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午夜梦回的忧伤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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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有一个叫高文的男生,在那个被刘若英唱得忧伤的四月天,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吉子的身边。
高文是外语学院日语班的男生,带着一副深色镜框的眼镜,一头蓬松有点参差不齐的头发,还有一脸明朗的笑容,一捧特意去市区订的玫瑰花,出其不意地在星期天的早晨,站在吉子的宿舍门口。
吉子认识高文是在学期初的一次周末舞会上,那时候是紫锦想去,苏语和温格都不在,正在宿舍休闲自娱的吉子就充当了炮灰,被紫锦逼迫换上不能比紫锦漂亮的衣服,陪紫锦去狩猎。
当晚,不打算出彩的吉子一直安静地在角落里发呆,无聊地看着闪烁的彩灯下各种各样的表情,正思考一个恒久不变的问题“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还不得要领的时候,眼前的迷离世界突然就被挡住了,吉子就在这种神游的状态下被高文从角落里发现了。
吉子不好意思拿那个无聊的话题来拷问高文,只好闲聊些无关人等的话题,又陪着高文跳了段舞。其实高文也不讨厌,一直很明显在讨好吉子,有时候看着吉子笑,把吉子的心都看慌了。
后来就经常能在学校里遇到高文,有时候是在饭堂,有时候是在上下课的校道上,或者是学校门口的商业街。高文每次见到都会追着吉子走,哪怕是快上课了,也非要跟到吉子的课室,看着吉子进去坐定了,才转身飞快地冲向自己的课室,如果不是自己有课,估计会恨不得陪吉子一起上课。
顾齐有好几次都遇到高文,他对高文采取的措施是退避三舍。而吉子更是避之唯恐不及,有时候一下课高文就站在课室门口等,而顾齐偏偏还说要先走,吉子只好拼命拉住顾齐,要顾齐配合演戏,还非说是有事情,然后两人就飞快地溜了,剩下高文一脸郁闷。
这天吉子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难得有个周末睡懒觉,就这样被无情地骚扰了。
在宿舍门口看到花的时候,还未清醒的吉子就立马失去的方向感。她努力地瞪大眼睛,就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
当时吉子拿着花就逃回了宿舍,娇艳欲滴的玫瑰在吉子的怀里颤抖,犹如吉子慌乱紧张的心。
高文傻傻地楞在原地,他约了吉子一起去逛街呢,吉子还有答复他,怎么就跑了?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到底听见自己说的话了吗。高文郁闷而不知何去何从。
吉子跑回宿舍,重重的关门声把紫锦和苏语吵醒,两个人在床上探头怒视吉子,看到一捧火红的玫瑰,紫锦“呼”地从床上跳起来,又“呼”地从上铺飞下来,然后迅速地扑向吉子。玫瑰花肯定是女人的天敌,没有哪个女人会说自己不喜欢,遇到紫锦这样的女人更是没有抵抗力。“天哪,吉子,今天是什么节日,情人节吗,不是老早就过去了吗,我睡糊涂了吧。”
“你一点也没有糊涂,是愚人节呢。”吉子压着胸口,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自嘲地说。
“你糊涂啦,愚人节也早过去了。”苏语揉着眼睛,从床上爬下来,一只手顺着杂乱的头发,接过紫锦正在欣赏的花。

“天哪,饶了我吧,亲爱的苏语,告诉我吧,告诉我今天是愚人节,要不我完蛋了。”吉子瘫坐在椅子上,高文约她逛街呢,怎么办啊。
“怎么了,天塌下来也没有见你这么愁过。”苏语找了个花瓶把话细心地装上。“这花可够新鲜的,谁这么细心啊,大周末的早起为你去买花?”
“高文。”吉子无精打采。
“高文!”紫锦的音量提高了八度,重得可以砸死人。“就知道这小子一点也没安好心。不过话说回来了,他也没有那么讨厌,就冲这捧花,要是换我,早就乐颠坏了,何必如此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看这花多漂亮啊。”紫锦望着花,怎么就不是送给自己的呢?
苏语爬回床上继续睡觉。
吉子突然发现,去,还是不去,已经迫在眉睫,桌上的手机开始鸣叫,高文在催呢。
催催催,催你个死人头。
吉子烦得想把手机扔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
……
对,抓阄!吉子觉得自己真的是天才,这样的办法也会给自己想到。
事不宜迟,两张纸上分别写上“去”“不去”,揉成纸团,
一起向空中抛去,两个纸团落地时一南一北,现在是决定的时候了,是南还是北。吉子站在宿舍中间,左看看,右看看,就是迈不开脚。
“你干嘛呢,抓个阄至于嘛你。”紫锦说。
“亲爱的,你说吧,哪个?”
“这时候想起我来了。”紫锦对吉子的昵称一脸不屑。“门口那个吧,不如你意的话可别怪我,是你要我选的。”
吉子打开纸团。
去!
“完了。”吉子嘀咕,眉头拧成一团。
“真是懒得理你,大清早的存心不让人睡了安稳觉。”紫锦也不理吉子了,爬上床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去。
去吗?真的去?
自己喜欢高文吗,喜欢吗?
他有什么好的?不知道。
他又有什么不好的?也不知道。
原来没有在乎过的人,才不会留意他好还是不好。
因为好还是不好都和自己没有关系。
既然没有关系,那就说明自己不喜欢他。
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去赴约,赴约就是给了他机会。
自己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吗?
不愿意!
连机会都不愿意给他,那就没有必要去。
与其给他机会再伤害他,不如就从一开始掐断他的念头。
嗯。
吉子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
丘比特还没有睡醒,所以搞错了。
这个阄是紫锦选的,所以不算数。
星期天要睡觉,给高文吵醒了,所以是他的错。
吉子开始找理由,虽然觉得理由很牵强,自己有点不讲道理,可是心里一横,管它有没有道理,本小姐困了,要睡觉了。
这么一想,吉子觉得自己理直气壮了。
回了短信给高文,简简单单三个字“对不起”,然后继续睡觉。
拒绝这样的事情,不能婆婆妈妈,这一次发现,口水锦的话说得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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