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迷雾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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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朱瞻基的这一过来“擂鼓助威”,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而且,朱瞻灵也跟了过来,王越早就听说李宣与朱瞻灵关系不一般,如今一见果然如此,对李宣的态度立马便“亲热”了很多。
数百名锦衣卫们分散到燕京城的各个角落,展开了地毯式的探查。应该说,锦衣卫这个新明最大的特务组织,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才到了傍晚,一份份详细的“人员失踪名录”便报给了一直留在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衙门的李宣。
李宣面对一张张名单,逐个进行筛选,剔除了那些年龄大和年龄幼小的,留下了那些正当青年和壮年、又具有工匠身份的人,大约有200多人。
李宣连夜派锦衣卫将这200人的家属逐个“请”到锦衣卫衙门来,他挨个进行谈话和询问。一直忙活到快天亮的时候,在众多锦衣卫都有些精疲力竭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一个名叫胡刀的年轻金匠,半年前突然失踪。任凭家里人再怎么找寻,也没有下落。就在前几天夜里,他又突然出现在家里,浑身血淋淋的,被打得遍体鳞伤。紧接着,几个蒙面的壮汉夤夜闯进胡家,把他抓走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天一亮,李宣就进宫而去,将这条消息细细与朱瞻基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以胡刀的父母为查案的突破口,趁热打铁,揪出幕后的人来。
然而,当东宫的侍卫和一群锦衣卫奉李宣的命令到胡家去带人的时候,胡刀的父母却被杀了!
消息传来,李宣后悔不已。是他疏忽了,早就应该派人将胡刀的父母保护起来——肯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不用问,是锦衣卫的人。也就是说,锦衣卫中有人是内奸。
李宣带着几个锦衣卫匆匆赶到胡家。这是一个有些苍凉破败的小院,院中的一口水井前,胡刀的父亲倒在地上,看来是一刀致命,地上流满了殷红的血迹。而胡刀的母亲,则被人用凶器捅死在炕上,身子蜷曲着,衣服都还没穿戴整齐,似是在睡梦中被杀的。
京兆尹衙门的差役和仵作在忙着查验现场,而李宣则面色阴沉地在胡家的两间屋里转悠着,到处仔细查看,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正当他失望透顶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了胡母被杀时躺着的炕边,墙壁上一个龛台上的一包落满灰尘的东西上。他心头一动,伸手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打开一看,一面黄色的丝帕里居然包裹着一颗小小的雕龙方型金印。
金印上,赫然刻着“受命永昌”的阴文篆字。李宣狂喜——一个金匠,一颗寓意明显的金印,金匠父母被灭口谋杀,更重要的是,在包裹金印的黄色丝帕上绣有燕王瞻佑的字眼。一系列的线索串联起来,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在李宣眼前晃动着,浮现着。
趁其他人不注意,李宣悄然将黄色的丝帕和金印揣进了怀里,然后,匆匆出门上马,独自一人向皇宫驰去。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一团迷雾渐开。如果不是图谋不轨,朱瞻佑私自雕刻金印干什么?这颗金印虽小,但绝对是一个有力的物证。李宣觉得,可以做出如下大胆的猜测:
金匠胡刀,是被秘密抓去铸造金印等物件的,而这个金匠半路逃回家来,又被抓了去或者处死了……而这颗小小的金印,或许就是他为了制作大金印而制作的一个“模型”。既然如此,那么,显然,在燕王府中一定会有相关的物证存在。既然有金印,保不准还会有龙袍。

这样一来,火器制作的幕后“老板”,毫无疑问就是燕王朱瞻佑,只有军队才用得上火器。而偷偷制作火器装备军队,只能是一心图谋皇位的朱瞻佑所为。
看起来,朱瞻佑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公开的途径争太子之位如果不成,就铤而走险公然谋逆篡位啊!
但李宣还是三个巨大的疑问:第一,新明王朝皇帝有金印,即便是篡位,朱瞻佑又何必多此一举,自己铸作金印?第二,他为什么要把制作火器的地点设在燕京城内,在城外找一个地方不是更容易隐蔽和运输物资吗?第三,这个地下火器加工厂,是如何躲过朝廷的眼睛建立起来的?要知道,这样大规模的地下建设,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暴露不出来。
东宫。朱瞻基望着眼前这枚小小的金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低沉地道,“耀祖,果然是燕王,我早知道是他。当年皇考在位时,七皇叔叛乱事败,将开国金印**宫去,新明自此就失了传国金印,不得以才仿制了一枚玉印代替。没想到,燕王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敢伪造金印……这一回,我看他要如何狡辩?走,耀祖,随我去见父皇!”
李宣摇了摇头,低低道,“殿下,不可!但凭这一颗小小的金印,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燕王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说我们伪造金印,企图陷害于他,到时候,殿下你又该如何?”
朱瞻基长吁了一口气,“依你之见该怎么处置呢?”
“殿下,臣以为,我们要想办法从燕王府中取得更有力的证据,只有铁证如山,燕王方能无可逃避!”李宣沉吟道。
“可是,你虽然持有父皇的尚方宝剑,要想公开搜查燕王府,那也是难如登天的。他也是父皇的皇子,又是亲王,恐怕……”朱瞻基叹了口气。
“殿下,交给臣去做的。臣一定想办法,让燕王自己露出破绽。”李宣抬起头,突然目光炯炯地望向了厅中一个角落里的一个青花瓷大花瓶上——他发现了一个“老熟人”!
唧唧吱!一声响亮的鸣叫。
居然是金翅。一般说来,进入冬季,蛐蛐就要死亡了,它们的寿命就是这样短促。但金翅却“精神焕发”没有任何衰老的模样。或许,这就是穿越的缘故吧。
朱瞻基微笑着,“耀祖,这金翅儿就是这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从你不注意的角落里冒出来,叫两声。而且,怪异的很,如今已经入冬了,它居然没有死亡的迹象,真是一个神奇的促织!”
“呵呵,殿下,就不要管它了,也不过是一只促织而已。”李宣笑道,目光收了回来。
唧唧吱!唧唧吱!唧唧吱!金翅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示威式的连续鸣叫着,两只长须依旧摆动着,似是在表达着不满的情绪。
李宣与朱瞻基互视一眼,会心地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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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体稍好一点,一定两更,抱歉!下午下班再码一章,最迟晚上七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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