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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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挂在墙上的钟走动的声音不停的传来。我原本就觉得有些心烦意乱,听着这钟声就更加难受了。到底是谁的愚蠢提议,装了这么个挂钟,而且声音还很大,吵得人根本无法睡觉。我现在很怀疑是不是铃干的,故意这么做折磨我,而且还说这个房间更加舒适,比原来的那个房间好得多什么的,强行让我搬到这间房来。看来昨晚千海姐还是纵容铃的残暴行为了。一想到这里我一个头就有两个大,难道就没人能阻拦铃?
昨晚我收拾完餐具后,铃便告诉我要给我换卧室,从原来二楼走廊的一头换到了二楼中央的房间中。新的卧室比原来那间大了不少,装饰也豪华的多,深棕色涂漆的桌椅,做工精细的写字台,雕刻着各种图案的书架,挂着壁画的衣柜,再到墙壁的古老挂钟,房顶上闪耀着光芒的吊灯,全都有着很浓的欧洲古典气息,也许姬家有着欧洲人血统?或者是很崇拜欧洲人?千海姐的身上也许有着那种感觉,但是从铃身上却完全感觉不到,也可能是我的错觉吧。
或许是我的心理作用,那挂钟的声音似乎越来越大,我干脆连想事情都不想了,掀开毯子坐了起来。房间里面一片漆黑,我也不想开灯,以免晃眼。就这样坐一会儿也好,等习惯那钟声后或许就可以睡着了。我想如果不会被铃斥责的话我一定会先拆了那挂钟从窗户扔出去的,但一想到铃那严肃的表情就会马上打消这个念头,毕竟,我现在觉得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唉呀!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啊!!!
我完全无法适应,这声音听起来越来越诡异,越来越让人难受,继续听下去的话精神会变得不正常的。我起身下地,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挂钟下面。就算是为了美好的明天,我宁愿挨铃骂一次也要让这个该死的声音停下来。
我伸手举到大概在挂钟的正下方位置上,一个圆形的东西从我手边滑过,我一下子没抓住,等那东西又过来时一把拉住,然后向上一推,挂钟便从墙壁的钉子上褪了下来。我打开门,把挂钟放在外面,然后紧紧锁好门,又重新躺到床上,盖好毯子,那烦人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我想很快就能够进入梦乡……
………………
…………
……
“……床!”
嗯……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起床!”
似乎是从门外传来的。
“兄长,已经早上了,请你起床!”
似乎是铃的声音……
铃的声音!?
一想到这个我反射性的惊出一身冷汗,一下子坐了起来,睡意全消,抓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赶快穿好,连褶皱什么的都不顾了,然后以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速度将毯子叠好,床铺整理干净。
“兄长,你在听吗?”铃敲着门问。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打开门,铃就站在门外。
“早上好。”我抢先说道。
“兄……早上好。”铃还没反应过来,听到我的问候只好匆忙回应,样子显得稍稍有些不甘,不过这一次是我抢先堵住了她的训斥,所以也算是我小胜一把。
我努力忍住不让自己显得得意,问:“怎么了,今天这么早来叫我?”
“早?兄长知道现在几点了吗?”铃没好气地问。
我回头正要看墙上,突然想起昨晚我把挂钟去了下来放到房间外面了,再低头看看,铃手里面拿着的正是我的挂钟。
“……”我只能沉默了。
“现在已经是7点半了,兄长。”铃瞪了我一眼,“钟表这么重要的东西,兄长怎么能放在房间外面?”
一说到这个挂钟我就开始难受,“我说,这个挂钟也太让人难受了,嘀嗒嘀嗒吵的我根本睡不着觉,这个钟根本不是叫醒人而是让人完全睡不着觉,就算是迟到我也认了,总比精神受伤害好。”
铃似乎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会儿才说:“这样啊……实在对不起兄长,这个挂钟很久以前就在这里了,我和姐姐没有进过这个房间,所以不太清楚,我今天会给兄长换一个的。”
“算了,不用换新的,新的未必能让这个钟与这个房间搭配上,能不能把这个钟的声音调小点?”
“……”
看铃的样子,似乎不太可能会调节钟表,我从她手中拿过挂钟,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吃过早饭后,我迈出了家门。
深呼一口气,总觉得外面的空气都比姬家的要新鲜,那种沉闷的感觉至今仍然没有消除,一想起来我就会浑身哆嗦。
看样子铃似乎没准备要上学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病了?
