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微笑有了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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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叔住在学院运动场后面,一排小平房中的一间,后面是松树林,林子有点大,是个僻静悠远的所在……
那些早早吃完了中饭的同学,或者坐在看台上看书、听音乐,或者沿着跑道边聊边散步,运动场中央的人工草坪上,有几队人马正在火热地踢着球……
“喂,驼背,来三瓶果饮!”一个高高壮壮、满头大汗的同学坐在场地边喊道……好像在叫一个佣人……他刚刚从球赛中下来……
张明突然感到很不舒服,刚刚赚了500元的喜悦瞬间就飞走了……
“来了,来了……”吴叔边应着,边给刚刚从他这里买了两瓶水的那个同学找钱……那个同学付给他一张大票……吴叔日常除了给学院打杂,还在业余时间向来运动场的同学兜售饮料、矿泉水什么的……挣外快
“操!驼背,你能不能快点?”那个人又开始催促了……
“同学,请稍等请稍等……”吴叔越是被催促,他手上的钱越是点不准,手指都有点发抖了……一沓小票数到一半被那人一催……忘记了……于是只好重新再数……
“操!老子今天越是心情不好,你这个该死的驼背倒越是慢得像只老瘟鸡!”
周围已经有几个人朝这边看过来……他们的眼神里多多少少都有点忿忿然……只是敢怒不敢言……
张明知道这个人,他是计算机系的,叫格兰特,与哈布雷一样也是个富二代,同样练武,但武力值比哈布雷要高,是卡斯特学院目前学生中的头一名……
“格兰特,你嘴巴能不能干净点?”
格兰特循着那声音转过头去,他只感到血在往脑门上冲……在卡斯特学院,除非是院长、本系的系主任,其他哪个还有胆子来管他格兰特的事儿?
当他看见对他进行指责的是金融系的张明时,他冷笑一声,骂骂咧咧,然后整个身躯像辆火车似地冲过来,直截了当就是一记“锁野鸡喉”……掐你张明的喉管还不是像掐只野鸡的喉管……不同系的人在上体育课时经常在运动场上碰面……张明的体育水平与一个娘们差不多……敢管老子的事情……哪块肉欠扁了?
“……”吴叔眼见张明要吃亏,连忙……
张明就是在等他的手臂过来,突然以近光速的速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格兰特登时痛得鬼哭狼嚎,这哪里是手抓手,简直就是他格兰特的手搁在了一台锻压机里……
假若张明自己是个驼背,遇到格兰特这号人,顶多是冷冷地鄙视他,这种人渣有什么好理会的……但他侮辱了吴叔这样的弱者,张明感到不能忍受,不能让他这么轻易过关,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格兰特的鬼哭狼嚎早就在给自己打广告了,所有人这时都朝这里望过来,连踢球踢得热火朝天的人现在也暂时没兴趣踢了……他们听见平时文质彬彬的张明像头狮子似地怒吼着,与此同时,他们惊异地看到卡斯特学院第一强者格兰特的身体被平时文质彬彬的张明抓着,像铁饼、链球运动员那样先是不断转着圈儿,不断加速转着圈儿,最后在一声地动山摇的咆哮中奋力掷出……
众人只见到格兰特的身躯冲天而去,到了天际就消失了,谁也没看清卡斯特学院曾经的第一强者被掷到了哪里,因为转瞬间他已被掷到千里之外的另外一个省……一个垃圾处理站的阴沟边,几只本来在觅食的老鼠被这突然掉下的人类身躯吓得四下逃窜……一个月之后,有人看见格兰特浑身裹着纱布哼哈地躺在担架上被抬回家,这当然是后话了。
未等众人齐声叫好……

“好棒的身手!”一个清脆的女声在看台上响起。
张明与大家一道循声望去,朝西侧看台上望去……原来是学院的校花、哈布雷啦啦队的队长、计算机系的林爱如。
林爱如笑盈盈地从看台上下来,好像明星从台上下来,明显是冲着张明而来的……
但张明向她微微一笑后,扭头就走。
与张明并肩而走的吴叔则不断朝后看,不断用胳膊肘戳点着他……
“人家林美女好像有话要对你说……”吴叔唯恐张明不知道。
“张明,我能请你去喝杯咖啡吗?”当着在场的这么多人,林爱如神态自若、仪态万方地从背后道。
“抱歉,林爱如,我还没吃中饭呢……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所有人都看见张明嘴边漾起的那抹淡淡微笑……尽管这抹微笑他们早已熟悉,但今儿却有了新意,一是因为他出人意料地羞辱了卡斯特学院一霸格兰特,替许多人出了口恶气,二是他竟然当众婉拒了林爱如的邀请……
林爱如的爸爸是浅蓝大陆金融业的巨子、恒源银行的董事长林财富先生,林爱如自己又长得聪明美丽,因此在许许多多人眼里,这是一个集上天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幸运女孩……
想追求这位林爱如的男生……
众人不知道,刚才格兰特心情很不爽,就是因为林爱如再次拒绝了他,他约林爱如晚上到丽景广场去吃饭……林爱如这回比前几次还要干脆,索性理都不理他……林爱如一直厌恶这个人……所以格兰特连平时最爱踢的球也踢得无精打采,潦草马虎地踢了一阵后,就匆匆下场……
“我可以先请你吃饭,再喝咖啡的……”
此言一出,周围立即产生一阵骚动……林爱如对这张明可真有意思……过去一直“平淡如水”的张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料了……林爱如可从来没对其他男生发出过类似邀请……
“去吧,”吴叔笑眯眯地低声对张明道,“那只蒸鸡你可以晚上再来吃的……”
“喔,林爱如,恐怕时间来不及,下午我们还要上大课的……”
“那好吧,张明,来日方长,就改天吧……不过下次你不可以再让我失望了!”林爱如意味深长地道。
吴叔的屋子空间很小,张明往凳子上一坐,吴叔就只能坐到床上了……
“味道怎么样?”
“很鲜,很鲜!”张明好久没吃到清蒸童子鸡了,特别是吴叔用了他们家乡小镇那种特产的佐料蒸……
“吴叔,你吃你吃……”两个鸡大腿张明已经吃了一个了,吴叔现在又夹过来一个,张明怎么好意思再吃……
……
“你吴叔虽然没有谈过恋爱结过婚,但女人那点心思我闭上眼睛都懂……那个林爱如……”
张明低头吃着饭,目光有点怪异……吴叔还以为他在后悔,后悔……别人求都求不到请林美人吃饭喝咖啡,更不用说是林美人反过来的邀请……
这傻孩子……吴叔那天后来的时间一直在想这事儿。
“喂,驼背……”
“操!驼背……”
“……你这个该死的驼背!”
……
夜晚,睡梦中的张明被格兰特的骂声“怒”醒,“驼背”“驼背”的骂声好似骂在他张明身上,像刀子似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张明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黑暗中,他的目光显得十分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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