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代表月亮惩罚你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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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用手揪着被撕破的衣服,沿着煤气灯照耀不到的偏僻街巷拼命狂奔。
惊慌失措的脚步乱人心弦,她就像受惊的小鹿,跑掉了一只鞋还浑然不觉。**的左脚沾满泥污,还被粗糙的路面磨破,淌着血,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令人心碎。
她不断呼喊着“救命”,可根本没人回应,周围原本还亮着灯的房屋反而迅速熄灭了灯光。
她不怨那些人心狠心,只因她也知道,追她的是新帝都阿瓦隆(Avalon)恶名昭著的**——帝国财政大臣威廉姆斯侯爵的独子罗杰·威廉姆斯,像她这样无权无势的落魄小贵族尚且惹不起,更何况那些平民呢?
出身豪门的纨绔子弟并不总像小说中恶意描写的那样貌丑似驴、愚蠢如猪,大多数情况恰恰相反,他们继承了代代改良的相貌和智力基因,既有俊美的容貌,也有聪颖的头脑,只是被家族特地培养出来的虚伪态度和骨子里那股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不那么令人舒服罢了。另外,由于一直被森严的家规和严苛的教育所压制,很多人都形成了隐藏在光鲜表面之下的扭曲人格。
譬如这个罗杰,就长得一表人才,再加上威廉姆斯侯爵家的势力,其实就算他再花心也有的是爱慕虚荣的女孩追捧,可惜他根本不满足于骗女孩上床,更喜欢搞些变态的调调,把种种挖空心思折磨人的招数统统加诸未成年少女身上。不是同样心理扭曲的受虐狂,哪个女孩受得了这种屈辱和摧残?
不过,一千多年前由开国皇帝吉姆大帝颁布的《帝国法典》中第一句就毫不隐讳地写道:“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强者理应占有更多、更好的物质条件,并享受弱者的尊崇和侍奉。”这句话,就是帝国延续至今的森严等级制度的理论基础,也反映了帝国法律偏袒贵族的实质。
直到现在,关于贵族在自己领地上享有初夜权的条款都还没从作为一切律法基础的《帝国法典》上取消呢!只是随着时代变迁,民智逐渐开启,风俗改变,仁慈的老爷少爷们不得不“自愿”放弃行使自己的此项权利而已。
所以,尽管罗杰的行为如此出格,只要他没侵犯比他更高贵的皇室成员,就没人能惩罚他。再说,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在糜烂的贵族圈内难道还少吗?只是别人的行动更为隐晦,没这么嚣张罢了。
而居住在阿瓦隆,年轻貌美又没有权势的女孩只能按照“惹不起还躲不起”的原则来回避这位**的锋芒了。但今天,小薇斯塔的运气实在不好。
“扑通!”她没看清路,被一块凸起的砖头绊倒在地。
一直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响着的脚步声临近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比淫邪的笑声。
薇斯塔爬起来想继续跑,但罗杰如同迅捷地猎豹一样蹿了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晃着一根手指,摇头发出啧啧的叹息声:“小妞儿,游戏结束了,乖乖接受惩罚吧!”
他可不是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而是通过了冒险者公会认证的9级剑士,在同龄人中已经算得上是小高手了,不然也不会得到家族的纵容。
薇斯塔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挣脱,可是以少女柔弱的力气,如何同经过严苛训练的铁腕抗争?
所以,薇斯塔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惊声尖叫:“不要!!!”
但这无疑更刺激了罗杰的**,他舔舔嘴唇,笑道:“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还是从了本少爷吧!”
他那狰狞的笑容,在薇斯塔的眼中就好似恶魔。
无助的泪水从少女脸上划过。
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中年男子皱着眉,在两百米开外的距离冷眼观看。
他是负责保护罗杰少爷的哈里逊骑士。作为一个略显古板的人,对于罗杰少爷故意要玩的**、狩猎、监禁和接下来的变态游戏,他都看不惯,而且这似乎也有悖骑士的正义信条;但侍奉忠诚同样是骑士的美德,更何况平民的性命本就不值钱,贞洁又算得了什么?所以他不会多管闲事,败坏自家少爷的兴致。
“等会给她200金格鲁古(吉姆帝国的金币)好了。”骑士大人已经在心里拟定了补偿少女的价格——这可比旧帝都中等档次的妓院里初次接客的雏儿的价格还贵了好几倍呢,就连最正直的绅士也会说这价格是“公正而慷慨”的。
但就在罗杰少爷把魔爪按到薇斯塔的酥胸上时,一个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响彻夜空:“破喉咙前来拜访!”

