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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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着,就这样沉沦下去,让每个人的在相拥相吻中很诚实地表达出来。
月……关憬秋轻声低唤着,唇触渐渐地沿着漱月的脸颊滑移下去,沿着耳畔小心地挑逗着那耳垂的敏感。
漱月此时只像过电一般,胸中缺氧,大口呼吸着,腰下却已软了,双收拽住关憬秋胸前的衣衫,支撑着不让自己滑下去。关憬秋感觉到了她的娇喘的气息,一手揽住她的细腰,托起她,一手却情不自禁地不安分起来,从后背开始向上游移,然后像被诱惑一样探下前方。
漱月身子猛地一颤,倏然睁开眼睛,关憬秋的脸庞与气息是那样的贴近,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得飞快,也感觉整个身体就要燃烧起来,漱月几乎就深陷下去了。但此刻,执拗的理智突然坚定地跳了出来,这让漱月更加心慌,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天啊,她这是在做什么,她看见的这个小屋子,就是她和羽月互换身份的那个小木屋,当初的誓言都忘了吗,自己怎么被陷害的忘了吗,春萍他们死的有多么惨忘了吗?
她根本就不是定北侯府的少夫人,不是许配给关憬秋的妻子,而是背负着一个使命,万事都又不得自己的合昌公主。她怎么能这样放纵自己与关憬秋缠绵,他们本来就不该交织在一起,如果没有齐家的事,那么他的妻子是羽月,而她会成为金贝伦草原呼奴族的阏氏。
手中猛地爆发出力量,用力向前推去,让自己逃离开那危险的烈焰。关憬秋也在这种扯裂之中被震了一震,他似乎没有想到,在这一微妙的时候会发生变故,他的已婚夫人会有那么大的力量脱离他强而有劲的拥抱。
“羽月?”关憬秋朦胧的眼神中全是疑惑。他愣愣地怔在那,却见漱月将脸撇在一边,脚步慢慢地向后退着。
漱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她不敢对着关憬秋的眼神,摇摇头,退到小床旁边,手扶着床帏,无力地将脸靠在上面。
“你就这样抗拒我吗?”关憬秋问,心中疼痛的很。
漱月心说,我没有选择,我不能。只是现在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就是默认吧,关憬秋想,胸中酸楚翻涌,禁不住苦苦地干笑两声:“好啊,很好啊。”
四周看看,夜色已深,昏黄的烛光依旧摇曳着,这间小木屋看上去是多么地温馨而静懿啊。“是我错了,这是你冷大哥修建的木屋,他多有本事。”关憬秋苦笑着。
漱月一愣,这话听着怎么感觉到心在疼痛,她急忙解释:“不是……”可接下去,却仍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等不到漱月的第三个字,关憬秋有说不出的失望,但又觉得自己这种失望很可笑,他到底为什么会失望,他到底在盼望着什么,人家从踏进定北侯府的第一天,就说过根本没想过要当这个少夫人的不是吗?
冷静下来,向门外走去,站在夜风中,从头到脚的骨头中都被冷风灌过,闭上眼,脑海中仍然会浮现刚才如同错觉般的柔情与漱月推开他时决然的神情。
是不是真正犯错误的是自己,他自己今夜的一切举动,都和自己日常的行为准则背离太远了,自己的热情,自己的冲动,这都太离谱了。可是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明媒正娶抬进门的夫人,连这点冲动也要克制吗?或许自己是错了,这个女人眼中或许就没有自己,她一定有什么妖法,让八皇子派专人保护他,还有她说起“冷大哥”时候那种快乐的表情。
一种愤怒充溢心中,拳头紧紧地握紧。羽月啊,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生生的将自己的烈火点燃,又亲自将它浇灭。可这种被烈火焚身的感觉,他竟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的。

乱极了,不知道如何对待。
夜风继续透彻肌骨,关憬秋连连挥去脑海中错乱闪现的内容。在思想空白的那一刻,他又感觉到周围有高手的存在。
刚才竟是疏忽了啊,如果对方是敌人,这种疏忽一定是致命的。归根到底都是里面那位他名誉上的夫人,不是吗?
关憬秋有种无力的感觉,异常地挫败,他回步走回木屋中,脚步沉重。
漱月依旧靠着床帏,她看见关憬秋又进来了,脸一红,身子一抖,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关憬秋冷笑了一声:“你不用那么怕我,这里有人保护你,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了。今天我也不方便带你走,明天我会让颜青来接你。不管怎么样,你有自己的身份,别忘了。”
这种感觉,想把这个女的留在身边,但现在却必须走开。这样的心情,以前何曾有过。
漱月看着关憬秋的背景就那样消失了,漱月的心头咯噔一下,瞬间就像挖空了一般。很想很想伸出手去挽留,可是一切都只能是虚化的。
不知道为何会想起八哥说的那句话,原本父皇也打算让关憬秋做驸马的,漱月也恍惚想起了一些那天的场景,那天,她没答应,早知道如此,当初又为何会不答应。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变幻弄人,有太多的想不到,有太多的不能。昨夜一人在木屋住着,也没感觉到害怕,今夜关憬秋告诉她有人在保护他,她却觉得凄凉。她怎么会不相信关憬秋,她也能猜到保护她的人会是八哥派来的,可是她还是觉得冷觉得怕。就算是有人保护她又怎么样,她是她的夫君,不是更应该来保护她吗。突然间,漱月淡淡一笑,让他一直保护的,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茗蓝小姐呢,而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漱月倒在木床上,搭着薄薄的被子,眼睛睁着,不翻身,也睡不着,什么时候时候有了如此奇特的心情变化,会做那种“不合体统”的行为,这种对一个人的渴望,那种愉悦的感受,对现在的她来说,是多么的可怕梦魇。只是潜意识中,她却不想抹去这场梦魇,她想保留,或许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才能是值得保存的吧。
或许,她和他之间,是永远不能交织在一起的两条线。
睁着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就看见了天明,蜡烛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全燃成油滴落在桌上,摊在一起。
树林中鸟儿欢快的鸣叫着,很是热闹,那般的天真活泼、无忧无虑,离现在的自己已经很远了吧。
漱月长叹了口气,太阳**内疼的厉害,揉揉额头,有点微烫,或许是自己手放外面被凤吹得太凉的缘故吧。
起身到屋后的小溪边舀了点泉水洗漱,再回去时就见有好些人影过来。
漱月站在门口有些失神,掩住口小小打了个哈欠,困啊,怎么一晚都睡不着呢?
颜青看见的就是这样有些慵懒的少夫人,晨雾弥漫中,她提着一个空空的铜盆靠在小木屋的门边,歪着头看着他们,发丝还有些凌乱。
颜青咳了两声,这才没让自己一直发呆下去,他让两个轿夫退后,自己走上前,眼光避开,小声说着:“少夫人赶路辛苦,小将奉将军之命接少夫人回去。”
月回过神来,揉揉有些黑肿的眼睛,说着,“稍等。”
然后她退回木屋,关上门,依旧有点迷糊,这副模样,要怎么打扮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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