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魏王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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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一年四月,大汉朝廷的众多文武大臣齐齐向献帝刘协上表,歌颂曹操的功德奏请皇上册封曹操为魏王,自知无法拒绝的刘协当即令钟繇起草诏书册封曹操,并从即日起昭告天下。曹操三次上书请辞,如愿被刘协三次驳回,曹操直到五月初这才上朝拜受魏王的爵位,并传令于邺郡修建魏王宫,商议相应册立等要务。
没几天,雍州刺史张既的第三封急报送达许都,引起曹操以及座下众多文武大臣的巨大震惊。二月初,张既的第一次急报内容是马贼四起,通往凉州的商路被断的消息,当时正值新春佳节大家都未重视,只是复函责令张既立刻清剿;三月中旬,张既的第二封急报到来时,正值群臣紧锣密鼓操作曹操登上王位的关键时刻,曹操命洛阳抽调两万五千驻军前往长安助战,力争将马超残匪歼灭,此后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研讨。接到第三封急报曹操方知大事不好,不禁跺足长叹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曹操紧急召集手下文武商议,人员到齐之后,曹操黑着脸郑重通报:“雍州急报第三次送达本王之手,在此本王向诸位检讨:正是因为本王的疏忽,使得逆贼马超死灰复燃日渐坐大,据张既最新急报称,凉州复判,目前马超所部已经壮大到五万余人,而且还不断有羌人啸聚其下,原本上表归附朝廷的诸多部落再次回到马超麾下,并占领了宣汉和陇西两郡以及周围大部,雍州数十万顷田地因叛乱无法耕种一片荒芜,数次激战之后,张既手下兵马只剩四万余人,疲于应付之下紧急求援。”
堂下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大惊失色一片喧哗,这些刚刚随着曹操登上王位而各有升迁的文武大臣们,怎么也想不到当年被曹军打得有如丧家之犬的马超能卷土重来,顿时大多失去主张穷于应付。
年已七十四岁的程昱清咳一声,待众人安静后大声说道:“主公,三年前马超带领残部数千人慌不择路逃入汉中投靠张鲁,后被益州牧梁铸围困在葭萌关与阳平关谷道之中,梁铸占据汉中后赦免了张鲁一族,同时也放了马超一条生路任其率残部一路西去,轻松占据各方均管束不到的武都,听说梁铸与马超结为异姓兄弟还赠送给马超数千套衣甲刀枪,这与如今马超死灰复燃是否大有关系?”
曹操一听立刻为之侧目,只听贾诩长叹一声摇头说道:“诩早就看出梁铸此人狼子野心无比狡猾!两个月前接到密报:孙权以数万套武器装备和平分税赋为条件,将宜都郡三县借给益州八年。当时诩就在商议中与各位讨论反复强调,遗憾的是诩的意见未被重视。试想,梁铸若没有染指天下的野心,怎么可能步步为营走出益州?怎么可能放掉马超甚至慷慨资助而不惧他日尾大不掉?又怎么可能韬光养晦暗中蓄力,在孙权与主公之间游刃有余狂敛财富?以诩之浅见,羽翼已丰的益州梁铸才是咱们最大的敌手啊!”
众人一听随即议论纷纷,贾诩接着说出一段更令人震撼的话:“主公,诸位,大家还记得几年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刘备北窜之事吧?为此,诩与许褚将军耗费了巨大心力,数年来在整个北方地区搜寻刘备行踪,企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将此心腹之患斩草除根,谁知数年来不但所有努力毫无建树,相反还牵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直到梁铸收服汉中之后诩才恍然大悟:刘备以及座下诸葛孔明等文臣武将一定早已被梁铸所灭,否则为何梁铸兵锋所指之处,都会传出刘备一党的行踪?否则魏延黄忠何故依附梁铸担当益州大将?可叹的是诩明知有诈,数月来也不得不向并州等地派出众多精锐搜寻刘备下落,如今想起惭愧不已,诩无颜以对主公、无颜以对各位啊!”
