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时间转眼流逝到了四月的中旬，天气在这个月份里也开始渐渐转暖了。我本以为我和叮叮当当关系也会随着春天的倒来一样开始春暖花开，有一派新气象，可是我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却并没有能够实现，相反的，我发现叮叮当当开始对我的态度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从三月到四月的这段时间里，我又和叮叮当当见了几次面，从这几次见面里，我发现叮叮当当从开朗、天真、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又变回了以前那种稳重、矜持，甚至略有冷漠的样子。尤其是在最近的两次见面中，叮叮当当似乎总想要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却又说不出来。每当看到她那种有口难开的表情，我便能体会到叮叮当当心中似乎充满了矛盾。而当我问她有什么心事的时候，她却总是推托说没事。这不是一个好兆头，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在不久后的日子里可能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在我和叮叮当当之间。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我实在是不想耗费精力胡乱猜想了！现在的我只是希望我的第六感觉跟以前判断女网友的美丑一样，次次都猜错。”
“嘟嘟嘟……”学生宿舍里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打断了我写日记的思绪。我合上日记本，顺手抄起电话，“喂，是谁呀？”
“杰子，是我。”电话里传来了叮叮当当平静的声音。
“阿瑶？你怎么会给我宿舍打电话呀？我真是没想到。”
“你们宿舍还有别人吗？”
“没有，就我一个，其他人都去自习室把妹妹去了。”
“哦，你在干么什么呢？学习吗？”
“没有，我闲着没事，正写日记呢。对了，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呀？是不是想我了？我也想你。”
叮叮当当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跟我打情骂俏两句，而是继续平静的说道：“杰子，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什么事呀？听你的口气好像还挺严重的。”
叮叮当当在话筒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杰子，其实这件事我早就想对你说，只不过当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所以我就一直压在心里，没有跟你说。”
“你要跟我说的事～～～不会是……”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我的下意识告诉我，有一个离我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在召唤着叮叮当当，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可能就要在我还没有一点心里准备的情况下突如其来。我的心开始跳了起来，但口气上还要保持着一个男人所应该具有的镇静。“不会是……你出国的事吧？”
“恩！我的签证办下来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沉了下来，“办下来以后呢，办下来以后会怎么样呢？”我有些激动的问道。我知道这样的问题实属明知故问，但是现在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来思考自己的话是不是符合逻辑。
“然后……杰子，你别这么问我好不好？”
我吐出一口气，尽量缓和的问道：“你不是说签证今年办不下来要明年才能办吗？怎么现在又办下来了？”
“杰子，你还记得在我们家看到的那个外国人吗？”
“记得，不就是史蒂夫吗？”
“最后是他帮我把签证的事情办下来的，他在法国的亲人愿意为我做担保，所以……”
“所以你以后就能定居法国了是吧？”我打断了叮叮当当的话，“这么大的事情，他凭什么就愿意给你做担保呀？他该你的还是欠你的呀？”后面的话我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我们……是朋友啊！”叮叮当当的话有些不太连贯，语音也有些颤抖，可能是被我激动的语调吓到了。
“朋友？”此时，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名的恼火一时间窜上了我的心头，我突然失控了。我生气，我真的很生气。我生气史蒂夫这个洋鬼子为叮叮当当办签证，我生气他的热情帮助毁了我和叮叮当当才刚刚开始的甜蜜，我生气叮叮当当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她在办理签证的事，我更生气叮叮当当和史蒂夫以前的关系，因为叮叮当当暗恋史蒂夫事情她从来没有跟我说明过。史蒂夫之所以能对叮叮当当在办签证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这和他们以前的关系我想也分不开。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呢？“朋友？他是你朋友我是你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提早告诉我会死吗？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男朋友，难道我连提早知道这件事的权力都没有吗？阿瑶呀，你是把我当外人看了吧！”
