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之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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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仑灵箑走在幻力王城通往圣迦罗城的星桥上,心里一片莫名的惆怅和失落。
王自毁了,幻力王城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肩上。他能成为王城众将军之首,自然是因为他的强大,他的能担重任。然而那时候的幻域有强大的诺依兰王在统治,诺家族的声望又如日中天。而现在,王已经驾崩,诺家族亦失去了延续十五亿余年的星帝尊号,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他见仑灵箑能挽大厦于不倒,为幻域的神族赢得尊重和荣誉吗?他在心里一次次的问着自己这个问题。
星桥的尽头就是圣迦罗城的大门,对这里他是那样的熟悉。小时候他就经常和优翼、雅羽、和兰,还有王在这里朝见先帝,坐在先帝的王座前听他讲中古圣诺迦罗王的传奇故事。而现在物是人非、皇朝易主,见仑灵箑一阵的辛酸和伤感。
走进圣迦罗城高大的城门,迎面的王城第一座建筑是落风厅。朝见星帝的星界各族生灵只要走进落风厅,就可以把呼啸的星界寒风挡在落风厅外。
“大人……”
见仑灵箑走进落风厅后,终年守卫圣迦罗城的护星神族上来问候。见仑灵箑甚至觉得自己的表情都有些羞愧,从今以后,护星神族侍奉的就不是他们诺家族,而是曼卡家族了。
“恩……”见仑灵箑心不在焉的应答着,准备离去。
“大人,让我为你拍落身上的灰尘。”一个护星神族走上前来,细心的为他清扫着披风上沾染的灰尘。
“向王问好!”护星神族低低的说。见仑灵箑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
过了落风厅,见仑灵箑走上了通向上见厅的望星桥。从望星桥的右边走去,穿过一条曲折的回廊,还可以到达吉祥教坊,那是培养星界歌舞伎的地方,在千年一度的星祭前面一百年,圣迦罗城会举行一次盛大的吉祥宴会。那时整个星界的神族都有机会和众星王一样前来朝见星帝,观赏由吉祥教坊最优秀的歌舞伎献上的歌舞表演。
见仑灵箑穿过望星桥,来到了上见厅。上见厅是等候朝见星帝的地方,等候朝见的星界生灵可以在这里休息,翻阅星界的上古、中古典籍。见仑灵箑到达上见厅的时候,灵力星王习梦、劫力摄政星王那季、冥力星王殊墨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见到他进来,众王走过来和他打招呼。
“诺依兰王怎么没有来,他是不是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啊?”冥力星王殊墨的话显得直露而粗鲁。
劫力摄政星王那季冷冷的横了殊墨一眼,语带讽刺的说:“殊墨王,你可真热心啊。”
冥力星王殊墨大概也觉得自己的问候太不高明,哈哈一笑不再说话。
“见仑灵箑,诺依兰王没事吧?”
灵力星王习梦关切的问道。
“没事,谢谢习梦王上,王他很好。”
见仑灵箑不想在这里把诺依兰驾崩的事说出来,忍受他们的同情或是嘲笑。
“星帝圣令,传众王觐见……”一个护星神族走进上见厅,高声喊道。
见仑灵箑起身和灵力星王习梦、劫力摄政星王那季、冥力星王殊墨一起离开上见厅,走向近星桥。穿过架在星光之河上的近星桥,见仑灵箑一行来到了圣迦罗城的中心大殿—究极神殿。
曼卡槎琊高高的坐在星帝的宝座上,英俊的脸上带着得意和傲慢的微笑。在他的身后,是两个配剑的护星神族武士。
“见仑灵箑,诺依兰王怎么没有来啊?”曼卡槎琊依旧笑着问。
“王……他……驾崩了。”
“啊?”曼卡槎琊和众王一起惊呼起来。所有的目光一起集中在见仑灵箑身上。见仑灵箑脸带悲戚,一动不动。
“他……是怎么死的?”曼卡槎琊回过劲来,慢慢的问。
“王为星界未来命运忧心如焚,焦虑而崩。”见仑灵箑绵里藏针的回答。
“哦?诺依兰王可真是星界王者典范啊,竟然为星界如此尽力。”曼卡槎琊一脸的嘲弄。
见仑灵箑低首沉默,没有回答。曼卡槎琊继续问道:“诺依兰王一死,幻力王城不就是你的了吗,见仑灵箑?”