看样子不像啊,不过她如果生病的话,或许对我的管教会松一些吧。这些日子来,我对铃实在是避之唯恐不及了,每次看到她我会不由自主地先检查一下自己的装束,外貌,行为,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检查无误后才敢和铃面对面说话。
我晃了晃脑袋,决定将铃的事情先从大脑中驱赶出去,马上要去学校了,还是保持一个比较好的心情才是,至于铃不去上学的原因,估计即使我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的。
“喂, 睦辉,听说你和姬家的人住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啊?”我一进教室,马上就有人凑上来问。
奇怪……我到本家的事情除了教务主任外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的了。就算是上次铃和我一起来学校的时候也没有说出我们是兄妹的关系的,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昨天给你家打电话,没人接,后来问了才知道你搬到姬家去了。”
……印象中,我搬家时的确和邻居随口说了一句……
“听说姬家特别神秘,是不是真的啊?”有人在打听姬家的神秘。
“听说姬家的人都会魔法,是不是真的啊?”有人在打听姬家的传说。
“对呀,睦你是不是因为会用魔法才到姬家去的啊?”有人在开着玩笑。
我被他们围着问了大概数分钟,直到上课铃响了才得以逃脱。
说实话,我对本家也不了解,即使在那里住了一段日子了,也丝毫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除了古典的装饰以及古板而且诡异的气氛外,似乎再没有别的什么了。至于魔法什么的,那更是完全搭不上边的事情。
“咳,”班主任的奇特习惯是说话前一定要咳嗽一声才行,所以我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当然,也有他真正感冒时,但很多人毫不在意她的咳嗽,所以被传染了,在家躺了几天的逸闻。
他走上讲台,我正在那书的时候听到几声惊叹,抬起头一看,班主任身后跟着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女孩子……
一瞬间,我顿觉五雷轰顶一般,脑子一片空白的坐在那里完全说不出话来,心里面想要大喊出来,但是却发不出声音。天哪,不会吧,是老天真的待我不公,还是她连我学校生活这最后的快乐也要剥夺……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大家的新同学,刚刚转学来的姬铃同学。”
班主任说道,下面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下课后,我本想到铃的身边去问,但她旁边早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我不否认,铃非常的漂亮,漂亮的足以让任何男性动心,不过那个总是一成不变的表情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一样。这群希望上前献媚的家伙都没领教过铃的厉害,过几天他们就会知道了。不过我不会在心中为他们祝福的,只能说他们是自找……
“喂,我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啊?”
“我们什么关系?”听到这个问题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根本没想到铃也会跑到我的学校来,从她刚刚的表情来看,仿佛不认识我似的。
“别装了,上次你不是和她一起去的教务主任的办公室来的?”
如果我说认识,不知道铃会不会生气,她根本没和我说要来的,但如果我说不认识,铃会不会当众的管教我,这实在很难说。不过谁也没说铃是姬家的人,大概是想隐瞒身份的?我也搞不明白千海姐和铃究竟是怎么想的。事先都不和我打招呼,到底有什么用意?
保险起见,我还是装作不认识好了。
“那只是凑巧而已,上次她是去办手续的,因为不认识路,所以我带她去的。”
“你小子还真是好运气呢。”有人笑着说,殊不知我可不想有这么好的运气,如果有人愿意站出来代替我承担责任的话我一定会举双手赞成。
铃的人气真是高居不下,一到休息的时间身边就会围满了人,甚至连外班的男生也会跑过来一睹芳容。中午还有人自愿带领她到校园内参观,不过虽然都是男生自告奋勇,最后肯定都被女生给否决掉。看这情形,我苦笑几声,然后直奔学校食堂。
吃过午饭回来,班里的人少了大半,铃也不在了,估计不少人都带着铃去参观了。
我坐回位子上,有点奇怪……放在课桌上的笔记本似乎被人动过了,折向了另一边,应该不会有人来找我吧……我翻开本,中间夹着一张纸条。
谁会写纸条给我?
“放学后请在路上等我一下。”
纸条没有落款,但从这话来看……也许是铃留给我的,但我自己也不敢确定,总之先等等看吧。
为了这张纸条,一个下午我都没能静下心来,无论上课下课我都有意无意的看看铃,但她好像完全没有察觉似的,几乎没看过我一眼。我都开始怀疑,这纸条究竟是不是她留给我的?
放学后,我按照那张纸条上所说的,在回家的路上的路边等候着。
一秒,一秒,一秒的过去了。
一分,一分,一分的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我的腿有些支撑不住了,双脚的疼痛和双腿的酸软两种感觉已经在不听刺激着我,为了减轻这种感觉,我不得不开始在原地溜达,期望写纸条的人能够快点出现。
唉……都怪我平时不好好锻炼……
“兄长在这里做什么?”
