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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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他们离开了多尔克的家,他们走出老远,然后再向身后看去。看到多力克和她的母样正在那里朝着这里张望,多力克似乎正在与自己的母亲争吵,但是他终于没有说服自己的母亲,他向这里张望着,顺从地进了屋子里。而多力克的父亲则和他的邻居们还在那里向这边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这群小朋友离开了多力克的家,感到很不开心。一路上,他们还碰上了一些人,这些人用一种含有敌意的眼神看着他们,嘴里说着一些玄冥听不懂的话,他们是用古鲁米语说的。
玄冥听不懂,但是那些古鲁米人小朋友却是完全地听懂,他们变得越来越不安,面面相觑,不时地用眼睛瞟着玄冥,看到玄冥一副泰然的样子,他们不知道玄冥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模做样。
就这样,大家都觉得很无趣。小朋友们一个个借故离开了,到最后,只留下了西尔鲁和朱丽雅和玄冥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自从和玄冥打了一架之后,西尔鲁反而成了玄冥最要好的朋友,而朱丽雅呢?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上流着华人的血液,而她长得更像一个华人吧。
“西尔鲁,朱丽雅,你们回去吧。”玄冥看到这些古鲁米人的眼神,他再愚顿也应该觉察到了。他看到西尔鲁和朱丽雅不住地安慰自己,他反而更加难过了。他觉得不能再伤害自己的这些朋友了。和自己在一起,他们注定得不到开心。
“我要回去了。”玄冥默默地掉头向家里走去。
西尔鲁和朱丽雅看到玄冥这样的神情,感到很难过。他们站在那里看着玄冥走远。
玄冥回到家里,一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看到他这样发呆,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活泼好动的玄冥仿佛得了什么魔症,连他最心爱的武术也不练了,这让这座房子里所有的人都感到好奇和担心。起先,他们只是小心地在一旁走动着,观察着玄冥的神情,后来,就有人凑上来问玄冥:“玄冥,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我没有。”玄冥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终于,大家都明白过来了。噢,是我们的玄冥在感到伤心难过,他感到心里很不好受。
所有的人都感到很好笑。他们说:“玄冥,你这个孩子太傻了。这样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喜欢你,你也不用去喜欢他们。他们不愿意拿你当朋友,那么他们就是少了你这个朋友,这是他们的损失,你应当这么想。”这些人,他们在废墟中过着弱肉强食的生活,他们一天到晚在担惊受怕,尔虞我诈的环境下生活,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他们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为了事,而是觉得玄冥的想法真的太过幼稚。他们想要以自己的经验来教育玄冥,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但是玄冥并不打算理会他们。他被他们的话刺痛了,特别是他们说这些话时那副嬉皮士,毫不在乎的表情让他感到反感。他觉得这些人永远也不会理解自己,也不会理解外面的那些古鲁米人,他还在为自己失去的朋友而伤心。
这个时候,张得发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看到了眼前的一切,他说:“玄冥,我不想多说什么。这样的事不是只发生在你一个人身上,每个人身上其实都发生过这样的事,在不同的时间,不同场合,因为不同的原因,怀疑,敌意,反感,恶语中伤随之而来,每个人都有权采取相应的反应,当然,每个人的反应的不同给他们带来的最终结果也不一样,你想要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就看你的反应了。”还是张得发说话有分量,他的话打消了玄冥的顾虑。张得发这辈子也算作恶多端,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对周厉君动了真情,他用仅有的宽容和无私关爱着周厉君,得到了周厉君死的回报,就因为这个原因,在一些方面,他比其它人有着远为深刻的认识。当然,他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如果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害死一个周厉君,他也许就不会这么做了。
不知是什么心理在做祟,也许是眼前徬徨无依的局面,寂寞的心境让玄冥感到无法承受。毕竟,他的年龄只有九岁上下,生活已经给他带来了太多的负重,他需要一个倾诉自己心事的对像,而对于他来说,只有自己的父母才是自己最可信赖的寄托。终于,玄冥鼓足了勇气,含着眼泪对张得发说道:“得发大叔,我想——我想——去找我的父母。”
张得发大吃一惊,他皱着眉看着玄冥:“我不是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么?你现在年纪还小,你连自己都没保护不了,你如何去保护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不,这一回不一样,我已经决定了,我一定要找到我的父母。”玄冥倔强地叫嚷起来。
“怎么找?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我知道,他们不是在定西星的那个废墟中,就是在这个星球上的某个矿坑中,我要去找到他们。”
“孩子,别傻了。去定西星吗?你怎么去?步行吗?”张得发的话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就算他们就在眼前,你也不可能找到他们,那些人一个个是凶神恶煞。”
“不!你说过的,以我现在的武功,足可对付数十个古鲁米人的勇士。”
“是的,但那是古鲁米人,你要去找你的父母,你就要去面对那些比你凶恶上百倍的敌人,他们的武功更高强远非蛮力的古鲁米人可比,你应当明白这一点。——再说,你父亲是做官的人,只要他亮明身份,官军们都会放他一码,他们现在过得很好,现在最要紧的是保护好你自己。”
“可是我还是要去找他们,现在。我想他们。”玄冥倔强地挣脱了张得发的双手,拔脚就向外走。
“回来,你这个傻瓜,你要到哪里去?你父母早就死了,你这个傻瓜。”张得发终于被玄冥的举动惹火了,他站在那里恶狠狠地咒骂着,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玄冥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他的身体就如同被雷电击中一样颤了颤,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似乎是呆住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张得发的话,大家都有些吃惊地看着张得发。
玄冥瞪着双眼猛地掉过头来看着张得发,眼皮不眨一眨显得吃惊不小:“得发大叔,刚才你说什么?我的父母已经死了?你刚才是不是这样说的?这话是不是真的?”
