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信的中岛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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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次日朝战争留下的史料中,有一张照片声名显赫,照片上是一个头戴礼帽传着老式的传统和服的人的日本人举着望远镜,在一群日本军人的簇拥下,站在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旗舰“东乡”号的甲板上,正在望远镜后向遥远的朝鲜海岸窥望。地点是对马海峡的日本领海境内。照片上的日本人叫高村正彦,时任日本外务部部长。这位自黑川正太之后日本最著名的外交专家,自从被老朋友黑川正太邀请加入他的内阁,出掌日本的外交事务之后,便成为记者追逐的政界人物之一。尽管日本方面,包括高村正彦本人对这张照片的背景多次加以解释,声明日本外交部长的对马海峡巡视之行和6月14日对日朝海上边界的视察,与两天后爆发的第二次日朝战争是“纯属偶然巧合,没有任何内在的联系”,但历史本身却使任何解释都无法消除世界舆论对日本大员朝鲜之行的强烈怀疑,更何况高村正彦在日本议会演说中又有这样一番含糊不清的话:“可以信赖的是,日朝边界现在已经成为日本最安全的一段边界,我们的军队一直致力于将这种安全的氛围一直长远并且永久的保留下去,即便一直面临着诸多的潜在的风险。所以我们会一直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们的行为,并且用实际的行动来告诉他们,他们所有的努力都不会被辜负的,他们不会是孤立的。”
“日本帝国主义及其所扶植起来的伪南朝鲜政府的走狗们精心策划了这场完全针对朝鲜人民的第二次日朝战争。”这是第二次日朝战争后朝鲜一方至今坚持的战争结论,并作为图片说明文字配在了高村正彦视察对马海峡这张著名的照片下方,使之成为经典的历史记录。
济州岛首府济州的友谊大厦,一座位于济州市区正中心的的高大建筑物,是在第一次日朝战争之后由日本军方建造的,这里一直被视作日本占领济州岛的象征,现在是日本陆军朝鲜特别派遣军司令部部队司令部。一位在日本和南亚地区几乎拥有太上皇般地位的日本军人,此刻正陪着高村正彦看电影。这是一部很经典的华国爱情片,女主角是当时风头正盛极一时的华国影后李曼怡。在华国还有整个北半球,这位以秀丽的脸孔和出色的演技闻名的一代名优征服了无数的人,其中也包括了新任日本军方朝鲜特别派遣军司令官中岛信介上将。中岛信介很喜欢欣赏这位女演员出演的电影,他身边的高村正彦却有点心神不定,因为1个小时前,第二次日朝战争爆发了。
而现在,执掌着日军朝鲜特派军全权负责对朝鲜作战的司令官本人,不是按照常理呆在司令部里,和自己的作战参谋们呆在一起,研究如何对付朝鲜军队的抵抗,却悠闲自得的坐在这里欣赏电影。
高村正彦对中岛信介的冷静感到巨大的惊讶,尤其是他看见中岛信介靠在柔软的皮椅上,一边不时为影片的精彩之处大声喝彩的时候,一边脸上不时露出所有他身边的人都已熟悉之极的略带着轻蔑与不屑的笑容,高村正彦心里掠过一种无以名状的复杂情绪。高村正彦知道,每当即将面临重大的战争的时候,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会出现在这位将军的脸上。二战结束后,日本的报刊舆论曾猛烈地攻击过这个笑容,说那简直就是战争和死亡的标志,是日本军国主义复兴的代表,但是也被人看作是胜利与无畏的象征,被大加赞扬。近几年,日本国内政治气氛偏向和平,主张优先发展经济,排斥军方势力渗透的保守主义占据上风,中岛信介一直被排斥在外,担任“无关紧要”的驻新九州行政总监一职,远离了一线指挥官的职务,那种表情也就很少再出现在他的脸上。而现在,一切又都回来了。
第二次日朝战争是中岛信介一生中遇到的第四次战争,也是他第二次指挥日本军队在朝鲜半岛的土地上作战。
“一条让人捉摸不定的、自信的、危险的、难以驾驭的毒蛇。”高村正彦对中岛正彦的这番评价被后世的学者称为是最公允的。依靠着在朝鲜和印度的一系列赫赫战功,使得中岛正彦本人的自信达到了一种危险的膨胀地步,他对于自己的判断保持绝对的信任,甚至仅仅只相信自己,这一点倒和李兆基有些不谋而合,不同的地方在于,很多时候,中岛信介还是比较容易愿意接受别人的意见。
今年已经59岁的中岛信介依靠着闪击朝鲜,攻占印度半岛的一系列丰功伟绩,被誉为日本军队中的常胜之将,不败之将。当日本政府做出入侵朝鲜的决定之后,在挑选指挥官的人选时候,他成了毫无疑问的唯一的最佳人选,因而顺利的出掌自第二次日英战争之后,日本最大的一支派遣军队的指挥官。

