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实的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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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上淡然的表情,像是早晨不经意;飘过的一场雨;你嘴角勾起的微笑,像是调皮邪恶的精灵。可是,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不是真实的你。
为什么我那么确定
因为在擦肩而过的瞬间
我瞥见的是你眼底
小心翼翼藏起的伤心
黑夜里孤单前行
——前序
灰原漫不经心地走在学校的林荫小道上,阳光被树叶剪碎,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嘴角弯起了轻微的弧度,想起今天早上手冢满脸黑线的表情,她是真的很想笑,那还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灰原有些得意,那种阴谋得逞的小小满足感,酿成的快乐,很简单,也很纯粹。
镜头转到了早晨,手冢走进教室,一眼就看见倚在窗边的灰原,安静得像是一幅画,侧脸完美的线条,嵌上了一圈鹅黄色的光晕,手冢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失神,连忙将眼睛移向别处,要是一个早晨都那样不理不睬也就好了,偏偏自己还有话要和她说,手冢不得不又把视线移回去。
“灰原,”手冢的声音永远都是那么平静,低沉的很好听,灰原好像就是被那一种声音牵引着,转过头,微微扬起,刚好能看见他炯炯有神的眼睛。
“昨天说的事……大家同意了。”手冢就是天生有那种倔强,就像他从来不服输一样,学习是如此,网球更是如此。
灰原觉得好笑,昨天放学遇见不二,大致和她说了网球部各个正选的性格,说到手冢只用了一个形容词,执著。明明就是嘴硬!
“什么事?我不记得了啊。”灰原装出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手冢沉默了半晌,强压着怒火,闷闷得说了一句:“就是你要加入网球部的事,今天下午放学后到网球部集合。”
手冢转身的瞬间,瞥见了灰原胜利的微笑,像是抢到了糖果的小孩,手冢的不快好像就那么烟消云散了,“不要迟到。”上课的钟声响起。
下午姗姗来迟,“灰原来了啊,再慢一分钟,手冢就要罚跑了哦。”不二依旧那么热情,灰原刚在球场上站定,他已经笑着走了过来。
“你们的部长,真是神奇,好像有喜欢罚跑的怪癖。”灰原说的很平静,眼睛盯着球场上正在练习的正选们,他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加强呢。
手冢刚好从更衣室走出来,那句话就那么不痛不痒的飘进他的耳朵里,不会太响,却让他听得很清楚,喜欢罚跑的怪癖?手冢只觉得胸口胀鼓鼓的,走过不二和灰原时,硬是装作没有看见,表请依旧是波澜不惊,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生气,我会为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女孩子生气?手冢有点弄不懂自己了。
“灰原是故意的吧。”不二那样笑着,刚才灰原的表情,手冢要是看见了,不当场暴走才怪。
灰原当然是故意的,因为看他生闷气的样子,很可爱,我怎么那么在意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男孩子?灰原那么问自己,却害怕去找答案。“你说呢?”她脸上玩味的笑容,调皮又满足的眼神,不二希望它永远都不会消失。
“灰原……和手冢很像呢。”不二的语气,是玩笑还是认真,他自己也不明白,又或者还有些许在意。灰原不是迟钝的人,相反的,她很敏感,所以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灰原望着远方的眼睛很深邃,远方,是深深浅浅的蓝……
休息时间,灰原拿着几瓶矿泉水,外加一瓶葡萄味的PONTA,那是越前的最爱,真搞不懂网球部怎么都是一群怪人,喝水都那么麻烦,灰原想起临走时越前特地加的一句“我要葡萄味的PONTA”,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看来以后谁更倒霉,还没有定数呢。
“经理!”前脚跨进球场的铁门,就感觉有一抹红色朝自己扑来,菊丸立刻就挂在灰原的身上,转头看身旁的红发少年,翘起的头发因为汗水黏在了一起,整个脸红通通的,不停喘着气,看来是很累了,青春应该就是这样的吧,**飞扬,挥汗如雨。灰原将手里的矿泉水瓶递给菊丸,菊丸急忙打开瓶盖,咕噜咕噜的大口喝着。

灰原也乘此机会从他的“魔爪”中逃脱,将矿泉水瓶递给其他正选,龙马看见PONTA的那一霎那,整个人立刻容光焕发,灰原本想捉弄他一下,忽又觉得不忍心,就直接递了过去。
“对了,灰原怎么去了那么久啊?”桃城一恢复体力,就开始问了起来,这也难怪,灰原要是再晚一点,所有人都要饥渴而死了,“是不是偷溜出去约会了?”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手电筒一样照着灰原,其中属乾的眼睛最亮,手里的笔已经“蠢蠢欲动”。
“啊拉,才不是呢。只是发现自动售卖机没有足够的矿泉水而已,特地出去买了。”说着将一瓶水递给手冢,手冢先是一愣,接过来的时候,冰凉中透着一丝温暖,她是特地为自己买的?
活动结束了,正选们三三两两的回家,灰原要整理一些资料,手冢要去一下学生会,正选们本想和新经理多联络联络感情,这下也只好作罢。一切似乎都很平静,直到乾的镜片突然亮了一下,他幽远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前面的正选们都很配合的停止了谈话。
“你们看,发现什么了吗?”乾指着自动贩卖机,笑得一脸邪恶。
“没什么问题啊,难道它坏了?”正选们左看右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只能说明你们的观察力太差了。”乾得意地看着一脸疑惑的正选们。
“事实上,贩卖机里还有矿泉水,乾想说的就是这个吧。”不二一语道破天机,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灰原递给手冢的,是加了多种维生素的矿泉水,果然有点在意么?不二不想知道答案。正选们面面相觑,有问题,很有问题!
灰原打理好网球部的事,已经晚上七点了。窗外的天色由红变灰,由灰变黑,灰原抬头,夜空中的星星,梦境般遥远,就像自己的未来,永远看不清方向……一
低头就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身影,路灯下由远及近,她还以为是梦里的他,真的回来了呢,大侦探,是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的名字,真的回来了吗?那张脸渐渐清晰,又模糊,不是他,果然是做梦呢。
灰原有些落寞,有些失望,手冢看在眼里,有些疑惑,有些懊恼,她究竟期待谁的出现?是自己不小心闯入她的世界?手冢停在灰原身边,不自觉地,想了解……关于她的一切。
“你也现在才走吗?”灰原换上了一副淡淡的表情,那些落寞,那些伤心,似乎只是幻像,丢弃在夜里,没人注意。
“啊。学生会的事忙晚了。”手冢也淡淡的应了一句,刚才的情绪,和那些心事,不用当真吧。两人就那样默默的走着,谁都没有多说一句。
“学生会的事要是顾不过来,就分给别人做一点,别熬夜,身体会吃不消。”灰原停在红绿灯前,幽幽的说着,也许是突然想到不二的描述了吧,真的很像那个侦探,那么执著,对于真相,亦对于爱情……只是因为你和他很像,我才想帮你,灰原就是一直那么告诉自己,掩盖了所有的情绪。
手冢在那一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温暖吧。想起下午特别添加了维生素的矿泉水,能提高身体的免疫力,说起来,自己的手臂最近又在隐隐作痛了呢。红灯转成了绿灯,灰原轻轻道了一句“再见”,却见身后的少年也跟了上来。
“你住在这里?”
“嗯。”
“真没想到,我们还是邻居。”
灰原擦过手冢的霎那,她面无表情,没有情绪。但在手冢看来,那样的她才是最真实的,然而他明白,还有一样东西,才是她藏的最深的……那种心情叫做想念。
究竟真实的你,在哪里?也许只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和你才能明白,原来幸福,一直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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