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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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透过身体,用另外的一种角度来观看周遭的一切。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彻底的坏死了,奇怪的是意识却保存的相当完好。我现在是前所未有的精神,精神好得出奇。
当然,这并能说明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彻底地恢复了。相反:糟透了,比原来的还要糟糕!此刻的我如同是一个纸糊的巨人,空有其表。外观上的高大魁梧,威风八面并不能掩饰透自灵魂深处的孱弱。就算上一个小孩子也可以轻易的把我推倒在地,如果我可以站起来的话。
我倒在床上,在心里想象着窗外的天空。
天很蓝,晴空万里,偶尔也应该会有几丝白色的云象撕碎的棉花一样四处飞洒吧。仿佛是南柯一梦,又仿佛是一个走在尘世间的看客,不经意间就已经有了如斯的阅历,有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沉重与沧桑。
我尝试着睁开双眼,然而眼帘就象是被缝住了似的脱离了我的控制。我再试着动手,手从一个人的颈部滑了下来,但是胸口却闷的发慌。我想说话,舌头却象是打了结。
“活死人!”
这就是我得出的结论。
虽然拥有意识,拥有知觉,但是失掉了生理的机能。也许,我以后就只能象植物一般度过一生了;也许,我会在某一天突然醒来;也许会这样一直“沉睡”下去,直到永远。
渐渐地,我听到了门外传来脚步声。
声音很嘈杂,来的不止是一两个,而是一堆人。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确,对于他们我并没有感到多少的敌意。毕竟,我是被人家救起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几人终于走到了我的床前。我觉得脸上一阵发冷,这大概是有人在盯着我看吧:我暗自猜测到。再过一会,就该提问了吧,问我的来历,问我的受伤,问我的一切。再之后,象垃圾一样把我扫地出门。
哈,哈哈!!
“就是他吗?”一个女子的声音袅袅地传了过来,打断了我的思虑,“她就是,卡卡莉妮娜吗?”
“抱歉,杨龙杨公子,我们认错人了。对与我们一行为你带来的麻烦,我们深感抱歉。它日或有闲暇,请务必……”
听着那冷漠的,公式化的外交用语,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该高兴么,高兴往日的旧识们已经长大亦或是哀叹人情世故的冷暖?我真的不知道。
渐渐地,人都走了。我也开始发呆。这时候又传来一个陌生的脚步声。声音很大,很响,好象是故意要把我惊醒一般。对于那人的来访,显然没有任何的善意。在这无所事事的一天里,我已经记住了曾经出现在这屋子里的所有人的脚步声,但是很明显他也不是这里的人。
他站在我的床头,用着一种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我看。我感到一阵的屈辱:这是一个受伤的人应该享受到的待遇吗?曾以为,我的自尊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懦弱的表现,但是此刻我却感到了一股寒意。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直到从他的口中飘出一窜用古语拼出的文字:
比天空更青蓝的悠远,
比大海更深沉的忧伤,
自九幽之底复现。
我以自身鲜血为誓,
传承彼幽暗之力,
将惶惶于您前的迷途羔羊,
牵引至永无终点的无尽旅途。
赐予所能触及的一切,
彼之判决!!
那段咒语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几十个字,然而其中的含义却是惊天动地:彼之判决,史上最强的封印术!通过它,可以封印一切的存在,无论是精神还是。冥神的信徒,往往把不那个没有了时间与空间的地方称为冥域。那是一个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领域:只有永恒。传说中最强的封印术,没有任何破解的办法。
恐惧,发自心底的恐惧!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该死的,我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已经拥有了一具不属于我自己的身躯。因为我的灵魂已经被封住了,封在了那个该死的存在中。要不然的话,我怎会成为一个如此孱弱的僵尸?我受的伤,本就无解。
“放心,你并没有死。”
在我绝望的时候,那人突然开口了。
“我想,你应该已经恢复了原先的记忆了吧,暗黑界的魔王陛下。虽然我是教廷的人,但是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所以请你不必不安。”
他和我说话,话音很冷,难道我们真的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么?
只件他的手轻轻地一扶,我原来的身体就象是泡沫一样粹掉了。然而,我却仍在床上。原来的身躯,仿佛是一件衣裳一般已经被它拉走了。那么躺在床上的我,又是什么呢?灵魂吗,绝对不会。操纵灵魂,那是天神的任务,又岂是凡人所能了解的领域。那又是什么呢?