“杰子，我不是那个意思，当时我也不知道他帮忙能不能办下来，我不跟你说只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你的心情。”
“拉倒吧！你现在说就不影响我的心情了？我看你是因为史蒂夫才不跟我说的。我告诉你吧，阿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史蒂夫以前的事情。史蒂夫就是你当初表白的那个人，你当初喜欢的人就是他。他肯这么帮你难道就是出于热心吗？现在好了，他把你办出国了，你们以后可就有的是时间在一起了。我是什么？我不过就是你感情空窗期的替代品。”
叮叮当当居然被我的激烈言辞给说哭了，我感觉的到叮叮当当在电话筒里哭的是那么的委屈和伤心，而且她一边哭还一边哽咽的对我说：“杰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们没有，我们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不能冤枉人。呜呜呜……”
“呵呵呵……”我装作轻松的在电话里笑了笑，“哭什么呀！你应该高兴呀。你不是一直想出国吗？现在你终于可以移民海外了。你应该笑呀！以后等史蒂夫学成归国，你们不就能在一起了吗？你哭什么呀！该哭的人不是你，应该是他妈的我才对。”
叮叮当当哭得更厉害了，她在电话里几乎是咆哮着对我喊道：“李慕杰，你是个混蛋。”
和叮叮当当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说脏话，而且这句脏话所指向的对象竟然会是我。当我听到她骂我混蛋的时候，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难受，一种说不上来的痛楚霎那间席卷了我的全身。以前我总是自认为自己很坚强，可我没想到现在的自己会是这么脆弱，一句脏话竟然会让我难以接受。我艰难的张开嘴巴，悲痛的说出了一句话。“阿瑶，我们完了。”
在叮叮当当委屈的哭声里，我缓缓挂上了电话。一个人摊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对面的白墙。我突然开始后悔了。我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压制住情绪，我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对叮叮当当说出那么多伤人心的话，我更后悔最后会说出“我们完了”这句话。完了？我们怎么能这么就完了呢！
这个时候，宿舍的门被推开了，Air手里拿着两包“康师傅”方便面走进了屋子里，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吃过饭还饿呀。靠，学校这饭也太没油水了！杰子，我多买了一包，你吃不吃？对了，咱们宿舍还有热水吗？”
我抬着头，无力的看了Air一眼，“Air，我想和你说个事。”
Air看我的表情不太对劲，脸上也没了精神。“怎么了，杰子？这刚多一会儿没见你怎么就蔫儿了？”
“阿瑶打电话过来了，她要走了。我还跟她吵了一架，她骂我是混蛋，我说我们两个完了。”
“什么呀什么呀？杰子，你说什么呢？你说这些我怎么听着糊涂呀，什么吵架混蛋的呀？你跟我说清楚一点。”Air把方便面随手扔在桌子上，搬了把椅子坐到我对面，表情比以前又严肃了许多。
Air认认真真的听我把刚才的事情讲完，而后惋惜的摇着脑袋对我说：“唉～！我说过让你别陷得太深，现在伤心了吧！她要走你又能怎么办？谁让人家身边多了一个能办事的洋鬼子呢。但不管怎么说，杰子，你刚才不应该跟阿瑶吵架。你这么做太失水准了。”
“我也知道自己失水准，可我也搞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发那么大的脾气，我怎么就三言两语的跟阿瑶打起来了呢？”
“你呀，你是吃醋了。我觉得你做得最不对的就是翻阿瑶的旧帐，干吗非要把她和洋鬼子以前那点沉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呀？做男人不应该那么小器的。杰子，说句实在话，现在我也没什么可安慰你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着呀？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死了白咧的伤心也没有用，想开点吧，反正阿瑶出国也都是早晚的事，早一点走总比晚一点好。早一点走，你伤的也许会更浅一点。”说到这里，Air以示慰问的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Air，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就这么和阿瑶分开，她会觉得我绝情的。我想在她临走之前跟她和好。”
