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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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卫依雪随养父母走在热闹、繁华的时代广场。
转眼间卫依雪随养父母生活快一年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依雪和养父母培养了深厚的感情,他们对依雪百般宠爱,满足她一切的要求,甚至同意依雪继续原名,只是要随养父的姓。
十一月二十五日——依雪的生日,去年的今天是一生她最痛苦,最难过的日子,今年养父母决定要为家庭新成员过一个难忘的生日,他们要让这一天成为依雪最开心、最快乐的日子。
“依雪,今天是你的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告诉爸爸,爸爸给你买。”养父关爱的看着背着卡通背包,手中拿着小熊玩偶的依雪。
玩偶小熊就是当年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上面沾满了父亲的鲜血,妈妈当时说过要把小熊洗干净,但是依雪不答应,那上面的血是父亲的,她怎么能把父亲唯一留下的东西不要了呢。而她的背包中放着两样同样珍贵的宝物,一张是离开家时妈妈塞到她手中唯一的全家福照片,另外一份是她想念妈妈时画的妈妈的画像,她要把妈妈的样子画下来,这样以后就不会忘记妈妈的样子了。
“依雪没有想要的礼物。”
“那怎么行,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就要收礼物的。”
“依雪你看那条裙子好漂亮,你穿着一定很好看。”养母指着前方童装店厨窗展示的一件粉红色女童洋装。
“真的很好看,依雪想不想要?”养父笑看依雪盯着洋装的眼睛。
“想。”依雪恬笑的回答。
依雪想起小时候妈妈对她说过的话,当年依雪第一次穿粉红色裙子的时候,妈妈曾经说过,依雪是全天下穿粉红色衣服最好看的女孩,那时妈妈的表情好高兴、好自豪,依雪喜欢妈妈那时的表情。
“好,我们就买它了。”养父抱起依雪走进服装店。
五彩皮筋扎起的小辫随意的散在耳旁,白皙的皮肤在粉红色洋裙的映衬下更显无瑕,依雪看到镜中美丽的自己开心不已,不停的对着镜子旋转。
“小姑娘穿这套衣服真漂亮。”服务员忍不住夸奖,她大概从没见过有人比依雪更适合穿这套裙子。
“呀!真好看,依雪穿这套洋装真漂亮,就像公主一样。”养母激动的抱着一身粉红洋裙的依雪转起圈圈。
“什么像公主,依雪就是我们家的小公主,对不对啊依雪?”养父走到养母身边,扶住因为旋转有些晕的妻子。
“嗯,我就是爸妈的公主。”还在眩晕的依雪偎在养母怀里笑的好开心。
“再说我们依雪长的这么漂亮,当然穿什么都漂亮,是这件洋装被我们女儿衬的更好看了。”养父从妻子手中接过依雪。
“对对,是妈妈说错了。”养母一副诚恳认错样,逗的父女两个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妈妈也认为我穿粉红色衣服很好看吗?”依雪闪着漂亮的大眼睛扑到养母怀中。
“对啊,依雪穿粉红色的衣服很好看,由其穿粉红色的裙子最好看,依雪是全世界穿粉红色裙子最好看的女孩,是我的宝贝。”养母的眼中射出自豪的光芒,亲吻着依雪的脸庞。
母女谈话的时候,养父已经去柜台结完帐回来。
“依雪喜不喜欢爸爸妈妈送你的礼物?”夫妻二人牵着依雪的小手走出店门。
“喜欢,好喜欢。”依雪一蹦一跳的随着父母。
“喜欢就好,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养父征求依雪的意见。
“去游乐场,再去吃肯德基。”依雪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好,出发喽。”养父把依雪扛在肩上,成飞机滑行状飞奔在马路上。
“慢点,别摔着孩子。”养母紧随在后面,不忘提醒兴奋的丈夫。
夕阳偏西,将忙碌的身影长长的投射在高大的建筑物上。
“依雪,今天玩得开不开心?”养父坐在驾驶座上,通过反光镜看着后座的依雪。
“开心,好开心。”依雪舒服的坐在座椅上,怀里抱着小熊,开心的吃着香甜的冰激凌,她的身旁放着好多好漂亮的礼物。
依雪开心的吃着,却没注意溶化的冰激凌顺着手滴到了衣服上。
“看你吃的那么开心,衣服都弄脏了。”坐在副驾驶坐的养母忙拿起身旁的纸巾擦拭依雪身上的污渍。

“纸巾不够用了,爸爸再给我一些纸巾。”养母背对着丈夫,手伸到身后丈夫身边。
“纸巾在哪里?我没看到。”养父边开车,边找纸巾。
“大概在驾座旁的盒子里,你打开看一下。”污渍始终擦不掉,养母准备将依雪抱到自己怀中。
