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处，程志送顾齐和吉子上楼，看看环境不错，标准的两房两厅的家住房子，家具电器也挺周全，心里也放心不少。“我先走了吉子，这里环境不错，我也放心了，有顾齐在，我更放心了。”程志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齐一眼。
顾齐一脸莫名其妙。
“明天还有一天接新生，我总得去看看，今晚在这边就不方便了，我就撤了。”程志说。
什么叫不方便啊，吉子的心里困惑重重，这程志什么时候这么会替人着想了。“程志，你不许走。”吉子着急地拉住程志，“你把我一个人抛下你什么意思啊你，还放心呢，你放什么心啊，我一点也不放心。”吉子也看了顾齐一眼。
顾齐又莫名其妙。
程志不理吉子，拍了拍顾齐的肩膀，“哥们，吉子就拜托你啦，今晚有事给我打电话，没事的话就不要骚扰我了，我神经已经高度紧张了。”又笑了笑对吉子说：“吉子小朋友，乖，今晚别闹腾了，我还想睡个安稳觉，明天来接你。”
说着就走出门口，吉子坐在沙发上碍于行动不便，又走动不了，急得一个劲儿地捶沙发。
“真走啊。”顾齐追出来。
“真走，明天一早有事，要不还真不放心她，还好你在，我就放心了。”
“哎，吉子都急了，要不你别走了，明天一早再回去。”顾齐指了指屋里。
“没事，反正有你在。倒是你，别欺负她啊。”程志的话说得意味犹深。
“去，你当我谁呢。”顾齐捶了程志一拳。
“就是相信你我才撇得开身，我看你心疼她都来不及。”程志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不说了，我走了，你回去看着她，别让她再摔着了。”
“程志，你是不是喜欢吉子？”顾齐冲着程志下楼的背影问。
程志在楼梯口停了下来，“我们都喜欢吉子，是不是，因为这个小桐和我闹，因为这个肖晓和你有隔阂，可是，我们只能喜欢吉子。”说完程志就下楼了。
只能喜欢吉子，顾齐重复着说一遍，为什么“只能”。顾齐没有再往深里想，他和程志毕竟不同。
回到屋里的时候，吉子已经安静下来，嘴里念念有词。
“说什么呢？”顾齐一边关门一边问吉子。
“程志是个大混蛋！程志是个大混蛋！。”吉子怒气冲冲。
“神龙活虎的杜吉子又出现了，看来状态还不错。”顾齐在吉子的身边坐下。
吉子敏感地往旁边挪了挪。
“笑什么笑。”吉子一脸凶相，顾齐居然在坏笑，太可恶了，比程志还可恶。
“你看看你的右裤腿，这程志剪得真是有创意，都可以参加设计大赛了。”顾齐指着吉子的右腿的裤子说。
吉子看着自己，确实不好意思，自己真是狼狈。
“你等等，我找找衣服给你换。”
顾齐拿着一件大T恤和一条运动短裤出来，“我挑了最小的两件了，应该可以穿，你身上的衣服都换下来吧，泼到汤水，穿着也不舒服。”
吉子接过衣服。
“还有，今天不能洗澡，最多擦下脸和手，你先换衣服吧，换完我再带你进卫生间。”
吉子没有选择，顾齐说的都对。
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顾齐又一个上前抱起吉子。
“我有脚，我能走，放我下来。”吉子叫。
“我看着你摇摇晃晃的功夫就难受，还不如我帮你呢。”边说边把吉子抱进房间，放到床上。
“我在外面，有困难就喊我，不许反锁。”顾齐说着带上门，离开时又转身探头，叮嘱吉子，“不许反锁。”
吉子扮了个鬼脸。
晚上顾齐睡意正酣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响声把他惊醒，稍回过神才想起吉子在隔壁房间，从床上弹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房间，看到黑漆漆的客厅里，有个人影正趴在地上。顾齐第一个反应就是“有贼”，轻手轻脚地躲起来，看仔细，才发现黑影正在自言自语。
吉子！顾齐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光亮！吉子不舒服地眯起眼睛，有个模糊的身影正朝自己走过来。
“你在干嘛？”顾齐的声音。
“我想喝水，口渴。”吉子一边捡玻璃碎片一边说。
顾齐这才发现地上被打碎的玻璃杯。
“你干嘛？痛。”吉子突然间被顾齐拉起来，顾齐用力过猛，吉子不自觉地喊。
“你脑子也烫坏了，睡觉前我怎么交代你的，我叫你有事情打我手机，你偏要自己起来，打碎了杯子你不会找扫把来扫啊，你用手捡再划伤了怎么办。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平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笨了。”顾齐怒不可赦，要不是吉子是有伤在身他非得狠狠地敲她的脑袋。
“我忘记了，我就记得口渴，我——”吉子词穷。
“你先坐下，我倒水给你。”顾齐拉着吉子到沙发坐下。
吉子抱着顾齐倒的水，缩成一团坐在沙发上，想起刚才睡觉的时候，手上和脚上的伤开始痛，一阵一阵，痛得她睡不着，又觉得冷，九月的天气居然会冷，头也在隐隐作痛，好像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顾齐没有注意到吉子的反常，只想着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扫干净了，免得再划伤人。
“顾齐我难受。”吉子的声音微弱。
顾齐转头，看到沙发上的吉子满脸通红，手里的水杯在微微颤抖。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顾齐扔下扫把，跑过去接过吉子的水杯，怕它洒了。
“浑身上下难受。”吉子说。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顾齐接着又伸手探了探吉子的额头。
“你在发烧。”顾齐判断。
“好像是，头好痛。”吉子说。
“走，回医院。”
“不去，我睡一觉就好。”吉子耍赖。
“不去也得去，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顾齐摆出一副没有选择的阵势。
吉子楞在原地，大脑思维僵硬，“有没有选择C？”
“没有。”顾齐果断地说。
“我自己走。”吉子低声说。
顾齐搀扶起吉子，匆忙间又顺手拿起吉子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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