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民生与军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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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璋见到曹操被封为魏公的昭告后,立即召集梁铸等文武重臣商讨对策,会上梁铸力排众议,建议刘璋给曹操去信祝贺。
梁铸的理由很有说服力:一是目前益州的国力万万不能得罪人多势众的曹操;二是曹操的封号是当今圣上一手赐予的,就算是怯于曹操的淫威也实属天子的金口玉言,在没有得到当今天子的诏示下只能顺其自然。
尽管大多数人对当今天子相当失望,对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心怀怨恨,但在梁铸苦口婆心的说服下,大家还是接受了这个既成事实,并由辅政大夫兼资政右丞来敏前往许都送呈贺表,顺便按尚书令华歆的要求将贡品一并送去。
来敏刚走,梁铸就领着相关下属踏上下乡的行程,这次是从成都开始向南考察新政执行情况。一路上梁铸遍访乡老关注农耕,看到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各地都有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南北道路扩建工程的提前动工,刺激了沿途工商业的发展,让诸多的百姓充满希望。
不久梁铸到达朱提郡(今云南昭通),惊讶地发现此城已经变成个五万多名各族百姓的聚集区,蓬勃发展的采矿业和冶炼业让这个年轻的城市充满生机,各族百姓和睦相处勤俭善良,不少精通冶炼技术的土人先后进入朱提郡资政衙门创办的工坊,根本就没有梁铸原先所担忧的民族矛盾。
经过三天的实地考察,梁铸对到任一年半的朱提郡守周群十分满意,这位长相斯文年仅二十五岁的文人的确是施政的一把好手,为此梁铸临行前的晚上与周群进行彻夜交流。
坐在温暖的炭火盆前梁铸问道:“仲直,不知还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
周群犹豫了一下回答:“大人,根据《货币律》,咱们衙门管辖的益州钱庄朱提分号,只能面向村级以上的大户或者大家族存取和借贷,许多贫苦的百姓无法得到分号的帮助,因此生活改善缓慢,但朱提除矿业发展潜力巨大之外,还十分适合种植桑麻棉粮,如果大部分百姓能够获得适当的信贷帮助,必定能快速发展起来。不知中书监能否修改现有条文,制定出较为宽松的信贷办法来加以解决?”
梁铸想了想解释道:“这个问题在各地均有发现,但从稳定货币政策、控制公务人员人数上考虑,暂时不能修改有关规定,不过在上个月的例会上有人提出要求:由益州数家大商号和大家族组建一个新的钱庄,在益州钱庄的监管下开办民间存取和信贷业务。中书台讨论之后基本同意,将钱庄命名为‘民生钱庄’,由主公的内府、益州钱庄各占有三成股份,益东迎客堂占两成股份、黄家商号和彭家商号各占一成股份。月前钱庄总堂已在成都竣工,估计来年春天即可在我益州各地设立分号,该钱庄能办理除铸币外的诸多业务,到时对个人的信贷难题将会得到解决。”
“这就放心了。”周群高兴地看到担心的问题将要解决,随后试探性地问道:“大人,我朱提今年新增的五十余万钱税赋,能否留给我朱提做建设资金使用?”
“哦?仲直有何打算不妨直言。”梁铸感兴趣的反问一句。
周群整理了一下思维说道:“如今正值冬季,我朱提由于地处南方土地不会上冻,因此下官设想能否利用这增长的税赋,提前修建共八十余里的灌溉沟渠和相关的道路桥梁,一来能尽快完成本该是明年的施政计划,二来能在农闲时节利用劳力,同时也能让不富裕的百姓增加点收入,毕竟一年来从南边迁移过来的百姓就多达一万余众,相信明年将会更多。”
梁铸高兴地回答:“没问题!这事在我权力管辖范围之内,仲直通报本地监察府衙后就大胆地去做吧,最好明年你的朱提郡总人口能超过十五万人,做好了我给你向主公请功!”

“谢过大人!群一定不会有负大人的期望。”周群高兴不已,又将一个问题提出:“对了大人,还有一事要向大人请示:我朱提附近不少土族部落百姓历来以狩猎为生,有的小规模开采金银铜铁等矿产,许多首饰制作得非常精细美观。上个月下官到郡西北一个部落里做客时,发现许多部落的小伙子剽悍敏捷箭术高超,问下官能否收下他们从军,下官考虑此事非份内所管,益州军中尚未有成批招募土人的先例,所以也就不敢答应。”
梁铸想了一会问道:“这应该是件好事,对缓和矛盾同化土人有很大帮助。仲直,朱提郡的领军将领是谁?”
“邓芝邓伯苗,今年三十一岁,新野人,年少时入蜀但一直没有受到重视,年初在庞义将军的举荐下出任朱提领军校尉。此人爱兵如子文武双全,可惜一直没有碰到出战的机会。大人当年驱除刘备贼寇时,伯苗认为机会已到一直磨刀霍霍严阵以待,没想到大人转眼就将刘贼数万之众灭掉,伯苗叹息之余亦对大人无比佩服。”周群对邓芝的评价很高。
梁铸一听那还坐得住,连忙要求周群带自己去见一见这位智勇双全的大将,周群没想到梁铸如此看重邓芝,连忙叫人打起灯笼陪同梁铸一起向邓芝家走去。
转过几个街角来到邓芝门前,周群敲响大门大声通报,不一会一位身穿儒士服的高大汉子打开大门,看到周群陪同梁铸一行到来十分惊讶,恭谨敬礼后连忙请入堂中,两个亲兵麻利地送上茶水。
梁铸先就自己因疏忽没来拜访请求邓芝谅解,邓芝想不到梁铸如此谦逊于是连声求免,梁铸微微一笑便和邓芝谈起军务:“听仲直说伯苗如今任宣威校尉一职,根据我益州政令伯苗麾下可拥有一千五百之众,不知如今可否满员?”
“回大人,下官下辖之兵员只有八百二十余人,原因是南面一直安宁尚未发现任何成气候的叛乱。”邓芝如实回答。
梁铸摇摇头有些担心地说道:“这是军中的一个隐患,朱提东连洋河西临越巂(今四川西昌东),北卫蜀中南控益南郡(今云南曲靖)数郡,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若是南方有个动静如何能迅速反应前往平叛?此次回去之后,我定会与都督府细细探讨,看来军备已经到该大力整修的时候了。”
邓芝一听十分感慨,于是将南方数郡的情况与自己的看法一一说出。邓芝的陈述条理清晰谋划合理,让梁铸大为欣赏,最后梁铸忍不住问道:“伯苗,我回去之后拟举荐伯苗为五品昭德将军兼四品南中郎将,可将麾下人马招满二万五千之众,不知伯苗用多少时间训练成军,以保证我益州南部方圆千里内的百姓安居乐业?”
邓芝激动得“呼”地站起,恭恭敬敬向梁铸行了个礼,直起身体朗声说道:“谢过大人栽培!芝定不会辜负大人重望,只要军资一到,一年内必能完成招募兵员训练成军!”
“好!有伯苗此言我就放心了,我给伯苗两年时间来进行此事,责成仲直的朱提资政衙门鼎力配合,有何要求尽管给我来信,能做到我一定满足伯苗的要求。哈哈,说不定数年后还有机会和伯苗一起出征呢!”梁铸说完笑着注视邓芝。
邓芝一听精神大振,心中似乎隐隐猜测到点什么,强压住激动的心情单腿跪地向梁铸深深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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