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寻常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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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着士兵冲入敌兵的总指挥部,对跪在地上举枪投降的敌军官,钟国强不屑的挥手示意将他们带下去枪毙这时敌人军官的四五个年轻漂亮的妻妾慌忙跪地请求钟国强饶命。钟国强抱起长得最年轻,最漂亮,最水嫩的一个小妾道:“宝贝,我怎么会舍得杀你们了,快告诉我钱和贵重的东西放哪了,老子一高兴也赏你几个花花,如若不然”。钟国强抬手一枪将那还在跪地求饶的敌军官打了个爆头。
敌军官的众妻妾慌忙拉着钟国强到里屋献出一盘又一盘的金蒜条,和成堆的银元。看着这么多钱和纷纷脱下衣服拥过来,向自己主动献身的美女们,钟国强哈哈大笑。
就在床上与众美女云翻雨覆,玩得高兴之际,用身体在钟国强身上磨蹭的美女们突然一个个变成眼睛流血,面目狰狞的骷髅向钟国强扑来,满屋的金银全变成了累累的白骨和不停翻腾的污血。钟国强吓得赶忙奋力挣扎起来想夺路而逃。但被由美女们变成的骷髅死死缠住动弹不了,这时,一个骷髅突然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刺刀,朝着钟国强身上就捅,钟国强吓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就见关麟征在不停掐手掐脚的叫自己道:“快起来,于老今天刚到的广州来,就有一位国民党中的军中新贵将在西关莲香楼摆酒宴为他接风,他正好给我们引见一下这位贵人!”。钟国强心有余悸的揉揉眼睛,还没有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来。“于老是谁啊?”他睡意朦胧的顺口问道。
“于老就是当掉自己贴身的皮袍,推荐我和光庭等人来黄埔考军校的国民党元老,书法大师于右任啊,剑雄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啊!”关麟征自豪的道:“他你是无论如何不能不认识的,他可是咱关中名人。快点起来,别磨蹭了!”。
“于老,莫非是于右任?”钟国强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心道:“传闻关中多热血率性的男儿,这位于老可算是其中的代表和翘楚了”。钟国强最先了解这位国民党元老的,还是通过学校文艺表演时,一位女同学朗诵的那首悲怆深沉,酣畅淋漓的《国殇》。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故乡;
故乡不可见兮,
永不能忘。
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大陆;
大陆不可见兮,
只有痛哭。
天苍苍,
野茫茫,
山之上,
国有殇。
”。
钟国强心中暗暗回忆着这首荡气回肠的国殇,暗道:“好诗,山之上,国有殇!”。“好,你先下去,我换了衣服就来”钟国强笑着冲关麟征道。“那你快点啊”关麟征叮嘱了一下就下去了,临走口中还不忘了讥讽一下钟国强道:“磨磨蹭蹭的,娘们一样!”。钟国强听得关麟征讥讽他,不由苦笑着摇摇头,他就是这种追求完美的性格,很难改了。
即便不是去见贵人,他也会要将全身上下收拾得整洁利索的,他的人生哲学,细节体现完美。做任何事他都尽量去做到无可挑剔。他将昨天就熨烫好的白色西服穿好,对着镜子开始整理衣装,顺便理理被噩梦搅乱的心绪。
因为那天在孙中山面前大出风头,钟国强一时间在所有考生中名声大噪,这让关麟征和郑洞国两人对钟国强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都暗暗为自己与钟国强结为兄弟这件事得意。报名后,很多同学来找钟国强来交流请教革命理论,都被钟国强以大考在即,需要安心应考给拒绝了。
这几天钟国强是一心一意和关麟征,郑洞国,黄鳌,王尔琢等人几天之内,马不停蹄的连过了笔试和口试两关,通过几天考试接触,众人很快打成了一片。虽然这期间,他真的有好几次都想偷偷开溜,离开广州,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每当一想到接连不断的东征北伐,死人无数,他就有点惴惴不安。最可怕,最令他胆寒的还是国共两党东征北伐后就会开始的,相互清算屠戮的残酷。
他根本还没有想好怎么去面对和接受那即将到来的血色恐怖,那种昨天还是亲爱精诚的同学,一转眼就变成你死我活的敌人的游戏,他钟国强心脏太脆弱了,这种要命的游戏他真的玩不了。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遇见了孙中山,自己在他面前又夸下海口,他真的是准备冒着沈应时的威胁远走他乡了。
