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三个数，你自己考虑。只是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你的生死。”LANCER阴森森地冷笑着，身体正在因为兴奋而不住地颤抖，“真的很想看他自己弄断自己全身骨头时的表情，真的好想。。”
雪拉的眼中似乎有一些东西在闪烁。能够生还的喜悦与背叛他人的痛苦在同一张脸上不断地交织变换着。少女的脸时而通红时而苍白一片，LANCER很喜欢这种即将背叛他人时的表情。明明没有他人在注视却还故意装作犹豫，明明背叛后内心一阵狂喜却露出难过的表情。虚伪，自私，做作，明明是朋友还千方百计地寻找任何一个可以去背叛朋友的理由。来吧，露出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吧，这可是任何的解剖都无法去探寻的珍贵素材！LANCER看着雪拉漂亮的脸蛋因为两种相反的情绪扭曲得不成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对，下命令吧，我要看看你们两个的双眼是如何相对的——
“我拒绝。”
这就对了！那种背叛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对，很不错。。等等，刚才她说的是什么。。拒绝？她竟然拒绝！？她凭什么，有什么资格拒绝！已经彻底呆住了。LANCER木讷地注视着眼前依旧在颤抖的少女，一股无法抑制地厌恶感从胸口奔涌而出。
“你刚才说什么？”LANCER眯着眼睛向雪拉陡然靠近，“你，可以，再说，一遍么？”
软弱在少女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LANCER重新听到了他最不愿意听到的那句话。
“。。我说，我拒绝。”
“为什么啊，你不是一直想活下去么？只要出卖别人就能活下去了。”LANCER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着，双眼中出现了痛苦与绝望的光芒，“你在骗我，你在骗取我的同情对不对？你想让我动摇从而逃生对不对？你只是感觉背叛不是最好的选择不是么，人就是这样让人恶心的存在啊！背叛，充满了背叛！你不是圣人，你只是最为卑劣而脆弱如同蝼蚁的人！只要一句话，你就可以让你们之间的关系彻底完蛋，你就可以——”
“我说了我拒绝。”少女略带颤抖而又充满坚毅的声音彻底粉碎了LANCER期待的美梦，“我不会背叛，起码我不会背叛自己人。”她的眼神充满恐惧但又带着某些怜悯的情绪，“即使死也不会。死前我可以问一个问题么？根据钟之塔的记载，你是那个七十年前的那个LANCER——迪尔梅德·奥迪拿么？”
“不要提那个恶心的名字！”LANCER的表情瞬间被屈辱与愤怒所扭曲，尖利的吼叫声让雪拉气血翻腾差点呕吐出来。“我，不想，听那个，名字！那个懦夫不是我！我现在不是他！现在的我已经不同了，现在的我是神！我可以随意地伤害别人，我可以选择任何一个女人让她被瞬间肢解的时候还能露出那种**露骨的笑容！对，现在的我是神！我可以伤害任何一个人，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伤害我！”
“原来冬木的连续杀人案是你在从中作梗，”终于从恐惧威压中恢复过来的雪拉露出了鄙夷的表情。“你真可悲——”
喉咙瞬间被卡住了。LANCER洁白修长的手指此时如同铁钳一样扣住了雪拉的气管，此时他将自己的脸凑近到少女眼前。
“看我的眼睛。”他如同说着情话一样对少女展开魅惑。“看到你陷进去为止。”
深邃而俊美的双眼，眼角下的痣。燥热在身体中开始疯狂地流走着。猝不及防的少女的身体顿时没有了一丝力气但偏偏意识还是无比清醒。LANCER冷笑着揪住了少女缓慢地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然后用舌头缠上了少女右边的脸颊。
“可悲的是你，小姑娘。”LANCER的手不知道何时开始在整个身体都因为羞耻与恐惧僵住的少女身体上游走，随即拉下了她的外衣。“临死前被侵犯的绝望与快感，好好地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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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魔力波动来推测，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依旧栖息在废弃工厂的韦伯将刚恢复意识的RIDER笼罩在界之盾的范围进一步地屏蔽两人的气息从而试图彻底逃脱敌人的侦查，“这刚是第一夜而已，没有教会插手仲裁的圣杯战争已经不是战争那么简单了。”
“哦，”从苏醒过来以后就一直在发呆的RIDER如同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抱着双腿，韦伯无法看到他是什么表情。“尽情地打吧，随他们的便。”