“是呀，是应该和好，虽然你和阿瑶没有轰轰烈烈的开始，但也别这么凄凄惨惨的结束，临了临了，也要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让阿瑶以后在国外也能跟别人说在北京有一个她曾经心仪的男孩子。”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Air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对我说：“你对阿瑶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给她打个电话吧，在人家面前好好承认错误，如果你们俩的因缘还没有断，我想你们应该还是能和好的。”
这时，Air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张201电话卡扔到桌子上对我说：“我出去一会儿，趁着没人给阿瑶打个电话吧。”
看着Air走出了房门，我拿起电话卡在手里握了半天，脑子里反复琢磨着电话拨通了以后会怎么样。如果拨通了阿瑶不接怎么办？如果她接了我应该说什么？如果我说了对不起，她会不会原谅我？伴随着这些杂七杂八的猜测，我终于拨通了叮叮当当的手机。
“嘟～～～！嘟～～～！嘟～～～！嘟……”待机的声音一声一声在我耳边想起，当响到第十声的时候我开始失望了，很显然叮叮当当她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正当我失望的准备把电话挂上的时候，话筒里传来的叮叮当当已经恢复平静的声音。但是我仍能听出她的声音里还夹杂着鼻音。
“是杰子吧！”说到这里，叮叮当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阿瑶，是我。我～～我刚才……恩～！你还生我刚才的气吗？”
叮叮当当还是不说话，我只能在话筒里听到她轻柔的喘息声。
“刚才是我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你签证办好的时候我就突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可是我以前从来不这样的，我……我对你说了那么多不好听的话，其实那都不是我想说的，我就是为了……唉，其实无论我跟你说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走，不想让你这么快就离开我。阿瑶，我们才刚刚开始呀！我们以后还有很多路都没有走呢。说实话，我知道你早晚都要走，可你知道吗，我几乎每天都在幻想我们以后会如何快乐的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我没有太多的奢望，我只是想把这份幻想保持的时间长一点，长到我能够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你离开我的时候。可你刚才把我的这个幻想打碎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所以我才对你发脾气。阿瑶，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才有几天呀。怎么分开的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呢！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
“杰子，我想见见你，我现在特别特别想见见你。”叮叮当当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抬头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既然叮叮当当想要见我，我怎么能够不去见呢？现在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见一次少一次了。
“好，我去见你，你在什么地方等我？”
“就在昆玉河边吧！”
“好，你等我吧，我尽快赶到。”
北京城夜晚的交通跟白天比起来畅通了许多，从学校坐上车到叮叮当当的家总共也就用了三十多分钟，然而这三十多分钟对于我来说是漫长的，我恨不得长一双翅膀直接飞到叮叮当当身边。当我怀着焦急的心情走到昆玉河畔，走到那处我奉献初吻的地方时，叮叮当当已经在那里等我了，而且看样子她似乎等了我很久。她看着我急急的走到她的身前，微微张开的嘴巴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可最后说出口的只是很简短的一句：“你来了。”
我看着叮叮当当瑟瑟发抖的身上只套了一件很薄的外衣，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在冰凉的夜风里轻轻飘扬，顿时便有一股凄凉失落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来了。”
此时此刻，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似乎都有很多话要对对方说，可是谁又都说不出话来。相对无语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折磨，想千言万语的对叮叮当当倾诉衷肠最后却只变成了一句最实际的问话。“阿瑶，你什么时候走？”