仿佛是在拯救我一样,铃出现在了我面前。此时她的声音对我而言有如天籁,彻底将我从无比沉闷的等待之中解脱出来。
不过转过来一想,铃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我在这里……难道那纸条不是她写的?
“啊?难道不是铃你让我等着的?”
“我让兄长等候?没有啊。”
我掏出纸条递给她。铃看了后摇摇头说:“这不是我写给兄长的,兄长是什么时候拿到这纸条的?”
“中午我吃饭回来以后看到夹在我的笔记本里面的。”
“不是我放的。”
“哈?别人给我的……还有谁会写这东西给我?”
铃瞪了我一眼,说:“我说过的,请兄长不要发出一些毫无意义的感叹。”
一听到这个,我缩缩头,没说什么,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条件反射。
“那么,我先回去了,请兄长再等候吧。”出乎我意料的,铃这么快就要结束对话,我心里一肚子疑问都还没问呢。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张嘴,铃已经抢先开口了:“兄长如果有问题的话,请回家后再说吧,我先回去了,请兄长路上小心。说完这话她转过身去就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呢,铃已经走出很远了。
“喂!”我连忙喊她,但似乎没有什么用了。
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学长!”似乎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在叫我。
也许是错觉,印象中还从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一个女孩从远处跑来,最后气喘吁吁的站在我面前,她微弯着腰,用手轻抚着胸口。
最近是不是运气太好了?这是继千海姐和铃之后的又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又不太清楚,是谁呢?我仔细回忆着,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等女孩的呼吸基本顺畅下来,我才问:“那个,你是……?”
“咦?学长忘记我了吗?”女孩睁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失望,我还在拼命回忆着,但这努力丝毫没有用。
“抱歉,我有点印象……但是却记不起你的名字。”
“真是的,我一眼就认出学长来了,学长却想不起我来。”女孩脸上的失落感更浓了,弄得我心里也很慌张。
“抱歉……”
“我是晨晓啊,学长。”
晨晓……晨晓……嗯?

“你是晨远的妹妹?”
“对啊,学长终于想起我来了!”
想不起来她是谁也难怪……毕竟见她一面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和她大我两岁的哥哥晨远是从小学后期就一起玩的好友,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打闹,学习。初一时我去他家的时候见过他妹妹,也就是晨晓。
考高中后,我没能和他在同一所学校,高中入学后没多久,我听说晨远一家搬到国外去了,他没有给我写信,我也无从得知他的地址,从此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不过我也奇怪,全家都搬到外国去了,晨晓又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不是搬到国外去了吗?”
“哥哥现在在加拿大读大学,但是爸妈觉得让我回来读高中比较好,上完高中后再去那边读大学。”
好奇怪的理论……
“就你一个人回来?”
“是啊,爸妈在国外工作,哥哥在读大学,就我一个人的。”
“……”这对夫妇对自己的孩子还真放心。
“呵呵,我一个人没问题的,现在住在原来的家里。”
“你还真行啊,晨远……你哥哥现在怎么样了?”
“哥哥挺好的,不过成绩不太好,”她吐吐舌头,“不过哥哥说,肯定比学长的成绩要好的。”
这家伙……看样子他还是那么精力十足……
“那你现在在哪上学?”
“我也在众跃啊,学长没发现吗?”她微微鼓起脸来,显得有些生气,不过样子到是满可爱的。
我这才发现她的校服的确也是众跃的,主体颜色是棕色的,这是二年级的校服主色。
“……抱歉。”
“嘻嘻,哥哥建议我到众跃的,说这样的话平时可以拜托学长照顾我。”
晨远这个家伙……真会害人……见到他的话我一定和他没完。
不过转念一想,我和晨远也是多年的好友了,他拜托我这点事情倒也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那张纸条的事情来,难道是晨晓写给我的?
“晨晓,”我拿出纸条,“这是你写的?”
“对啊,我中午的时候放到学长的笔记本里面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班的?”
“问一下老师就知道了嘛,而且我去的时候,学长的同学也很热心的告诉我学长的座位。”
我有不详的预感……明天估计又会被班里那群家伙嘲笑。
“那怎么不写名字?”
“我想给学长一个惊喜嘛……但是学长竟然想不起来,真过分。”她又为鼓起脸来。
“抱歉……是我的错。”
“那,学长请客吧,这样我就原谅学长的。”
“哈?”
“哥哥和我说学长看到我一定认不出来的,所以一定可以让学长请客。”
晨远太狡猾了……
“好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
现在天色尚早,晚一小时回去估计铃也不会太严厉吧……
“太好了!学长,我们去哪呢?”
