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临行前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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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铸与糜姮的婚礼和他娶胡怡时的一样低调,在村老们的坚持下选了个吉时,用一架装饰一新的马车就把糜姮拉回来了。随后在自家院子里摆上十二桌宴席,接受那些不依不饶的心腹和几位德高望重的元老的庆贺就算完成。
宽厚善良的胡怡有些不满梁铸的简单安排,梁铸笑着辩解道:糜姮一半的家族成员如今就住在咱们对面的糜家大院,隔条官道也就七百步的距离,总不能让糜姮再回到荆州城,按传统的老规矩来一次风风光光的迎娶吧?
婚礼的第二天,梁铸陪着满脸羞涩初为人妇的糜姮漱洗完毕来到正堂,糜姮恭恭敬敬地给胡怡行礼,随后坚持要求按规矩给梁家先人牌位上香,梁铸哪里知道自己那虚无缥缈的祖宗在何处仙游?无奈之下到书房提笔胡乱写上几个记忆中祖辈的名字,往正堂中间的墙上一贴了事,让一边的糜姮和胡怡郁闷不已。
午饭后梁铸把赶来参加婚礼的糜扬叫到书房,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子清,糜家经此变故损失颇大,幸好族人平安归来家业还在,听说糜叔(糜竺)如今对官场早已心灰意冷,回家后把全副精力放在家族生意上,可如今我却要出仕了,在成都和地方上总不能没有几个助力吧?因此我想推荐你任武陵太守(今湖南常德),不知子清意下如何?”
糜扬对梁铸的召唤早有准备,但没想到会让自己出任武陵这个大郡的太守,心中不安起来:“武陵如此大郡又是动乱方停,小弟才疏学浅唯恐难以担此重任,还请大哥收回成命。”
梁铸鼓励到:“要是子清才疏学浅,那么这大汉天下没几个有才学的人了。俗语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子清纵横商界十数年经验丰富阅历深厚,将一个触角遍布天下的诺大糜家打理得整整有条蒸蒸日上,依我看,子清治理民生振兴工商的施政能力,早已超出庙堂上那一群夸夸其谈的公卿无数倍!”
梁铸止住要说话的糜扬继续给他勇气:“再说与子清共事的人子清也非常熟悉,司隶衙门主事是程虎,监察衙门主事是子清的老熟人胡济,司法衙门的主事也是荆州的老人刘邕,你这郡守手下的政府衙门人员由你自己挑选,蒋琬、孙乾几位老熟人虽然一时不愿到成都但都表示愿意帮你,这还有什么难办的?”
糜扬这时才知道梁铸为自己准备得那么周详,心中十分感激,他决心接下这副担子:“能得大哥如此信任,小弟定会竭尽全力不令大哥失望。只是武陵乃四战之地,孙权如今全力对付曹操无暇顾及,等他抽出身来定会来犯武陵,到时恐怕难以应付。”
梁铸笑着说道:“子清尽管放心,我估计三年之内武陵没有战事发生,一是因为孙权就算能挡住曹操,也必然会捉襟见肘心力交瘁,他不但不会侵犯已经投靠了益州的武陵,相反还会请求益州帮忙御敌,至少他会求益州严守巴东、宜都各地,不让曹操从巴东境内顺流而下袭取荆州城等几个战略重地;其次,不断的战争将使孙权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特别是兵器的消耗与需求将会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据我掌握的消息,哪怕江东境内所有的铁器作坊全都生产兵器衣甲,也只能满足孙权所需的六成左右,何况还有北方的巨大需求呢?因此子清尽可放手大干,回头也告诉糜叔,让他尽快扩大你糜家兵器铠甲的生产,只要江东有钱你就大方地卖给他,我还想跟你商量把咱们在巴东的那几个作坊再扩大一倍,咱们兄弟俩也来发发财,哈哈!”

糜扬终于放下心来,笑了笑提出自己的顾虑:“看来形势非常不错,只是目前武陵各州县兵力空虚,原有的三千多兵马加上收拢来的五千多溃兵,一共只有九千人马还没有领军之大将,这点实力子清估计恐怕难以维持。”
梁铸安慰道:“子清放心,正在修筑汉平县城的近五千余名原荆州军俘虏,三个月后就能补充到武陵军中,另外你上任后可立即在武陵和周边地区广招士卒,估计再招募个一万八千的问题不大,领军将领你也熟悉,就是新任的益州建武将军魏延魏文长。”
“什么?”糜扬知道魏延投奔梁铸的事情,但根本想不到梁铸敢如此大胆任用而且还升了他两级。
“不错,是他!其实文长很有才干,是位智勇双全的虎将,只是原来在荆州军中一直遭受孔明的压制,没机会表现出他的才华,如今有他给你保驾护航,你还有什么担心的?”梁铸对魏延的评价还是相当高的,得益于他与魏延相处一段日子的深入了解。
看到糜扬一脸的感慨梁铸继续说道:“武陵是咱们益州的东大门,为了保证武陵的安全,我已将钟明钟子鉴举荐到巴东任职,前几天刘益州已下令升钟明为昭武将军领兵两万前往巴东,和太守范铭一起镇守这个兵家要地,这样一来钟子鉴和魏文长互成犄角南北呼应。另外,刘益州吸取教训,也看到了汉平是重要的水陆交通枢纽,决定等汉平县扩建的城墙修好之后,立刻升级为涪陵郡,张鹏升任涪陵军统领,这样一来,如有战事发生,你背后的涪陵将会随时增援武陵。”
告别了梁铸,糜扬不胜感慨,自从把家族迁到灵山之后,没有了顾虑的糜扬按照梁铸的吩咐放弃了荆州的所有产业,把精力投到占据糜家产业三成的武陵。关羽兵败被害后,糜扬在梁铸派来的五百精锐帮助下,收拢离散士卒接应逃亡的诸多荆州军官吏,牢牢占据孙权无暇顾及的武陵大半州县。
让糜扬难过的是,自从族叔糜芳在襄阳与曹军作战遇难之后,糜竺受到很大打击,带领苟存的糜家族人来到武陵后再也不愿涉足官场之事,整天与糜家的主事们商议生意上的事情。糜扬无奈只好将刚到手不久的权力重新交到糜竺手上,糜竺随即将所有产业进行分割,糜家每一个主事都获得一份丰厚的财产,遍布各地的房产、分号和作坊都分到相关的人手上。糜竺只给自己留下武陵的两个作坊和一家商铺,把巴东的制铁产业和灵山的糜家货栈改建成的糜家大院分给了糜扬。
糜扬不会忘记糜竺在接过权力时说的话:扬儿,糜家今后的延续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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