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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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见到乔玄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一个可亲的老人,慈祥,温和,但是她想到老韩头的死,便对乔玄的慈祥微笑多了几分提防。“为什么要杀死韩伯伯?”她很直接的问道。
“什么?”
“就因为他知道谁是纵火烧山的真凶吗?你们收买了山村里所有的人,就因为他不肯合作,你们就杀死他,我猜的没错吧?”萧如气愤的问道。
“承影?”乔玄淡淡的回头,言语里有质询的意味。
“是。老爷。他说的没错。”承影上前回答道,并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难缠的老头。属下认为,应该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因此,做掉那老头,用来维护我们乔家的声誉以及公子爷的前途,是明智之举。”说罢,他用挑衅的眼光看了乔羽一眼,乔羽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又惊又怒,浑身颤抖。
“所以,韩伯伯必须死,对吗?”
“是的。”乔玄缓缓站了起来,萧如才发现这个看起来可亲的老人还有威猛的一面,“我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细节,但是我认为承影的方法,是唯一的明智之举。”
“爹!”乔羽忍不住叫道。
乔玄回头看了儿子一眼,深深的叹息:“这就是你心向往之的组织的真实面目,你还愿意加入吗?”
乔羽瘫倒在地,冷汗淋淋。前天那卖茶水的老头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笑眯眯的招待他,今天却因为他一手造成的失误,而成了冤死鬼,其中的愧疚伤感,非始作俑者不能体会。而他所没有料到的自家家族的阴暗毒辣,更令他心寒。
“所以,韩老伯就白死了,对吗?”萧如不甘心的问道。
乔玄望了承影一眼,后者上前一步,面无表情的汇报说:“我调查过,老韩头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都嫁给了附近的农夫。今天清晨,两家起床的时候,在门外发现了价值不菲的古玩,惊喜非常。”
“哦?”乔玄不动声色的问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古玩?”
承影回答:“据属下推想,若将那古玩换成财物,应该够那两对夫妇维持两年中等家庭的生活了吧?”
“这就是韩伯伯以生命换来的东西吗?”萧如仍然心有不甘。
乔玄在院子里背着手踱了几步:“你叫萧如,对吗?真是个有勇气的孩子。听说你还有两个很厉害的师兄,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就不怕你再也回不去吗?”见萧如一愣,又道:“你不必惊讶,在你踏进来这个院子之前,承影已经将你的一切资料都汇报给我了。据说,你四年前,曾经卖过一件宝物,然后又将卖来的钱用来赈济饥民了,对吗?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萧如心中暗自提防,后退一步:“你不必吓唬我。我既然敢来,当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的两位师兄就在门外,若我两个时辰后仍未出乔府,他们自然会将一切情况禀报给县令大人,为我讨回公道。”

乔玄哈哈大笑道:“好有趣的孩子!可是据我所知,你的两个师兄已经先后离开此处了,莫不是左老头教了你什么飞符点将的法子?我倒要见识见识。”说罢冲着承影使了个眼色,承影会意,一声令下,家丁们便围了上来,一个个势如恶犬。
萧如下意识的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她平日向赵云求教技击之术,倒有有些长进,赵云曾经评价说她对付一般的小毛贼绰绰有余。但是乔府的家丁们训练有素,将她团团围住,只待主人一声令下。
乔玄在一旁啧啧赞道:“倒也有几分架势。这拉起马步的姿势和我家三儿养的猫咪受惊时候的样子着实有些相似。你们说,是不是啊?”
萧如冷冷答道:“那便是您老人家整日养尊处优,没见过深山中的老虎了。要知道,老虎暴起伤人之前,也是这般样子。”
“是吗?”乔玄微微笑道,不置可否。
承影在一旁接言道:“爷,这家伙嘴巴倒硬,让属下来试试他手下功夫如何吧。”见乔玄微微点头,便大喝一声,跳入场中。
几招之后,萧如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长相平凡的男人的对手。她进攻的招式总能被他轻描淡写的化解开,然而,承影却不忙着进攻,一边打一边冲着旁边的乔羽大喊:“公子爷,你看,这就是左慈老儿一手调教的徒弟,功夫如此稀松平常。你还要拜他为师吗?”眼见萧如面带怒色,却始终无可奈何,不由得哈哈大笑。
突然间一阵淡淡的香味飘来,承影渐渐觉得手脚发麻,再也没了力气。再吃惊的看萧如,只见她手里捏着一个布包,身体也是摇摇晃晃,支撑不住。而场外围的那些家丁,也一个个瘫倒在地,面带恐惧之色。承影也是头脑灵活之人,稍一思索,便明白其中缘由,喝道:“你这布包里有什么古怪?”
“不过是一种迷药而已。是于吉师伯做的,我给它起名字叫做‘悲酥清风’。”萧如平静的说道。
来到天柱山后,她苦苦思索第一次见到蓬门中人时她们所使用的迷药,缠着于吉要了一张药方。因为此药香味一旦散出,闻到香味的人都会没有力气,萧如想起金庸《天龙八部》里的设定,将它取名字叫做“悲酥清风”。她将它装在布包里,随身携带。当时于吉苦苦告诫:“此药没有解药,香味所到之处,闻者立倒,就连施药者也不能幸免,要一昼夜之后才可恢复原状。其实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非到生死关头不可动用。”
果然见承影勉强半跪在地上,嘴边却冷笑不断:“这么愚蠢的招式你也想的出来?你以为放倒了我你就能逃走吗?你自己不是也不能动了吗?等香味散开之后,我唤人过来,你一样只能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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