“是谁这么可恶,扰了本少爷的兴致?”罗杰一点也没有感激给自己捧哏的人的心情,他对于帝都还有比自己更嚣张的家伙很是不满,愤恨地吼着。他一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人双手抱于胸前,如雕塑一样笔直立于对面的屋顶,与清冷的月亮融为一体。
那是一个从头到脚全都包裹在黑色金属铠甲的人。与臃肿的骑士铠不同,那铠甲是罕见的紧身样式,紧密贴合在身上,勾勒出健美的身形。头盔则塑造成狰狞的狼头形象,围在脖子上的火红色长围巾,在清冷的晚风中猎猎飘舞。
狼?!罗杰瞳孔一缩,想起了传闻中的某个可怕家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钢铁魔狼!!!”
钢铁魔狼堪称最神秘的侠客,在吉姆帝国和敌对的自由同盟境内缔造了无数传奇,甚至可以说在影响欧罗大陆局势的走向。饶是权倾帝国的财政大臣之子、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罗杰,心里也有些忐忑了。
“罗杰·威廉姆斯,我从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在欺负女孩子上如此有水平。爷爷说过,女孩是值得男人用生命去呵护的花朵,你连这也不明白吗?哼,你已经不配当男人了。神明没有惩罚你,我会替他们做!我——代表月亮惩罚你了!”说罢,钢铁魔狼从屋顶一跃而下。就在落地的一刹那,他脚尖轻轻一点地,就改变方向,凌空朝罗杰飘来。他的金属手套的前端做成锋利的斜面,闪着寒光,看来可以直接当作武器来用。
罗杰从未见过如此迅捷而诡异的身手,但好在常年习武,反应也不慢,连忙把薇斯塔挡在身前,并扼住她的喉咙:“别过来!不然她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虽然以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做盾牌是武者最不齿的行为,但此刻性命最重要,所谓的武者的尊严,让它见鬼去吧!
钢铁魔狼似乎有些投鼠忌器,原地旋转一圈,倒跃了回去。
好险!罗杰吓出一身冷汗。他几天前与狐朋狗友一起喝酒时还胡吹,帝**部里都是饭桶,被一个装神弄鬼的钢铁魔狼弄得狼狈不堪,要是让他主持,募集几个强者,再设个圈套,就能解决掉这个祸患,如今一交手才知道,自己根本看不穿对方实力,这说明钢铁魔狼至少拥有接近圣阶的实力!
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后,罗杰决定向自己并不喜欢的哈里逊骑士求救,反正保护他也是哈里逊的职责,而那家伙同样有接近圣阶的修为。一提气,正要呼叫,他突然感到下身传来一阵钻心疼痛。
原来,他忽略了一道有如月光的寒光。
钢铁魔狼并不是被罗杰的人质逼退,他从背后抽刀、挥刀、还刀入鞘的动作已经快到了极限,在罗杰把薇斯塔拉过来当挡箭牌之前就已经完成。再加上那刀本身太过锋利,罗杰根本没感觉到受伤,直到创口迸开才猛然惊觉。
“啊!啊!!!”罗杰捂着被鲜血染红的下身在地上一面打滚一面哭喊,“哈里逊!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哈里逊也没料到事情转眼间就发展成这样,连忙抽出佩剑,运起斗气,以生平最快速度猛冲过去。
他那柄由矮人大师伯纳巴打造的附魔长剑“惊鸿”爆发出有若实质的白光,有十足把握把身上毫无斗气与魔法防御光芒的钢铁魔狼刺穿。但没想到钢铁魔狼的身子却如同水蛇一般诡异地扭曲起来,让过这剑,然后左臂无声无息地探了过来,一掌印在他胸前,硬生生将来势汹汹的他轰了出去。
“技巧比蛮力更有用!”钢铁魔狼对着在墙上撞出一个人形凹槽的哈里逊比了个中指,发出轻蔑地冷笑。然后从腰带上抽出一张精钢铸成,正面雕刻着“愚者”图案,背面龙飞凤舞(实际是歪歪扭扭)地写着中文“替天行道”的塔罗牌,潇洒地甩了出去。
正被两位姗姗来迟的仆从架着搀扶起来的罗杰少爷,下身再次受到重创——塔罗牌插了一多半进去。这倒霉孩子惨叫一声,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钢铁魔狼像舞会上邀请舞伴一样优雅地伸出手,拉起刚刚经历大起大落的薇斯塔,然后一抬手,以装设在腕部的机弩向一幢高大建筑射出连着极细钢索的锚钩,助跑几步,借助机关回卷钢索之力飞了上去。
虽然黑色铠甲是冰冷的,但薇斯塔依偎在魔狼的怀里,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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