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临之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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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哉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慈蔼祥和的拍着他的小脑袋瓜子,把他高举起在肩膀上骑大马,父子俩有说有笑的在一片山花烂漫的青草坡上放着风筝。
突然间,风和日丽的天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女子出现了,她拼命的要抢走牛哉,牛哉的父亲是紧抱着儿子不放,互相死命的拉扯着。牛哉觉得很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他嚎啕大哭着,想喊叫却又喊不出声音。
天雷滚滚,阴雨绵绵,梦中的场景转变。干爹雷池带着年幼的自己,在父亲的墓碑前黯然落泪,在不远处的地方,站着一个面目模糊的青衣女子,牛哉冲着那女子想喊什么,却被雷池一把抱起,冲进了狂风大雨中。
身后,依然是那青衣女子,孤单落寞的身影,伫立在远处,隐约在风雨中时隐时现,伸手可及却又始终远隔一方……。
“妈妈……”牛哉悲泣着猛然翻身坐起,嘴里轻微的低呼着,泪流满面着无声痛哭起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起了母亲。从他记事起,母亲的形象就非常模糊,记忆中母亲的音容笑貌从来都没有存在过。每次自己提及时,都会被父亲呵斥,还曾经为了这个打过他。父亲曾经告诉过他:他的母亲是个狠心的女人,是一个不负责任女人,她不配做一个母亲。
他也是这么一直相信的,可是这一刻的他,是那么的脆弱,那么想念着自己的母亲。牛哉质问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不是一直就痛恨着那个女人的吗?为什么此时此刻,会那么思念着她。难道是,自己命不久矣,在潜意识里希望能见到自己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
牛哉怅然的抬起头,算算日子,今天已是自己逃出焱璜的第十六天了,同时自己也只剩下七十五天的活头了。如果真的找不回那项链,或许在自己生命的最后几天里,该去见见自己的母亲。不为什么,只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
只是去看看她,看看母亲的模样,不知道自己象父亲多一些,还是更象母亲呢?牛哉有些凄凉的笑了笑,举起双手胡乱的擦拭起脸上的泪水,免得被勿天大哥看到,笑话自己娘娘腔。
手指无意间,掠到了耳垂上的耳环。牛哉有些意外的想起来,似乎奥胖曾经说过,这东西每隔十天就得充电,否则就失去了屏蔽的功效。
他立即就将耳环摘了下来,并在房间里找了个充电器放了上去。这耳环被设计的很精巧,可以在联邦通用电器设备上充电。只是也有些奇怪,记得当初自己从高空坠落的时候,浑身冒出大火,把身上的其他东西都焚化了,怎么这个耳环却丝毫未损?
牛哉不禁嘴角挂出了些微笑,看来这玩意是耗费了奥胖不少心思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个倒霉蛋哪里勒索来的,就凭着不会被火化这点,相信也是价值不菲了。
有些想念奥胖,也有些想念雪雯,不知道现在他们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想念自己。如果真的自己在不久后死去,他们会为自己感到伤心难过吗?
