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坏小子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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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机床的刀具终于开始工作。李终于可以松下一口气来,这两天时间里,李都在捣鼓这台机床。看来修理厂的萧条的确是有些时间了。
这台机床,看起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做保养了,涂抹的润滑油都已经干燥成龟裂的薄片。不过给机器重新做一次全面保养,这还是李能够胜任的。在李细致地维护下,机床总算是可以开动了。但接下来对切割刀具和传感器的调整,李却是感觉无处下手。
这是需要很高精度的细致活,需要专业的学习训练,这是李现在还不能胜任的工作,如果他要勉强为之,那么,最后李将得到一批报废的零件。好在眼镜男和矮胖还是比较仗义,在李答应负担周末的活动开销后,两人开始工作。
虽然不知道周末要去主城干什么,但是付出了代价的李,可不会轻松地在一边等待结果。李开始殷勤地给矮胖和眼镜男打下手,或是递上工具,或是送上饮料,顺带着提出一两个问题。在享受李的高质量服务的同时,两位大师对李提出的简单而白痴的问题,还是做了专业而详细的解答,“《通用机床操作与维护基础》,第XX页XX行。。。。。。”
应该是那本电影的缘故,让李在晚上入眠时候都会梦见那台蓝白色的机甲,在梦里面还会出现别的东西,但是李醒来后总是不太记得起来。没有比凌惠茜的电影能让李震撼的了,机甲也可以象格斗家一样做出流畅地动作。而在这之前,李看到是枯燥的光影模型和疗养院里过时的,只能做五种动作的机甲游戏。
李在每天一遍的例行清洁后,总是会坐在清扫车上静静地看一会那台伤痕累累的机甲。李的这种行为,让自喻热情奔放的眼镜男非常的不齿,在第三天的时候,眼镜男对李发出了这样的咆哮,“想爱就去爱,不要以为摆出个姿态,美女就会投怀送抱,你以为你是埃尔默啊!”
埃尔默是个三流演员,凭着一副漂亮脸蛋吃饭,矮胖是如此向李解释谁是埃尔默。这个人主演的电影,简直是弱智和花痴的集合,在电影里,女演员都会轻易的坠入爱河而难以自拔,和埃尔默谱写出一场常人无法复制的爱情,之所以是无法复制,是因为纠葛太多,太滥情,中间的台词让二人组这样阅片无数的行家也会起鸡皮疙瘩。
虽然李和眼镜男想的不是同一样东西,但是李还是非常感谢他所做出的鼓励。既然矮胖和眼镜男观点一致,那么这个埃尔默,应该就是个三流演员吧。
在眼镜男的鼓励下,对于厂房外那台遗弃很久的捍卫者,李已经无法压抑自己想驾驭它的冲动。在对机甲做了一番粗略地检查后,李发现,机甲的关节处的几个部件,磨损的已经是无法再继续使用,部分传感器和线路也出现了老化,必须更换。
在查询了工厂仓库的库存后,李不得不另外想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若是以前,Q会向李提出几个参考方案,让李选择,但是现在,没有Q在一旁,李必须依靠自己来解决。更何况,这个厂里,缺少了不少李需要的配件。
在联邦,想要接触机甲,有很多的办法。但是,来自马可天的李却是对此毫无所知。而矮胖和眼镜男虽然知道这些,却和李的思维不同步,在他们看来,李是个新来的可爱小屁孩,只是想靠修理捍卫者来证明自我价值。何况正指望着从李身上找乐子的两人,暗地里策划着一系列启蒙教育手段,这两个家伙即使知道,李是迫不及待地想驾驶机甲,也不会给他指点一条明路的。
思考良久以后,李开始动手了。在前几天的打扫中,李已经对工厂里的设备做了个清查和打扫,清楚了解了各台设备的型号和性能状态。
选择了维修机床,这也是李慎重考虑后的结果。这具捍卫者的款式太过老旧,所需要的配件已经停产。不过,该系列的后续型号倒是很多,因此李选择了利用其他型号的配件来修理。通过工厂的设备将可以利用的配件进行处理,这对李来说不难,毕竟Q就是李自己凑齐了材料后的作品。
花了半天的时间,眼镜男和矮胖总算是搞定了这台复杂的机床。
老了老了,两人一边唠叨,一边走出厂房,各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开始晒起了太阳。
“李,帮我倒一杯冰水。”
“我要一杯果汁不加冰,谢谢。”
修改零件比新加工一个可要复杂的多,稍有不慎就是报废的结果。李一次次的调整构图,不断和资料进行对照。在再三确认完成后的零件和原先的功能上不相上下后,李按下了启动键。机床开始缓缓开动起来,放置在待料平台上的零件,被传送带送到了切割台上。机床上部盖板缓缓落下,直到将零件完全封闭在工作腔内。透过几块透明玻璃,可以看到在零件被固定住后,延伸出的刀具和激光头开始同时工作,一时间火花四溅。