“幻力王城大贤者念戍大人已为王城占过星,诺家族将有王嗣诞生。我等众将决心辅佐少主,铭记先王遗志,为星界驱除阴翳。”见仑灵箑朗声回答道。
“哈哈哈哈……那我可要恭喜逝去的诺依兰王了。”
“多谢陛下。”
“见仑灵箑,你要好好辅佐幻力王城的少主。如果他没有诞生,或是有什么不幸,幻力王城未必就是你的。”曼卡槎琊阴冷地说。
“多谢众位王前来向我道贺,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协力共振星界大业。请各位到后面先用茶点。”曼卡槎琊起身招呼众王,脸上浮起迷人的微笑。
见仑灵箑随众王进入究极神殿旁边的一个偏殿,几个护星神族上来,招呼众王入座。众王拿出各自进献给曼卡槎琊的贺礼,由护星神族收去。
见仑灵箑拿出自己的贺礼—星血石,递给护星神族。星血石是一块红色的石头,一千年前见仑灵箑随诺依兰去星之熔炉锻剑,在回来的路上发现自己的坐骑载神鸟嘴里衔着一块红色的石头,整个的鸟头都发出通体的红色。见仑灵箑从载神鸟嘴里取出石头后,鸟头又恢复了银白色。见仑灵箑把石头带回来后,无论放在哪里,周围的东西都会发出通体的红光。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他视为至宝,珍藏在自己的卧室。现在要把它献出去的时候,见仑灵箑心里万分的难以割舍。
“请代我转告陛下,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见仑灵箑放好星血石,实在没有心情在圣迦罗城里呆下去,而且他的心里还一直牵挂着幻力王城那边的情况,所以打了一声招呼后,便一个人转出究极神殿来,向外走去。
“见仑灵箑,请留步。”见仑灵箑回头一看,是劫力摄政星王那季。
“请代我转告那家族及劫族对诺依兰王的哀悼。”
那季的脸上带着沉痛。在星界里,那家族和诺家族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诺依兰在世的时候,曾多次的降临劫族里的人类栖居地,帮他们驱除灾难。
“谢谢……”见仑灵箑心里一阵的酸楚。
“还有,听说那耶王现在幻力王城?”那季犹豫了一下,问道。
“是的。王怕她回劫族有危险,就把她留在了幻力王城。希望那季王理解。”见仑灵箑回答。
“我明白,希望你能替我转告她一声,王生活的很快乐,劫族都很爱他,他正开始长大,他……很想念他的母亲那耶王。”那季伤感的说道。
见仑灵箑一个人从究极神殿里走出来,踏上了架在星光之河上的近星桥,星光之河里,无数弯曲而纤细的光线在流动,从暗黑之山流下来,流过这里,流向无边的星界。见仑灵箑伏在近星桥上,望着不断流过的星光出神。
王,你在哪里?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我们?你知道你离去带给我们的痛苦吗?幻力王城里已经没有了笑声,没有了快乐,他们已经习惯了看到你温和的笑容,习惯了看到你伟岸的身影从王城里穿过,习惯了看到你满怀爱意的走到他们身边,牵起他们的双手。王,你是不可替代的,你知道吗?
