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偏僻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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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原本的颜色已被鲜血污秽,乌黑发紫的血块格外醒目,看起来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血人趴在泥水里,微长的头发凌乱着,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左手诡异地弯曲,显然是断了。
王老三看见这幕吓坏了胆,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山里的人朴实憨厚哪里见过这么血腥的事。胃里一阵发酸,扶着马车吐了起来,好一阵才缓过来气。
擦拭了下嘴角的污物,王老三开始仔细的打量起这人。
从衣服的样式和体型中看出这人是男的,而且还是城里人。王老三虽然半辈子待在山里,但眼光却毒的很。村里的人生活拮据,是穿不起这样的衣服地,像这样的打扮他只在城里看见过。
山里人善良单纯连捡到受伤的野鹰,都会抱回到家里抚养,何况是一个人呢?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死是活,但只要有一线的生机,就不能把他弃之不顾。
王老三心里想着咋着胆子缓步靠近这人。
“喂--喂--你没事吧?”王老三走到那人身边,弯下身子试探性的捅了两下问道。见没有回应心里不仅泛起了嘀咕,这人不会死了吧。
王老三皱起了眉头,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这荒郊野外的遇到了抢劫不成?可怎么看也觉得不像,这人身上的伤势倒像是什么东西划的。
忽然,王老三一拍额头恍然了,前几天大雨封山连通往县城的山路都险些冲毁,若不是村民们及时抢救仙泉村现在就成了一池汪洋。
看来这人是遇到暴雨不小心从山顶滑下来的。王老三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正符合他身上的伤痕。抬头望了一眼身旁五六十米的高山,王老暗暗咂舌。
这人难道是铁打的?如果换做自己,他不觉得会与烂泥有什么区别。
因为不知道这人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暗伤,王老三小心翼翼地把他的身子翻过来,伸手把凌乱的头发拨开,试探着鼻息。
一股微弱的热流打在他的手指,如果王老三不是把心思全部放在这人身上,还真感觉不到。
凌乱的头发被拨开,这人的相貌也呈现在王老三眼前。
可能是因为缺血的关系这人的脸上多了一丝苍白,嘴唇无力的张着干裂而发白,狭长的眼睛紧闭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原因,这人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王老三沾了把沉淀的泥水把那人脸上的泥污洗净。
清秀!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清秀的男孩?!王老三自语道。
只见这人脸庞消瘦,稍微有些瓜子脸的模样,挺秀的鼻子还挂着水珠,脸上染着一丝病态的苍白,怎么看都像一个含羞的少女。
王老三没想太多,眼看这人还有救,只怕再耽搁一会,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小心地把这人抱起,快步地走向马车。
现在返回县城恐怕到了晚上也赶不到。再说这山路崎岖万一有什么闪失,他这条命可就葬送在我手了。
王老三心里泛难,刚才一心想着救人,却没料到自己的能力不及,现在他终于知道进退两难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了。
“对了!刘神医,我怎么把他忘了!”王老三大声说道。随后把那人安置在马车自己也跳了上去,挥动手中的马鞭,‘啪’地一声轻响,马车‘依依呀呀’地驶进山去。
——————————————————————————————韩冷仿佛做了场梦,一场非常真实连他想想都毛骨悚然的梦。
梦中自己大战妖兽,最后与之同归于尽。韩冷觉得可笑,以自己的本性怎么会和妖兽同归于尽,那是一笔划不来的买卖。
脑袋昏昏沉沉总是处于睡与醒之间,好像有什么牵扯着韩冷的心,但等到想要抓住的时候,却已消失不见。

韩冷的眼前一片漆黑,身体麻酥酥地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唯一能感觉到外界地变动只有耳朵了。
仿佛有很多人来看望过自己似的,其中一个在自己身上又摸又按地,若不是韩冷现在说不出话来,都想喊非礼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日,韩冷才彻底醒来。
当他张开双眼只见一张俏脸就在他的眼睛上方,只有一寸之隔,微微抬头就能叼住那诱人的小嘴。
“啊!你醒了?!”女孩惊叫一声,脸快速地离开了韩冷‘攻击’的范围之内,脸庞酡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怎的。
右手轻拍着胸口,惹得那一对坚挺颤颤巍巍的,好像要裂衣而出像世人展示她的骄傲似的。
女孩身着花格式小衬衫,红色卷腿长裤,因为长时间的水洗显得有些发白,一条粉红色飘带系在脑后,把那柔顺长发扎成倒垂式的马尾,看起来青春活泼。
王月儿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的初次见面竟是这样尴尬的场面,从爷爷把这人带回来后都是自己照顾着他,村上的刘神医听到爷爷救回来一个重伤的人,都没用通知当晚就赶了过来。
王月儿当初看见这人那副模样,吓得险些昏了过去。
一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人,谁知道到底是不是鬼。
经过刘神医的针灸推拿这人的脸色逐渐的红润起来,刘神医又开了几副中药,再次叮嘱祖孙俩不要试图唤醒这人才告退。这位刘神医是在二十年前来到仙泉村的,没有人知道他的往事,也没有去打听,村里人只知道他医术十分高明,而且还不收诊金,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刘神医的名头传遍了整座山里,甚至一些县城里的人都特地跑来找他看病。
刘神医走后,王老三让王月儿去厨房烧壶热水,自己把那人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等热水烧开又用毛巾把那人身上的血污清洗了遍。
原来的衣服是不能穿了,上面粘满鲜血而且还被山石划破了几个口子,就算是补好了看着也是有种怪怪的感觉。王老三把衣服里的物件拿出来放在一个小木箱子里,又向邻居家借了套小伙子的衣物,给韩冷换上这才发现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打着哈欠回房睡了。
王月儿一直守着韩冷,坐在床头边的椅子上,困了就趴在床边眯一会,害怕韩冷突然间醒来,几乎是每个半个小时就要张开眼睛看上一眼,见他睡的安详就放心地再睡一会。
第二天,王老三上山采药,刘神医也如期的赶来,给韩冷做针灸推拿,这样反反复复的几天,才出现刚才的一幕。
韩冷心中奇怪,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可越想脑袋越痛,像要撕裂了似的,仿佛是抓住了点头绪,但记忆的大门又无情的关上,很不幸韩冷失去了部分性记忆。
从那晚与艾梅莉分开以后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又苍白了起来。
“你先别激动,你现在的伤势还没有痊愈,是不能动的。”王月儿见韩冷撑起身子,连忙又把他按回床上焦急道。
刚才的尴尬被冲淡了,王月儿也少了那份羞涩的感觉,温柔地拿着毛巾擦拭着韩冷额头上的汗珠,就像一个细心的小妻子一样。
“这里是什么地方?”韩冷松了口气,头痛的感觉终于消退了,对王月儿微微一笑问道。
当把话说完韩冷的脸又扭曲起来,先前不觉得,现在嗓子里就像放了一块正在燃烧的火炭,火辣辣的疼痛,以至于嗓音沙哑走音了许多。
“别再说话了,要不然这些苦头你是吃不完的。”王月儿蹙起了秀眉,像责备晚归的丈夫似的对韩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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