“数据符合,可以替代。”当分析仪报出测定结果后,长久等待的李,终于可以正式继续后面的工作。李开始加快了数据输入,还有五个零件需要制作,动作快一点的话,那么在今天下班前,可以完成。
“喂,我说,这小子在里面折腾,你也不管?”矮胖看着自顾自晒太阳的眼镜男,终于忍不住开腔。
“呀,格林,你终于忍不住了啊,”眼镜男俯卧在沙滩椅上,“别说我,你也有份,刚才修理机床的时候,你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天天,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讲啊。修好这台机床,可是你妹妹交给我的光荣任务。”矮胖很容易的推掉了眼镜男扣过来的大帽子。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样叫我,”眼镜男从沙滩椅上暴跳起来,挥舞着拳头,做出一番要和矮胖格斗的姿态。
“好的,好的,”格林显然不想来一场肉搏,“你真的就这样放任他?”听着厂房内传来的削切声,矮胖实在是有点担心。
“怕什么,不就是几个零件吗?”眼镜男向厂房内小心地张望了一下,“那几个零件,放着也是等着生锈,我还指望着他把这些个零件都弄报废了,这样,我还能收点钱回来。不然,周末你和我进城干吗?”
“高,你实在是高啊,”矮胖听了眼镜男的话,不禁拍案叫绝,“你可是真够黑的。”
“但是你不怕他真的修好了?”意识到自己刚才声音有点响的矮胖,也往厂房里张望了一眼后,继续问道。
“这个。。。这个。。。”显然眼镜男也没有想过李如果修好了机甲该怎么办,“如果修好了,老妹就不会在找我们倆的碴了吧。”
矮胖看着眼镜男,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妹妹天生就是个克星,除非我们离开这个星球,否则你就是在做梦。
“对了,如果他真的修好了,那么我们不是赚大了?”眼镜男很快反应过来。
“对对,”两人对视了一眼,嘿嘿的奸笑了几声。既然横竖都不吃亏,那当然任由李在厂房里折腾去吧。
趣味相同的两个人,继续晒太阳。
正在操作台上正专心工作的李,根本就没想到,从一开始自己落进了二人组的算计。需要找一份工作的李,并没有找工作的什么经验,更何况,他因为学业的问题,也最多能上半年的班。在行业不景气的凯普恩,又有谁愿意招收一个虽然有机械师派司,却只有十六岁的少年?何况半年时间,对入行来说恐怕连热身都不够。
而矮胖和眼镜男两个想尽办法偷懒的家伙,正愁找不到人来顶班。在发现李的意向后,立即意识到了机会。他们把李的工资先砍到了正常水平的六成,也就是一千两百点联邦币,还不包食宿和其他福利,说白了,李只比一个黑打工稍稍好一点。没想到不熟悉行情的李,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李一进来,两人根本就没有例行盘问与登记,直接让李签字入用的原因。在李签下字后,矮胖和眼镜男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个劳力,可不能跑了哦。
更衣室里,换下了蓝色工作服的李,坐在中间的长凳上。更衣室现在并没有开灯,黑暗的空间里,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穿黑色的衣服的人隐匿其中。几天没有运动,还真是难受啊。李全身的骨骼开始发出噼啪的轻响,全身的肌肉一块接一块的起伏起来。热身过后的李,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矮胖和眼镜男早早的离开了工厂,留下李一个人在机床旁处理零件。今天的工作的确耗费了李不少脑细胞,不过成果也很明显。首先,完成了修复机甲所需要的几样零件,其次,也是对李现有能力进行了一次考验和提升。没有Q身旁,李必须更多的依靠自己,而今天在零件的处理和数据计算上,证明了李的确是个有实力的机械师。
挖哈,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李当然要庆祝一下。
修理厂外一个黑影在月光下急速奔跑,借着地势高高跃起,又很快落下,消失在黑暗中。
在李的记忆里,训练与学习永远是最主要的部分,在年复一年的不断重复下,已经成为本能烙印进了他的灵魂。然而,他终归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离开了马可天的李,就像是个离开了井底的青蛙,把自己放入了一个更大的世界。凯普恩虽然是个机械城,却令李觉得新鲜与好奇。在这里,李终于开始摆脱长久以来的沉闷,开始焕发出少年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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