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宝刀精甲佩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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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间的频繁通信,使严颜和梁铸的关系变得十分亲近,严颜对梁铸在政务管理和农商经营方面的才能无比佩服,辖内几个郡县都在临江城的影响下逐渐发生可喜的变化。梁铸则对严颜正直忠信的高贵品德和丰富的军事知识由衷钦佩。
梁铸深知自己的局限性,因此在年前给严颜的信中梁铸坦陈自己在军事上的无知,向严颜提出一个要求:能否让自己的几个弟子和一小队村中护卫到军中学习三个月?严颜豪爽地答应了。
建安十六年二月初,由钟家兄弟带领的临江城护卫队从陆路到达江州城东门外,整个队伍由一百一十人的全副武装轻骑组成,梁铸的爱徒乔石、张鹏、黄射和大儿子梁川名列其中。几乎与此同时,二十六艘大小船只在水军营副吴均的率领下,运载足够护卫队使用半年的粮草和犒军的两百坛美酒也来到江州码头。
严颜罕有地领着麾下四十多名将校亲兵出城迎接,当他看到这一百一十人的队伍时着实吃了一惊,整个队伍井然有序装备精良,更让严颜吃惊的是,梁铸不到十三岁的儿子竟然也在队伍中。
钟家兄弟带着四个师弟远远下马跑步上前,向严颜磕头行礼,随后送上梁铸写给严颜的信。严颜亲切地扶起几个后辈,当即打开信观看起来,不一会哈哈大笑随即招呼众人上马返回城中军营。安排护卫队的营房之后,严颜设宴接待几名后辈,十余名将校一同作陪。
席间,梁铸弟子良好的教养让严颜大为欣赏,特别是对年轻英武的钟家兄弟十分喜爱。钟家兄弟对严颜和诸位将校恭恭敬敬有问必答,让几个心中不以为然的将校渐渐收起轻慢之心。
严颜非常喜欢钟家兄弟身上的铠甲,以严颜丰富的经验和犀利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几位后辈身上盔甲的坚实与精妙,这种铠甲完全不同于时下鱼鳞甲的传统制作方式,而是用锁子甲、板甲、皮甲等数种工艺制作而成,护胸是一只造型逼真的精铁虎头,后背则是呈倒三角的可随身转动的连接板甲,两边护肩和护臂的板甲巧妙地用锁子甲进行连接,腰部两侧各有两个机关可供快速拆卸和扣紧,腰部以上的部分牢固地镶嵌在柔软的牦牛皮之上,腰部以下用锁子甲工艺制成,整副铠甲造型精美浑然一体,让严颜等人赞叹不已。
钟清见状与张鹏耳语几句,张鹏告个歉大步出去,不一会双手捧着一副与他身上同一式样的铠甲进来,铠甲上还横置着一把带鞘的长刀,露在外面的一尺刀把用黑色皮绳均匀缠绕,整把刀长度五尺,造型古朴精细毫不奢华。
钟清接过后送到严颜身前禀告道:“将军,这是家师送给将军的礼物,请将军笑纳。”
严颜大喜,双手接过放在案上,先提起连鞘长刀轻轻抽出,一声清亮的金属声随之响起,只见四尺刀身通体黝黑,只有长长的刃口闪烁一轮幽幽寒光,引来众将校一阵惊叹。

严颜知是宝物,慎重地向钟清问道:“贤侄,此刀出自何处?”
钟清礼貌地回答:“去年初‘迎客堂’商队在洋河郡偶然获得一块陨铁,归来后我临江城所有匠师均无法炼化,是家师请出村中封炉已达十年的长者,两人用三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熔化陨铁的诀窍,最后又花了六个月时间制成一刀一剑两件兵器,长剑家师保存,长刀正在将军手上。家师说此刀沉着内敛雄浑古朴,唯有将军佩带才不会辱没这天赐宝物。”
钟清说完向帐中侍卫索过一把佩刀,再从严颜手中接过宝刀,退后一步将宝刀轻轻挥向腰刀刀背,只听一声脆响腰刀从中斜斜截断,断口平平整整毫无曲度,令帐中众人齐声惊呼无比羡慕。
严颜赞叹一声,随后郑重接过宝刀**鞘中,小心挂在身后的屏风之上。严颜转过身来打开铠甲兴奋地即时换上,钟家兄弟见他尚未熟悉穿着方法连忙上前协助。
穿好铠甲束扎停顿,严颜惊讶地问道:“贤侄,此甲为何如此轻便?”
钟清笑着回答:“将军身上之甲重二十二斤,是临江城数名匠师不断改良后制成,比小侄身上这副甲好上一筹。当时为了检验此类铠甲的防御力,匠师们请村中善射者在十步距离从数个方向不断发箭,先后一共射坏了十九套铠甲才最后定型。比如小侄身上这副铠甲,寻常弓箭在十步内无法射入。”
众人一听齐齐发出一声惊叹,全都对严颜身上的铠甲羡慕不已,心道如果有幸得到一套这种坚实的铠甲,打起仗来无疑多了一重活命的保险,众人随即联想到自己地位低微得到此种铠甲纯属奢望,不由发出沮丧的长叹,哪知钟清随后的话让众人欣喜若狂。
“将军,此甲制作虽然不易,但自从我临江城工匠熟练之后,每月可产十套,家师让小侄给将军带话:不知将军麾下各位大人的身材尺寸,因此打算弄清之后赶制二十套敬赠我巴郡英雄。”
严颜为梁铸的慷慨一阵感慨,转念一想向钟清问道:“贤侄师尊的心意本将军收下了,还想请问此甲造价如何?”
钟清笑了笑:“小侄听‘迎客堂’掌柜明言:除小侄家师开口之外,此类精甲一概不造!至于此甲造价多寡小侄实在不得而知,还请将军见谅!”
严颜听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哈哈,好一个心细如发的梁镇宇!哈哈……众将听令!”
“末将在!”十余个将校齐齐站起。
严颜威严地发令:“镇宇先生如此深情厚意,我等无以为报,今有其六名弟子率一百〇四人马到我军中修习,望诸位尽心尽力言传身教,定要在三月之内给镇宇先生一个满意的结果!”
“遵命!”众将校高声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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