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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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都,魏王府
曹操拿到所有的证据之后,对身边的贾诩和许褚苦笑道:“原来我等想看梁铸的笑话,结果他反倒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我们,呵呵,这个梁镇宇可真是个劲敌啊!”
原本就对益州和东吴撕破脸皮不报任何希望的贾诩,这时反而感到十分轻松:“主公,德祖和长文太过一厢情愿,东吴之计怎能瞒得过心细如发的梁镇宇?如今甘宁手下四人供认不讳还关押在我方大牢之内,与其杀死或者长期监禁还不用废物利用,干脆把这四人交给孙权算了。”
曹操抬起手阻止贾诩的解释:“文和暂且打住,容本王想想其中奥妙!”
曹操冥思苦想了一碗茶时间,突然脸露喜悦大声说道:“哈哈,本王明白了!文和意思是说挑起战事全是东吴将校私自而为,孙权目前尚未知道此事吧?”
“主公英明!”
曹操摆摆手笑道:“哈哈,就算孙权知道此事又有何妨?只要将证词和人证送给孙权,他就必须对我方和益州有个交代,否则难道不怕益州或我方以此为借口大举寻仇?哈哈,就算益州和我方冷眼旁观,江东内部必然矛盾四起甚至走向分裂!对我跨江而击百利而无一害,文和之计实在高明啊!”
贾诩谦虚几句随即轻轻叹息道:“主公缪赞了!相比之下,此次益州做得更为高明,只字片语也没有留下,全都是些证供和没有任何痕迹的事件描述,更令人佩服不已的是,这四个凶手至今仍然不知自己被哪一方抓捕,诩本想利用此次机会多少使得东吴和益州之间产生睚眦,无奈益州实在谨慎周密令诩无机可乘啊!”
曹操也无奈地叹息起来,对益州的担心越来越强烈。
当天下午,四个倒霉的甘宁手下又一次开始了长途之旅,好在这次从牢房出来后没有被捆绑手脚蒙住双眼,只是被关押在重兵守护的简易囚车里。令四人无比震惊而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糊里糊涂就从夏口被俘,在暗无天日的黑房子里被关押十几天之后又被蒙上双眼,颠簸了数天时间再次停下,刚睁开眼睛又是一顿毒打,之后被**牢房后做梦也想象不到,自己眼下的栖身之地竟然是许都!
五天后,曹军将领于禁在濡须口南面将四个东吴凶手连同一沓证词一起,交给前来接洽的东吴将领陆逊,陆逊将人带回后先让四人洗去一身恶臭,用过膳食治疗一番之后才召来问话,落到如此地步的四个小校哪敢隐瞒?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将所有经过从实说来,大吃一惊的陆逊不敢怠慢,连夜将四人押赴建业等候主公孙权处置。
第二天,获知详情的孙权头痛不已,恼怒之下写了几封信让信使带去给吕蒙等人,自己则前往程普府第问个究竟,谁知刚到程普家门口,就被里面传出的痛哭声所惊动。
孙权进门一看,只见程普的尸体直挺挺躺在正堂中间,台阶上的血迹仍在流动。孙权大惊之下连声责问,程普的儿子程咨跪倒在孙权跟前,双手呈上程普的遗书。
孙权急急打开观看,才知道程普将此事全都揽到自己头上,用自己的性命向主公孙权进谏:错全在普一人,其余将校均为江东栋梁,实乃赤胆忠心倾家报效之英杰,切不可自毁股让亲者痛,仇者快!

孙权看完程普的遗书失声痛哭,来到程普尸体前幽幽拜祭,随后当即宣布予以厚葬,程普生前爵位全部有其长子程咨继承。
回到府中,孙权立刻挥毫疾书,一改原先的恼怒态度,仔细陈述程普的死因和遗书内容,并安抚众将多加褒扬。看着信使快速离去,疲倦的孙权再次陷入苦恼之中:一直打得不死不休的曹操还罢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直以来关系友善和睦相处的益州。
第二天,获知内中详情的众文武无不感到忧心忡忡羞愧不已,但谁也拿不出一个办法来,最后,诸葛瑾和顾雍反复安慰孙权,并大胆预言益州不会因此事与东吴交恶,让烦闷的孙权安心不少。
诸葛瑾和顾雍的猜测果然没错,连续半月时间,益州与东吴贸易与农业合作按原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交换物资也陆续发来,益州的报刊同时停止了对战争起因的追究,再一次集中火力指向许都。这一切让始终悬着一颗心的孙权感叹不已。接下来在诸葛瑾的建议下,孙权再次派顾雍出使成都,尽一切可能向益州解释此事。
而让曹操没有想到的是,上至孙权下至获知此事的东吴将士们,恼怒之下反而将满腔怒火发向曹营,自责而又内疚的吕蒙、甘宁等将领再一次聚集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向曹军发泄怒火挽回士气,平静了数月之久的长江两岸,眼看着将要再一次发生局部性的激烈战斗。
这一次,吕蒙和甘宁等将士没有一丝愧疚,因为东吴和曹营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停火的余地,江北大片肥沃的土地半年多前还是归东吴所有,风光秀美堪称鱼米之乡的巢湖沿岸如今竟变成曹军的地盘,无数东吴子民反过来给侵略者缴粮纳税受尽盘剥,因此驱逐曹贼还我河山的口号一直激励着二十万东吴官兵。
与此同时,接到徐晃密信和曹操通报的曹真,转而将满腔怒火对准了夏口的甘宁,无时不在绞尽脑汁苦思雪恨的计策。就在曹真对宽阔的长江一筹莫展的时候,北方士族卫家的一个后生卫瀚,仿佛无意中路过曹真大营,和曹真的副将老熟人苏顒偶遇之后摆酒叙旧,席中面红耳赤的卫瀚无意透露出一个重要信息:只要愿意本人尽可在一月之内从益州水军手上买到数百艘大中型战船,虽然不是全新之物,但质量和威力绝对在东吴水军之上!
获得消息的曹真大喜,立刻召见年轻的卫瀚。惊慌的卫瀚主动致歉承认自己是酒后狂言,无奈在报仇心切的曹真几句狠话威胁之下,卫瀚迫不得已答应下来。
卫瀚果然不服曹真的厚望,一个月后,捧着沉重黄金前往江州的卫瀚满载而归,三百五十艘六七成新的大中型战船分十几批到达曹真水寨,细细比较之后曹真惊喜地发现,这些战船不但结实牢固,灵活性和操纵性均在己方战船之上,大喜之余曹真慷慨地赏赐了卫瀚一笔厚礼,而年轻的卫瀚收到厚礼立刻诚惶诚恐地返回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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