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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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欢看到苏娜害羞的样子,眼前却不由自主地浮起仙儿的倩影,心中不由一痛。
立了半晌,他用力甩了甩头,自己要成为高手后才能去找她,现在才刚刚开始,想她只是徒增烦恼。
想到此处,杨欢不由得摸了摸腰中的断刀。他的心炽热起来。这可是仙人之物啊!自己经过那么多的难关才得到它,定非凡品。
想当年林家先祖靠一把刀头,就成为天下第一的高手,自己这把断刀与那刀头肯定一体的。如果哪天,谁能揭开刀上秘密,肯定也会成为天下第一人。
这事要是说出去,肯定又会掀起天下大乱。幸好它看来就是把普通的破刀,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老头可说过,“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啊。
还有一件事让杨欢大惑不解,就是昨日他被马贼首领在背上划出一道又长又深的口子,当时鲜血直流,可是在包扎的时候,却发现伤口已经变得很浅。而今天起床时,已经全然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忍不住拆开包扎一看,伤口竟然已经不见了。
难道自己有了超人的自愈能力?想想自己怎么说也是闯过仙阵的人,得到这种能力也是正常。自己要是真有了这样的能力,那以后与人交手,岂不再也不怕受伤了?杨欢忍不住YY起来。他想试验一下自己是不是真有这能力,可拿着刀在身上比划了半天,觉得揦哪儿都疼,就做罢了。
出了帐篷,杨欢在部落里随便溜达起来。路上所有遇到他的人对他这个全族的大恩人躬身施礼,还有的老年人甚至激动的跪拜,脸中满是感激之情。这些真诚的感激让杨欢心中极是自豪。可一路上,需要不停的施礼、还礼,到最后也让他很是头疼。
幸好,所有的少女见了他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有些热情大胆的甚至会主动跑过来找他说话,这让他很是受用。有美女亲近,杨欢当然求之不得,可惜他顾及自己现在大侠的身份,只能矜持的微笑以对。在最后看遍了部落里所有的少女后,杨欢也得出了结论,苏娜是部落里最漂亮的。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打听一下苏娜的家在哪儿,就听到帐篷那边传来一阵阵的喝彩声。杨欢见有热闹瞧,正要过去,正听到有人在议论他,“杨安达(兄弟)救了全部落的人不错,可你说他有那么厉害,我却不信。”声音很是粗豪。
“你不信?我可是亲眼看到他一个人打倒十几个马贼,还只用了一只手就把一个人给扔了出去”杨欢从声音听出,说话的是乌达。
“他个子那么瘦小,要说身法灵活,刀法高明的话,我还相信;可要说他能把一个人给扔出去,那得多大的劲啊,我反正不信。”
旁边有人在帮腔道“是啊,我看那杨安达也不像那么有劲的人。别是你乌达自己打不过马贼,怕让人笑话,故意把杨安达吹上天的吧?”周围的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杨欢正是信心爆棚之时,听别人对自己的实力怀疑,不由转了过去。只见有十几个年轻人正围成一圈,中间有两人在摔跤。有眼尖的见到他,叫了声“杨安达”,大家齐齐施礼,正摔跤的二人也停了下来。众人想到自己刚才的议论,想必都让他听到,心下都不免惴惴不安。
杨欢见他们执礼甚恭,心里那点不快早就没有了,却不愿他们小瞧自己的实力。他笑着示意道“左右无事,我过来瞧瞧热闹,别管我,二位继续。”那二人便接着摔起来。过不多时,其中一人脚下使了一个绊,另一人一让之下,下盘有些不稳,被前者趁机一个大背挎扔了出去,观者笑声、喝彩声闹成一团。
杨欢觉得这摔跤无非是看谁力大而已。自己虽然还未完全长成,可练了几年的刀,身体其实很是强健,再加上身有内力之后,实力更是大涨,玩这个肯定没有问题。
杨欢走到场中道,“小弟看得手痒,也想玩上一把。不知哪位愿意陪我玩一下啊?”
