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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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10月1日,华国海军“大禹”级航空母舰“李牧”号上的H—4式“鸢”式轰炸机飞临加达上空,向爪哇总统府“美丽宫”投下了十余枚航空炸弹,瞬间,这座由华国政府援助修建的美轮美奂的建筑,就化为一片废墟。与此同时,早已云集在爪哇外海的华国海军舰队开始对爪哇各个港口及岸防设施进行炮击,一瞬间,这个美丽的千岛之国,笼罩在一片炮火连天的硝烟当中。
从1日至3日,整整三天时间,海军部队对几乎所有的港口进行了攻击,牢牢封锁了海上的交通线,使得爪哇军队完全被逐岛的分割开来,无法呼应。
早已整装待发的联军官兵迅速行动起来。在联军总司令部的部署下,驻守渤尼境内的联军部队发动攻击,迅速阿坦布阿和维克克两个战略要地,将渤尼岛上的爪哇军队拦腰截断,分为东西两个部分。随后,大军全力对图图阿拉的爪哇军第14军第40师发起攻击,仅1个小时,便全歼该师,生俘师长伊托吉中将,使得渤尼岛上爪哇军队连连告急,全力死守埃阿洪和托伊内克两地。
爪哇政府军第14军军长兼渤尼卫戍司令官他差纳中将(战前,渤尼卫戍司令官为集团军长官级,最多时,曾驻军11个师。后为防御联军攻击,大肆削减渤尼岛上的驻军,仅余一个军留守。)被迫向长官,第2集团军司令施利彭上将去电,称若2个小时内得不到至少3个师的支援,则渤尼全岛必定沦陷无疑。
施利彭急忙派遣第11军开赴渤尼岛,火速增援。由于战争一开始,联军空军部队就已经全面夺取了制空权,这支部队甫一出动,即被空军部队发现,随后,成群结队的华国空军轰炸机群对这支部队进行了密集轰炸,等到抵达渤尼岛上之时,部队已经减员3/4。
随后,联军部队逐步压缩包围圈,将岛上爪哇军队分别包围在埃阿洪和托伊内克两地,并于当晚发动攻势,攻克了托伊内克,全歼守军爪哇军第42师,使得他差纳不得不连发3封加急电报,向上司要援兵。
鉴于前线吃紧,施利彭不得不向爪军总司令部求援。当晚,第一集团军属下第16、18军连夜赶往渤尼前线,冒着联军铺天盖地而来的猛烈炮火,抢滩登陆,增援埃阿洪。
次日,联军对埃阿洪发动猛烈攻势,数次攻进市区,都被爪军击退,但也对爪军造成惨重的打击,迫使爪军总司令部不得不紧急抽调第15军移防马塔兰,以防止联军进一步深入。
就在第15军增援马塔兰的路上,华国陆军第18集团军第54军162步兵师某部3营2连2排排长王定国正坐在不停颠簸起伏的登陆艇的船舱中,焦急的等待着踏上异国的土地。
6个月前还坐在宽敞明媚的大学校园里的王定国,本来是打算毕业后当一名作家,但是陆军一次征兵活动,就把他这颗年轻骚动的心撩拨得火烧火燎的,满怀着保家卫国的**,一头扎进了新兵征募处,在同学们艳羡的眼光中,穿上了光荣的绿色军衣,成为一名人民军战士。
在结束了枯燥无味的3个月的训练期后,他被分配到驻守在祖国最南端的领土,号称“世界咽喉”的南华直辖市的陆军第162师服役。爪哇战争爆发,他随即被调进了南下的大军行列。
现在,王定国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又感到莫名的慌张,毕竟,作为一名新兵蛋子,刚参军不久就能赶上上战场,实在是一种运气,不过,高兴之余,也未免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既想扬名立万,又怕窝窝囊囊的就那么死了。奇怪的是,似乎所有人都对死,感到的更多的是担心,而不是恐惧。
乐观的气氛,在每一个新兵之间蔓延,而那些老兵们,则漫不经心的好好擦拭着自己手里的武器,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笑容,看着那些新兵们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猜测着即将抵达的战场是什么模样。
王定国的心里也同样的紧张,不过身为一排之长,他也不敢跑露出自己的紧张,只好闷头学着那些老兵的样子,拿衣角使劲的蹭自己的那把崭新的二六式半自动步枪。
“轰”的一声巨响,几乎就在耳边响起,震的所有人的耳朵嗡嗡作响,那是护航的“江南”级巡洋舰的203mm主炮在炮击岸上的敌军。
更多的炮声紧接着随后响起,密不透风的登陆艇舱内似乎吹来了一阵紧张的风,所有人的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用力的握住了自己的枪,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炮声一阵接着一阵,从20mm到203mm,各种口径的大炮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威力,将一枚枚铜芯炮弹倾泻到岸上的敌人头上。密集的弹雨将整个滩头几乎完全犁了一遍,到处是爆炸之后残留的巨大的的弹坑,硝烟弥漫,遮盖了整个天空。