叮叮当当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很快。”
“有多快，总要告诉我个时间吧！”
“就是这个周末。”
我知道叮叮当当签证办下来后会很快离开我，可是叮叮当当现在的回答还是让我吃了一惊。“这个周末？那不就是后天吗？怎么会这么快？”
叮叮当当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突然扎进我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住我的后背，娇柔对我说道：“杰子，我冷，抱抱我好吗？我冷。”
我用身上穿的宽大的外衣裹住叮叮当当还在颤抖的身体，双手搂住她的双肩，心痛的对她说：“为什么不多穿一点呢？现在可不是夏天呀。”
“杰子，我以前不是不想告诉你我办签证的事，我只是不想让你知道后心情不好。当时我也不知道签证能不能办下来，我没想到史蒂夫会为我的签证这么做。杰子，我以前是喜欢他，可是我们现在真的没什么，真的，你不要不相信我好吗？现在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个人。”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叮叮当当的头发，“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只喜欢我一个人。可是你还是要离开我呀。唉～～！”
“杰子，我也不想走，可是没有办法，为了我妈，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的家，我必须要出去。杰子，有些事情是我们把握不了的。”
“是呀，有些事是我们没法把握的。现在想想我挺后悔的，后悔当初我不该喜欢你，我不该吻你，我不该做你的男朋友，要是那样的话我现在也不会伤心了。”
叮叮当当没有说话，但是我却听到了她抽涕的声音，她哭了，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哭了。
“阿瑶，你出去后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能的，一定能的。”
呵，是呀，一定能的，但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可能早已是物事人非了。我心里虽然明白这些，但嘴上却不能这么表露。而且还要装做轻松的说：“是呀，我们一定能再见面的。其实你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多学点国外先进的东西，说不定以后回来还能为祖国做贡献呢。”
“杰子，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不知道叮叮当当为什么会对我说这句话，或许这句话代表了她是真的爱我，也或许是她在临走的时候所送给我的一个完美结局，但不管怎么说这是我有生以来一个最能打动我心的女孩子所说的一句最能打动我心的话。无论这句话是真是假，也无论这句话里面饱含着多大的水分，我的心在这一瞬间融化了。我紧紧的抱住叮叮当当，声音颤抖的对她说道：“阿瑶，你为什么要走的这么快？我不想让你离开我，你别走好不好？你陪在我身边好不好？我真的不愿意让你走，真的……”
叮叮当当这个网名在我的心里已经永远不存在了，因为阿瑶走了，她带着我对她所有的思念和依依不舍，漂洋过海，飞向了一个叫法兰西的浪漫国度。我记得她走的那天，北京的天空阴沉沉的，从早上九点便开始下起了蒙蒙小雨，雨虽然下得不大，但却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一整天。这样的天气就好像我当时的心情。我终于体会到雨天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浪漫同时也代表了伤感。
我没有去首都机场为阿瑶送行，原因很简单，因为阿瑶不同意我去送她。她说她见不得分离时的场面，承受不住离别时的伤感，她不想哭，不想在临走的时候在任何人的面前掉眼泪……就这样，我没有去送阿瑶，而是在自家的凉台上仰望着阴郁的天空，一点一滴的回忆着曾经和阿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回忆着我们从网上偶然的相识到麦当劳里的第一次见面，从第一次羞涩的牵手到彼此深情的相吻，从误会中的磕磕绊绊到谅解后的和好如初，从相互的了解到彼此的赏识，等等等等，生活中与阿瑶的点点滴滴融合着我的思念早已随着纷扬飘落的细雨洒遍了北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阿瑶走后的当天晚上，Air请我到他家吃了一顿饭，席间我们的话不多，很多时间只是低着头各有心事似的喝着闷酒。我喝闷酒是为了阿瑶的离去，Air喝闷酒则是为了陪我。那天晚上我们没有喝啤酒，Air破天荒的买了一瓶白酒，他跟我说要一醉方休。醉了，心也就麻木了，醉了，心也就不会愁了。可Air难道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吗？醉了，我的心不但没有麻木，反而却更疼了。
那天晚上我很没出息，因为我喝吐了，长那么大的岁数我还是第一次喝酒喝吐过，唉，那个滋味别提多难受了。那天晚上我住在了Air家，和Air推心置腹的聊了很多很多我们之间的心里话。