但每次有想开溜念头涌上心头的时候,总是机缘巧合的被关麟征他们拉去逛街,聊天。他们那充满青春朝气的热情或多或少都给了他某种程度的积极影响,让他每次都抱着“人定胜天,事在人为”的愿望,选择了继续留下来陪着他们。当然,他选择留下来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也还没想好离开军校后,他钟国强在乱世中将何以谋生的这个关键问题。

确认仪表方面没什么让自己感觉不完美的了,钟国强这才出了房间,下楼来与在下面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关麟征,杜聿明等人会合。一行人打打闹闹,不一会就来到西关的莲香楼。
上得楼来,在引路堂倌的指引下来到一处天字号包厢,一进去,只见最里面坐着一老一中两个人。老的那个长袍马褂,颌下长须飘飘,两眼炯炯有神,说不尽的潇洒飘逸之风。较年轻的那个却是穿了一身黄色笔挺的军装,表情很严肃的做在那里喝茶,边喝茶边表情恭谨的向年老的请教些什么。
看到众人在引路堂倌的指引下进来,那老的眼睛一亮,冲众人一招手道:“光庭,雨东,你们来了啊,来,快来给你们将来军校的校长蒋先生敬礼”。钟国强听得此话不由脑袋又短暂的短路了,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这时代的风云人物,影响了中国未来三四十年的进程。实在是太突然了,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木然的随着杜聿明和关麟征等人一起走到蒋介石的面前,齐齐鞠了一躬道:“校长好!”。
蒋介石微微一笑道:“总理还没有正式任命哪一个做校长,颂公,任公都有可能,大家不必拘礼,叫我介石就好了于右任挥了挥手道:“迟早的事,总理已经都和仲恺,择生都交代好了,等第一期学生录取完毕就正式给你下任命书了,要不然总理也不会三番五次催促你回粤,”。
“唉”蒋介石叹了一口气道:“于老,说真心话,我是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军校的经费到现在还没着落,就三四百杆破抢,子弹少得可怜。滇军的范石生前月和我见面,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在黄埔办什么鸟学校,你那几根‘吹火筒’,我只派一营人就可完全缴你的械。现在滇军控制了军工厂,他们本来就不赞成我们办军校,一旦他们反对,随时可以解除我们军校学生的武装。不好办啊!”。
于右任听得哈哈大笑道:“介石,勿要泄气,总理不是在你的辞职信上批示道:务须任劳任怨,勉为其难,从难苦中去奋斗,百折不回,以贯彻革命党牺牲之主张吗?还有,你不是向我索讨一副字吗?我已经写好了”。蒋介石高兴的追问道:“哦,那太好了,在哪?”。
于右任招招手示意杜聿明和关麟征两人过去,然后从座位上的皮箱中取出两副卷好的对联,一人给一副,然后对杜聿明两人道:“光庭,雨东,你们打开对联给蒋校长看看!”。等他们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的字豪放飘逸,却又笔力遒劲,犹如碑林石刻般用笔饱满厚重。钟国强不由看得心中暗暗叫了声好,心道;“不愧被誉为中国书法史上的三个里程碑之一,不愧当代草圣之名啊!”。
就听蒋介石用很浓重的浙江话轻声念到:“登高望远海,立马定中原!”。“好啊”不善形于色的蒋介石忍不住不停点头叫好道:“真是字好,联也好啊,多谢于老了,介石会将它挂在介石的门上,作为座右铭,时刻激励自己!”。
看着蒋介石高兴的收好自己赠送的对联,于右任趁机向蒋介石一一推荐自己的几个秦地小老乡,介绍他们的各自的品行特长。等介绍到钟国强,于右任愣了一下道:“这位是。。。?”。关麟征忙向于右任介绍道:“他叫钟国强,也是此次来广州报考军校的”。
“钟国强?”蒋介石想了想,猛然想起来了道:“昨天和仲恺聊天,谈及此次来报考军校的人众多,真可谓人才济济,其中有一位叫钟国强的,对三民主义有着不同的解读,居然将民生放到了民族和民权的前面,很新颖啊,而且一番革命的演讲更是赢得了总理的赞赏,说的就是你吧?”。
“多蒙校长垂询,被总理谬赞的正是学生,学生一时口快,不妥之处,还请校长批评指导!”钟国强听到这位现时代的强人问起自己,不由有点惊慌,他稳住心神,放慢语速,尽量思考成熟才将话说出来,他非常害怕对答的得有什么不妥,让这位现时代的强人先入为主给留下坏印象,那对自己将来的前途将是非常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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