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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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生死相搏
李少岩被风吹月一步步逼到了石岩壁上,全身上下被剑气所笼罩,上下左右趋避进退之法全然没有了作用李少岩一闭眼,知道自己今日丧命于此,心中竟有一点点的快慰:自己心爱之人离自己远去,自己活下来又有什么趣味可言,倒不如一剑死于此人手下,干净利索无牵无挂。想罢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容,把两臂一伸,头一歪,不躲不避,竟是一副任人屠宰的模样。即便不是风吹月这样的武林高手,单是一个不会武功平平常常的庄稼汉,也会把剑准确无误地插到他的致命之处。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李少岩猛听得田秀姑一声惊叫,心中倏然一惊,自己一死倒是干净利索,师妹却落在敌人的手里任人宰割,果是这样自己岂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成了见死不救寡廉鲜耻的小人?待自己救了师妹再去寻死不迟。想罢,李少岩睁眼看去,但见笼罩在自己身上的剑气之中,隐隐有一点寒光正朝自己的胸部刺来,李少岩见再无躲避之机可乘,急情中两手在山石上乱摸,右手无意触到了一块突出的拳头般大小的山石,用力一扯竟扳了下来,随手一挡,但见的刺溜一道寒光,风吹月剑锋走斜,哧的一下从李少岩的衣服里刺了进去。李少岩趁此往旁边一跃,只觉得左肋处皮肉疼痛,伸手一摸,但见鲜血淋漓,幸得石块一挡,没有伤到要害之处。
风吹月一击不中,愣了一愣。李少岩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往旁边一跃,见他不是在全神戒备地审视着敌人伺机进攻,突然却昂头远望,似是在凝神沉思。在他生命系于一丝刻不容缓之际,李少岩心中突然变得一片澄亮:记得老小孩吴仲达曾说过,江湖上真正的高手即使是赤手空拳也能周旋于敌人的刀剑之中,从中寻得破绽战胜敌人。自己虽未学得三十六路绵骨柔滑掌法,然其中的精髓自己也已经领略一二。这套掌法空灵飘忽,正适于自己与敌人短兵相接、扞格相斗。如今自己折戟沉沙,只是一味的落荒逃窜,这才一至于斯。自己适才之所以东躲西窜,完全是因为被敌人的剑气所迷惑,看不到敌人的利剑到底是刺向自己的何处,既是不知敌人利剑攻击的方位,如何能生出相应的招数?适才自己看到敌人的剑气之中有一点寒光直刺自己的胸部,心中这才豁然开朗。不论敌人的剑法多么精妙,剑气如何神秘莫测变化无方,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寒森森的剑气之中只有一柄利剑是实,其余全是虚的。即使剑气将你严严实实笼罩在其间,它也只会攻击你身上的某一处,而不会同时攻击你身上的两点。李少岩此时豁然开朗,便不再把风吹月的剑法看得如何可怕了。他只是跃了一跃,便站着不再动了,两眼只盯着风吹月的剑尖,心中一片澄明。
风吹月见李少岩既不逃跑又不躲避,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利剑,似是傻了一般,心中思忖道:瞧这小子的模样,适才侥幸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如今怕是早已吓傻了。想罢,风吹月开心地嘿嘿一笑,利剑一挥幻化成一片剑气,朝李少岩狠狠刺去。
李少岩凝神看去,但见的一片白茫茫冷飕飕的剑气之中并无一点明显的寒光出现,心中不由一凛,但他仍是稳稳站在那里岿然不动。就在这瞬息之间,但见那一团剑气之中,有一点寒光微微一闪朝自己的面门点来。李少岩心中一喜,再无怀疑,突听的他一声长啸,欺身向前,右手微曲食指一指弹去,只听得铮的一声,风吹月的长剑早被李少岩一指弹开,跟着右手一落一抓,早搭在了风吹月的肩头。风吹月大惊,撤剑沉肩身子一挫,就地一滚,只听得刺啦一声,风吹月的肩头连衣带肉被李少岩硬生生的撕下了一块。风吹月惨叫一声,一个挺身跃了起来,但见他脸色苍白,神色诡异,实是难以相信刚才的事情。
