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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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就这样在假道士那突然爆发的力量下,孤星与他已经逐渐的接近了对面山腰中的那处灯火,方才离的远并没有看的仔细,如今却已经看的清晰了。
这是一个小院落,依靠在山腰之中斜斜的,被几颗古树环绕着左右,前方则栽种了不及膝盖的一排稀疏的树墙,但并没有院门,只是在道路上留了个缺口。抬眼望去,两间厢房在后,而前面是一座主堂将后院遮挡了起来,而那光线就是由主堂的一扇窗户中所发出的,并未见得其他的屋中有灯光闪现。而在这群山之中就只有这一盏独灯微微的向外发着微弱的光,其他的屋舍由于光照的原因,似乎已经被这些半山腰中的古树环抱在了黑暗之中。或许这家人家的其他人早已睡去,又或许这家人家的家中并不富裕,总之除了这一点点的光亮之外,其他的地方却似乎有一层看不透的黑暗所阻隔着一切。
那假道士看了看孤星,此时的孤星虽然体力略有恢复,但是任然十分虚弱。假道士只好将孤星从身上放了下来,搀扶这他上前用腾出的手扣响了院中那仅有光亮的主堂的屋门,当,当,当声音虽然不大,在这深夜之中却特别的清晰,然而两人却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屋中有何响动。无奈下,假道士随后又将手举起准备在此叩门。可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听到屋中传来一位及其苍老而又沙哑的声音:“谁呀?~~”声音低沉而缓慢,让人心里听得十分不舒服,就像这个人的喉咙中有东西一样跟人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假道士虽然听着声音不舒服,但是在这荒山野岭中也只有这一户人家,所以赶忙答道:“我们是在山中迷路的人,天色已晚,是想来此借宿的,还望屋主能开门相见。”
屋中的人听了之后又过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哦~~~原来是借宿的啊,门没锁,进来吧。”也不知道怎的,这屋里的人说出话来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平平的音调,一点高低起伏阴阳顿挫都没有,让人听了十分的不舒服。那假道士想是累得很了,也没有想什么就一把推开了房门。房门一开却似乎有一股冷风吹来,让衣衫全湿的二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手扶着假道士的孤星差异,这时至天日虽然已经入秋,但早晚的天气仍然凉爽宜人,怎会突然冒出这冷风呢?想到此处不由得抬起头向屋中望去。
只见屋中的正厅之中摆着一个不及膝高的方桌,而在这方桌之上则摆着一盏油灯,此时由于风吹正摇摆不定的发出昏暗的灯光,任谁看了此灯都会奇怪,如此微弱的光亮怎会将相隔遥远的二人吸引过来。在看那放油灯的桌子上则摆满了凌乱的缠绕成团的细线,而在放满细线的桌子后面却是一个古老的纺线用的纺车,纺车的后面的人……
孤星看道这里眉头不由的一皱。纺车后面坐着的是个老婆婆。头发银白,蓬松凌乱,而更加奇特的是竟然穿了一身洁白的长衫,脸上堆积的皱纹加上油灯的忽明忽暗,已经让人看不清她具体的面貌,因为光线的原因只能看到银白的头发下一片黑暗,如果冷眼一看的话还说不定会以为此人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一般。身后的墙壁也是年久失修,已经由白转为了暗黄之色,在那墙上正飘忽不定的闪动着那老婆婆的影子,如虚如幻。而此时的这个老婆婆正缓慢的用那枯细的手臂慢慢的转着纺车,古老的纺车此时也像配合着她的诡异一样,不时的发出吱呀吱呀的叫声……
在这样的气氛下,让人顿时觉得十分古怪,孤星见此也顾不得许多,忙强行将功力运至双目之上向四处观看起来,看了一会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而那假道士却是毫不在意的扶着孤星走进了屋中。
孤星刚才用功力勘察此处并没有觉得不妥,此时却是更加虚弱了,但是仍然觉得自己刚才不是很礼貌,虽然这老婆婆言行举止十分古怪,但是却是好心收留了二人,随后又想到,想是她年事已高对人自是有些跟年轻人不一样的地方,想到这里不由得歉意的对那老婆婆说道:“老人家,实在是对不起,如此深夜在此打扰。还望老人家莫要见怪才是,天亮之后我等定会告辞。”
那老婆婆也没有抬头,仍然自顾的用纺车纺着线。随口淡淡的说道:“随便坐吧,这山野小地还望两位不要见怪。”说话时竟然连头都没有抬起。
二人望了望这屋子中,除了那张桌子跟那纺车之外,那里还有其他的事物,更别说是椅子了。好在次屋子乃是木质的结构,地上也铺着木板,倒也十分干爽,因此二人也就关上了房门来到屋中席地而坐。

坐下之后那假道士显然是累坏了,刚才背着孤星的时候由于有光亮的吸引并未觉得如何,如今已经到了屋中,顿时觉得没了力气,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孤星的性格本来就是一个孤僻木讷的人,也由于功力损耗过大,此时又虚弱,只好靠在墙边休息着不言不语。而那老婆婆好像这二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仍然自顾的纺着线。屋中异常的宁静,偶尔会传来吱吱嘎嘎的纺线的声音却让人听的特别的刺耳。
那假道士到那里却都是一个自来熟的人,歇息了一会气喘得均匀了后便主动跟这家的主人寒暄了起来:“老人家,不知此处是何境地?”