Air问我阿瑶走了我伤不伤心，我说不伤心。我知道我在撒谎，我也知道Air知道我在说谎，但他没有点破我。他对我说他也喜欢阿瑶。他夸阿瑶漂亮，说阿瑶有气质，当时他真有一种想要抛弃佳佳的念头去追阿瑶。只不过因为有我，所以他才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他还说他觉得我是幸运的，因为我交到了阿瑶这样的女朋友，虽然我最终还是失去了她，但那段刻骨铭心的情感，那段缠缠绵绵的情意，那份纯纯美美的感觉却是我最大的收获。他告诉我，人应该理智的面对感情伤处。当你得到那份感情时，就要去一心一意的珍惜，当你真的要失去它的时候，也不用太过悲伤，只要平静的在心里去怀念就好了。我知道Air说的这些都是在减轻我心里的苦闷，我也知道Air说的并非全无道理。但如果真的让我做到他所说的那个样子，那是何其的难呀！如果真是一心一意地去对待自己得到的感情，那当它失去的时候又怎么能够不悲伤呢？又怎么能够那么平静的去怀念呢？我明白人应该理智的面对感情伤处。可往往感情的伤处是无法用理智去平抚的，唯一能够平抚它的，只有岁月的蹉跎，只有时间的流逝。
后来我对Air说我并不幸运，我说我和阿瑶的一切虽然开始是美好的，但却最终注定要走向分别。这就像是吃糖衣药丸，刚吃到嘴里的时候很甜，但过了一段时间就会苦不堪言。现在的我就是在品尝药丸的苦味。我告诉Air其实幸运的是他，我还告诉他我很羡慕他，甚至是有点嫉妒他。可我对他的羡慕并不是因为他曾经交过很多女朋友，我羡慕他的是他找到了佳佳这样的好女孩做女朋友，我嫉妒他的是他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女人长长久久的待在一起，相互照顾，彼此支持。
Air听我说羡慕他，他却一个劲的摇头。他说他所拥有的并不值得我羡慕，因为他现在觉得压力很大。他告诉我自从对佳佳说了“我爱你”以后，他觉得自己的肩膀沉重了许多，他发现自己必须努力，必须刻苦了。因为他不想让佳佳以后跟着他过苦日子，更不想让佳佳的父母看不起他。当初佳佳的父母就是因为他是个穷学生才执意反对他和佳佳的交往，如果以后不混出点样子来，他还怎么在佳佳父母面前做人？可是怎么样才能混出点人样儿来呢？Air说他不知道，他很迷茫，他甚至找不到未来的发展目标。每当他晚上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想起以后的事情，他总是失眠。他告诉我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他有，我也有。而这本难念的经以后更难念……
第二天刚起床，Air就问我晚上是不是梦到阿瑶了，我说怎么了，他说在晚上我睡着的时候看到我哭了，而且还哭出了声音。我说不可能，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可Air却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他要是骗我就是狗娘养的。呵呵，其实Air根本就不用跟我起什么誓，因为那天晚上我确实梦到了阿瑶。我梦到了自己在机场给阿瑶送行的场面，而且我还梦到阿瑶在走近机场通道的那一刹那流着眼泪不停的向我挥手。也就是在梦里的那一刹那，我也哭了……
回家的时候，我路过了一个小音像店，摆放在音像店门口的公放所播出的歌曲居然深深打动了我。
怎么隐藏我的悲伤失去你的地方
你的发香散的匆忙我已经跟不上
闭上眼睛还能看见你离去的痕迹
在月光下一直找寻那想念的身影
如果说分手是苦痛的
那在终点之前我愿意再爱一遍
想要对你说的不敢说的爱
会不会有人可以明白
我会发着呆试着忘记你接着紧紧闭上眼
想着哪一天会有人代替让我不再想念你
我会发着呆然后微微笑接着紧紧闭上眼
又想那一年你温柔的脸依稀仍在我面前
心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你是否会看得见
没想到一首歌竟让我有了一股酣然泪下的感觉……是不是所有动过一次真感情的人都会多愁善感，触景生情呢？
回到家，我打开电脑上了线，在网上寻找着这首歌曲，当我把它下载到电脑里一遍又一遍反复聆听时，我突然想起了阿瑶以前留给我的那个信封，阿瑶曾经说过，只有到我们真正在一起或者分开的时候才能拆开看，现在我们分开了，那信封里封存的秘密我终于可以看到了。
我打开抽屉拿出信封慢慢的拆开，当看着阿瑶曾经亲自画在信封口处那两颗紧贴的红心被我拆散时，我的心也碎了。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是我的唯一，如果真的可以，我希望你就是我的唯一。”
这就是阿瑶给我写的那一句话。这句话就是我第一次在网上和阿瑶聊天时，在阿瑶的信息栏里所看到的那句话。当时我并不清楚这句话所代表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不过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我会发着呆试着忘记你接着紧紧闭上眼
想着哪一天会有人代替让我不再想念你
我会发着呆然后微微笑接着紧紧闭上眼
又想那一年你温柔的脸依稀仍在我面前
心里的眼泪模糊了视线你是否会看得见
我靠在椅背上，歌曲缓缓的在我耳畔回荡，当曲子播到最后一句话时，我的视线也模糊了，不过模糊我视线的不是心里的眼泪，而是真正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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