牛哉的心情很平静,脑海中有如电影一般,重现着自己记事起到现在的种种记忆画面。以往被自己标榜的蛮横霸道,现在却觉得是那么的可笑和幼稚。以为自己的嚣张跋扈可以伪装自己不被伤害,可以让别人害怕自己崇敬自己,但是事实结果却是自己被所有人讨厌鄙夷。
自己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知心朋友,连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都屈指可数。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曾救过奥胖,相信那肥黑也不会也不敢跟着自己厮混。
曾以为,这个世俗间那些没种没品的家伙,是故意冷落排挤自己。现在看来,归根结底却是自己的傲慢无礼,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如果运气不佳的话,自己就只能活两个多月了,或许是应该换一个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了。至少现在还有一个勿天大哥,没有介意自己的凶形恶状,反而对自己呵护有加,更不顾危险的救了自己。
象他这种有着宽阔胸襟的男子,身上有许多地方和印象中自己的父亲很象。牛哉忽然间似有顿悟,怪不得自己从见到勿天开始,就对他有着莫名的好感,原来是潜意识在对方身上,找到了父亲的痕迹。

充电器上的红灯已经跳转为了绿灯,显示已经充电完毕,牛哉立即将耳环戴了上去。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整天都被人监视着过日子,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圈养得牲口一样,非常影响心情的。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后得一段日子里,连最起码的行动自由都没有保障。
牛哉的脑海中忽然飘过一句话:临之将死,其念也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命不久矣,才会心态大变?竟然开始检讨起自己以往的行为举止,还梦到了素来被自己痛恨的母亲,琢磨着要在最后几天里,去看望她最后一眼。
死就死吧!人活一辈子,终归逃不过一个死字。以前自己是错也好对也好,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现在。自己要珍惜这一段最后的时光,不指望要活的轰轰烈烈,至少要充分感受一下这个世界的真实。
抬眼间,就看到床头桌几上有一碟香味四溢的点心,和一杯饮料,想必是勿天给自己预备的。牛哉不禁心中一暖,眼眶有种酸酸的冲动。慢慢的就着饮料,细嚼慢咽的把点心扫荡一空,大有人间美食的感觉。他心里也不觉好笑,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像个娘们似的,屁大点事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这可真的不像自己哦。
吃喝完毕,他就下了床,轻轻地拉开了房门,就看到院落中的躺椅上,勿天正手握着一杯饮料,在那里闭目养神。牛哉暗自惭愧,自己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不眠不休的精神亢奋无比,没事就拖着勿天说话解闷,害得他根本就没怎么好好休息,而且他身上伤还没好利索呢。
院里显得有些凉,牛哉转身进了房间,拿了条薄毛毯出来,轻点踮脚的来到勿天身边,替他盖了上去。
“谁……”勿天从迷糊中猛然惊醒,就见到眼前一道身影,来不及思量,一个翻身就像旁边滚落,口中大喊起来:“牛弟!有敌人……!”
牛哉无言的看着勿天,心里再次感动万状。多好的人啊,在危险时刻都不忘提醒自己。就像当年的父亲,为了帮干爹突围,完全不顾性命拼死杀入联邦军队的重重包围。能有这种胸怀的男人,一定值得生死相交。
“咳咳……,天哥别紧张,是我……”牛哉走上前,脸上带着发自真心的微笑,伸出手掌在勿天面前要拉他起来。
“是牛弟啊……,我还以为有人偷袭呢。”勿天讪讪的笑着,顺着牛哉的手爬起了身,心里不觉暗骂自己没出息,刚才以为被人偷袭,怎么会喊叫起这个小子起来啊?难道是因为这家伙过于强悍,自己已经在心理上将他当成了挡箭牌?
这种心态意识绝对是危险的?作为一个搞情报消息的人,时刻要保持警惕的危机感。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更何况这个人都不是自己可以掌控的极端危险人物。勿天心中不断的提醒自己,不能因为自己受了伤,就轻易对别人起了依赖感,这样的倦怠惰性,迟早会害死自己的。
“不好意思啊,天哥。这段时间拖累你了,如果之前我有所不敬的地方,还希望天哥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牛哉小心的扶着勿天又坐回了躺椅上。
“没,没……,怎么可能啊,瞧牛大你这话说的……。”勿天觉得自己脖颈上汗毛直竖,这小子原本一口一个老子的啊,怎么说话突然这么客气了?俗话说:无事殷勤,非奸即盗。别是自己之前和坤宗那边暗通消息,被这家伙察觉了?还是别的什么?
“天哥,以前我无知当个性,多有得罪了,再次向你道歉。”牛哉现在的神情非常诚恳,而他原本就清朗的面容,不再象以往那般凶焰高炽,现在的他一副邻家纯情小男生的模样。
“没事,没事的。少年人……有个性有脾气才正常。”勿天被牛哉的话搞得满头雾水,实在琢磨不出这小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我就知道天哥是好人,不会介意的。”牛哉笑着露出满口白牙,象个孩子般的挠着自己头发,说:“天哥,我想请教你些事,你见多识广,或许能帮我指点指点。行吗?”
“别什么请教不请教的,大家都是年轻人,你有什么尽管说,相互间可以交流交流,谈不上什么指点。”勿天有些迷茫的看着牛哉,这个小子似乎突然间变了,这种变化比之前的那种野蛮霸道更加让他觉得不安了。
“天哥,我想说说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很多事都非常奇怪……”牛哉拉过一把椅子,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开始诉说起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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