那老婆婆似是反映特别的缓慢,过了好久,就连假道士都觉得自己的问话有些尴尬的时候,她却突然说道:“我乃是一个山野人家,怎会知道此地为何处。只是自小便在此处居住而已。”边说话边继续的纺着线,就好像手中的线永远也纺不完一样。
而那假道士见那老婆婆有所回答,似乎是受到了鼓励一般,有问了起来:“哦~如此说来,定是有好久了,但不知家中还有何人呢?”
那老婆婆又纺完了一团线,缓慢的用手将它放在桌子上,然后又用更慢的速度说道:“没了……都死了……”说完又继续的纺线……
假道士听了这样的回答,顿时觉得很尴尬。忙一个尽地说好话。不住的道歉。那老婆婆却全然不理不睬只是自顾的纺着线。
就这样屋中又恢复了宁静……好一会儿。假道士突然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屋中由于安静声音越发的清晰。
那老婆婆自然也是听见了,缓慢的说道:“后堂灶膛之中有些吃食,如不嫌弃请自便吧。”
本来这假道士累了一天了,此时正是十分饥渴,方才听得自己腹中鸣叫正想拿出点干粮充饥,可一听这老人家如此一说甚觉欢喜。忙放下了手中的包袱,道了声谢,起身穿过屋中通往后堂的门,自顾的找吃的去了。
孤星本想阻止,心中想在此讨饶也就算了,怎好意思吃人家的东西呢。但是怎知,这假道士一听到有吃的东西竟然跑的比兔子都快。刚要叫住他却已经见他一闪身消失在了门口。无奈下只好冲着这老婆婆尴尬的笑了笑。又自顾的坐在那里闭目歇息起来。老婆婆没有任何反映,仍然是不紧不慢的防着线。
孤星刚刚耗费功力过度,自然十分疲惫,靠着墙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由于是靠墙而睡的,所以并不踏实,头一点点的向下滑去,渐渐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而本能的被这突然的瞌睡惊醒。眨了眨眼睛,见屋中仍然如此,那老婆婆仍然在昏暗的油灯下防着细线。也没有多想刚想换个姿势在睡一会。却猛然间发现,那假道士自从出了屋子后却是在也没有回来。正在差异为何这假道士还不回来的时候。那老婆婆却突然主动的跟孤星说起了话来。
孤星只听得一声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公子,不知你二人此次进这深山之中所谓何事?”声音飘渺虽然这老人家坐在屋中但声音却似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一样,让人听了浑身都觉得阴冷。
而此时的孤星心中正在想那假道士怎么还不回来的事情,并未察觉这老婆婆的变化,随口答道:“哦,我们是来此找寻一位多年的朋友的。”
那老婆婆听了之后~~哦~~了一声,又沙哑的说道:“如此荒山野岭之中,就只有你二人上山?难道就不怕……”阴冷的气氛越来越重。
孤星也觉察到了不对。忙坐直了身体,但仍然习惯性的问道:“不怕什么?”
却怎知此时那油灯无风自动,竟然突突的跳了起来,而伴随着油灯的跳跃,那老婆婆却是已经停止了纺织手中的细线。冰冷的回答道:“不怕~~~遇到鬼么~~~!!!”最后那遇到鬼的几个字却是加重了声音。
听得孤星心中不由的一跳,而就在这时。却突然间听得后堂之中有人啊!~~~~~!!!的尖叫了一声。声音凄厉,似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而孤星听的仔细。那发声之人却正是那假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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