众人没想到杨欢会主动挑战,互相看了看。就有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汉子被众人推了出来,还有人低笑道“你刚才不是说杨安达没劲吗?你自己去试试好了。”
杨欢一看,对这个大汉还有印象,他叫普桑,昨晚他敬自己酒时,自己还没喝,他就已经喝下一坛去了,一看就是直爽之人。他不知道的是,普桑摔跤的实力在部落里排第二,仅次于去了盟里的苏代。
普桑本有些局促,可想想自己说的都是实话,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就撸起袖子,行了个礼道,“杨安达,我来。”见杨欢准备好了,就扑了过来。
杨欢学着他们的样子,低头抵肩,两手抓住普桑的腰带往上一提,想跟刚才那人一样也来个大背挎。可没想到的,这一提,他竟有种力量落在空处的感觉。
杨欢不知道,这摔跤看起来简单,其实里面有许多技巧,不是光力大就成。摔跤的高手能做到四两拔千斤,轻松的把一壮汉扔出去。
杨欢一愣,只觉得腰间一股力量传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普桑扔了出去。杨欢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的落在地上,周围的人齐声喝彩,这一攻守都很漂亮。杨欢心道“不好,没想到这人看起来莽撞,摔起跤来比那些小痞子厉害多了。”他可不知,这些突厥人都是自小练习摔跤,远非小痞子那些野路子可比。
普桑又欺身上前。杨欢慎重起来,他试着把内力注入双腿,气沉丹田。这样果然有效,他的腿像生了根一样,任普桑用尽所有跤法,无论怎么拉怎么扯,都纹丝不动。杨欢看着眼前普桑那张黑脸硬给憋成个红脸,心中大乐,想道“奶奶个腿的,这内力还真是好用。我这样随便他弄,还显得更有高手风度,哈哈”他内力注于双臂,再次抓着普桑的腰带往上一提,普桑竟给他抛到几丈高处。
杨欢轻巧的接住了正“哇哇”大叫着的普桑。普桑平静了一下,满面通红的拜了下去,道“杨安达,我普桑刚才说错话了。你的力气是我见过最大的。”杨欢觉得这普桑很对他的胃口,忙笑咪咪地扶起他来。其余的人亲眼见到了杨欢的神勇,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对杨欢由原来的感激之情中,又多了份佩服。草原人性格直率,纷纷夸耀杨欢的本领,虽然语言贫乏,说来说去只那几句,却也听得杨欢心花怒放。而亲身体会了杨欢的神力的普桑,看着杨欢的眼中全是小星星,竟与那些少女看杨欢的眼神有些相似,让杨欢不由打了几个冷战。看样子,要不是杨欢年纪尚小,说不定普桑当场就会拜师学艺。
回到自己的帐篷,苏娜竟然又等在门外。原来她的父亲听说杨欢没喝上自己的马奶酒,就让苏娜来请他去家里做客,好好喝一场。杨欢今天已经婉拒了许多人家的邀请,可这次,看着苏娜那漂亮的大眼睛,不由得就答应了。

苏娜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虽然脸还是红红的,在晚饭时却一反常态的主动,总是直视杨欢的眼睛,目光大胆而炽热。杨欢本来在女孩父亲的面前不好意思调戏人家女儿,可后来被激起了性子,想,“你个姑娘都不怕,我一个大男人还怕你不成?”遂也频频迎着苏娜的目光看去。
苏娜的父亲,雅布拉罕对两个年轻人大眼瞪小眼恍若未见,只是笑咪咪的劝杨欢喝酒。杨欢酒量不行,没多久就喝的头晕了。只是恍惚中,苏娜的面孔竟变成了仙儿哀婉的容颜。杨欢心中一痛,不愿再喝,以酒力不继为由告辞。走时,拉罕笑容满面地邀请杨欢常来做客,笑笑容里满是深意。
满天的星光之下,杨欢正在前日大战的山丘上走着,想吹吹风,醒醒酒,忽听下面一阵马蹄声响。回头看去,却是苏娜追了过来。到了跟前,苏娜纵身下马,直视着杨欢,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杨欢闻言一惊,他刚才在酒席间忽然想起仙儿,才意识到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再也无心待在这儿。没想到这点心思竟被眼前的女孩看破。
刚才酒至酣处,苏娜突然从杨欢的眼中看到彻骨的哀伤。虽然只接触了一天,但这帅气的少年脸上一直都带着点坏笑,即使在面对众多马贼的时候也是如此。她没想到这看起来快乐自信的男子心底竟有着这样的情愫,这天边来的男子,应该经历过海一样的深情,与那些只存在于美丽传说中的故事吧。出于女性的直觉,苏娜感觉杨欢已经有了去意,只是不知去哪儿,是去找寻故事里的女主角吗?