“嗯……先到步行街去,然后随你挑好了。”
“地铁列车进站,请各位乘客注意。”
“地铁列车进站,请各位乘客注意。”
地铁车厢的门打开了,我们站在车门侧面,等着下车的人全部出来后,才一起迈进车厢内。
由于地铁是朝着最繁华的商业界前进的,而且这个时间正是下班和放学的时间,所以车上的人非常多,想必有不少人和我们一样,也是要去商业街的。
晨晓站在我的旁边,左手提着书包,右手紧紧抓住扶手,似乎是害怕人潮一动,就会把她挤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我笑了笑,脱口而出:“你干脆抓着我好了,免得等会儿被冲走。”
“学长在说什么嘛,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晨晓口上虽然这么说,但右手还是松开了扶手,拿过左手的书包后,左手抓住了我的右胳膊。我看着孩子气般的晨晓,不禁想起,她和铃真是完全不同的人,受够了铃对我的严格管教,能这样和晨晓一起也不错……
怎么又想起铃了?难道她对我的折磨已经让我如此深刻了?
我晃了晃头,决定将铃的事情暂时赶出脑外。
“学长,你怎么了?”晨晓问。
“没什么,只是晃晃脑袋而已。”
“地铁即将到站,请各位下车的乘客注意。”
我们挤向出口处。晨晓仍然紧紧抓着我,生怕自己掉队。
人潮涌动,步行街站一到,地铁站内挤的满满当当。不愧是每天的黄金时段。我和晨晓也随着人群走上楼梯,出了地铁站。
现在虽然时间偏晚,但是天色还没有暗下来,街上路陆陆续续的过往着行人。
“想好了去哪了吗?”我问晨晓。
“嗯……去那里吧。”她低头想了想说,指着距离地铁出口不远的一个地方。
“还要去那吗……真是输给你了。”晨晓指的地方是一个快餐店,提供各种套装快餐,价格便宜而且味道很好,大概有快十年历史了,我和晨远上学的时候经常一起跑到这里来吃晚饭,晨远偶尔也会带上晨晓来,所以她大概还对这里念念不忘的吧?
“欢迎光临!噢,是你小子啊,有一阵子没来了吧。”店老板向我打招呼说。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单身中年人,那油光锃亮的浓密头发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平时总是笑呵呵的,人挺不错。我和晨远与老板非常熟,当初也是晨远带我到这家店来的,据晨远说是这家店的生意一直不怎么好,都是靠着他每天花不少钱吃着这难吃的食物勉强支撑着这家店,所以老板很感谢他。每次说起这件事情来老板都会嘿嘿笑两声,然后告诉我说是因为晨远在这里吃霸王餐,被老板狠狠教育了一顿之后两人认识的。两人说辞各不相同,互相指责对方说假话,不过这两个人的话听上去都不像真的,所以我从来都没相信过。
我初三时暑假时和晨远在这里帮过忙,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真正和老板熟悉起来的。据老板自己说,这家店原来是他租下来准备开个便利店的,后来投资失败,实在无计可施之下才决定改成快餐店。奇怪的是,快餐店开张后生意一直不错,老板的快餐配菜调味独特,非常适合年轻人的口味,加上卫生条件好,以及各种有趣的小糕点,吸引了很多人来这里吃饭,生意渐渐火爆起来。
老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晨晓,然后嘿嘿笑了两声说:“我说最近怎么看不见你呢,原来是交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啊,年轻真好啊,有了女朋友做的饭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
“你在说什么呀,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不是你女朋友都这会儿了你带她来干什么?你这小子的鬼心眼也和晨远差不多了。”
“你仔细看看,她是晨远的妹妹。”
“晨远那小子的妹妹?快过来我看看。”老板也不顾还有其他客人在,马上凑到了我们面前。上看下看盯着晨晓看了一会儿。让我奇怪的是,晨晓也不回避,而是迎着老板的目光。
“没错,没错,的确和晨远很像。”老板转头对晨晓说,“小姑娘,我记得你是叫……晨晓对吧。”
“是的,您还记得我?”晨晓点点头。
“当然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忘记。”老板笑着说。我则在心理暗骂,刚刚还认不出来呢,这会儿又改口了,真是滑头,不愧是晨远的“对手”。
“你哥哥去国外后还好吧?”
