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的处女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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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层淡淡光芒笼罩着的星球,被占据了大半的绿色和代表海洋的蓝色所覆盖,那就是李生活了十多年的马可天星。先前搭乘的那艘太空梭正以弧形的轨迹切入行星的大气层。太空梭的头部开始出现红色的光芒,随即整艘船都被红光所包围,红色越来越亮,那是剧烈摩擦产生的高温。
第一次在太空中看到马可天,李的确是被强烈的震撼了。“真美啊,就像一块宝石。”李喃喃地说到。这样的美景,的确值得一代一代人踏上宇宙的征途。
“先生。。。先生。。。”和悦的女声在李的耳边响起,是运输船上的空服。
“哦,你好,有什么事情吗?”
“飞船马上要启航了,为了你的安全,最好能够待在舱内。”作为在船上服务了五年的空服,已经是老资格的海蒂断定,这个站在对接口观察舱边的少年,是第一次搭乘太空船。
“现在的宇航技术不是很成熟了吗,为什么要我呆在船舱内呢?”没有经验的李好奇的问道。
“呵呵,我们这膄塔拉克可是客货混装船哦,”海蒂笑到,“所以说,它的力场系统和客船的差距有点大呢!”
海蒂看了看表,“还有3分钟,你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我得回乘务舱了,拜拜。”说完话的海蒂,丝毫不担心李会拒绝她的好意,转身向乘务舱走去。
往窗外的马可天再看了一眼,李对着海蒂道了声谢谢,大步跟了上去。
塔拉克是一艘老旧的混装货船,主要以货运为主,客运为辅。顶部驾驶舱后方的空间是一个可以容纳二十多人的乘务舱。对于船长来说,是否赚这点人头费,完全取决于心情如何。因为愿意搭乘这种混装船的人,多数是贫穷落魄的人,脾气古怪,性格敏感。简单的说来就是“难伺候”。
稍稍具有一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塔拉克是四十多年前投产的著名型号。这个型号的飞船,船长约192米,宽约27米,高为36米,载重7万吨。在当时算单位造价最低的万吨级载重量的飞船,而且飞行速度也不赖,是大名鼎鼎的雷神工业公司赖以成名的经典。凭借这款货船,雷神公司抢占了和平初期绝大部分的市场份额。
想到马上就要开始的星际之旅,李不禁有点兴奋,但是这种兴奋只维持了断断两分钟,等他跨入乘务舱时,原先兴奋的心情瞬间落入了冰点。
在原先停留的对接口,看起来还是蛮新的,给李的印象良好。而进了乘务舱里,却完全是两个世界嘛。通道和舱室的壁板都已经开始剥落,泛黄,板与板的连接处,密封条已经鼓胀出来。天花板上,泛着黄色的照明灯时不时的闪几下,甚至有几盏直接拒绝工作。在地板的某些地方已经因为锈蚀而凹凸不平。
这就是自己搭乘的星际航班吗?
照明不够充足的乘务舱里,稀稀落落地坐着七个人,在角落里,刚才提醒自己的空服,正在示意自己赶快就近坐下。心情有点不佳的李,还是点了点头,顺手坐进边上的座位,放下肩头的保护杆。扣好锁扣。看着周围空空的座椅,李开始有点纳闷了,怎么乘客这么少。记得早先送团的时候,空港里,人可是不少啊。
从空港登机,到太空梭和塔拉克对接,李都还在酒精的作用下,因此,这一整个流程,李都没有注意到。甚至连艾莲娜和莉怎么和他道的别,李都有些印象模糊,这不能不说是个很大的遗憾。
在联邦的法律中,未满十六岁,是绝对禁止饮用酒精类饮料的。李完全没想到,第一次饮酒会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而且这个酒的影响还很大。哎。。。真是充满遗憾的离别啊。
整个乘务舱里,除了两位空服,一个看起来象机械师的家伙,所谓的乘客就只有自己了和另外三位有点年纪的男子了。还没等李仔细打量,飞船已经发出一声怒吼,引擎点火了。
靠在椅背上的李,用了点时间才从刚才的启动过程反应过来。虽然曾经和柯瑞一起飚过车,可是那感受可是不能相比的。在飞船加速的时候,应该是能量分配的问题,引力场居然中断了几秒,飞船加速带来的推力和突然的失重,让李浑身难受。还没等李回过劲来,而脚下货仓中传来的刺耳摩擦声,伴随着船体强烈的振动又杀到了。
在那一刻,李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买错了票,上错了船,要挂在马可天外的宇宙空间里。
随着飞船速度稳定下来,船舱的振动也渐渐消失。海蒂解开了保护,站了起来。少有乘客的塔拉克,配备的空服自然不会太专业。海蒂没有安慰下刚刚经历过堪称一场折磨的乘客,而是在服务台上倒了杯水,自顾自喝了起来。
喝完水的海蒂很快就看到了那个脸色有点白的少年,“呵呵,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海蒂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如果不是因为这份还算不错的薪水,她可不愿意在这条破船上呆上五年。

“你还好吗,”海蒂在李的座位边低下头看着他。
“哦,我想还行吧,”李结果海蒂递上的热水并没有喝。
“恩,如果你觉得舒服点,可以去休息室休息下,现在马可天的太阳还没出来呢!”海蒂善意的提醒道。
“哦,不不不,”李刚忙回绝,酒醒后的李精神还过的去,何况他才刚刚踏上星际旅程,怎么能够睡的着呢。李把水杯放在扶手的杯座里,“我想走走看看,可以吗?”