苏娜看着杨欢,美丽的眼睛亮晶晶的,道“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是不会在我们部落里永远的待下去的…”她一咬嘴唇,心里好像下定了决心,忽然欺了上来。
杨欢一惊,往后一退,后面却刚好是块石头,退无可退。那羊脂般的面庞迅速的靠近,杨欢本可以躲开,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再躲。一个异常柔软之物印在他的嘴唇上,笨拙的在上面啄着。杨欢不由的回应着、引导着她。如果说仙儿的味道是摄人魂魄的幽香的话,那苏娜的嘴唇则是蜂蜜般的香甜。
良久,唇分。苏娜后退了几步,看着杨欢,眼中满是迷恋,却又有一份决绝,道“我知道,你这样的人,是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不会停留在我们这样的部落里的。有这个…,我就知足了。”说完,上马离开。
杨欢听到这话,想起了已经收藏到记忆最深处的一句话:“此一生,有此一夜,足矣”,不由痴了。
突然,山下传来了一阵急剧的马蹄声。杨欢定睛看去,竟然有几百骑从对面的山上冲了下来。看样子,就是昨日打跑的那群马贼,只是人数多了数倍。没想到,昨日才把他们放跑,他们今夜竟然又杀了回来。
杨欢冲下山去,追上了愣在半路的苏娜,道“你去山上藏起来,我去救人。”说完,掉头冲了下去。
整个部落又变成了一片大火场,周围就象是人间地狱,到处充斥着杀戮,充斥着伤者的呻吟、孩子的痛哭、女人的惊叫。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在火海里挣扎的人影,杨欢的心像要炸开一样。就在不久前,这些人还活生生的与他交谈,现在却都已经变成冰冷的尸体。
不远处,一个女人被马贼压在地上,正绝望的叫喊着。杨欢疯了似的冲过燃烧的帐篷,手起刀落,马贼的头颅冲天而起。这是杨欢第一次杀人,但双眼已然赤红的他全无恐惧。那些不幸撞到他刀上的马贼无人是他一合之敌,只是,其余的马贼好像认出了他,纷纷躲避着他。让杨欢感到有力无处使。
杨欢不经意间一回头,却发现山丘上的苏娜已经不见踪影。他四处寻找,发现苏娜正骑着马往她家赶去,杨欢连忙追去。
赶到苏娜家时,发现她家的帐篷也早成了一片火海,老拉罕也早已经倒在血泊中。可苏娜却已经不见踪影。
杨欢大叫着苏娜的名字,象个无头苍蝇一样来回奔跑着。奇怪的是,所有的马贼都躲着他跑,不与他交手。渐渐地,杨欢觉得事情有些古怪,想要退走,却发现无论退向哪个方向,都有大批的马贼在等着他。最终,杨欢被马贼团团围住。
周围几百个马贼人手一支火把,火光映的杨欢面上忽明忽暗。杨欢明白这次马贼早有预谋,不再与自己单独交战,用这种办法把自己困死。以自己的武功,对上几十马贼或许还能逃跑,对上几百个就全半点生机了。杨欢心道“难道,我这次真要死了吗?”又一次的面对生死,杨欢发觉,跟掉崖那次一样,自己心中并无恐惧。
杨欢双手握紧断刀,慢慢环视着周围的马贼,断喝道“来吧。”既然没有躲开,那就坦然承受吧,至少要死的像个男人。
面前的马贼向两侧分开,中间出来一匹马,马上之人正是杨欢放走的马贼首领。
杨欢心中悔恨不已“枉我自作聪明,以为放过他们,这些马贼也没什么损失,就不会再来。早知今日,昨日不如杀了他们首领,跟他们死战,那样部落的人还能多活点。”
他不知道,他的做法在一般情况下确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这批马贼人数虽然不多,但行事素来凶残,抢劫小部落时往往灭族,不像其他马贼以抢劫财物、牲口为主要目的。被他打败的首领外号“土狼”,生性睚眦必报,昨日被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败,对他恨之入骨。本来当晚就想来报仇的,只是有事才拖至今夜。
土狼纵马走近,杨欢才看清马背上还伏着一被绑女子。土狼拉起那女子的头,转向杨欢,口中“赫赫”狞笑,那女子正是苏娜。
杨欢猛的哈哈大笑起来“奶奶个腿的,你这家伙昨日在你手下面前大败。今天这个办法倒是不错,拿住一个人质。那我让你一只手好了。对了,要不,你再去抓一个人,我就可以让你两只手了。哈哈”
土狼闻言气得两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杨欢道“今日反正难逃一死。有种就跟老子一战,给老子一个痛快。别躲在女人后面。”杨欢想,这人既然好面子,不如激他一战,抓住他也好脱身。要是他不上当,至少也让他把苏娜放了。
这时,只听众人身后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道“好!”接着,寒光一闪,一个物破空而至,直奔杨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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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部落里本来打算一章就过去的,只是有人不满意,所以就拉长了。现在又修改了一下,增加了苏娜的戏份。本来她只是个龙套的。
明天分页强推,可是还没想好故事怎么发展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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