养父打开盒子看到了里面的纸巾,但是离开的太远,养父只得弯下腰伸直手去拿,可就在他取纸巾的时候,迎面的马路上突然出现一辆急速行驶的大货车,当养父拿出纸巾看到货车急忙刹车时已经来不及了。
“小心”
“咣”
电光火时间,养母紧紧的抱住依雪的身体,把她护在自己的身体下面。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
被救出的卫依雪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惨状,小巧的私家车已不复往日的容貌,整辆车被货车挤在车身下,消防人员用了好长时间才把车子弄出来,养父母已经气绝,而被养母护在身下的卫依雪却毫发未伤,当消防人员将她救出的时候,围观的人群都感叹着母爱的无私。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消防人员坐到依雪身边。
他们发现这个满身是血的小姑娘已经呆坐了好久,却没掉一滴眼泪,没说一句话,无声的盯着手中那只沾满血渍的破旧小熊,原本应该很可爱的卡通背包被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漂亮的洋装因为鲜血的渲染显出刺目的殷红。
无声
“小朋友,那是你父母吗?他们叫什么名字。”工作人员继续询问默不作声的依雪,指着前方摆放的两具已认不出模样的尸体。
无声
“小朋友你家住呢?”工作人员契而不舍的询问。
仍旧无声
人群中开始有人议论,有人猜她可能是哑巴,也有人说她大概被吓傻了,的确,一个只有六岁的女孩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悲惨的死在面前,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像的。
总之从那以后卫依雪再没说过一句话。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叫什么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更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警方通过各种办法甚至请来心理医生还是无法使她开口,无耐得不到准确的资料,警方只得把六岁的依雪送到孤儿院。
孤儿院的阿姨认真的照顾着她,当她们得知依雪悲惨的遭遇都同情的给予她更多的关爱,她们和她聊天,送她小礼物,可这一些并没使依雪开口说话。
孤儿园的孩子们也特别喜欢长相可爱的小依雪,可是依雪并不愿意和他们在一起,远远的躲开。
只有一个名叫风清的女孩是依雪唯一接受的,她同意风清陪她玩,用手摸她的小熊,偶尔还会笑着看着风清。
“爱心,你为什么总是拿着这个小熊,它好脏啊扔掉吧”风清指着依雪手中的小熊重复着无数次的话题。
因为依雪不说话,大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没有她任何的资料,孤儿院的阿姨就用爱心孤儿院的名字给她取了临时的名字——爱心。
“爱心,你为什么总不说话,你真的不会说话吗?”风清好奇的问着明知没有答案的问题。
“爱心,你的真名叫什么?”
“爱心,你爸爸妈妈长什么样?”
风清依旧提出自己好奇的问题,但结果都是一样。
“爱心,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风清吗?”
一句无心的话却使一直低着头把玩小熊的依雪突然认真的看着她,这使风清好激动。
“爱心,你也好奇是不是,其实我的本名不叫风清,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爸爸妈妈根本没给我起,我是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这里,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名字是院长帮我起的,她说我来的那个夏天天气特别好,风徐徐的吹着,天空好高好蓝,就像一池清水,她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其实我不喜欢夏天,我喜欢冬天,下雪的冬天;我最喜欢雪了,白白的,亮亮的好漂亮。”
依雪静静的听着,眼前闪过和依风、依清在雪中玩耍的画面,一滴暖暖的液体悄悄地流过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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