在你失败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和你一样的痛苦,他们是这样的爱戴你啊,他们为自己无法替你承担而感到难过,他们担心你无法承受这沉重的打击。王,即使你觉得失败的后果再严重,你也不应该自毁啊,那不是你的错,你已经竭尽全力了,在你的臣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强大的王。王,你知道吗?在你失败的时候,正是幻域的神族最需要你的时候,他们渴望你勇敢的站起来,渴望你再一次的微笑着走到他们的面前,渴望着你再一次深情的向他们挥手,给他们希望,给他们勇气,给他们力量。他们永远都不会觉得你对不起他们,你给予他们的已经太多了,你为了他们牺牲了自己的绝大多数时光和精力,你为他们付出了你所能付出的爱,而他们,为自己在你最痛苦的时候不能给你任何的帮助而感到难过。
优翼、雅羽、和兰一天的情绪都很低落,你是他们最崇敬的王,最真诚的挚友,最亲密的兄弟,我不知道失去你他们会怎样?我们再也不可能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喝酒了,再也不可能一起去星之熔炉锻剑了,再也不可能随着你巡视这片熟悉的星界。王,你知道吗?我今天一到圣迦罗城,就想起我们小时候的故事,那时侯我们经常来这里朝见先帝,在先帝的王座前玩耍,听他讲故事。你总是说你最崇拜的是圣诺迦罗王,要像他一样的强大。王,你做到了,在星界里,没有任何的神祗怀疑你是最强大的,即使在你失败的时候。王,你的生命中有太多的不能承受之重,可我是多么的希望你在失败的一刻忘记它啊。
还有那耶,王,你知道吗?她一直很喜欢你。在王城里,除了你之外,她甚至没有对任何的星神笑过,在服侍你的日子里,她干涸的生命是那样的充盈。王,在失去你的时候,你让我怎么去安慰她,我一向是最言辞笨拙的啊。可我不忍心想象她失去你的痛苦,那会令她疯狂,令她万念俱灰啊。
王,没有你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担负起照顾王城的重任,可我好担心我照顾不好他们。现在,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们,去给他们勇气。王,你明白吗?我是多么的希望这场悲剧只是一个幻觉,你转瞬间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啊。
……
见仑灵箑脑子里胡乱的想着,呆呆的对着星光之河发怔。
星空呀呀声传来,那是迷途的遗忘鸟。传说中古圣战的时候,圣诺迦罗王率领星界神族追击溃散的联军。当溃散的联军被汹涌的星光之河挡住的时候,圣诺迦罗王发令开始冲击,正当联军面临绝境的时候,一群金色的鸟群飞身从星空落下,在星光之河上搭起了一座飞鸟桥,帮助绝境中的联军脱离灾难之海。而当神族大军也准备登上飞鸟桥,渡过星光之河去追击联军的时候,金色的飞鸟却纷纷飞向星空,撤掉了飞鸟桥,很多收不住脚的神族因此葬身星光之河。圣诺迦罗王盛怒之下,对金色的鸟群下了坠星咒,从此金色的鸟群丧失了一切记忆,被称为遗忘鸟。他们不知道自己要飞向哪里,不断哀伤的在星界里飞翔,游荡。每当飞向伤心的星光之河的时候,就会哀怨的从星空里坠下来,淹没在汹涌的波涛里。
呀呀的哀伤之声不断的从星光之河上的星空传来,见仑灵箑听的出神。
一群金色的遗忘鸟出现在上空,飞翔着不断的从星空里扑下来,落进汹涌的星光之河。跳跃而锋利的光线从遗忘鸟的身上划过,漫天飞舞的都是他们碎裂的羽毛。星光之河里混淆着殷红的血液。
见仑灵箑伤感的心情更加的落寞,他右手微微的一划,一只坠落中的遗忘鸟旋进他的手里。可怜的遗忘鸟金色的羽毛已经被锋利的光线割裂许多,翅膀无力的垂落下来,呀呀的叫声凄厉而幽婉。见仑灵箑撕裂自己的长袍,细心的帮它包扎着伤口。遗忘鸟痛苦的抽搐着,眼里竟然渗出泪来。见仑灵箑手指轻轻的一弹,一道新月形的光波承载着受伤的遗忘鸟,渡过星光之河去……