“哥哥觉得还可以。”
“在国外可是很辛苦的,不过你哥哥是个很努力的人,不会有问题的。”很难得的,老板竟然还能说出这么正经的话来,连我也吃了一惊。
“谢谢您的关心,哥哥知道也会高兴的。”
“唉,不过都是因为有我啊,晨远这小子,每次吃完我做的饭后就会干劲十足,国外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刚刚还觉得他怎么这么正经,原来都是假装的,马上就显出原型了。
晨晓也笑了出来,说:“哥哥也让我告诉您的,‘不要以为我在国外你就可以得意了,我现在不在,可要保护了你那可怜的生意,别等我回来后看到店面惨淡经营。’”
听起来,晨远早就料到老板会说刻薄话,所以预先告诉晨晓如何反击了。这两个人可真是相互了解的一对好搭档。
老板哈哈大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客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等老板笑够了,我说:“我们可以点菜了吧?”
“没问题,尽管吃,今天我请你们客,不用交钱。”
“哈?”
“能听到晨远这小子的消息,我太高兴了,何况今天又是这小子可爱的妹妹来吃饭,我说不用交就不用交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你小子再罗嗦我就把你轰出去,让你啃着干面包当晚饭!”
“……”在气势上就先输给他了……
晨晓又笑出声来,我有点不满的看看她,她连忙说:“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哥哥还有一句话要我转告给老板的。”
“什么话,你说说看,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晨远这小子从来都说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来。”
“哥哥说,‘晨晓,老板他看到睦辉带着你去吃饭后一定会觉得高兴,然后肯定会说免费请你们吃饭,这时候你就告诉老板,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成长,不要溺爱他们,要让他们养好良好的礼节和生活方式,在外面吃饭是一定要给钱的。’”
老板听完又大笑起来,说:“那小子还真是不简单,不过我可不听他的,否则我岂不是被他牵着走了,今天你们两个不用客气,尽情地吃,我不收你们钱。”
“先等等我的,晨晓,我有点不舒服。”刚出了快餐店,我就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一阵阵的向里面喉咙涌着,我不得不弯下腰。
“学长你刚刚吃太多了。”
“没办法……”
“以前学长可不这么贪吃的呢。”
“人……总是会变的。”
一边和晨晓说着话,我的胃反而更加难受起来,最后我只能向晨晓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和我说话了。
想一想,自己也真是的,因为是免费的,所以吃了不少东西,也真是没出息。但是,今天难得能从铃和那个家里面解脱出来,好好放纵一下自己也没什么大不了。
过了好一会儿,胃里面的膨胀感终于逐渐退下,我慢慢直起腰来,对晨晓说:“好了,我们走吧。”
“学长不再休息一下吗?”
“已经没事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随即走了起来,她也连追了两步,并肩和我走在一起。
我不禁心想,如果铃也像晨晓一样可爱该多好……或者只有晨晓的一半也不错啊,晨远还真是幸福的家伙。
(切换至第三人称)
在商业街的一栋高楼楼顶,一个一头银发,身穿黑色外套的中年男子和另外一个全身裹在紫色长袍中的男子正紧盯着地面上的一举一动。两人都不发一言,彼此都不看对方一眼,只是盯着地面上。
过了许久,银发男子抬起头,开口说:“看起来,情况有所变动。”
“教授是想说障碍出现了?”紫袍男子问。
“不,我想说,姬的姐妹似乎有所懈怠。”
“那就教训一下她们两姐妹好了,在这么重要的关头,不能出任何差错。”紫袍男子又沉默了一下,“如果教授觉得这个障碍很碍事的话,我也可以一并抹杀掉。”
“不用,我不愿意触动理事会那群人敏感的神经,我想弑使也同样不愿意。”
“有研究会撑腰,执法会不敢怎么样。”
“哦?想必弑使是有完全的把握了?”
“当然,我不会做出任何轻率的举动来。”
“我相信弑使有这个本事,但是,我们没有必要进行抹杀,只要把那个障碍引开就可以了。”
“你害怕了?”紫袍男子发出轻蔑的冷笑声。
“不,我只是不想对不起她的父亲。”银发男子丝毫不以为意,微笑着说。
“教授什么时候也同情这些世俗人了?”紫袍男子讽刺说。
“随弑使想象吧,但别忘记,我第一监督人的身份。”
“我看你只是怕了,好吧,我不会抹杀掉障碍,但你必须承认,抹杀是最简单的方式。”
“我承认,想要引开障碍难度的确很大,但是如果是弑使行动的话,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不会主动采取这种行动的,除了抹杀之外的任何行为都不符合我的原则。”
“很动听,那么弑使想怎样做?”
“我自然有办法会处理的。”紫袍男子阴冷地低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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