张得发这才感到自己的失言,他后悔地几乎要搧自己一个嘴巴,但是说出去的话却再也没法收回了。他看到玄冥已经扑到自己的面前,一把扯住了自己的胸口:“得发大叔,你一定是知道什么的,你知道的,我的父母在哪里,他们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
张得发脸色很不好看。他长叹一声,拿掉了玄冥的手。他拉着玄冥的手缓缓道:“孩子,你不要难过。这话我也是听你的李清大叔说的。”
“还记得当时你们三个人被刁锋他们挟持进了定西沙漠,然后李清,龙辰,卢赛儿他们三个飞身前来搭救你们的事吗?”
“知道。”玄冥点了点头:“我记得我们三个人跟着李清大叔他们一起往回走,可是,可是天本来好好的,忽然半天刮起狂风,卷起满天的沙尘暴,我被风莫名其妙地卷走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我的父母了,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父母。”
“是的,就在那一天,你的父母同时遇难了。”张得发长叹一声。
“什么?”玄冥大吃一惊:“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我告诉你。那场风暴不是大自然的风暴,而是官官利用自己的高科技产生的风暴,风暴过后,就在这个风暴中央出现了一个官军的军官,这人武功十分高强,就连李清大叔那样的高手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个官军似乎对你的父亲很有成见,也许你父亲在以前当官时得罪了什么了,所以他要下这么毒辣的手段。请愿谅,我并没有亲眼看到当时的场面,这一切我都是听你李清大叔事后叙述的,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那个官军下手毒辣,一出手就是致命,你父亲死得很痛快,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那个官军走后,——那个时候,你的李清大叔因为要赶走那个官军也身负重伤,所以不仅不能照顾你的父母还要龙辰他们背着走。所以,你知道当时在沙漠中,气温很高,又没有水,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他们不能带着你的父亲的尸体走了,于是你的母亲亲手将你的父亲埋葬在定西沙漠中。当时,你的母亲一边埋一边伤心落泪,她身体大概很不好,很快,她就吐血了,大口大口地吐血。是你的卢赛儿姐姐将他背回了村子,可是没过多久,官军的大部队就来了,香河村被完全毁灭了,所有逃到定西废墟的人也没有幸免,全部被弄到这儿来做苦工,现在,你也看到了,逃出来的就我们这些人。你的父亲一定死了,那是千真万确再不会错的,你的母亲自从被卢赛儿背回村中之后便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现下不要说别人,便是你真的找到时卢赛儿问她,怕她也说不出个头绪来,当时,村子里一片大乱,谁也顾不得谁了。”
张得发说到这里,长叹一声,脸上现出哀伤的神情,他低着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地面,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可怕的往事之中。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张得发的这番叙述,脸上都变得凝重起来,有人在叹息,沉重的往事现在让这里的所有人都感到压抑。

“不,这不是真的,得发大叔,是你骗我,一定是你骗我。你一直不希望我去找我的父母,所以你要骗我。”玄冥无法接受事实,哭喊着上前一把抓住张得发的双望,使劲地摇晃着:“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孩子。”张得发阴郁地说着,不敢与玄冥对视:“我知道你的父母已经遭遇不幸,但是你那么小,这样的事情对你的打击太大,我们都不希望看到你伤心的样子。你知道,这样的打击会毁灭一个人的。我想等以后长大了,你能够承受这样的打击了,我再告诉你。想不到——,想不到——”
“得发大叔——”玄冥一头扎入张得发的怀中,失声痛哭。
“孩子,这样的事对你来说真是太难为你了。”张得发抚着玄冥的头,木然的脸上终于掉下了泪来。
“刁锋?刁锋呢?”玄冥忽然想起了刁锋,他的脸上布满了仇恨的阴云。
