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龙哥公司办公室。
龙哥说：“我和美美的事进展如何了，是不是生米做成熟饭了？”
阮饭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们仅仅是拉了一下手而已。”
龙哥说：“这就是突破性的进展，淑女就是这样，拉拉手就定了终身。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你去拜见岳父岳母。”
阮饭说：“龙哥，是不是有点太早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龙哥说：“一点不早，这种事我要趁热打铁搞定她。从此你就进了富贵人家锦衣玉食，以后你可要好好谢我呀。”
阮饭喜悦说：“多谢龙哥成全使我能迅速走上脱贫致富之路实现人生的一大梦想。”
接着又面有忧色说：“可是这事万一穿帮怎么办？人家会不会觉得我吃软饭瞧不起我。”
龙哥说：“有我在怎么会穿帮呢？而且现在吃软饭非常流行，新兴起的绿哥就是软饭族的精英，你可是追赶潮流的时尚人士。”
阮饭半信半疑说：“是吗？”
龙哥说：“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呢，你这样的帅哥非常适合吃软饭。而且美美父母都是通情达理之人，绝不是那种钻进钱眼里只认钱不认人的人，绝不会看不起你的。”
阮饭说：“龙哥这话出口，我就象吃了颗定心丸，可我还觉着有点心虚底气不足。”
龙哥说：“挺起胸来，要自信自尊自强。”
阮饭说：“我怕是记不住。”
龙哥说：“到时候我给你想个法子，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带你去美美家。放心，一切我会安排好的。”
阮饭说：“多谢龙哥，我全靠你了。”
在一条宽街上，龙哥和戴着礼帽穿着文化衫的阮饭昂首走着，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阮饭做贼般看看四周说：“龙哥，为什么大街上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我？”
龙哥说：“你现在是不是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呢？”
阮饭说：“好象是吧。”
龙哥说：“这就对了，这正是做名人的感觉。我祝贺你成功了，他们都被你不凡的气质吸引了。”
阮饭说：“是这样吗？可是我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表情也怪怪的，嘴里嘀嘀咕咕好象还在议论着什么？”
龙哥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人既得名谤必随之，这是人之常情，你现在是名人嘛。”
阮饭恍然说：“怪不得，原来如此。那他们会不会过来找我签名或合影留念什么的，我今天没准备笔。”
龙哥说：“这个不会的，因为他们没有预约嘛，记住，自信自尊自强，要昂首挺胸。”
阮饭看看胸前印字“自信自尊自强”和一颗红心说：“我记住了，龙哥，和你走在一起我觉得真有面子。”
昂首过街，露出背后六字：自暴、自弃、自卑。
街人笑声一片。
两人到了美美家门前，进门。
客厅里摆着张大桌子，四周美容院转椅上坐着美美一大家人，都戴着眼镜，镜片金色中间一方孔为金钱状。
“唰！”一家人目光聚集过来，阮饭身上刹时布满了光灿灿的金钱。
阮饭一惊，龙哥在一旁提醒说：“把礼帽在衣架上。”
阮饭摘礼帽时，头顶中央的一圈假发被龙哥涂在帽中强力胶水粘掉，头形似一光闪闪的金元宝，全身金光万道端彩千条。
美美父亲说：“啊，阮公子驾到，令陋室蓬荜生辉，请入座。”
阮饭坐下，椅子突然飞速旋转。头晕目眩停住看时，人已升至半空，底下美美一家人向上崇拜地看着他似财神般。
美美父亲说：“开席，上凉菜。”
佣人们摆了一桌凉菜，递给阮饭一双台球杆般的长筷。
美美父亲招呼说：“别客气，请用。听说公子出身豪门，这种小场面实在令公子见笑了。”
四周一片热情赞誉之词，凉菜蒸发升起团团云雾，热气腾腾。
阮饭拨开云雾，用长筷挟桌上盘银丸不得，遂用一筷架起一筷向盘中银丸连续击去，银丸飞出击中数人前额反弹入口。
一片掌声，“好球，精彩。”
阮饭嚼着银丸向下四处拱手说：“过奖了。”
美美父亲说：“换热菜。”
佣人们撤下凉菜，换上了满席热菜。
龙哥说：“伯父，你搞错了，一切只是江湖传言，阿饭家里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着从口袋取出张碟片放入影碟机说：”请看真实情况。“
片刻，画面上出现了阮家陋室，父子两人正在煮菜，煮好后取来一指头大小油瓶小心滴了几滴油，进食。
画面一停，美美全家人的脸色忽然变得冷若冰霜。阮饭满头金发满口金牙满身金钱“哗啦”坠落一地，全身变得黯淡无光，桌上热菜全结了冰。
客厅里所有转椅飞旋，停时，人已跌坐低处，而美美家人已升至半空。
美美父亲向下指着说：“你这个穷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住着狗窝吃着猪食穷得叮铛响，也想娶我们家美美，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一家人冷言冷语指指戳戳说着，嘴里口水星星点点如雨落下，半空中风雨雷电雹雪交织片刻，低头垂脑的阮饭全身已被淋得如落汤鸡般湿透。
龙哥在半空中窃笑不已。
阮饭胸前红印字变黑，中间红心射出血水，一双鞋淹没在口水里。
美美父亲说：“穷小子，滚吧，别再让我见到你，想吃软饭，去死吧。”
阮饭双肩夹着紧色在胸前的头起身向门口走去，身后美美家人口水不断喷涌而出，淹到胸前，很快没顶。
水中鲨鱼乱窜，阮饭在大水中沉浮伸手喊：“救命！”被浪击沉冲出门外，水退。
小四跑来喊：“软饭哥，软饭哥。”帮其推压胸口，嘴里喷出风雨雷电雹雪，醒转过来。
小四扶起他，两人在众人鄙视的目光中贴一堵高墙匆匆而走。
墙上印出两夹尾而行的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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