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猴子与海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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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海之人最怕孤独寂寞无所事事。
一年轻船员依依不舍告别妻儿,一步三回头登上大船。此一别又是漫长半载,于海上漂泊之时心中常心怀牵挂。板着手指计算归期,可谓度日如年。真不愿离去,家中何等舒适!美味可口饭菜,温暖舒适床铺;家中何等温馨,与娇妻缠绵温存,忘却世间万物之存在;闲暇时与父母、爱子相伴,其乐融融。有如此安乐窝,夫复何求?然享受并非生活全部,身为家中顶梁柱,唯一生活来源,唯有出外打拼,方可保全家衣食无忧。不如就此离去,挥一挥衣袖,扫不去对家人眷恋。
正欲登船之时,见一乞丐用铁链栓猴,于广场耍弄,供人取乐。年轻海员想,此猴虽为动物,但亦为一条鲜活生命,眼看遭人如此蹂躏颇有些于心不忍。刚好海上旅途寂寞,可将此猴带去,以供消遣排解寂寞之用。乃予乞丐钞票一张,谓其曰:“此猴甚为乖巧,吾愿买之!”
乞丐见有钱可赚,当即喜形于色,忙接过钞票,狂吻数下。海员觉得此人此猴颇有些令人发笑,顿时心情轻松不少。乞丐更为开心:“在吾隐居之山林,此等野猴遍地皆是,只需将乞讨所得食物当做诱饵,略施小计即可令其束手就擒。哇哈!吾又寻得一生财捷径!”高兴之余,乞丐手舞足蹈起来。
海员将猴子带上船。此一行确实不再寂寞,猴子以其调皮机灵为旅途增加不少惊喜和乐趣,不止年轻海员,其他船员亦感觉到欢乐气氛,每天逗弄猴子成为必修功课。船上时时洋溢欢乐气氛,猴子亦很享受新生活。少了虐待,多了追捧,想及此猴子便乐得嗷嗷直叫。

然则乐极生悲之事常有。夜里忽有狂风巨浪袭来,海员们所乘之船虽大,但终究为木制,难以抵挡肆虐风浪,顿时支离破碎。海员均落入冰冷水中,猴子自然也不例外。一时之间,呼救声四起,但转瞬即被海浪巨大咆哮吞没。死亡威胁弥漫于四周,猴子拼命扑腾,此时嗷嗷叫声之中充满惊恐。
所幸黎明时有成群海豚恰好游过此片海域,见海上漂浮之人,托起并游往海边。猴子被误当做人,也有幸享受此等待遇,心中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感叹曰:“老天过不负我!难怪有语曰:于他人带来欢乐,其脚下之路亦更为宽阔!”
正当得意之时,海豚问其曰:“汝知孙行者乎?”
猴子慨然答曰:“齐天大圣孙悟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猴神通广大自然流芳百世!吾实话告汝,孙行者即为吾之偶像!”
海豚点点头,问曰:“汝与孙行者熟悉否?”
猴子此时头脑发胀,吹起牛皮不打草稿,乃傲然曰:“吾之居所即与孙行者隔壁,不仅平时长相往来,且彼此之间亲密至极,以兄弟相称。”
海豚将信将疑,再问曰:“汝知孔子否?”
猴子私下嘀咕:“啥孔子鼻子?此子怎及猴子?”乃诽谤曰:“孔子,其不过街头跳梁小丑尔!”
海豚见猴子如此狂妄无知,心头火起,猛地往下一沉,任由猴子惊呼救命,渐渐猴子已无力挣扎,慢慢下沉。至此,方才明白:信口雌黄只能瞒一时不能瞒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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