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奉召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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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德宗皇帝突地若有所思地笑吟吟地望向了朱瞻灵,“灵儿,你似乎与这李宣很是熟悉啊!”
朱瞻灵脸一红,垂下头去,“父皇,灵儿只不过是实话实说。他是皇兄的侍读,灵儿自然与他相识。”
德宗皇帝与张皇后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朗声道,“既然如此,瞻基,速传李宣入宫,朕倒是要看一看这位让你跟灵儿都一致赞不绝口的青年俊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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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就要淹没它最后一抹余晖,给燕京那重重的宫墙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城中,缕缕炊烟升起,耳边,回荡着似有似无的各种嘈杂声响,此时此刻,这座新明最大的都市,笼罩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中。
李福在燕京购买的宅子,位于燕京城的北侧,一条名叫青衣巷的胡同内,原先是一个巨富商贾在外面包养小妾的地方。后来,此人患病死去,小妾被正妻赶出了家门,这所大宅院就闲置下来。李福花钱很少就盘下了这座宅院,只用了不到200两银子。
为什么呢?有朱瞻基东宫的人出面,就这么简单。李福一到燕京,就拿着李宣的书信去东宫求见刚到燕京的朱瞻基,朱瞻基就派人与他一起去寻觅一处宅子。想想看,太子殿下的侍读学士看中了这所宅子,富商家眷岂敢抬价?等于是半卖半送了。
李福早到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他已经雇佣了几个仆人,把宅子收拾得焕然一新。李宣到了一看,对李福的办事效率,非常满意。
李宣正与徐鸣站在院中的一棵苍老的槐树下,相谈甚欢,门口传来阵阵急骤的马蹄声,一个青衣宫帽的小太监,带着十多名大内侍卫匆匆走了进来。
“李宣,皇上有旨,召你即刻进宫赴坤宁宫见驾!”小太监和气地一笑,“走吧,李侍读,咱家临来时,太子殿下说了,让咱家在路上教你一些宫中的礼仪。”
李宣愕然,即刻进宫见驾?所为何来?
但太监催得及,他也顾不上问什么,只得匆匆上了大内侍卫带来的骏马,跟着小太监和侍卫们在朦胧的傍晚天色下一路疾驰进宫而去。
新明的皇宫之大、之宏伟,远远超出了李宣的想象。
来得坤宁宫张皇后举行寿宴的大殿外面,小太监低低道,“李侍读,见了皇上、皇后娘娘,千万不要失礼。”说罢,他尖声呼道,“东宫侍读学士李宣奉召见驾!”
所谓东宫侍读学士,其实是太子的“幕僚”兼“家臣”,严格说起来,还算不得新明朝廷的官员,品级极低,也没有什么实权。但太子就是未来的皇帝,太子身边的人将来就是皇帝身边的近臣,故而,小小一个东宫侍读学士,也没有人敢小觑。有不少权臣和贵族的子弟,抢破头要进东宫当侍读,都很少能被朱瞻基看得上。
李宣在殿门口微微顿了顿神,心情难免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一个平民百姓,如今有机会面对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见到现实中的皇帝!

他终于还是勇敢地抬步走了进去,满殿的文武大臣和皇室贵族,上百双或讶然或欣赏或不屑一顾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他心一松,此刻反而一片平静起来。皇帝又如何?贵族又怎样?自己来自于几百年后的现代社会,自己拥有他们所没有的先进思想和科技知识——
他神情淡定,洒脱地行至殿中高台之下,按照小太监刚才所教,跪倒在地,呼道,“草民李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笨蛋,跟你说要称臣的。”朱瞻灵忍不住在一旁低斥了一声。
声音虽然细微,但高台上的德宗皇帝和张皇后还是听到了,忍不住一起哑然一笑,“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灵儿说得不错,李宣,平身吧,你如今已经是东宫侍读学士,见朕要称臣了!”
李宣起身低声回道,“臣遵旨!”说句实在话,作为一个现代人(思想上的),对着一个皇帝公开称臣,他多少还有些不习惯和别扭。
“赐座。”张皇后笑眯眯地打量着李宣,挥挥手,突又看见朱瞻灵那一脸期盼的神色,低笑了一声,“就设座在瞻基和灵儿的下首吧。”
太监忙着摆案几,德宗皇帝手抚朱瞻基所献李宣所书的字幅,笑道,“李爱卿书法精妙,朕甚是喜欢。可惜,这是瞻基献给皇后的寿礼,朕也不能夺爱。朕的御书房里,也还缺一幅好字,爱卿可否有意为朕当场书写一幅?”
李宣急急上前,躬身道,“臣遵旨。”
德宗皇帝喜道,“好极,来人,取笔墨纸砚来!”
李宣静静地垂首立在一侧,心中盘算着,对于自己来说,今天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讨得皇帝的欢心,自己未来的仕途就无疑会顺风顺水,打下一个良好而坚实的基础。字,不但要写,而且,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想到这里,他打定了主意,今儿个,一定要竭尽所能,打响这跨入新明朝堂的第一炮。
他再次躬身,“皇上,李宣斗胆,要一张长5尺宽2尺的大宣纸,一支大号狼毫。”
“哦?好,按照李爱卿所言,取纸笔来。”德宗皇帝点点头。他可以算是新明开国以来的一个不爱“武装”爱诗文的君主,生平最好的就是诗书字画,自诩为文采风流的一代文皇帝,对字画的爱好在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对权力的追捧。
纸取来了,拇指粗细的特大号狼毫,也取来了。这种型号的毛笔,很少用得上,在很多时候也就是一种摆设而已。
李宣让太监们将宣纸平铺在殿中的金砖上,四周压上了巨型的怪兽镇纸。李宣定了定神,脱去了靴子,提起超大的狼毫,就要走上宣纸开始书写。
众目睽睽之下,殿中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穿过,“且慢!”
一个一身锗黄袍、英俊的高大青年缓缓从左侧的案几后走出,面目神色与朱瞻基极其相似,但却多了些许阴沉,天然带有凌厉而咄咄逼人的威势,不像朱瞻基那样具有平易近人的亲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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