诺依兰被安葬在幻力王城的碎星墓地,墓碑上铭刻着诺家族第一万六千六百五十八任幻力星王诺依兰王安息之地。周围陪伴他的是在星界漫漫时光里死去的诺家族历任幻力星王和星帝,诺依兰成为诺家族第一个自毁的王,第一个没有登上星帝之位的王。诺家族对星界的统治在他这一届彻底结束。

见仑灵箑带领幻力王城三位武神将见仑优翼、见仑雅羽、见仑和兰跪在他的墓前,久久没有起身。
“王,你安息吧,我们会经常来看你。”见仑灵箑低声的诉说着。
幻力王城的将军们终于相跟着朝碎星墓地外走去,墓地上阴冷的风呜呜的叫着,为他们送行。在墓地外,他们意外的发现那耶正朝墓地走来。
“那耶……”见仑灵箑喊道,心里却不知如何的安慰她。“请……你……节……哀……吧。”
那耶悲伤的脸上挤出一丝的微笑,向他们致意。她的脸瘦削而憔悴。
“谢谢大人。”
“那耶。”见仑灵箑忽然想起来,“那季摄政王要我转告你,那罗王上生活的很好,他……很想念你。”
那耶的脸上落下一滴清冷的泪水,如同描画在星空里的一记淡笔。
“谢谢大人。”
那耶转身往墓地走去,她娇小的身子逐渐消失在众神的视线之外。
“止影王后怎么样?还一直不见她从寝宫出来吗?”见仑灵箑问道。
“是的,可能王的驾崩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一直独自留在自己的寝宫里。没有露面。”见仑优翼说道。
“我担心她能不能挺过去,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见仑灵箑忧心忡忡的说。
“只有凰雅可以见她的面,叫凰雅多劝劝她好了。”见仑和兰说道。
夜凉如水。
见仑灵箑一个人坐在昏暗的驭星殿里。这些天来给他的打击太大,心里又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只有在困极的时候,他才偶尔的合合眼。幻力王城还沉浸在悲痛里,他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去鼓舞他们走出眼前的这一段困难时光,去重新为幻域赢得荣誉和尊重。屋角仅有的一颗光珠扑闪着,映着他紧蹙的眉头。
“大人。”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见仑雅羽。
“还没睡啊,雅羽。”见仑灵箑关切的问道。
“恩,我觉得很孤独,睡不着。”见仑雅羽默默的坐在见仑灵箑的旁边,彼此都没有说话。
时间在默默的过去,见仑灵箑和见仑雅羽如同雕像一般,沉寂在难熬的暗夜中。
“我要杀了曼卡槎琊!”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见仑雅羽从腰间拔出长剑,咬牙切齿的说。
“不要冲动,雅羽。你这样做会连累幻力王城的,刺杀星帝等于谋反,要被全族诛灭的。”见仑灵箑冷静地说。
“可我咽不下这口气!”见仑雅羽恨恨的把剑插回剑鞘。
……
时光在迅速的流逝,一百年过去了。幻力王城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但诺依兰驾崩的伤痛依然明显的影响着星界的神族们,他们的表情阴郁而沉闷。他们持续了一百年的无王时代,这一百年的痛苦,成为诺家族永远抹不去的伤痕。
曼卡槎琊登上星帝之位后,便把魔力星王的王位禅让给了他只有两千岁的儿子曼卡罗西,自己搬进了高耸的圣迦罗城。曼卡罗西连王位都还坐不稳,由曼卡家族的左右丞相七刹行辕和七刹随驾代他处理政务。
这是一个明和晴朗的下午,星界的光线显得庸懒而悠长。幻力王城的将军们正在驭星殿焦急的等候着。见仑雅羽烦躁的在大厅里踱来踱去,不断的朝驭星殿后的王后寝宫张望。