贾诩说到这也不顾众人的强烈反应,神情悲戚地仰天长叹:“想我贾诩一生谨慎,自负谋略过人从无差错,却被一个出身村野的落魄文人牵着鼻子四处游荡,诩扪心自问,无论文才武略都难以望其项背,诩输得口服心服啊!”

堂中所有人听了本方第一智囊贾诩的话,全都显得无比震惊目瞪口呆,曹操重重向后一靠,抬头长叹擂胸顿足:“此事不能责怪文和,如要责罚还当先责罚本王才是,文和无数次在本王耳边进谏,无奈梁铸阴险狡诈深藏不露,包括本王在内的许多文臣武将均被其表象所迷惑,如今想起悔不当初啊!”
大堂里一片唏嘘,许多人尽管心中还有诸多疑惑,但谁也不敢开口询问。
只见夏侯渊霍然站起大声叫道:“请主公给渊十万兵马,与上庸本部人马一起立刻发兵益州,定将攻取汉中横扫成都,将那阴险可恶之小人擒到主公座前,以泄心中之愤!”夏侯渊的话引起众多武将的大声附和,众将纷纷离座向曹操请战。
臣中的陈群缓缓站起朗声问道:“如今江东孙权十数万人马正与我军对峙于濡须一线,逆贼马超五万大军袭扰雍凉,此时若再与益州兵戈相见咱们有多少胜算?自年前与孙权一战我大军疲惫不堪尚在恢复之中,何来三面作战之力?此事还请诸位放平心气,定要想出个完善之策方可应对。”
刘晔站起附和陈群之言:“主公,诸位同僚,一年前晔刚从益州回来就将有关益州情况的呈文呈献主公,如今想把自己的一点见闻向主公和诸位再次通报,或许对主公的决策有所益助。”
曹操向刘晔点点头,随即向前探了探身子全神倾听,刘晔向曹操行个礼便将所见所闻如实道来:“不到益州,永远不会明白益州的富裕与安定。记得三十年前我大汉朝廷贪官污吏横行于道,各地公侯百般盘剥,使得全年税赋收入不到四十万万钱,折合黄金四十万斤,这其中包括皇家少府的岁入。自黄巾祸乱这三十年来,由于战乱人口剧减百业凋零,至今仍已无法统计。主公辖内政通人和官吏清明,数年来人口、税赋一直保持增长,但去年一年之税赋总和也只是二十八万金,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曹操和了解内情的一班文武均点头同意,刘晔见状接着说道:“当时晔与梁铸交谈中获知,梁铸预计去年一年益州的税赋在十六万金到十六万五千金左右,这个数字也许诸位不会相信,但晔深信这个数字明显有所隐瞒!这一年之中有何变化暂且不提,请听晔算一笔账:年初益州与我军交易六、七万套武器装备、四千匹战马和驮马,就耗去我军八万金之多,按益州平均交易税率十征一五来算,仅此项交易,益州府库就收入赋税折合黄金一万余斤之多,那么除此之外,益州完成土地丈量实行摊丁入亩后的农税总额又是多少?数年来新开垦数百万亩土地又折合多少税赋?与我辖内、江东、交州、雍凉等地大量的商品交易又该如何估算?按晔的推算,益州快速增长的税赋,早已远远超多梁铸所说数字之两倍以上,否则一年近三十万金的军饷和官员俸禄从何而来?”
曹操和众人倒抽一口凉气,刘晔冷静地说道:“这是财税方面的计算,再说说益州军队之点滴以便诸位有所了解。益州总体兵力一直含糊不清,根据咱们二十万百姓勉强负担一万五千官兵推算,收回汉中后近四百八十万人口的益州,可以轻轻松松养活三十万官兵,但益州对外说法只有十二万军队。晔想要说明的是,益州普通官员一年的薪俸为五金,军队一个小卒的年饷为一金二千钱,相当于咱们军中的一个曲长,益州数年来新修官道上千里,每五十里就有一个由十一名装备精良的所谓‘内务部队’管理的驿站,每个驿站保有五匹以上的战马。试想,益州的内务部队又有多少?晔只能说出这些亲眼所见之事,至于其他事务还请各位商议。”
众人听完刘晔的介绍全都沉默下来,堂中一时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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