风吹月眼见得就要刺死李少岩,不料敌人于万难之间却反手一戈,自己不但没有预料到,反而身受其害肩头受伤。他心中一横,暗暗思忖:今日务必除去这个小子,否则等日后羽毛丰满之时绝难再有机会。现今自己的计划是否付诸东流暂且不说,日后自是还有机会。想罢,牙一咬眉一皱,一声尖叫,长剑一挥化出一片剑影,朝李少岩扑去。
李少岩知道风吹月早以性命相搏,一声长啸冲进了剑影。风吹月在一连声的尖叫中,展开自己潜心研究的剑法,砍、刺、撩、削,李少岩游走于剑影之中,拍、拿、抓、推,虚幻灵动,飘飞旋转。两人苦斗多时,难分上下。又斗得一时,只听得两人同时一声轻哼,各各跳出了圈子。李少岩左腿中剑,一个踉跄又有血滴淌出。风吹月左胸受了李少岩的一击,肋骨剧疼,呲牙咧嘴一脸的痛苦。两人知道再要继续斗下去难免两败俱伤,所以只是远远的看着,都没有冲上前去纠缠苦斗。
风吹月知道眼前少年的武功绝非在自己之下,强攻不成只能智取。他两眼骨骨溜溜的四处寻找踅摸,以期能在四周找到战胜对手的可以凭借的事物。只是四周空空荡荡,除了山崖石块哪还有别的什么事物。正自感到失望之时,突听得山洞中传来田秀姑嘤嘤的哭声。原来田秀姑眼见的李少岩被风吹月一剑刺死,一声大叫晕了过去,此时这才慢慢醒来。她哪会想到李少岩还会活着,双眼一闭只管去哭。李少岩剑下逃生和与风吹月苦斗的情景却是没有看到。风吹月一听到哭声,这才想起田秀姑来,心中一动,起身几步蹿了过去。李少岩见状不由一惊,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只见风吹月冲进洞中把田秀姑提了出来,手一松,田秀姑道被封立时委顿在地。风吹月利剑一横架在了田秀姑的脖颈之上,抬手一指李少岩,嘿嘿地阴笑道:“臭小子,快过来,要不然我一剑先杀了你师妹。”田秀姑此时这才知道李少岩没有死,大喜之下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存在,高兴的道:“少岩哥,你没死么?我、我是在做梦么?”李少岩苦笑了一下,道:“师妹,我没死,这不是梦。”田秀姑一听立时笑容满面,兴奋地道:“这是真的么?真的么?我没有做梦我没有做梦!”风吹月一听又是嘿嘿一笑:“小姑娘,你对他可以说是关心倍至,疼爱有加呢。”田秀姑一听脸色登时一红,不成想自己隐秘的心事竟被一个外人倒了出来,嗫喏道:“你、你休得胡说。我、我……”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风吹月冷哼一声接着道:“你对这臭小子那么好,可他对你的死活却无动于衷。你看,我要一剑杀了你,他却一步也不敢走过来救你,是不是?小姑娘,我劝你趁早收了那份心思,等将来我为你选一个美少年与你相配,怎么样?呵呵呵……”风吹月自以为稳操胜券,不由得大笑起来。田秀姑一听,如何忍受,脸色霎时变得更红了,怒道:“你、你太无耻,简直是在放、放……”田秀姑从小也没骂过人,如今气急之下这才有些口不择言,但那个“屁”字终究没有说得出口来。

李少岩知道事不可挽,道:“只要你放了她,我情愿一死相代,如何?”风吹月道:“好,一命抵一命,我保证会放了你师妹。”此时田秀姑也已看出了风吹月的阴险用心,急开口阻拦道:“少岩哥,不要听他的话,这个人阴险毒辣,只怕你一被他打死,我也难逃活命。你快走,不要管我。”风吹月见田秀姑出言相扰,手一伸点了她的哑。田秀姑虽然说不出话来,可怕李少岩上当,嘴里仍是哼哼叽叽心急如焚。
风吹月见李少岩并不走上前来,手腕一按,利剑似是要在田秀姑的脖颈上斩落。李少岩见状大惊,不及思索,高声叫道:“住手。”说完趔趔趄趄地走上前来。田秀姑见李少岩真的走了上来,心中大为惊惧,只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中一痛,眼泪刷的流了下来。