“王诞生了,王诞生了。”凰雅高叫着从寝宫跑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幻力王城的将军们一拥而上,紧紧地围住她。一个汉白玉般的小天使蜷缩在宽大厚实的丝巾里,瞪大深蓝的眼睛望着幻力王城的将军们。然而在他完美无暇的眼睛下,却坠着两道宽宽的泪痕,一直从眼袋延伸到白皙的脸上。不幸的泪痕在他漂亮的脸上,触目的刻画出了沉重的伤感。
幻力王城的将军们看着这个幼小的生命,久久没有说话。
“王或许太悲伤了,你看他的泪痕。”见仑雅羽低低的说。
“是啊,可能他的前世命运太过多桀,希望他以后快乐成长。”
“可无论如何,王还是个漂亮的小生命。”
“是啊,是啊。”
幻力王城的将军们开始高兴起来。
“凰雅,王就交给我们了,你快去服侍王后吧。”见仑灵箑说道。凰雅迟疑着,不放心把新生儿交给这群高大威猛的将军。
“戒若,你进来。”见仑灵箑叫道。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进来,是一个女性人类。
“大人。”那个叫戒若的女人低首行礼。
“戒若,以后由你负责照顾王的生活。你就住在驭星殿旁边的偏殿里,由我和众位将军保护你和王。”见仑灵箑吩咐道。
“是,大人。”戒若上前去,抱过婴儿。凰雅转身离去。
“凰雅,替我问候王后。”见仑灵箑说道。
“是,大人。”
王诞生的消息迅速的传播到了幻力王城的每一个角落,整个王城沸腾了。欣喜和欢呼把王城充实的快要爆炸。想到逝世的诺依兰,无数神族落下了悲喜交加的眼泪。
“那耶,驭星殿摆酒。我要和众位将军喝酒庆贺。”见仑灵箑高声的叫着,仿佛要把这一百年来的郁闷全部的发泄掉。
那耶的眼角还挂着欣喜的眼泪,低首而退。
见仑灵箑举起第一杯酒,眼泪先流下来。“第一杯酒,先祭奠我们逝去的王。”他的语音梗塞。幻力王城的将军们也是百感交集,热泪如注。
“第二杯酒,我敬各位兄弟。我们从小朝夕相处,这一百年来可说患难与共,在以后希望我们同心协力,辅佐少主振兴诺家族,光大幻力王城。”
“第三杯酒,我敬那耶大人,希望你早日见到那罗王上,母子团聚。”
那耶举起酒杯,泪流满面。
这一夜,幻力王城的将军们喝的酩酊大醉。
幻力星王的诞生给幻力王城的神族们带来了无尽的希望,快乐重新充满着这个星界最神圣的王城。他们默默的为这个幼小的生命在祈祷。星界的其他各族也相继派使者前来祝贺。魔力星王座下右丞相七刹随驾、灵力星王座下敬灵星尊翅月、劫力星王座下北方将军炎黄、冥力星王座下流岚使者伤裂袖先后来到幻力王城,带来了众王的贺礼。劫力星王那罗本欲自己亲自前来幻力王城看望母亲那耶,但在劫族贵族势力的竭力反对下只好作罢,他托劫族使者炎黄给新生的幻力星王带来了一个神圣天球,给他的母亲带来了一缕自己水蓝色的头发。
新生的幻力星王显得乖巧而可爱,安静的躺在戒若的怀里。眼睛时不时瞪着前来看他的神族,发出钻石般的光芒。诺家族的王小时侯一般都由女性的人类负责照看。这个惯例起源于中古星帝诺涣,传说诺涣的母后是星界极其贤德的圣女,她经常巡视星界各地,不辞劳苦,为星界生灵们祛除灾难。那一年当她巡视到人类的时候,不小心被风雨淋到,提早产下星帝诺涣。就在诺涣生命垂危的时候,人类的一个母亲用自己的奶水救活了处于襁褓中的诺涣。为了抚养诺涣,诺涣的母后把那位人类的母亲带回了星界,赐予她三千年的神格,由她负责抚养诺涣长大。三千年后剥夺她的神格后,她就自动的消失在星界里。诺涣登上星帝之位后,由于怀念当年的乳母,给自己的王子也找了一个人类的女性来哺育,从此王子由人类哺育竟成为诺家族的传统,一直沿袭下来。
这是幻力星王诞生的第七天,见仑灵箑刚起床,一个禁卫军通报星帝曼卡槎琊来到了幻力王城。见仑灵箑忙起身迎出驭星殿外去,只见曼卡槎琊正由禁卫将军见仑优翼陪同,向驭星殿走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大群的护星神族和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见仑灵箑大人,早上好啊。”曼卡槎琊显得兴致很高,竟然调侃起了见仑灵箑。
“陛下早。”见仑灵箑淡淡的回答。