与一般日本人一样,中岛信介的身高只有一米六八,不过这并不能妨碍他成为日本人眼中最耀眼的明星。无论是他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一名合格的军人,身材微微偏瘦,腰杆永远挺得笔直,虽然说话不多,可是任何一段话自他的嘴中说出来都带有一种莫名的威严,令人不敢反抗。他思维敏锐,逻辑慎密,做起事情来非常得有条理,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的差错。加上他非凡的记忆力和指挥能力,这就令他具备了吸引一大批的拥护者的魅力。
尽管他是个极度自信的人,但是他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的建议,尽管他很少听从这些不同的意见,但是这一点却使得他也获得了更多的称赞,认为他是一个谦虚的人,实际上,他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往往出了差错也能难让他承认,甚至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而不惜撒谎。
正是因为他身上的这些性格才使得记者们对他产生了足够的兴趣,他们一致认为中岛信介身上具备了成为一个明星人物的素质,尤其是他是个擅长制造新闻话题的人。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一群记者围绕在他的身后,不知疲倦,试图捕捉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段讲话,以便从中获得最有价值的新闻素材,这也使得他的新闻曝光率直线上升,甚至一度压过了所有的人。
中岛信介1881年出生于日本东京都郊区的一个商人家庭,和许多那个时代出生的日本人一样,从小就经历了日本最虚幻和最黑暗的那个时代。当华**队打进东京的时候,他被迫从学校辍学,留在家中帮办家务。
华日战争战败后的最初的那段时期是日本最为困难的时期,华国对日本实行了最苛刻和最严厉的高压政策,战争时期留下来的大量债务加上巨额的战争赔款,压垮了日本本就畸形的经济,物价飞涨、投机横行,物资紧缺,通货膨胀严重,大量企业破产,造就了高达90%的失业率。无数的日本人挣扎在饥饿线上,经济一片萧条。日本为自己的冒险赔尽了所有的家当。
为了弥补家用,本来想成为一名律师的中岛信介参加了刚刚组建不解的日本自卫队,从最低层的士兵做起。因为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聪明才智,逐渐得到了提拔,从班长、连长、营长直至团长。
在担任自卫队第112团团长的时候,中岛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放弃了留在自卫队中等待升迁的机会,报名参加了华国陆军大学在日本的第一期招生考试,并且从多达57000人的竞争队伍当中,被破格录取,成为当年仅仅被录取的15个人之一,同时也是最出色的一个。
1909年,他从陆大毕业的时候的平均成绩是93.11分,据说是陆军大学建校以来的众多外籍学员当中最好的成绩。
第一次日英战争爆发之后,中岛渴望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临了,他被派往东南亚,担任新组建的第24师团师团长,并且很快在战争当中出了名,他所指挥的第24师团是整个战争期间日军表现最好的一支队伍,所击败的敌军是自身总数的4倍,中岛也因此被新闻界一致称为“澳大利亚之虎”。从此在日本军界声名鹊起,前途顺利。战争结束之后,他出任日本东京陆军军官大学校长,是该校建校以来的最年轻的校长,以整顿军纪和推广华式教育方式而闻名。1926年,出任日本陆军副总参谋长,被授予中将军衔。
第一次日朝战争爆发之后,中岛信介以他独特的大胆的进攻方式,在最短时的时间内摧垮了朝鲜国民军费尽心机构筑的防御体系,以大迂回和大包抄,轻而易举的拿下了朝鲜的大后方,从而使得日军赢得了整场战争,一时间成为整个日本甚至是整个世界最出名的指挥官,举世瞩目。
而在第二次日英战争中,中岛信介又一次实现了他的神奇,冒着孤军深入的危险,在近10倍于自己的英印联军的眼皮子底下,实现了中央突破,将英印联军拦腰截断,首尾不能相顾,并为最终的大围歼创造了基础,此后,他出任日本陆军总参谋长,同时兼任驻印度特派军总司令官,执掌了整个日本陆军2/3的军力。
当他率领部队走进德里街头的时候,他对着新闻记者的相机前说出了最著名的那句话:“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说过,我会赢的。”
这句话成为世界各大报纸的头版标题,在华国的《时代》杂志上,这句话被评为整个二十世纪最具有影响力的一句话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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