敌人迅速的从最初的炮击中回过神来,开始反击。一门门岸防炮开始向着舰队方向还击,不过舰队大都在射程之外,这些炮弹大都只是打进海里,掀起一片片的浪花。舰队趁机还击,将一门门岸放炮摧毁在藏身之处。
登陆艇开始渐渐驶向岸边,不断有炮弹落在附近的海水中,掀的登陆艇更加剧烈的颠簸了起来。艇外传来像风吹过一一样的沙沙声,那是重机枪子弹扫射的声音,打在船壳上当当作响。
王定国的手里全是汗水,滑腻腻的几乎快要拿不住自己的枪。不过他已经没有工夫去想这些事情了,即将到来的战斗使得他分外的紧张,嗓子发干,心脏几乎快要直接从心房跳了出来。
一阵难听的“嘎嘎”声中,登陆艇的舱门打开了,王定国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亮光中恢复过来,就已经身不由己的被身后的人挤出了船舱。
摊头上已经是一片混乱,到处是数米深的弹坑,远处的废墟间还残留着滚滚浓烟。枪炮声大作,震的人眼晕目眩,不知所措。
最初的慌乱之后,王定国还是反映了过来,按照当初教官示范的动作,迅速的找了一个最近的弹坑,躲了过去,一面焦急地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那一排人马。
“2排,立即向我靠拢。”王定国竭尽全力地向身后的人群中吼道,这时,又是一阵炮击袭来,震的大地仿佛也在抖动,把他的声音完全淹没了。
成堆的士兵漫无目的的涌上滩头,在长官的驱逐下,盲目的向前继续涌去。藏匿在坚固的工事里的敌军开始对着这些防备意识薄弱的新兵们扣动了扳机。
几乎一瞬间,最靠前的士兵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倒在松软的沙地上,更多的子弹从各个方向飞来,将士兵压得抬不起头来,几发炮弹也落到了人群之中,立即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前进,前进!”一个军官挥动着手枪,试图继续驱赶着手下的士兵前进,一串子弹迎面射来,将他打成了蜂窝。
王定国此时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下属,领着他们往纵深进发。呼啸而来的子弹把所有人的去路挡的死死的,他只好领着士兵开枪还击。
滩头上枪声大作,夹杂着巨大的炮击声,更是震耳欲聋。
王定国看到一个个穿着黄色军装的爪哇士兵端着枪,一边呼喊着奇怪的语言,一边恶狠狠的向他们这里扑了过来。
“长官,他们在喊什么?”一个一脸书生气的士兵问道。
王定国抬手就是一梭子子弹。“大概是在求我们让他们尽快下地狱吧。”
“突突”的马达声在滩头响了起来,一辆辆轻型战车被运上了岸边,周围的士兵立即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嗒嗒嗒,嗒嗒嗒”,士兵们已经开始架起了机枪,向着敌人疯狂的扫射。零四式重机枪(也称四号机枪)那撕碎油布一样的声音,分外的动听。暴雨一样密集的子弹,将所有射击范围内的敌人轻易的撕成碎片,敌人的火力立即就哑了一大半。
“前进!前进!”在长官的命令声中,士兵们又一次的发动了冲击,不过这次是换成了由战车在前方开路,步兵们亦步亦趋的跟在车后面,缓缓地向前推进。
大部分爪哇士兵都是头一次见识到这种钢铁怪兽,他们疯狂的开枪,试图阻止战车的前进,但让他们惊讶的是,子弹似乎对这些冒着黑烟,浑身上下都是铁疙瘩的怪物没有作用,他们依然缓慢的往前推进。
“乒”的一声,一发75战防炮的炮弹狠狠地砸在了一辆战车的正面装甲上,让所有爪哇士兵目瞪口呆的是,这辆战车除了装甲上多了一个凹坑之外,依然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进。
趁着这些敌人发愣的功夫,紧跟在战车后面的士兵已经趁机开始向敌人的阵地渗透,到处都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杀喊声,枪炮交鸣声中,死神在肆无忌惮的收割着不同国籍的士兵的生命。
残存的敌人躲进了坚固的工事里,试图负隅顽抗,但是华国战车的威力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一辆辆战车轻易的越过了那些用来阻碍部队进攻的壕沟和铁丝网,将试图抵抗到底的敌军碾压在履带之下。花了无数人力物力修筑的钢骨水泥工事,在威力巨大的坦克炮的面前,就像是泥塑的沙堡。
很快,庞大的战车军团就突进到了阵地的核心,面对强大的联军部队,那些本就无心作战的爪哇兵终于崩溃了,他们扔下了自己的武器,逃出了自己的阵地。
短短半个多小时,爪哇军队费尽心机构筑的滩头阵地完全落入了联军部队的手中,通往加达的大门彻底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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