风吹月见李少岩走了过来,怕他暗使手段,手中的利剑按住不动,早腾出了另一只手伺机打去。眼见得李少岩一步步走来,看看走得近了,风吹月力贯手腕用足劲道,一掌拍去正中李少岩胸膛,李少岩哇的一声,口吐鲜血,像片树叶一样飘了出去。田秀姑双眼一闭,悲声呜咽。李少岩趴在地上身子卷曲了一下,擦擦嘴角边的鲜血,又慢慢爬了起来。风吹月高举利剑喊道:“臭小子,看看你师妹还有没有命了。”说完利剑一挥,又要斩落下去。李少岩怒道:“我、我愿一死相代,如、如何……又要杀死我师妹?”风吹月冷笑道:“是你食言在先,你没有死我只有杀死你师妹了。”李少岩苦苦一笑,道:“好,我索性让你打死罢了。”说完,磕磕绊绊又走上前来。只是走了几步,扑通一声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李少岩无助的抬起头来,看了看田秀姑,无奈的道:“师妹,我、我李少岩已是竭尽全力了,没有救得了你,师哥对、对不起你了……”田秀姑此时只有悲痛欲绝之分,倘若自己能够动弹,早就自刎或是撞死在石崖上了。
风吹月见李少岩再也爬不起来,知道李少岩已是受伤极重,不足为虑了,手腕一转倒转剑柄在田秀姑身上一点,解了她的哑,笑道:“小姑娘,我看你憋得难受,索性哭出来吧。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对你还真是有情有意,只是可惜呀可惜。呵呵呵……”田秀姑哑一解,张嘴立时大哭起来。
风吹月手提长剑,一步步走了过去,他见李少岩俯身趴在地上,一抬脚将他反转了过来。只见李少岩双目微闭,嘴角鲜血淋漓,似是早已昏死了过去,风吹月得意的尖声道:“臭小子,看看你赢了还是我赢了?我这一脚下去,我们两个可就了账了。”说完抬腿猛地朝李少岩当胸踏去,同时昂天呵呵大笑起来。
也是风吹月在得胜之际粗心大意,李少岩虽是受伤极重,但神志却还不糊涂,耳听得风吹月尖声大笑和田秀姑的悲痛失声,心中一惊,睁眼看去突见一只大脚朝自己当胸踏来,双手一抄竟握住了风吹月的脚踝。也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贯于手臂,臂达腕,腕传手,手随腕转,只这么一圈一送,只听得咔嚓一声,风吹月的脚踝硬生生的给扭断了,接着人也被远远地抛了出去。那飘荡在空中的大笑瞬息之间变成了惨叫,听来不由得令人毛骨悚然。李少岩心中挂念田秀姑,歪头看去,见田秀姑安然无恙,这才放心笑道:“师妹,我没死你哭的什么!”只这一句但觉得浑身再没有半点力气,一闭眼竟晕了过去。
田秀姑经历了生生死死的煎熬,眼见得风吹月抬脚踏去,却突被李少岩远远地抛开,又见李少岩竟然笑嘻嘻地跟自己说话,心中由极痛倏忽变为极喜,一时之间竟呆呆地愣在那里做声不得,似是傻了一般。
风吹月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功亏一篑,自己脚腕已断,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只这一摔,只觉得身上疼痛难忍,再无伤敌之力。恰在此时,只听得远处隐隐有人说话。田秀姑耳朵灵便,听得出似是洪秀葵他们的声音,急忙开口叫道:“葵哥,我在这里,快来救我们呀!”只一句风吹月听得心惊胆战,心中暗想:再不逃走,我命休矣。他咬紧牙关,站起身来,展开轻功一瘸一拐地逃窜去了。
远处之人听得田秀姑的求救声,朝这里奔来。果然是洪秀葵带人寻找而来。田秀姑一看,见爷爷和郑一凡、霍小环他们也都来了,一指躺在地上的李少岩,急急的道:“快快,救救少岩哥。”说完,扑在田在农的怀里又晕了过去。
原来洪秀葵被点了道扔在了柴草之中,只是他被封的道风吹月出手不重,是让他在一两个时辰自行解开后,再让他去通风报信。等洪秀葵道一解,他即可跑回客店告诉了郑一凡和霍小环,又去告诉了田在农,等众人急急寻去哪还见得有半点人影。他们在山间盲目地转来转去,顺着通往外村的小路寻来,却是毫无踪迹可循。直到后来天色暗了下来也没有结果,正当他们无计可施的时候,隐隐听得有人的叫声远远传来,这才寻声找来,发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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