“我特地前来庆贺幻力星王的诞生,我可以看看他吗?”曼卡槎琊脸上挂着难得的谦和微笑。
“当然可以,陛下请。”见仑灵箑在前面领路。外面折冲将军见仑雅羽从外面匆匆的奔过来,一脸恨意的盯着曼卡槎琊。曼卡槎琊并没有介意,朝他微微一笑,举步朝驭星殿走去。
幻力星王正安静的躺在戒若的怀里,看到曼卡槎琊一行进来,便瞪着大眼睛盯着他们。曼卡槎琊看到戒若,脸色变的极其的难看。
“见仑灵箑,你看,这就是你们诺家族的优良传统啊,竟然放心把一个高贵的神族让一个人类去照料。”他辛辣的讽刺着。戒若咬紧嘴唇,没有说话。
“希望你好好的照料幻力星王,人类。”曼卡槎琊粗鲁而冷酷的说,“不然星界的诅咒将让你永远沉沦在暗黑地狱。”
“多可爱的小生命啊。”看到幻力星王,曼卡槎琊的脸上开始浮现出笑容。“见仑灵箑大人,我敢说他是整个星界里最珍贵的小生命,你看,他有着一张多么漂亮迷人的面孔啊。”
曼卡槎琊英俊的脸上带着温暖和爱意,和平时冷酷而傲慢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对着幻力星王脸上的奇怪泪痕,他也只是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笑容,脸上依旧挂着慈爱。幻力王城的三位将军跟在他的后面,没有和他答话。
曼卡槎琊转过身来,用悠长的声音说:“我担心孩子长大后会寂寞,所以特地给他带来了两个玩伴,她们是吉祥教坊里最优秀的歌舞伎。”
“谢谢陛下,不过等王长大后我们诺家族自然会给他找玩伴的。陛下的美意我们代王向你领了。”
见仑灵箑对来自曼卡家族的东西都带有强烈的抵触情绪,何况诺家族一贯是阳刚的家族,找两个女孩来给王当玩伴,简直是笑话。
“见仑灵箑,你就这么排斥曼卡家族的星神吗?”曼卡槎琊话里软中带硬。
“那……多谢陛下。”见仑灵箑只得答应下来。
“你们好好的侍奉幻力星王,他有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曼卡槎琊厉声对身后的两个歌舞伎吩咐道。
“是,陛下。”两个歌舞伎低声的应答。
“希望我今天的到来不致打扰你们的心情。将军们,再见。”曼卡槎琊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扬长而去。
“大人,我担心这两个歌舞伎会对王不利。”见仑优翼对见仑灵箑耳语道。见仑灵箑点点头,“你们叫什么名字?”他朝两个歌舞伎问道。
“我叫星舞,这是我妹妹,叫齐天。”其中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指着另一个回答道。
“王现在还小,喜欢安静,歌舞会吵到他休息。何况幻力王城只喜欢刀剑,喝酒。两位若有兴趣,可以找众位将军。如果不喜欢的话,你们两个也可以好好的轻松一下,互相歌舞娱乐。”幻力王城的将军们一齐哈哈大笑,没想到平时不苟言笑的见仑灵箑大人也这么幽默。星舞和齐天紧紧的抿住嘴唇,眼眶里眼泪直打转。
“好了,你们两个下去休息吧,不用和王住在一起。”
见仑灵箑不忍心继续取笑这两个曼卡家族的倒霉蛋,挥挥手招一个禁卫军进来,吩咐他给星舞和齐天安排住宿。
借着高兴的劲头,见仑灵箑他们把见仑和兰找来又一起喝酒。自从幻力星王诞生后,他们的心情就从没坏过。
“大人,该给王起个名字了吧。”喝酒的时候,见仑优翼提议道。见仑雅羽和见仑和兰连声赞同。
“和兰,由你来起吧,你是我们众将军中性情最雅致的人,你起的肯定比我们起的好。”见仑灵箑对见仑和兰道。
见仑和兰思谋许久道:“就叫诺夜吧,神语里王姓诺是强大战力的意思,而夜是宽容仁慈的意思。希望他像先王一样,强大、宽容、仁慈。”
“好。”众将军击掌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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