我的,嘿嘿,等一下我会让姐姐尝到更多有趣的事情。”少年用毫不在乎的口气说着诡异而残忍的事情,丝毫没有把眼前的人放在心上。
艾柯露特已经发觉到了,这个少年——皇雾十分的危险,从刚才说的来看……他显然对皇冥夜有很大的不利。
“你所说的有趣,是指什么?”
“比如说,让姐姐不能动啦,让姐姐饿肚子啦,让姐姐感受恐惧啦,这些,当然了,我还有很多别的呢。”皇雾兴奋地说,“估计这一会儿姐姐也该醒了,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艾柯露特已经明白皇冥夜隐瞒不说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了,如果放任皇雾的话,肯定会危害皇冥夜的安全,即使他是枪使皇月华的女儿的弟弟,艾柯露特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不能回去。”一道墙壁挡在了艾柯露特与皇雾之间。
“你又是谁?也要拦着我不让我和姐姐玩吗?”
曾经阅人无数的艾柯露特听到这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少年是把残忍的事情当作有趣的事情来看待,就像一些狂热的研究会成员一样。
“你回去的话,肯定会对你的姐姐不利。”
“怎么会呢?只是玩而已嘛,再说,我也是有限度的,不会让姐姐那么痛苦,玩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艾柯露特一挥手,墙壁便破碎了,巨大的冲击力朝着皇雾而去。
“咦?”皇雾愣了一下,但随后也是一推手,从手掌中发出的冲击便和墙壁破碎的冲击相抵消了。
艾柯露特并没有对皇雾的实力感到任何惊讶,从不低估任何一个敌人是艾柯露特的信条。
“哼哼,你伤不了我的,我知道,你这样普通的攻击对我是无效的!”皇雾好像很自豪地说,然后兴奋起来,“我们来比试比试!”
他的手中再次放出了重创霜的红色球体,但艾柯露特没有给他攻击的机会。
艾柯露特已经出现在皇雾的面前,挥手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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