这几天村中的古鲁米人忽然逮到了刁锋,阿塔米并不知道这张得发与刁锋的恩怨,依旧将刁锋安置在这些华人堆里。刁锋由于在山中躲避多日,身子很虚弱,正在后面房中养伤。玄冥因为恨刁锋,所以看到刁锋竟没有与他说上一句话。现在,他想起往事,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这一回,他一定要向他问个清楚。
“我去找刁锋去!”玄冥掉头就向屋中跑去,去找刁锋。
“姓刁的,你给我起来。”玄冥的力气很大,一把将床上的刁锋拉了起来。
刁锋的身子确实很虚弱。他那庞大的身躯现在只剩下一个皮包着的骨架了。人们是在那个村后的水塘边发现他的。当时,他正像一头牛一样俯在水塘边上伸长了舌头喝水,看到那些涌来的古鲁米人,他已经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了得到解脱的快乐。可古鲁米人并没有对他怎么样,还将他送到了这里,让他养伤。
“是你?!”刁锋惊疑不定地看着玄冥,勉强绽出一丝笑意:“什么事?”
这阵子,他经历了一番死里逃生,现在仿佛再世为人,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变了样,再加上他自知现在的处境不似以前那般堪忧,所以心境平和,便不再似往日那般蛮横。
“别装蒜。我问你?我的父母在哪里,你究竟将他们怎么样了?”
“你父母?”刁锋一愣,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忏悔的神色:“孩子,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在什么地方。”
“你撒谎,你一定知道的,你将他们怎么样了。”
“孩子,当日你们追来,我们都慌了手脚,眼看着就要被龙辰他们押回村中,事情就要败露了,所幸忽然起了一场沙尘暴,当时我们也顾不得彼此了,逃命要紧,我们就乘着那沙暴一路逃到了废墟,怕你们追来,好几天没敢露头,我委实不知父母后来究竟怎么样了。你若好问这事,最好当面问李清还有那卢赛儿和龙辰。”
“我当日曾问过李清,他说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想?为什么?!”玄冥号陶大哭,其实,他现下心中已经猜知当时李清为什么不肯告诉自己实情,他定是怀着与张得发一样的心思,看自己年纪小,认为不到告诉自己的时候。他不告诉我便也罢了,但他是少数真正的知情人之一,他如今已死,此时阴阳相隔,自己竟连自己父母确实的下落也不知道了。
“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这个该死的浑蛋,你这个该死的浑蛋!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应该去死!”玄冥忽然咬牙切齿大骂起来:“你这条恶狗。”
刁锋紧闭双目,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玄冥捶打唾骂。
此时,外面许多人听到响动都已经进来观看,看到玄冥忽然变得这么激动,他们不禁面面相觑,他们本来对刁锋并无好感,但是现下看到刁锋病得沉重,这玄冥却又如此激动,怕闹出大事来,便有人上前解劝:“玄冥,算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再伤心也没有用了。”
玄冥自知现在再多打骂也于事无补,他看到刁锋的表情,终于歇了手,伤心地大哭起来。他扭头推开众人跑了出去。
玄冥一口气跑出了数里地,他踉踉跄跄地跑上前面的那座大山。此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玄冥看到自己脚下是深达万丈的悬崖,悬崖外面是数不清的群山,在那些山背后,赭石星的三颗卫星同时升上了天空,最近的赭卫二已经从群山后面露出了大白个泛着银辉的星体,从玄冥所处的山上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赭卫二那淡黄的星球表面布满了密密麻的陨石坑,有一些地方还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些被废弃的人类建筑,那里曾经有人类的基地,后来由于战乱的原因,这些其地得不到应有的给养,终于被废弃了。
玄冥看着眼前的奇景,凛冽的山风从山那边直扑而来,猛烈地冲撞着他的身体,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就像要被这冰冷刺骨的山风撕碎一般,但是,他并没有害怕,相反,他感到从自己的身体里正有一股奇异的能量在不断地生成壮大,正在与这猛烈的狂风对抗,他感到自己越来越强大,再也用不着害怕这世间的任何东西。
