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张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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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一觉醒来,自己占据多年的南郑已经易手他人了。
天色刚亮,南门喊杀声震天响起,城门守军在外敌欺诈内敌策应的打击下,一会功夫就被斩杀殆尽,城内大营里一万两千守军尚未披挂完毕,就被魏延的副将程方率领一万五千武陵军包围得严严实实,其他几个城门也被迅速赶到的张鹏部八千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营里的汉中军衣衫不整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周如狼似虎的强敌,脚下仿佛生了根一样挪不动半步,张鲁的两个偏将明知无计可施但也毫不气馁,双双怒吼着策马向对手大旗下的程方和陈泽杀来,程方不等陈泽有何意见便拍马迎敌,轻轻操起手中的乌龙镔铁枪划出几道寒芒,左侧敌将扫落马下,另一个则被程方一枪刺穿喉咙,程方为打击敌人士气,继续将还在抽搐的敌将尸首高高挑起,转了一圈之后长枪向前一抖把尸体摔出三丈开外,再策马高高跃起将还在地上打滚的另一敌将的胸腔踏破,陈泽适时大喊“弃械不杀”和“优待俘虏”等攻心之语,随后兵器的落地声响成一片。
魏延在捕风营弟兄的带领下,领着三千人马将张鲁的府第紧紧包围,张鹏的人马已进入城区接管城防,并派出巡逻队张贴告示实行戒严。完全控制整个南郑城之后,梁铸在近卫营的护卫下打马进城来到张鲁高大的府门前。
听完魏延等人的汇报,梁铸对众将大加褒奖,吩咐军法官将各军各人的功绩一一记录在案等待奖赏,随即让程豹令人敲开张鲁的大门。
两个军士应声而出,急步上前拍响大门上铜皮狮头的鼻环,三通过后大门缓缓开启,身材高大一脸苍白的张鲁出现在众人眼前,身边的二十几个侍卫紧紧守护在张鲁左右。
梁铸对程豹的劝阻微微一笑,跳下马整理衣衫向张鲁恭恭敬敬地致礼:“梁铸鲁莽,不请自来惊动太守大人,还请明公多多见谅!”
张鲁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位彬彬有礼气质非凡的年轻人就是传闻中的大贤梁铸,更没想到梁铸对一个败军之将如此屈尊下顾礼貌周全。
梁铸见张鲁这副模样连忙再做说明:“明公或许不知,故去的程骞道长实乃本人的结义兄长,尹钰世叔目前仍然住在益东枳县郊外的灵山道观里,这是世叔托本人给明公带来的信函。”
张鲁看完信恍然大悟,心中的敌意和戒备立刻被沮丧和无奈所代替。张鲁无力地挥退身边众多侍卫,恭敬地请梁铸等人进府详谈,梁铸欣然答应,上前几步握住张鲁冰冷而又颤抖的手,如老朋友一般并肩而入。捕风营将领王焕向近卫营统领程豹眨了眨眼睛,程豹立刻对身边副将下达一通命令,自己和魏延、王焕等人跟在梁铸身后走向正堂,等梁铸和张鲁相互谦让坐下时,整个张府里里外外的防卫已经换成近卫营的精锐。
梁铸先向张鲁介绍自己的随员,魏延、程豹等七八名虎将逐一和张鲁见礼,张鲁也向梁铸介绍自己的部属,当介绍到杨松时梁铸轻轻拦住张鲁,转头向门外大喊一声:“来人!”
梁铸的八名贴身侍卫应声而出,梁铸指着杨松大声下令:“把这个妒贤嫉能卖主求荣的奸贼押解到闹市开刀问斩,抄没其所有家产,其直系亲属压入大牢择日发配朱提郡!”

“遵命!”两名侍卫上前把瘫倒在地的杨松架起迅速离开。
梁铸回头对心惊胆跳的张鲁主从微微一笑,礼貌地请大家坐下,让王焕将杨松的劣迹告诉大家。王焕上前拿出几封书信递给张鲁,并将杨松之弟杨柏与马超结怨并贪墨马超大军粮草的经过,以及与曹操守将夏侯渊之间暗中联系的秘密详细道来,张鲁这才如梦初醒,手下的阎圃等文武官员也连声惊叹后怕不已。
张鲁刚想向梁铸致谢,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今尴尬的处境,摇摇头长叹一声说道:“鲁此战一败涂地实属意料之外、但细想亦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败给先生如此高人张鲁心悦诚服。征战前,鲁已吩咐将南郑以及各地所有库房公仓全部封闭,如今就交给先生了,只是不知先生如何对待葭萌关北和剑门的数万汉中官兵?”
梁铸认真回答:“铸谨代汉中和益州百姓感谢明公的高风亮节。至于其他情况还容铸细细通报:目前,我军由黄忠将军率领的两万人马正在攻打平西城,只有三千守卒的申耽兄弟定难支撑;张卫将军率领的两万余汉中军已经被益州将领杨怀、刘璝、严颜和钟清率领的五万兵马堵在剑门关上进退不得,估计张卫将军的粮草只够半月之需;其次,由马超、庞德等将军率领的数万汉中军仍然被阻挡在葭萌关北面十里之外,铸打算明日一早发兵阳平关,只需牢牢堵住其退路,不出半月必能结束战斗。”
张鲁等人听完梁铸的话,无不感到心灰意冷一片绝望,看着眼前文质彬彬的梁铸竟然如此从容不迫地当着对手的面谈论歼敌计谋,笑谈间将数万人的生死置于一线,众人对梁铸的敬畏之感越来越浓。张鲁眼看最后一点指望也没有了,只能拼命摇头连声哀叹。
梁铸微笑着对张鲁和众人说道:“汉中本属益州管辖之地,此次重回益州治下亦是合情合理之事,希望在座各位不要惊慌。为避免同室操戈的惨剧出现,挽救成千上万黎民百姓免遭痛失亲人之祸,铸请求明公发出号召,下令让所有汉中军队停止反抗向益州各军投诚,铸保证每一个投诚之士均能平安归来,每一位投诚归附的官员均可官复原职继续为汉中百姓效劳!”
众人一听全都看到了希望,张鲁自知大势已去,站起来给梁铸行了个大礼:“鲁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苟且偷生,只希望先生能放过鲁的家人和无辜的士卒,鲁在此给先生致礼了!”
梁铸连忙扶起将要下拜的张鲁,恳切地对他说道:“明公何来此言?铸从未有谋害明公的心思更何况那么多无故之人?此后,明公尽可选择在何处安家,若是道心依旧还可继续宣扬道义,回到鹤鸣山太清宫主持教宗,将一代宗师张陵张老前辈的弘愿继承下去,将道家的思想学说发扬光大。”
张鲁闻言大喜,心中沉重的包袱终于放下,他拉着梁铸的手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梁铸适时在他耳边轻轻耳语一番,张鲁整个人立刻变得精神大振踌躇满志。他匆匆忙忙叫出自己的一群妻妾儿女,黑压压跪在堂中给梁铸行跪拜的大礼,梁铸无法拒绝只好也跪下接受。
从这一刻起,整个汉中完全落入梁铸手中,张鲁手下的众多官员也终于放下心来继续自己的宦海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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