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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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从旁边闪出一个青色身影,将她拦下,漱月一惊,来不及多想,便与那人打斗起来,只是那个功夫似乎远在漱月之上。
他伸手一推,一挡,并掌一扣,便将漱月扣在胸前,他轻声说着:“苏姑娘,是我,还记得吗?”
漱月一愣,她的心还没静下来,仍是跳的厉害,叫她苏姑娘的人,一定是在京城大街上与她交谈过,她接着刚升起来的月光看那人的脸,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却想不起,那人又说:“我姓冷。”
漱月抬起头来,眼中突然闪现出泪光,她终于又见到认识的人了,内心开始有些安定:“你是……冷爷,你,你……”
冷卓杭点了点头,拉他到一旁:“你就别叫我冷爷了,怪的慌。苏姑娘,这附近藏有很多高手,你这样莽撞,小心丢了性命。”
漱月拼命地摇头:“可是我还要找人啊,我不能在这的。冷大哥,你也在这附近,有没有见到一支队伍?”
冷卓杭扣着漱月的肩膀说:“我知道有一支队伍惹了祸,已经被灭口了,你也想去吗?”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找春萍,春萍你见到了吗,就是上回在南市大街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丫头。”
冷卓杭摇摇头:“恐怕已经死了。”
漱月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住,她不住地低声说着:“你在骗我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卓杭并未回答,他只是突然将漱月拉起,拖入一旁的灌木丛中,漱月欲要大叫,冷卓杭忙将手捂住她的口。
这时就听见一旁的树林边有人说话。
“瞧清了没,烧死的那个凤辇中的女的,是不是你们齐爷要的人?”
“脸烧坏了,不能确定,不过她身上有块玉佩,应该不会错了。”
“玉佩呢?”
“我们让它留在尸体上了,这个身份的事情还是让官府确认吧。”
“有没有逃脱的人呢,或是走漏了消息?”
“应该没有,不过或许也有丫鬟或是小厮侥幸的,我们点了点尸体,似乎和计划上的有些差别。”
“一群猪头!”砰的一声,似乎是一人很用力地打了对方一下。
“那还不派人四处找找去,见一个杀一个,我也会让齐爷想办法让京城戒严,这事绝不能让皇城的人知道,否则我们的计划就白忙了!”
“是,是……”几人答应着,又传来一些微弱的脚步声,那边的人已经走远了。
冷卓杭感到身边的人儿的身体在簌簌发着抖,他放开手,小心地探问着:“苏姑娘……”
“春萍死了,是我害了她,我真的让她折寿了,我真是个坏主子。”漱月的口气说得很平淡,眼泪也是很静地往下淌着。
“苏姑娘,他们是不是找你?还是先避一避吧。”冷卓杭说。
漱月已经听不见有人与她说话,她怔怔地站起来,摇晃着向前走去:“齐……齐……他们真的向我下手了,只是我,我现在,我……”
一时间,漱月觉得天空旋转起来,她的脚下似乎感觉不到踩到东西,接着眼前一黑,她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苏姑娘……”冷卓杭惊了一惊,几步跃上前去。
莺歌啼啼,芳草如馨,一阵很难少到的草木清香袭入胸中,漱月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

“苏姐姐动了啊,苏姐姐,苏姐姐醒醒……”
是谁在耳边,这么吵,脑袋好痛啊。漱月吃力地缓缓睁开双眼,一个面容慢慢清晰,好俊俏的脸,似乎在哪见过:“谁……”那女子眼睛也盯着她,然后调皮地眨一眨,漱月想起来了,她昏迷前是和冷卓杭在一起的,而这个女子就是羽月了。
“容珍玛,快拿药来。”羽月朝着外面说着,不一会儿,丫鬟容珍玛端了一碗药汤进来,漱月一见到她便想到一直跟着自己的春萍,禁不住便流下泪来。
羽月一见她哭,便也着急起来,她接过药说:“苏姐姐,你睡了两天才醒过来,你身体还虚着,虽然冷大哥不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别再让自己伤心了,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原来自己都昏睡两天了,漱月撑着身子要坐起来,容珍玛立刻上前搀扶。这儿似乎是一间临时搭建起来的木屋,摆设很为简单,还是很是整洁,漱月端起羽月送来的药汤喝了一口,真苦啊,她放下药碗问着:“这是在哪,冷大哥呢?”冷卓杭说听不惯她喊他冷爷,她便想也随着羽月称他大哥吧。
“这是离落凤镇不远的一个山坳,前些天冷大哥在这简单撘了一间房子给我们落脚。现在冷大哥出去办些事情,他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的。冷大哥很少这样严肃地托付给我事情,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何况我喜欢你,你瞧你送我的斗笠,我还收着呢。”
羽月打开旁边的一个小柜子,从里面拿出那轻纱斗笠,扬扬手一笑,漱月也笑了,似乎有点感动,她的鼻腔又酸起来。
漱月看着羽月主仆两个,发现她们眼神除了当日的明朗外似乎还多了一些阴霾。于是她又问着:“我记得你说和冷大哥一起私奔的,难道就是打算在这隐居吗?”
羽月身子抖了抖,脸色也变得忧伤了,她摇了摇头:“我总该长大,也不能总想着自己,他们说得都对,所以我还是不私奔了。”
“啊……”漱月一愣,“这是怎么了?”
“唉,说来话长。”羽月叹了口气,“前些天我们刚出京城,就听到从家乡传来的消息,说是在乌其雅郡附近已经集结了许多部队了,我的婚事毕竟是德妃娘娘指配的,虽说我逃婚犯不上违抗圣旨,可是德妃娘娘也是极受宠爱的,若真怪罪下去,我们那个边塞小郡怎么能吃的消呢,到那时,我们全族就要被我害惨了……”
说话间,羽月的声音已经略有哽咽。漱月心想,自己曾听过母亲提了一回为定北侯关家指婚的事情,当时她并未加在意,倒是八哥多问了几句,说那关憬秋是他朝中的好友,他有个要娶的青梅竹马的表妹,母亲为何要另为他指婚?母亲只是叹道,她也只是受人所托,成与不成听从天命,以后便也不再过问。只是现在不单南方关憬秋是八哥的好友,现在女方羽月也与漱月交好了,而且是也有个心仪的对象,要知当初就该与八哥一起反对这事,免得造成两人的悲剧。
漱月本想劝羽月说德妃并没那么小气,让她与冷卓杭放心走便是,但是现在的情形是边关似乎又开始不安起来,自己都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又怎么能向羽月许诺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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