“哦,当然可以啦,呵呵,我们这膄船,平时可是很沉闷的哦,你可以称呼我海蒂。”海蒂对着个少年很有好感,“你的名字应该是。。。李凯文,恩,是这个吧?”
“恩,是的,不过你可以称呼我李,我的朋友们都喜欢这样叫我。”李点点头。
“那好的,李,欢迎你登上塔拉克。”海蒂伸出手。
“谢谢,”李与海蒂握了握手,笑的很开心。这段旅途看起来不会太沉闷吧。
塔拉克很大,可也很小。说大是因为在这之前,李除了疗养院的道达尔就没有搭乘过其他的大型运输器。说小,是因为除了占居了绝大部分的货仓外,现在李能去的只有休息室和乘务舱,或者在对接口上看看宇宙。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李认识了塔拉克的机组成员。热情的海蒂和另一个空乘安妮。整天带着工作帽一身海蓝色修理服的机械师刘文。而老态的船长文森却是最喜欢李的一个。李的出现正好拯救了文森。因为他的副手恩斯特正在与安妮陷入热恋中,漫长的航行中,文森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在驾驶舱中。
在这条船上,文森已经呆了三十多年,这是他唯一的依靠,也是他唯一的亲人。早年的文森就象现在的李一样,毫无畏惧,充满了对生活的向往。一番打拼后,三十岁的文森靠贷款买下了塔拉克,然后就是漫长的还款之旅。梦想在星际航线上创出一条路的人很多,而象文森这样,能坚持到最后的却不多。
在联邦,星际航线上的运输都必须购买承运权,这是笔巨大的开支,很多人都因为这条规定而退却。这条船的前船东也是如此,当时还是地勤机械师的文森,在得到消息后,却出乎意料的借贷,买下了塔拉克。
对于自己以往的经历,文森并没有多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做喜欢的事情,不是吗?”已经六十多岁的文森笑咪咪的对李说道,“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一定要抓住机会!”
星际间的旅行其实是非常枯燥的,熟悉了飞船的李开始和其他几个乘客一样把自己关在休息室里。在一个人的休息室里,李正面对着那台学习机用功。和船员们熟识了的李,有了绝好的机会了解各处的见闻和深入的参观塔拉克。向李文求教飞船的知识,找文森聊天了解航行,其他时候则在学习机上把刚知道的东西和以前学习到的知识相互印证。在少许的空闲的时间李再和海蒂聊聊天,吃点特色水果,李的生活还是很充实的。
在登上太空梭以后,李的世界就开始变化了。他就象是一只井底之蛙,离开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生活的地方。星舰,和机甲一样,维护和平稳定必不可少的两样武器之一;开始真正进入了李的视线。听过文森对星战绘声绘色地描述,亲眼见到过掠过马可天星系的太空舰队,看着身躯是塔拉克数倍的巨舰,李明白自己要恶补的东西实在太多。
在马可天的时候,李为离开马可天做足了准备,格斗和知识。在十多年的生活里,李所做的就是训练和学习。要操作好机甲,就必须在格斗技巧上超越别人,这是肖恩对李的忠告。“不要对机甲有太大的希望,那只是机师的工具而已。能够击倒对方的,只能够是你自己。要想更强,能更快的击倒别人,那你就必须象了解你自己一样了解你的工具。”
虽然李的目标并不是象文森那样成为船长,但是多了解相关的知识,就让你能够更安全的活下去。关键时刻,一个小常识都可能救你一命,这是李在马可天学到的丛林法则。
文森对于有着强烈求知欲的李非常的喜欢,在李的身上,依稀有当年自己的影子。常年在浩瀚的外空游荡,能有个有共同话题的人,是多么难得,况且是这样好学的少年。很快,文森就发现李是个好材料,而且基础很扎实。因此,塔拉克,现在完全是对李开放的。
有Q的存在,李以前的学习,可是打下了广泛的基础,他所欠缺的,只是把现实和知识联系起来,以及了解那些对于绝大多数联邦人来说很普通的常识。毕竟,在近乎人间桃园的马可天,Q能提供给他的仅仅是投影而成的模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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