一阵难堪的沉默，韦伯只能看着RIDER在缓慢地抚摸着原本应该是一个恐怖血洞却已愈合的伤口却不能解释任何的事。RIDER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所以即便说出来刚才的一切也会显得苍白无力。
“关于刚才。。他留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
“他很高兴，还有请你玩的尽兴。”
“这样啊。”
“。。。。”
“嘿，小子。。”精力貌似永远充沛到让人头痛的征服王此时竟然露出一丝疲惫，“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
“为了什么？”韦伯愣住了，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是为了你而战，他也是为了你而牺牲，整个王之军队留下的人都是供你差遣指挥的，我们都是为了你而努力地想去赢取这场战争——”
“但那是你们，而不是我们。”RIDER打断了韦伯的说法，略显古怪地说道，“我忽然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战了。”
“。。。。”
“以前我们叫嚣着要去找寻世界的尽头，结果我们到死都没有找到那个地方，因为这个世界是圆的。”RIDER喃喃自语着，“很多人都在失望与瘟疫中死了。最后我们只到达了波斯就被挡了回去。。世界嘲笑我们是疯子，最后我们也以疯子自诩。。”
“。。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我想要表达什么？”RIDER反问道，随即呵呵地笑了起来，“对啊，我要表达什么？我现在说的这些完全没有意义。。对了，我想表达的可能是自己是否一直都在做着无用功。为什么我这种已经没有了信念的人还要去率领一群有着坚定信仰的人们去送死——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来参加圣杯战争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就为了不让我退出这场战争连自我的存在都彻底消失了。”
韦伯老迈的躯体颤抖了一下。即使他知道这是RIDER自责与痛苦的体现，但是他的声音就是不听他的控制从口中传出：“如果后悔的话现在放弃还来得及，我可以用强制令咒送你回去。”
“我回去？”韦伯的冰冷态度让RIDER苦笑了起来，“我回去了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们的消失就是为了让我回去的么？”
“那你回应我的召唤就是因为你无聊到不知道做什么吗！”终于忍受不住韦伯低吼出声，“你究竟把七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当成了什么！当作是我们一时性起玩的过家家游戏么？”
“我没有，”RIDER的声音也逐渐地高亢了起来，“但是以前我只会向前冲而不顾及前面究竟有什么，但我现在不想再犯这种错误。你知道么，没人——我的英灵军团里没有人有必要陪上性命来供我娱乐！他们不是即使被对方吃掉了我也没任何感觉的马前卒！他们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兵！！”
“他们把生命交给了你，他们几个为你连存在都失去了！”韦伯此时已经是在大吼，“而你竟然在逃避这种信任关系！你知道吗，他们用刀对准脖子用自己给你补充魔力的时候——”
“你他妈的闭嘴！”
怒吼声冲破了界之盾的束缚，空旷的废弃工厂回荡起了一阵低沉的嗡鸣。
“。。你小子懂什么，”因为自己的失态愣了一愣的RIDER明明想要说些道歉的话却什么都说不出，取而代之的依然是一连串无法抑制的吼叫：“你小子懂什么！他们跟了我上千年！即使在那个淡出鸟来的虚空中他们也一直跟着我走！我知道他们每个人叫什么，喜欢什么样的酒和女人，替别人挨了多少刀！可是现在呢，现在！他们竟然因为让我玩的高兴连存在都舍弃了！以前他们还是不人不鬼的英灵形态，现在他们几个连存在都没剩下！他们现在连不人不鬼的姿态都做不成！只是因为他们他妈的想让我好好玩玩——”
征服王的嘴想闭上却已经太迟了，他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原本就矮小年迈的韦伯缓缓地佝偻了下去。
“。。是这样啊。”在瞬间好像老上了十岁的韦伯喃喃自语着艰难地抬起了头，用他略显浑浊的双眼注视着伊斯坎达尔的眼睛。“玩么。。原来七十年前与现在，你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啊。”
。。。。
两人随即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那是一堵无形的高墙。七十年的羁绊被压在了高墙之下——随时都会被那不能超越的负荷轧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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