“这里已经成为了我所创造的领域,你知道吗?”看我没有反应,他已经开始了自言自语:“在这个领域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或者你也可以说在这里时间的流动比外面要缓慢地多得多以至于可以说是一个没有时间的领域,你明白吗?”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自以为是吧!老是认为自己天下第一,孤独而又寂寞的高手我又遇到了一个。不过,这真的是人类可以达到的境界吗?
“你不必有怀疑,因为这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你能看到窗面的情况吗?外面什么也没有,对不对?因为你所处的这个房间正上魔法阵的中心,只要有足够的祭品这里的时间就不会有变动。”
亡灵族的法术:回光返照!!我想我终于知道这是怎么一会事情了,把一个人的精神烙印封起来,找到合适的躯体就把它在还原:以次达到永生的目的。一个被唾弃的种族,一伙被唾弃的团体,一个不容于世的存在。用特殊的方法来剥夺他人的生命力,使自身永远的年轻、健壮。
“知道吗?”他仿佛并不是一个耐于寂寞的人:“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掌握这项技术的人,要是教皇大人可以让我做到长老里面最有权势的人,那么他就不会因为生病而死掉。可是,那些一本正经的家伙,~他妈的,假正经的一群疯子,明明……”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脸色逐渐地狰狞了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突然笑了:“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个吗,因为那个叫杨龙的小子竟然给我下毒,他在害怕我的能力。既然他不想让我活的话,那么我就没有义务为他做事情,对不对?”
“你本来是要被改造成暗黑使者的,但是现在我决定把你恢复过来。记住我的话,你醒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杀尽方圆白里的所有生物,明白吗?”
说完这些之后,他的双手开始挥舞,做出种种不同的手势。从心底里,我想拒绝他的话,然而却有一种潜在的力量阻止了我的反抗。
“知道吗,我已经在你的精神中下了一个毁灭的烙印,你的反抗是没有用处的,哈哈哈哈!”
他开始大笑,一边笑,一边说:“很早以前我就发现,这里就是雪山的地脉,所以只要有一点合适的灵气你就可以彻底地回复成为以前的那个暗黑界的真正的主宰,替我报仇,报仇!!”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我终于醒了过来。我的旁边坐着一个脸色发紫,目泛青光的老头子。很明显,他是中毒而亡的,可是他的脸上却满是讥讽的笑意。
不由自主的,我站了起来开始打算他下给我的那道指令:杀死方圆百里,不,是千里,万里的生存,我要杀,我喜欢红色,我十分的想要再次能够品尝到那鲜血的滋味,……
明知这些想法是不好的,是不对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反抗。是的,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那个想法是他在为我重塑身躯的时候强制性的灌输到我的灵魂的烙印,是无法更改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没有任何的人可以阻止我。
稍微地修整了一下仪容,我走了出去。这房间位于山顶的悬崖边上,外边的山谷中塞满了尸体。各式各样的尸体,有年轻的,也有老人的,有妇女的,也有儿童的,当然其中也有一些穿着军队的制服。此外,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部都没有头颅,全部得都是碎尸。由于这是一个封闭的山谷,无数的残躯此起彼伏,在血泊中飘荡。
步出大门,我仰天长啸,纵身跳入了那满是尸体的山谷中。汹涌澎湃的力量瞬间从四周的死尸中流传到了我的身上。纯粹的、黑暗的力量,不断的向我涌来,我的力量前所未有的高涨,甚至超过了鼎盛时期的我。我长身而起,瞬间那满山遍野的尸体已经化为了腐朽。除了被鲜血染红的石头,你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里曾经会有过那么多的尸体。
我需要发泄,如此充沛的力量就连暗黑界曾经的王——我自己都受不了。换做普通的高手,早已经爆体而亡,幸亏我不是普通的、一般的高手。我要比他们强得多得多,并且我也有驾驭强大力量的经验。所以我很好,我的状态很好,很好。
就让这漫天血雨作为这一切罪恶的祭奠吧.看看天色已经不算太早,我决定马上开始杀人。是的,杀人,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毁天灭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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