他忽然张开双手,对着群山大呼:“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
群山传来一阵阵苍凉的回应。声音在遥远的空际回荡,仿佛深入那遥远的宇宙。
在他的身后,忽然多了好几个黑影。那是张得发他们,他们方才解劝了一阵,看到玄冥赌气跑了,一时没回过神来。出来一看,却发觉没了玄冥,这一吃惊非同小可,这阵子他们与玄冥朝夕相处,与玄冥关系融洽,已经将玄冥当做自己的骨肉看待。他们怕玄冥出事,因此急忙出来四处寻找,正寻找间,忽听得这边山头上有人正在高呼,便上来观看。见正是玄冥,这些人方将悬着的心放下。
此时,睹景生情,这些人看着玄冥如此,自己的人生际遇又何尝不是诡谲变幻,捉摸不定。因此,他们这一回本要来解劝玄冥,却反被玄冥勾起心思,便俱都站在那里不说话,却不由得心生唏嘘。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露头,玄冥已经起床了。他一夜没睡,一直在回想着自己与父母当时的那些快乐往事。他性格倔强,虽然知道自己父母亡故,当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大哭了一场,但经过一夜,他已经慢慢地学会了调整,他不愿别人看到自己哭哭泣泣的样子,于是,天亮了,他抹干了眼泪,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看时间还早,屋子里没有多少人,他觉得心里空落落地难受,他想克制这种情绪,他觉得打套拳是个好办法。他知道张得发就是这样做的,每次他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他就打套拳,浑身出了一身汗,觉得心里就轻松多了,——虽然他的功力已失,但他的功夫真的很不错。玄冥觉得现在可以试试张得发的这种方法,于是他便站在堂心耍了一套拳。但是他心中痛苦,这不是一般常人能够克服的痛苦,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孩,一个需要享受父爱和母爱的小孩,他便觉得练起来心不在焉,松松垮垮的样子连他自己也觉得没劲,他忽然流起泪来。这个时候,他听到屋里有了响动,他怕有人出来看到自己这般模样,平白遭人讥笑,索性便坐在凳上发呆。
正在这时,从门外探头探脑地伸进来一个脑袋,玄冥一眼看见这人正是塔顿,玄冥又惊又喜,站起来招呼塔顿:“你怎得起得这么早。”
“大家都来了,在外面等你呢。”
“是么?!”玄冥走出门去,果然看到外面那些平时的玩伴差不多都来齐了,西尔鲁,莱比乌斯,朱丽雅,连多力克也偷偷地跑了出来。玄冥又惊又喜:“你们都来了。”
“玄冥,我们听说你昨天回来后很难过?”朱丽雅关切地说:“我们都来看你,你不要太难过,我们把多力克也叫出来了。”
“是么?”玄冥一怔:“你们怎么知道的?”
“昨天,村子里有人看见你一个人爬上了后面那座山,还在山上大喊大叫,惹地那些在人都满山找你,大家都说,这个小华人其实也怪可怜的。”
“就是嘛,我跟我妈妈说,玄冥是个好人,其实他也被那些官军欺负。归根究底,还是那些狗官军太坏。”
“是哇,玄冥,你不要太难过了。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
几个小朋友异口同声的表态让玄冥感到很感动。
“谢谢你们,我只是想父母了。”玄冥说着话,忽地只觉心头一痛,不禁要掉下泪来。
那些小朋友并不知道昨日发生在玄冥身上的那些事,看到玄冥说着话忽然眼红了,只当他还记挂着昨天的事情,这几个人看着玄冥,默默不语。
西尔鲁看不见事,他性子急躁,最看不得这种沉默的场面,不知怎的,他忽然提议道:“玄冥,我们都知道你是好人,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些狗官军闹的,玄冥,我看咱们今天就偷偷地摸到官军那里,打他们,给你出气。”
玄冥闻言心中一动,这一夜他一直在思念自己的父母,现在他从众人的口中已经得知自己的父亲确已亡故,但是自己的母亲却下落不明,虽然大家都说自己的母亲八成已经死了,但俱是想当然的猜测,并没有真正看见。玄冥不禁从心中生出一种侥幸,他想,也许,自己的母亲此时也正在这赭石星球上,现在正在某个矿洞之中做苦工。想到这里,玄冥心中早就犯开了合计,现在又为西尔鲁一语点破,玄冥登时心中活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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